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喜与灾

和八班汇合的路上，寻斐差点被冻死。
        早知道就不把和服扔那么多件了，真的栓q。
        查克拉被抽干，冻得像条狗，还被佐助狠狠地嘲笑了。
        他很慷慨地施舍了一件自己的外套给寻斐，虽然很气，但先原谅他吧。
        “宇智波佐助，别一脸欠扁的表情…你以为我看不到吗？”
        佐助背着寻斐，时不时嘲笑她两句，一听她这么说，就更来劲了：“是吗？那是谁体力透支要人背，还觉得背她的人欠扁呢？真是狼狈啊。”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寻斐从佐助身上下来，鄙夷地瞪了他一眼，装模作样地走了两步，要走下一步的时候腿软了一下，但也就那么一下，她一咬牙努力站直。
        “嘛，我这不是没事吗？我自己走——”她有些得意地摊摊手。
        卡卡西都看不下去，他叹了口气：“别逞强了，你腿软的那一下我看到了，不想佐助背那我——”
        佐助马上打断：“不用，我觉得我还能背她走一段。”
        “啊呀！其实我觉得我也可以——就当修炼嘛…”鸣人笑嘻嘻道。
        “你以为这种机会我会让给你？”
        “？你今天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喜欢干苦力？”
        “修炼。”
        他不等寻斐反抗，强制背起了她。
        寻斐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但也只好由他背着。
        鸣人垂头丧气地转过身，道：“小樱…”
        “我拒绝。”
        “啊——可是只有佐助一个人修炼，太狡猾了！”
        ……
        佐助就这么背了一路，就算寻斐体力和查克拉恢复了，他也没放下。
        “佐助，我能走了。”
        “哦。”
        下一次休息后，寻斐站直身子，发誓绝对不让佐助背，又丢人又看着他进步，很不爽。
        这种小学生思维应该是被鸣人同化了。
        “寻斐酱！接下来我——”
        “我能走了。”
        “啊！怎么这样！”鸣人哀嚎着。
        他妈的这两个人是没完没了是吧？没修过炼吗？真的有那么喜欢修炼吗？
        答案是肯定的——操！
        与八班汇合后，就是非常非常正常地回到木叶了！
        寻斐这次真的被那些尸体吓得不轻，佐助本人也出现了一回忆就反胃的状态，这两人是这次园之国事件的重要证人。
        佐助还好，寻斐是抱着垃圾桶将整件事情复述完的。
        至于另外三人真的就很幸运，被带到正常的城镇睡了一晚，除了被混身是血的佐助惊了一下和起得有点早就没别的了，但寻斐都在想单凡留下的话。
        佐助老寸步不离是啥意思？
        做完笔录出来后，她就问了佐助这个问题。
        “你是不是偷偷跟踪我？”
        “？”
        总觉得问的问题有点变味，寻斐摇摇头，换了一个。
        “那天你一直在我附近吗？”
        佐助面色正常了一点，偏着头想了想，回答道：“啊…那个时候发现了点异常，你离我的房间最近，所以……”
        随后对上一张被放大的脸。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骗你干什么？”
        “好吧好吧，看在你在那个村子保护本帅哥的份子上，就相信你啦，”寻斐笑着说，还是有点欠揍的样子，“还有——”
        她突然正经起来：“谢谢你。”
        她说得很小声，语速又快，佐助第一下没能听清。
        “什么？”
        “没什么。”寻斐半低着头从他旁边溜了过去，跟飞一样窜出了审讯室，留下佐助一人在原地凌乱。
        冲出去的寻斐没头没脑地一口气撞回了公寓，倒在久别重逢的床上，微微喘着气，面色绯红。
        嗯，一定是刚才跑太快了，绝对不是突然害羞，她抱着枕头，将脸埋了进去。
        脑子里的画面全部被在诡村时，佐助抓着自己的手时占满。
        “丢…丢脸死了！”
        她闷声道。
        堂堂大帅哥怎么会怕几只僵尸呢？可她当时真的被那些尸体吓到语塞诶。
        “靠，真他妈败给你了！”
        寻斐一个翻身，看着天花板上的电灯，脸上的潮红还是没有退去，结果构成电灯的线条突然凝聚成佐助的脸。
        “哎呀！烦死了！”她将枕头丢了出去。
        她突然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我不会喜欢他吧？”
        蟹不肉，这个念头有点恐怖，可是寻斐仔细想了想——佐助确实长得帅实力也很不错，就是有点欠扁……
