第3章 我不可能是黑方！

“柯南，怎么样？”黑川凛一把揪住从面前跑过的柯南。
        “是枪杀，死亡时间不到10分钟。”柯南的脸色很难看，“一枪打中心脏毙命，洗手间距离会场不到十米，却没人听见枪声，应该是装了□□，很有可能是职业杀手干的。”
        “哦。”黑川凛很有兴趣地盯着他。
        “……”柯南愣了一下，脸上顿时露出傻笑，“啊哈哈，是小五郎叔叔说的啦。”
        “毛利侦探很厉害，我们等一会儿就可以回家了。”黑川凛心里鄙视他的演技，却没拆穿。
        柯南无奈，爬上椅子，直接坐在了那个皮箱上。
        职业杀手做的话，从杀人到发现尸体，凶手早就跑了，这个案子没有侦探发挥的余地，很有可能又变成一个悬案。
        黑川凛表情微妙，要是柯南知道自己屁股底下坐的是一箱子炸弹……
        注意到他的目光，柯南拍拍箱子，顺口道：“你又买了什么书？”
        “一些绘本，特地到这边的儿童书店买的。”黑川凛笑眯眯，“书吧里那些书对你来说太早了，准备给你当睡前故事。”
        “我才不需要！”柯南一头黑线。
        “什么年纪就干什么事，小孩子别这么老成，看着就奇怪。”黑川凛不经心地道。
        柯南原本想反驳，但听完他的话，整颗心往上一提：被怀疑了吗？
        “你可以任性一点的，我是你的监护人，不会随便抛弃你的。”黑川凛接道。
        “……”柯南提起的心慢慢落回原地，又有一股暖意缓缓淌过。
        “黑川先生，不好意思，我们需要您配合检查一下。”一个警察走过来。
        “硝烟反应吗？没问题。”黑川凛无所谓地伸手。
        “高木警官，找到凶手了吗？”柯南乖巧地问道。
        “没有。”高木一边检查黑川凛的袖口，一边无奈地回答，“目暮警部也认为是职业杀手干的，这种案子很难找到凶手，也不知道中岛一个普通员工怎么会惹上这种人的。”
        柯南有些失望，但也不算意外。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大喊：“警部！这里！这里还有一具尸体！”
        “什么？”距离最近的高木差点跳起来。
        不过，最快的还是柯南，从椅子上一跃而下，顺着声音的方向冲过去。
        很快的，警察哗啦一下围住了员工通道。
        黑川凛提着箱子，以毛利小五郎同行者的身份顺利地混进内圈，一把按住了柯南：“柯南，在现场乱晃是很危险的，还有，不要给警察叔叔造成麻烦。”
        “我不会的！”柯南踮着脚拼命张望，寻找可能存在的线索。
        “目暮警部，死者身上有一把装有□□的枪，看型号和射杀中岛的子弹能对上，具体要回去做弹道分析。”发现尸体的警察汇报道。
        “但是凶手为什么会死在这个地方？”
        “警部，这人……这人竟然是被一根钢丝从太阳穴插进脑干致死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职业杀手也不多见吧。”毛利小五郎说道，“警部，这案子是没有我出马的机会了。”
        目暮警部无奈叹气。
        这样的凶手怎么可能还留在现场，看来警视厅的案卷上又要多出一桩悬案了。
        “这个人……唔，我见过啊。”黑川凛忽然开口。
        “什么？你见过？什么时候？在哪里！”柯南猛然回头，急促地问道。
        尖锐的童音顿时吸引了警察的目光。
        “黑川，你竟然见过这个凶手？你没事吧？”毛利小五郎赶紧问道。
        “没事。”黑川凛摇摇头，语气依旧平和，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话语中条理清楚，“我坐在那里休息，注意到他一边打电话一边从我后面走过，因为他走进了员工通道，我本以为他是这里的员工。”
        “门锁被撬过，技术水平很高，没有破坏锁芯，所以之后能重新上锁。”鉴识科的人插了一句。
        黑川凛顿了一下，表情像是不习惯被这么多人盯着，声音也放轻了一些：“我并没有太在意，只听到了几个零碎的词，好像是什么……组织、交易完成，大黑大厦，什么的。”
        “就只听清了这些？”目暮警部不死心地问。
        “嗯……”黑川凛托着下巴思考了一阵，不太确定地道，“最后我听他叫的好像是对方的名字，叫什么……阵？”
        gin！
        柯南听到那个发音，脑中一片空白。
        组织、交易，gin是琴酒！这个凶手，是组织的人！
        “柯南，别乱跑！”黑川凛故意松手，只喊了一声。
        柯南充耳不闻，仗着人小，穿过人群，往外狂奔。
        大黑大厦！好不容易抓到一点组织的尾巴，要快！
        “真是的。”黑川凛叹了口气，为难道，“目暮警部，柯南那孩子，可能是被尸体吓到了，我先去找他，笔录明天再去警视厅做可以吗？”
        “这……”目暮警部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孩子要紧，黑川先生可以先回去，如果想起了什么，请打我的电话。”
        “一定。”黑川凛应了，提着炸弹箱子，淡定地穿过警方的警戒线。
        出了大门，趁着警察还没开始搜索酒店外部，先拿回了之前扔出去的箱子，全程注意不在绿化带上留下脚印。
        员工走廊外面隔着花坛就是停车场，他很快找到自己的车，把三个箱子扔进后备箱，走人，一边还感叹，这个年代作案真是太简单了，别说天网了，摄像头都没几个，也就酒店门口、停车场出入口而已，哪像他原本的时代，一不小心就会被监控捕捉，就算没有监控，说不定头上有卫星呢。
