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伤心的片段

走的时候，怕耽误治疗时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走了。到了外面，奔波白等也没少花费时间。结果未见有什么变化。
        可见时机之机不是时间能代替的。
        走得匆忙又走得久，回来以后收拾屋子就收拾了许久。我的傻瓜男朋友不能帮忙还在一旁捣乱，一会儿碰碰这里，一会儿摸摸那里。
        这日天气好，我一边做饭一边洗衣服，我男朋友在沙发上睡觉。手机里的音乐小声放着，我想起了以前上学时的假期，我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一到下午两点，他就滴滴滴给我发消息。那时候跟着老师在做项目，手机也不敢开静音，我又从来都是早上四点到九点睡会儿，中午十二点到三点睡会儿，结果每次到两点就会被吵醒。气得很，偏偏又对他有些好感，醒了是又气又开心。他也不说什么露骨的话，只是把每日做的事情和即将做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像在打汇报一样。我若是引开话题，说不上两句，就戛然而止，两人不知说什么了。
        忽远忽近的距离，若有若无的情愫，被折磨的睡眠，让我到春花秋月里去，日日靠音乐续命，听到欢快的就开心一会儿，听到伤感的就暗自垂泪。
        如今回想起来，真是感情充沛又矫情的一段日子。
        我关掉了音乐，我男朋友就醒了。他摆弄着我的手机，锅里蒸的包子也好了，我叫他来吃饭，他也不理我。
        我又有点想哭了，他傻了也不可怕，可怕的就是像现在这样，我感受不到一点他对我的爱。
        我饿了，一边吹气一边吃掉了两个包子。再叫他他依旧不理我，手机被他按的一会儿响一会儿振动。我想发脾气，想把剩下的包子扔在地上对他吼：“你爱吃不吃！不吃就饿着！”
        这场景我在脑海里模拟了两遍，气就消了，一个傻子懂什么，包子又何其无辜，何其好吃。我把剩下的都吃掉了。
        又过了段时间，我在附近找了个工作，每天带着男朋友一起去上班。同事开始以为我男朋友是自闭症，看他犯傻才知道是个傻子。
        有时候我也会后悔，后悔当时太过气愤没有维护他的尊严，如果他有一点清醒的意识藏在身体中，该有多伤心。
        那天，一个休产假的同事回来上班。她的工位与我相距不远。我男朋友一直盯着她看，他的桃花眼看谁都那么温柔，以前是看我的，傻了以后是看地看东西的，还是第一次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一个人。
        我注意到以后就把脑袋给他转回来，命令他不许看，不许无礼。他不听，脖子用力一定要看她。我有点赌气，又着急赶工，就没再理他。
        等到快下班的时候，那个同事过来和我对接工作。他更是肆无忌惮起来，还想上手摸人家。我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他老实了。只是同事要走，他跟了上去，一定要跟在她后面。
        我没有管他，任凭他消失在我的周围。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叫我，说他在电梯口与人起了争执。
        “他会与人争执？”他是个傻子呀。
        原来那是人家委婉的说法。
        我过去看，电梯口围着四五个人，他横在电梯门上，不让它关闭。周围的人在规劝他，也有人上手想拉开他，拉不动。我的同事在里面帮忙打圆场，让他们担待一些，他有病。
        有个人在我男朋友脸上甩了一巴掌：“有病不去治，在这儿耽误大家伙时间。”
        自此，整栋大楼里的人都知道了，楼里有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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