        “难道最近和他走得太近了？有了这种错觉？不行不行，我绝对不能喜欢他，”寻斐捂住脑袋，喃喃道，“万一改写结局了怎么办…下次离他远点吧。”
        她可是高喊着无爱者自由的帅哥！！寻斐其实是有点失落的。
        ……
        晚上，她正在家贴着面膜，毫无形象地看电视，却听到了敲门声，她撕下面膜，慢吞吞地去开门，又看见那张让她莫名其妙脸红的脸。
        “hi——”门“啪”地一声被她关上了。
        “寻斐（hirono）”这个名字还没被佐助说完，他的鼻子就差点撞到了门。
        “这女人搞什么？”佐助懵了一下。
        “有有有有有有什么事？”她在门后很紧张地问道。
        “你怎么回事？先开门。”
        “就就就就就就在门口说啦，我穿着睡衣。”
        “…又不是没见过。”
        “！！”
        好像没有理由了。
        寻斐不情不愿地打开门，又马上躲到门的后面，深吸了两口气，又探出来。佐助马上就看出了这人的古怪：“……寻斐，你在干嘛，干什么奇奇怪怪的。”
        “你你你你先说咋了。”
        “…知道了，你今天不是称病没出来吗？”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纸和一件绿色马甲。
        “这啥？”
        “园之国的事件基本是你一个人解决的，木叶给你破例升为特级中忍，”他别过脸，将东西塞给寻斐，“本…本来是卡卡西要给你的，但他说他没空…”
        “ok，栓q。”
        佐助又道：“还有——绝对不会让你这家伙这么心安理得地走在我前面。”
        “啊是是是。”
        随后，佐助也飞一样地窜下了楼，好像在躲什么东西似的。
        寻斐将门关上后，脸上粉扑扑的。
        一看见他就会有种异样的感情涌上来，寻斐一只手抱着那两样东西靠着门坐下，另一只手捂着面部，好像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她整个脑海都是佐助的样子。
        她有些跌撞地回了房间，在窗边吹着风，好不容易才把脸吹降温。
        然后，鬼使神差地用小刀在窗台上刻下了中文的“宇智波佐助”。
        她不理解自己的行为，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大帅哥寻斐竟然疯了？
        竟然喜欢上了一个…中二病少年？
        第二天，成为这一届里第一个特级中忍，寻斐的面子还是挺大的，即便她对那件绿色的马甲有点意见……
        但是，人只要有脸，穿什么都好看。
        寻斐有宇智波的血脉，在外表上完美继承了父亲的颜值。
        所以，她就去装逼了。
        在迎着下忍们一声声的恭喜，寻斐的确装了一把，还真的挺拉风的，里面的白色衬衫还是让她看起来显眼，本想再绕一圈的，没想到视线一瞥，跟某人对上了。
        她跟逃命似的跑了。
        佐助倒有点烦恼，旁边的鸣人依旧笑嘻嘻的。
        “她干嘛…从昨天开始就老是躲着我？”
        “哈？有吗？”鸣人挠了挠头。
        佐助有那么一点点不满和无语，“我哪里惹到她了吗？”
        ……
        寻斐成为中忍后，也不怎么和第七班一起行动了，但她还是每次见到佐助就突然转了个方向，她会被安排去参加一些高级任务…三代认为她有当暗部的潜质，但是寻斐暂时不想进暗部。
        但她受伤的次数也不断增加，要不然就是手筋脚筋被挑断或者混身血淋淋地回来，寻斐都觉得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伤成那样，有的任务甚至超出了她的任务范围。
        三代目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寻斐的报告里说，自己受重伤的时候基本都是有类似暗部的人出现，但她无法判定是哪里的暗部，而且是多个实力至少与卡卡西齐平的“暗部”。
        三代目不得不暂时将寻斐的任务调得简单了一些。
        但是寻斐依旧会遭到这样的暗杀。
        中忍考试前夕，寻斐是被紧急抬回来的，混身血淋淋的，背上有一道狭长而狰狞的刀割痕迹，包在脸上的绷带被撕得粉碎，眼角淌着鲜血，那次的任务仅仅是很简单的侦查。
        木叶医院，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抬进医院了。
        她睁开眼的第一眼，又看到了那个让她脸红的人。寻斐下意识想去拿被子捂住头，可佐助却按住了她不安分的手。
        “背上有伤，别乱动了。”
        二人靠得极近，寻斐红透了脸，轻轻将佐助推远了一点。
        佐助皱了皱眉，道：“你为什么…”
