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一方有难

就在秦琼和张智窗谈论灾情的时候，外面的大风又开始呼号了起来，雨越下越大，像是天被人捅了个窟窿一样。
方二起身走到门口，看着院子里的积水越来越深，不由的深深皱起了眉头。
这次过来，他和秦琼二人算是先一步出发。
后面还有三条满载救灾物资的气垫船，以及从西域调回来的那八架直升机。
但就现在的雨势来看，如果再一直持续下去，怕是调多少人过来都无济与事。
这里不像北方平原地势那么平坦，一旦暴发山洪，于百姓而言那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方二是第一次来到南方，加上前世也是一样。
督护府院子里的芭蕉树，被雨滴打的啪啪作响，在狂风中摇摆，不时的被大风撕掉一片叶子，卷入半空。
随着这一阵大雨的来袭，中午的天色都变的像是傍晚一样昏暗。
“公爷，还请退后一点。”
一个士兵走过来说道，待方二退回厅中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关上了厅门。
其他的士连忙送来油灯摆在桌上照明。
屋子里，众人神情凝重的盯着舆图，这是南越督护府下辖四府十七县的舆图。
督护府旨在安境教化，所以说是南越督护府，倒不如说是南亚督护府。
因为，督护府的治所，就在文单城，也就是后世的老挝首府万象城所在地。
四府包括了林邑府、真腊府、真水府、和骠府。
分别对应着后世的越南、老挝、泰国以及缅甸。
这些地方，都是因为之前侯君集逃亡时路过这里，在见证了灭虏军火枪犀利之后主动臣服于大唐的。
张智窗打破了寂静出言说道。
“秦督护，如今雨水不止，士兵们根本派不出去。”
“要想赈灾，也只能等雨停了再说。”
秦琼眉头皱起：“等雨停？鬼知道这雨还要下多久！”
“若是再下上十天半个月的，那些山里的百姓不被大水冲走，也要被饿死掉了！”
“既已入大唐疆域，那便就是大唐的子民！”
“你我皆为父母官，岂能坐视子民罹难？”
张智窗面露苦色：“秦督护，下官说句不好听的话，四万督护军若只是守卫这一方平安确实够用了。”
“但若是撒出去，救援四府十七县的百姓，那就如同沧海一粟一样。”
“莫说是十七县，这四万兄弟连一县的百姓都救不过来！”
方二看着舆图也赞成张智窗的话，他说的没错，四府之地加在一起，都赶上后世的新疆大了，四万人扔出去，必然是连个水花都激不起来。
但若是真就放任不管，看着那么多人在天灾之下失去生命，也着实于心不忍。
秦琼同样知道这一点，思量再三后还是下了决定。
“传令，征集一切能用的船只，尽人事、听天命！”
“疾风、绿林、地火、青山四军，各留两千人，其余人全都撒出去！”
“不管什么结果，哪怕只能救出一人，也总比呆在督护府中等雨停要好！”
“告诉所有的百姓，”
“是，末将这便去安排！”副督护南城披上蓑衣，便顶着大雨冲了出去。
方二想了想，向随行的王玄策道：“给长安发报，请求调天火军过来支援。”
沈阳那边有柴绍的四万督护军坐镇，天火军在与不在都没太大差别。
秦琼闻言大喜，躬身一拜：“多谢安国公！”
方二连忙扶住他：“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种时候，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当不得翼国公如此。”
“哈哈哈哈，说的好，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秦琼捋着胡子看向张智窗继续道，“告诉那些商户，本公一向与他们方便，现在天灾降临，本公要看他们如何做！”
“是！”
张智窗拱手行礼后，也披上蓑衣退了出去。
雨整整下了一夜，院子里的积水几乎都到膝盖深了。
天亮后雨势才小了一些，但还在下着。
三万两千督护军一大早的就在各军将军的带领下，趟着积水，踩着泥泞，奔赴四府十七县。
正午时分，大批的商人冒着大雨汇聚到督护府中。
正厅主位，秦琼和方二分坐左右，文单府尹张智窗和副督护南城在一旁站着。
“莫氏香料行，莫七同！”
“刘氏木料行，刘大头！”
“赵氏车马行，赵光真！”
“~~~~”
“拜见秦督护！”
一众商人，在介绍完了自己的身份后，齐齐向二人行礼。
秦琼指着正厅两侧的椅子笑道：“哈哈哈哈，这么大的雨，还要劳烦各位前来，真对不住，快坐，坐下说话！”
“不敢不敢，秦督护言重了！”
众商人再次拱手行礼之后，各自走到椅子旁坐下。
秦琼喝了一口茶水，来到这里任职之后，他茶水中的香料比着在长安时放的更多了。
无他，便宜耳！
杯子放回桌上，随口吐掉一粒花椒，看着众人说道。
“天降暴雨，连绵数日。”
“四府十七县皆受灾严重，急需大量物资赈灾。”
“天灾之下，百姓命悬一线，自关内调拔用时太久，来之不及，所以本督才召你等前来。”
“此地新归，皇上恩旨三年免农税，商税减半，尔等皆为受益之人。”
“所以，为黎民百姓计，本督不得不得你们开口求援，望尔等有所作为。”
短短的一席话便直接表明意图，在坐的一众商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几个人的面色瞬间就变的阴沉许多。
以往也不是没遇到过官员索贿的事，但那都是私底下，一对一的来，哪里有今日这样召集了全城商人一起下手的？
他就不怕被人写了文章，送到长安报社里去？
捐款这种放在后世习以为常的事情，在这个时候，难免会让商人们多想。
方二微微一笑站了起来，走到众商人们中间道。
“各位是不是以为秦督护在向你们强征？”
说完，从王玄策的手上拿过一张羊皮卷，摊开之后展示在众人面前。
羊皮卷的上面，四个烫金大字熠熠夺目。
爱心商号！
兹有___商号，于贞观四年秋~~~~~
妥妥的后世荣誉证书的格式。
等所有人都看过爱心商号的范本之后，方二笑道。
“有了这个东西，你们日后在四府十七县行商，会享受到别人享受不到的便利。”
“比如，商税打个折扣，再或者朝廷有什么大批采购的单子，也会提前告知你们准备，拿下了单子，你们就有了朝廷专供的名头。”
“再或者，有了这个东西，你们每个月，有两次机会借用督护府的电报，向长安、扬州或是沈阳等地发报。”
“总之，别的商人享受不到的政策，你们可以享受！”
“别的商人能享受到的政策，对于你们则是更加优厚！”
“听说，柿子会在中秋节成熟，群里会有大量的红包雨落下，应该能有731789264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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