        30分钟后，黑川凛回到书吧，停好车，只拿了装炸弹的箱子，其他两个留在后备箱，准备晚上再处理。嗯，等下要去买些绘本糊弄柯南，还要买新的手机和号码。
        现在琴酒肯定已经知道龙舌兰死了，大黑大厦也该炸了。失落的柯南估计是暂时想不起来这茬了，不急。但是孩子看着怪可怜的，晚餐外卖点个丰富点的好了，正好赚了一笔外快，应该庆祝。
        一边盘算着，他一手按住门，随即感觉到了不对劲——
        有人！
        没有贼会大白天溜进一家还没营业的书吧偷东西，何况他现在是个普通人，只要柯南没有作死把组织惹毛了，不至于有人想对付他。而今天的事，组织的反应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这里。
        深吸了一口气，他强行压下本能，只在左手指尖扣了一枚薄薄的刀片，推门进去。
        “哟。”书架后，一个男人大大方方走出来，一头长发并没有显得女气，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优雅的性感，绿色的眸子仿佛月夜下的孤狼，明明很危险，却让人移不开眼。
        黑川凛愣了一下，手里的刀片差点没甩出去。
        赤井秀一为什么会在自己家？
        最诡异的是，这个时间段的赤井秀一，早就应该剪掉了那头长发，现在这个算什么？站在这儿的，真的是fbi的赤井秀一？
        “电话没打通，我就直接过来了，放心，没有尾巴。”赤井秀一说着，将一个信封放在吧台上，“你的东西。”
        黑川凛仔细确认了眼前的人确实没有敌意，指尖一转，刀片消失在袖口。
        哦，扔了电话，这么快就钓出了第一个，很好。
        他拿起信封，没有打开，随手往抽屉里一塞，给自己煮咖啡，一边说道：“东西收到，你可以走了。”
        “真无情。”赤井叹了口气，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大老远把我叫到东京来，水都不给一杯的吗？”
        黑川凛顿了顿，目光扫过他的脸，忽的一声嗤笑，模糊不清地说道：“你自找的。”
        “好吧，我确实习惯了。”赤井秀一很随意地一抬手，表示认输。
        “习惯什么？”黑川凛貌似无心地随口一问。
        赤井秀一没回答，只给了他一个眼神，明明白白表示出一种意思：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黑川凛注视着咖啡杯里袅袅升起的热气，脑子里正高速运转。看起来这个世界的“黑川凛”和赤井秀一是真的很熟，那他会是个普通人吗？比如说，fbi的线人……不，未必。不一定是赤井秀一，也有可能，是“黑麦威士忌”。
        “说起来，他知道你的真面目吗？”赤井秀一忽然飘出一句话。
        “嗯？”黑川凛端着咖啡侧身看他。
        那一瞬间，他想到的是柯南，然而立刻反应过来，现在的时间，无论这人是fbi还是莱伊，都还不知道柯南的特殊性，那么，他是在指谁？
        “我……”赤井秀一刚开口，忽的，口袋里响起了电话铃声。
        “不接吗？”黑川凛饶有兴味地盯。
        赤井秀一一摊手，坦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表情似乎有点惊讶，顿了顿才接通：“伏特加，找我做什么？”
        黑川凛手里的咖啡微微一晃。
        居然是伏特加？伏特加打电话给赤井秀一？不，应该是打给黑麦威士忌的，果然，这个赤井秀一依旧潜伏在组织没有暴露。
        “他在。”赤井秀一听了一阵，只答了两个字，直接挂了手机，再抬头时，表情有些难以言喻。
        “和我有关？”黑川凛不动声色地试探。
        “嗯，龙舌兰死了。”赤井秀一直接说道，“龙舌兰告诉伏特加你在现场，插手了他的任务。现在他死了，琴酒问东西是不是在你手上？”
        “为什么打给你。”黑川凛问道。
        “……”赤井秀一无语，半晌才道，“不是你换了手机号吗？他打不通你的电话，就打到我这里了。”
        黑川凛和他对视，面无表情，但心里一片惊涛骇浪。
        他没有阻止龙舌兰通知组织，就有想借着这波钓琴酒这条大鱼的意思。根据系统规则，穿成黑方弄死柯南、穿成boss自杀，都属于直接跳结局的作弊行为，但是靠自己的能力帮助红方设套抓黑方人员，这却是允许的。可现在他听到的什么？琴酒对于他的出现根本没有意外反应，难不成他居然是黑衣组织的人？打不通他电话就打给黑麦——这句话的信息量也很大，说明他的地位很有可能与琴酒不相上下，而黑麦是他这边的下属。
        这世界太玄幻了。
        然而——这不对！黑川凛脑中迅速思考起来，他不可能是组织的人。在他进入这个世界的那刻，他也成了这部漫画中的一个角色，那主角柯南就不可能由纯黑人员监护，这和他自己的意愿无关，而是不符合漫画的剧情逻辑。
        那么，是卧底？哪方的？fbi？cia？日本公安？mi6？赤井秀一知不知道？
        而就在这时，赤井秀一手里的手机再一次响起。
        “琴酒。”赤井秀一直接把手机扔了过来。
        黑川凛本能地接住，正要开口，书吧的门开了。
        “我回来……”柯南垂头丧气地进门，话说了一半，有些犹豫地道，“凛，电话在响，你不接吗？”
        “……"黑川凛看看他，又看看被书架挡住的赤井秀一，最后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
        接不接？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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