        “啊…被暗杀了，忍者嘛……”
        “要躲着我？”
        佐助将话补充完整后，寻斐懵了一下，眼神闪躲，别开了脸，却又被佐助掰回来。
        又是可怕的距离，寻斐可以清楚地在佐助眼里看见自己的倒影，自己那脸颊发红的样子。
        “为什么躲我？”
        “没有…”
        “你有。”
        “没有就是没有啦…”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声。
        “不愿意说的话……”佐助抽出一只手，在寻斐的枕头下摸索了一阵，摸出一把糖果，“这些就归我了。”
        “！！打咩打咩！”
        操，这人什么时候发觉她喜欢吃糖的？还知道她藏哪了。
        “拙劣的演技，”佐助不屑道，“说不说？”
        “说啦说啦，糖果还给我。”
        “你先说。”
        “先还我。”
        “不要。”
        “靠，小学生。”
        “？”
        寻斐用被子盖住脑袋，突然一动不动，好久才说话：“佐助，你真的要复仇吗？”
        “嗯。”
        她突然掀开被子，脸被闷得有点红，“你后悔了怎么办？”
        “我认为我不会后悔。”
        她皱了皱眉，道：“如果我说，这不是一条好的路，你会相信我吗？”
        佐助没说话，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你…知道什么？”
        “所有。”
        “如果是帮那个人洗脱罪名的话，就不必说了，我一定要杀了他。”
        寻斐撑着身子坐起，道：“佐助，我知道你可能不会接受…但是…”
        “寻斐，”佐助轻声打断，道：“我要…杀了那个男人，这是我存在的意义。”
        寻斐闭眼前看到的是那双已经有三个勾玉的写轮眼。
        果然，对他根本没有防备。
        “寻斐…”佐助将她小心摆好，将她脸上的碎发拨开，小心翼翼抚上那张精致的脸蛋，好像在欣赏什么珍贵的易碎品一样，低声道：“我必须杀了他，只要我有强大的力量，这样就……不用伤到你了。”
        如同黑墨般的眼睛泛着的光慢慢黯淡下来，最后消失。
        听说写轮眼的开眼条件是目睹最爱的人的死亡或者在死亡边缘的垂死挣扎。
        他俯下身，却突然停住，耳朵泛着红，将那些糖果胡乱塞进枕头下，有些狼狈地跑出了病房。
        这个时候佐助出乎意料地大胆，可面对她这样平静的时候，他又比平常更加手足无措。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是小时候吧。
        他本以为那只是钦佩而已，变为了知道寻斐实际与他差不多大时的惊喜，现在再一次转变成了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感情。
        但也的确，佐助对寻斐也没防备。
        “你难道不是也一直在找你父母的死因吗？竟然会有叫我不要复仇的想法…”佐助喃喃道，“你理解我吗，寻斐？”
        ……
        寻斐下午才醒的，就闻见了淡淡的花香。
        “操，玩阴的？”她骂骂咧咧的，视线一直在寻找花香的来源。
        “噢，向日葵？”
        气好像消了一点，寻斐正好奇这到底是谁放的，空气一阵安静，安静得可怕。
        “宇智波寻斐，火影大人有请。”头戴面具的人出现在窗边，像个活阿飘。
        她抽了抽眉毛，这个时候三代目找她？
        “能拒绝吗？我伤没好。”
        “打咩。”
        “操。”
        那人沉了沉，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表情，下一句话阴森森的。
        “只要你的右眼去见就够了。”
        “！”那人抽出背上的刀，对着寻斐劈头盖脸地砍下来，她从病床上跳起来，迅速拔掉了针管，有幸逃过一劫。这一动作确实让她幸免被刀砍，同时背上的伤口也裂开了。
        鹅毛被砍得乱飞，藏在枕头下的糖果也不知道掉到哪个角落了。
        “什么人！？火影派你来杀我吗？”
        那人没有回答，不知道是默认了还是否认。
        三代目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寻斐马上将三代目排除，这身装扮她还是认不出来啊！
        整个病房顿时烂成一团，整家医院就跟死了一样，除了面前这个追杀她的，没有其他人的查克拉。
        “风遁·真空刃。”伤口涌出来的血浸湿了衣服，她咬了咬牙，尽量让那人看不出破绽。
        “真他妈的够牛，都杀到木叶来了。”
        “宇智波寻斐，今天你必须死在这里。”寻斐两三步冲出病房，她没有武器，根本处于弱势。
