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我演我自己

目暮警部接到报警,  带着属下赶到酒店，也不禁被现场的血腥吓了一跳。
        “目暮警部，现场没有人进去过,  第一发现人是电视台的这两位……”降谷零指向那一男一女,  随即一怔,  无奈道，“看起来是被吓坏了。”
        “这场面，难怪连胆子大的记者都能吓成这样。”目暮警部看了一眼满屋子的血，一脸严肃。
        “但是，看起来一时是问不出什么了。”佐藤低声说道。
        女的只是哭,  男的像是丢了魂似的,  旁边的同事都在安慰他们。
        “安室先生是听到杀人的喊声后立刻跑来的吧？但是报警的似乎不是你？”目暮警部随口问了句。
        “嗯……虽然我是侦探，但是这么震撼的现场也是第一次看见。忘记了报警，抱歉。”降谷零怔了怔才说道。
        当然，没报警不是忘了,  而是今天的身份上不方便。
        “那是谁报的警？”目暮警部回头对着围观的人群喊道。
        “是我，目暮警部。”人群外有人举手。
        “萩、萩原警官？”目暮警部目瞪口呆，“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有……松田警官？”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分开人群走过来。
        “我们休假。”松田阵平抢着说道。
        目暮警部：……所以你们休假和情侣酒店有什么关系吗？
        不过总觉得这句话不能问。沉默了一下，他又转头问道：“安室先生又是为什么在这里？”
        “呃……”降谷零也被噎住了，随即用眼角的余光瞪松田阵平：因为你！
        松田阵平心虚地往后缩了缩。
        “不能来吗？”黑川凛一手搭在降谷零肩膀上,  挑眉问道。
        “……倒也不是不能……”和他们相熟的警察都有些无语。
        现在的小情侣……都在想什么呢？是嫌家里太无趣,  还跑到这种地方来找刺激吗！
        降谷零僵硬地动了动,  似乎想要拍开那只手,  又硬生生忍了下来。微微低头的时候，金发垂落，掩去紫灰色的瞳孔中流露出来的一丝厌倦与无奈。
        松田阵平：手痒！想打人！
        黑川凛强硬地把人揽回怀里,  板着脸，心里憋笑。
        他是不会演戏，但只要降谷零会就行了。波本一个人就能演好两个人的戏份，而他只要乖乖当个工具人就好。
        “算了。”目暮警部决定放弃“为什么在这里”这个问题，反正在都在了，开房又不犯法！
        “安室先生，麻烦你说一下看到的现场。”高木拿出警察手账准备记录。
        “我在隔壁听到有人在外面尖叫‘杀人了’，所以匆忙跑出来就看到这一幕了。”降谷零冷静地说道，“血从门里流出来，可以看得出没人进过现场，包括那两位第一发现人。我检查了门锁，发现有用钢丝撬过的痕迹，可能是凶手干的。但是门锁被损坏后锁不上了，估计那两位第一发现者就是直接推了门才被吓到的。”
        “这屋子里的客人是你们的采访对象吗？”佐藤在另一边问道。
        “说是采访对象……”一个精神状态还算好的年轻男子有些尴尬地说道，“其实我们只是个打着电视台名义的小报。是接到匿名电话告密，说这家酒店214号房间有名人出轨，于是我们就想来抢个大新闻……”
        “这不是八卦娱记吗？”佐藤一头黑线。
        “啊哈哈……都是混口饭吃嘛。”男人摸着头干笑。
        “但是死者也不像是有名人，而且话说回来，名人谁会来这种小旅馆？”佐藤忍不住说道。
        “我们也不是抱有多大希望，但是万一有些有名人出轨，就喜欢这种地方不起眼呢！”男人振振有词。
        佐藤反倒被堵了一下。
        “可是……”被警方一起带上来的前台小姐忽然结结巴巴地开口，“可是，这间房应该是215，隔壁才是214……真奇怪啊。”
        “门牌是我换的。”黑川凛说道。
        “哈？”所有人都是一怔。
        “我不喜欢4这个数字，不吉利！”黑川凛理直气壮。
        “这……黑川先生，你这样……”高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前台说了，二楼就只有214空着。那已经有人的房间，换个门牌号又不会有影响，走的时候换回来不就行了。还是说……损毁公物要赔偿？”黑川凛问道。
        “但是啊，黑川先生！这么说起来，他们要采访的对象不就是你和安室先生吗！”目暮警部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好像是。”黑川凛眨眨眼睛，再次揽着降谷零肩膀往怀里带了带，“可是我和我的男朋友出来玩一玩，不至于要被八卦娱记写到报纸上吧？”
        “呃……”
        降谷零能感觉到同期投射在自己身上灼热的目光，下意识地偏了偏身体避开。
        “喂，hagi。”松田阵平把自家幼驯染往后拉了拉，轻声问道，“你觉得，那两人的死，和白川彦一有没有关系？”
        “应该没有直接关系。”萩原研二严肃地摇头，“就算小降谷在卧底，也不会看着白川彦一实施虐杀行为……不过还得等搜查一课那边确认死者的身份来历。”
        “唔……”松田阵平思索道，“我就是觉得，这酒店的隔音也不怎么样吧？他们在隔壁，就什么都没听见吗？”
        萩原研二抽了抽嘴角，这也是他想问的：隔壁变成了屠宰现场都没察觉，小降谷你还能不能行了？换句话说，你俩刚才到底在房间了干了什么啊！
        “所以，黑川先生和安室先生就在隔壁，却什么都没听到是吗？”高木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没听见。”黑川凛毫不犹豫。