        “既然木叶医院没人，那就委屈一下三代目，再盖一个——不行，医院有易燃物品，很可能引起爆炸而波及到平民百姓，真是…麻烦！”
        寻斐马上打消了放什么大型忍术的念头，她又感知到了医院周围有人，而且队形有序，看这架势，应该是要用什么封印术了。
        难道是别村的忍者吗？但她无心思考这些琐碎的问题，只知道前面这个追着她砍的绝对是看上了她的眼睛。
        果不其然，查克拉感知突然消失了，她被完全困在结界里面。
        她突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抿了抿嘴唇，快咬出血。
        绷带在她发间散开，落在地上，暗杀她的人也停了一下，看见那只眼睛后也兴奋了起来。
        “你们是根。”看不清她的表情，应该是很糟糕的。
        应该是提前疏散了医院，好围攻自己，这样为了保护百姓不受伤害又能扣她眼睛的牛马行为，也就只有根了。
        “志村团藏，怎么他妈哪里都有你？我真服了这个老六。”
        寻斐冷声道，握紧真空刃，一个箭步冲上去跟那人打斗起来。
        既然是冲着轮回眼，那当时追杀她父母的也应当是同一个人。
        她的力量突然大了起来，真空刃被那人打飞了出去，可她又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一根黑色的棍子，对着那人就打。
        轮回眼泛着寒光，寻斐已经出现在那人身后，一脚将他踩在地面不得动弹，她抬起手，黑色的棍子对着那人的穴位捅进去。
        那人一声闷哼，没发出什么声音。
        “滚出来，志村团藏。”
        没有人回应她，医院突然燃烧起熊熊烈火，寻斐冷笑了一声，遁入时空间隧道离开了医院。
        混身都是血，每走一步，背上都能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咬咬牙挺了过去。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了，但她先出现在了公寓里。
        她慢吞吞地将身上的血洗干净，然后很粗暴地包扎了一下。确保血不会乱溢出来后，就提起黑色挎包出去了。
        她麻木了，彻底麻木了。
        “寻斐！你在这里对不对！”
        清澈的少年音响起，寻斐正要开启时空间隧道离开，少年却有些气喘吁吁地跑上来抓住她的手。
        “干什么？”寻斐道，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仍然清澈，却让佐助感到陌生。
        “现在的木叶，根基已经**。”她冷声道，目光没有看着佐助，如同提线木偶般站在那里。
        佐助抓着她的手很紧，几乎要把她的脉搏给捏断。
        外面已经有忍者赶来缉拿她了，她隐隐听见一个罪名——“在木叶医院纵火打伤上忍，视为叛村，格杀勿论！全村警戒，全面通缉宇智波寻斐。”
        街上的人很震惊吧，凭空冒出来的人竟然是一个宇智波，他们憎恶的宇智波。
        “佐助，别抓着我了，你不想也被当做叛忍同伙的话。”她像以前那样，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但是他戴了护额，手指有点疼。
        下一秒，却被人紧紧摁在怀里。
        “喂喂……男女授受不亲。”寻斐嘴上这么说，却轻轻拍了拍佐助的背，像哄小孩一样，她的表情柔和得过分，手上的动作也紧了紧。
        “……”佐助的查克拉都乱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只是想紧紧抱住她。
        寻斐眼眶都红了一圈，紧紧揪着佐助的衣服，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真是太丢人了。
        “操，他妈的招他惹他了。”她混身都在抖，不去看佐助的脸。
        怎么每一次狼狈的样子都被这人看得一清二楚？她一脸委屈，面对佐助的时候更加破防，她好想好想再抱着他哭一顿。
        搜查忍者离这里越来越近，寻斐依旧推开了佐助，泪花不断打转，最后的视线都停留在他身上，然后被紫黑色吞没。
        “谢谢你，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她是笑着的
        佐助想抓住什么东西，拳头在前方握紧，又宛如失去力量般松开，无力感爬了上来，将他整个人都占据。
        木叶再也没有一个叫寻斐的特级中忍了，只有恶意杀害木叶忍者的叛忍宇智波寻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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