        “如果听见了，或者就不会这样了。”降谷零叹了口气。
        “但是这个墙……”旁边的佐藤敲了敲走廊的墙壁，“应该一点声音就会传过来吧，隔壁就是凶案现场，你们就真的什么都没听见？”
        “……”黑川凛沉默了一下，慢吞吞地开口，“佐藤警官，你不是非要逼我说，我们‘办事’太投入了所以没注意吧？”
        “哈？”佐藤顿时被震住了。
        “混蛋！你在说什么啊！”降谷零脸上爆红，一声怒吼。
        “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黑川凛似笑非笑地在他领口处看了几眼。
        “你、你……”降谷差点被他气死。
        黑川凛正想说什么，忽的，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便把话咽了回去，偏过头打了个喷嚏，又改口道：“警部，我能回房间拿一下外套吗？”
        “啊，没关系。”目暮警部点头。
        毕竟黑川凛既不是证人也不是发现人，现在也算不上嫌疑人，没到需要警方监控的地步。
        “谢谢。”黑川凛松开了降谷零，走回房间。
        萩原研二见状，悄悄借着围观人群的掩护，跟了上去。
        然而，刚走几步，手腕一紧，却是被人拽住了。
        一转头，看到的只是金色的后脑勺。
        降谷零头也不回，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抓着他的手腕，不动声色，微微摇头。
        萩原研二一怔，和他僵持了一阵，终于还是叹了口气，碰了碰他的手指，示意明白。
        降谷零松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黑川凛走进房间，果然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也不浪费时间，直接说道：“换衣服。”
        贝尔摩得神色严肃，迅速脱了西装和他交换穿戴。
        黑川凛最后拿起贝尔摩得披在外面的长风衣穿好，扣子从最上面一颗扣下来，一边问道：“没人看见你？”
        “除了柯南——已经应付过去了。”贝尔摩得迅速说道，“我是在警察到之前进来的，摸进房间没被人看到。不过，监控录像就要你自己处理了，毕竟之前和波本一起走进来的是白川彦一。”
        “安心，早就处理好了。”黑川凛一声嗤笑。
        “对了，琴酒说发你的消息你没回——”贝尔摩得又说道，“卡尔瓦多斯把人跟丢了，对方是老手。”
        黑川凛“啧”了一声，骂了句“废物”。
        不过，这回确定了，绝对是他们的围剿计划泄露，所以动物园才会反杀——因为他换了门牌号杀错了人，真是幸运呢。
        当然，幸运的不是他们逃过一劫，而是那个倒霉的动物园杀手逃过了一劫。
        真是的，早知道就不换门牌了，自己送上门来多好，现在还要去找人——烦！
        “琴酒看起来很想去崩了谁的样子，你最好给他回个信息。”贝尔摩得说了一句，从脸上撕下“黑川凛”的面具，又放掉身体里用来填充体型的气体，恢复女性的凹凸曲线，最后一撩长发，扎了个马尾。
        就算是黑色的男士西装三件套，也被穿出了职业女性的优雅。
        “小心点，警视厅里也不全是傻瓜。”黑川凛叮嘱。
        “嗨~”贝尔摩得应了一声，给他一个飞吻，拉开窗子，顺着窗外的水管，轻巧地爬到了隔壁216房间。
        等守在楼下的警察听到似乎有声音，抬头看时，早就什么都没有了，也只能认为是自己的错觉。
        黑川凛思考了一下，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
        【xx酒店门口，准备狙击凶手或被警方带走的嫌疑人。】
        【ok。——gin】
        黑川凛满意地点头。
        看情形，因为萩原和松田折腾的这一出，那家伙还没来得及离开酒店，现在应该就混在住客里。如果被警方或者侦探抓到破绽，那接下去他只有两种选择：一，杀出去。二，先束手就擒降低戒心，找到机会再杀出去。
        不管哪一种，总之让琴酒远距离一颗子弹解决了干净。
        整了整衣服，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表情，开门出去。
        “没事吧？”降谷零看到他的样子，眼神一闪，立刻迎了上来。
        那一瞬间，他身上的紧绷感，以及眼中的疏离尽数冰消瓦解，又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嗯，没事。”黑川凛抓着他的手捏了捏。
        不愧是演技之神的波本，他无法自如地使用微表情在“白川彦一扮演的黑川凛”和“真正的黑川凛”两个身份之间自由转换，但降谷零却通过自己对他的神态区分，完美地暗示了“这是两个人”。
        萩原研二的表情有些惊疑不定，他盯着白川彦一走进酒店的，可以确定白川彦一绝对没有穿着风衣。
        那衣服是哪里来的？而且降谷的态度……该不会……
        想着，他赶紧拿出手机，才发现里面躺着一条来自柯南的未读短信：
        【凛叔叔进酒店了，我拦不住他，拜托！】
        萩原研二捏紧了手机。
        白川彦一……先是假扮黑川凛，然后引来真正的黑川凛，自己金蝉脱壳？降谷为了任务，黑川凛为了降谷，不但不能说明，还得帮他掩护？
        太卑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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