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撵都丢尽了

寻斐的恢复力其实特别慢，而且慢得出奇，纲手给她安排了病房，床头有一束向日葵，一转头就能望见太阳往这里照，很是温暖。
        她是不允许被探望的，连住院的消息都没有被放出去，这正好符合她的心意，在旅馆感受到的查克拉却突然出现在了床边，但她一点也不惊讶，那人的眼睛还冒着血，看来是刚刚战斗完。
        “宇智波鼬。”
        “宇智波…寻斐。”她没有将面部遮得严严实实，那只轮回眼隐隐透着光，她有些憔悴地坐在床上，抬起眼看着鼬。
        “你，果然知道些什么。”低沉的声音响起，与佐助有几分相似的面庞，那双乌黑得浓不开的眼睛，紧紧盯着病床上的人。
        寻斐眯了眯眼，道：“知道，宇智波的真相，你的真相，包括我父母的真相，我全部都知道，有什么想问的吗？”
        “…佐助他……”
        “我全部告诉他了，信不信由他，而且…你瞒着他真的好吗？”寻斐对上那双眼睛，丝毫不畏惧他下一秒是否会瞪出写轮眼，她又沉了沉目光，“独自背负所有注定失败。”
        寻斐听见他轻叹了一口气，认命了似的：“只要佐助可以活下去……”
        “ok，他到时候犯中二病要灭村，举着他的绝招瞪着你的眼珠子跟九尾干起来怎么办？”
        “佐助要毁灭木叶？”
        寻斐倒也不想瞒下去：“你要是去见六道了，就会，”她又从枕头下摸出一个药瓶丢给他：“我拜托过五代火影，自己也搜集了一点资料，这个药能缓解你的症状延长寿命，根治的话是有希望的。”
        鼬不偏不倚接住了，但他还是很迷惑，“为什么要做这么多？”
        “因为你愚蠢的弟弟，”寻斐回道，“总不让人省心，你就当我太闲了，突然有了伟大的济世情怀想当好人了，ok？”
        “……哦。”
        “还有，在外面别叫寻斐还是宇智波寻斐的。”
        “？”
        “云居泉夏，木叶浪忍，要是见到戴着面具和箬笠的帅哥，不要质疑，就是我。”鼬没说话，应该是了解了，嘴角露出了一点点笑意，瞬间消失在原地。
        “这对兄弟也没一个让人省心的。”寻斐挠了挠头，感觉自己有点亏。
        宇智波寻斐在外头是一个罪大恶极不折不扣的叛忍，在猪鹿蝶三人眼中或许有所不同，可云居泉夏在木叶高层眼里可是拯救三代目火影并且重创大蛇丸的超级大帅哥大英雄。
        怎么没好好地坑一大笔钱呢？哎！后悔，难道真的成“浪”忍啦？
        ……
        佐助知道宇智波鼬去找鸣人的时候，他却没有马上冲过去喊着要杀死他，他确实去见鼬了，但没有举着千鸟冲过去。
        “好久不见，佐助。”鼬很平常地和他打了声招呼，佐助对着这人还是不敢相信他暗地里做的一切，可他又想到笔记上的鲜血。
        能够让寻斐痛苦的，不就是真相吗？
        “宇智波鼬，我有话问你。”鼬瞥了眼旁边长得像鲨鱼的同伴，幽幽开口：“有什么事，下次再说。”
        “现在，就要现在！”声音的分贝大了些。
        “喂，佐助…”
        “闭嘴，鸣人。”佐助看都不看他。
        鼬有点无奈，一旁的鬼鲛眯起他本就不大的眼睛，道：“鼬先生，你的弟弟貌似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说哦。”
        佐助微皱着眉头，指了一个有点远的方向，有点像叫人滚过去，鬼鲛很识趣地说：“啊呀，好像是什么小秘密，你不过去吗？”
        看来这人是不会听这两人的对话了，鼬认命般朝佐助的方向走了几步，佐助快速结了一个隔音术，在死亡森林时见寻斐用过，就记了下来，“宇智波鼬，你灭族是受到木叶高层的指使，这一切都是木叶高层让你做的是不是？”佐助开门见山，开口就喊出他的全名。
        好像寻斐搞了一堆烂摊子全部倒在了鼬身上，可鼬只是看着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说话！”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你！”佐助突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所以，寻斐写下的那些全部都是真的，全部都……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只有我活下来？”
        “问完了吗？”
        佐助的瞳孔缩了缩，拳头攥得紧紧的，低声道：“我不是小孩子，你总是一次次地叫我原谅你，可你一次都没有做到！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可在隔音结界外的两人看起来，就像弟弟在跟哥哥顶嘴叛逆似的，鼬的面色柔和起来，但语气依旧冰冷：“我想你应该问完了，剩下的事情等你有了足够的高度再来找我。”
        鼬转身走出结界，头都没有回，佐助抿了抿唇，脸上的戾气逐渐暴露。
        先是鼬，又是寻斐，每一次都是跟木叶的高层有关！
        寻斐拖着那样的身体，是否活着他都不知道，老是去外面受一堆伤再回来，还想保护木叶？她为什么被定成叛忍，她难道不知道吗？！宇智波鼬又在他的问话下闪烁其词，这两个人到底想怎样？！
        云居泉夏，对了，还有这个人，唯一能和寻斐“保持联系”的人……但是她好像怎么也不肯透露寻斐的任何情报，佐助在这一刻觉得，好像从来只有他安安稳稳地在木叶，跟这群人玩着过家家的游戏。
        一个失踪，整个木叶只剩下通缉令上有她的样子，另一个在他面前而又无法杀掉，他到底该怎么办？寻斐叫他不要去大蛇丸那里，可不去那里他又要怎么选择？在这里慢吞吞的修炼太耗费时间，他需要的是强大的力量……
        能有资格站在他们面前讨要真相的力量，两个人竟然都把他当成了小孩。
        “原谅我，佐助，下一次吧。”
        “佐助——谢谢你，虽然你这人有时真的很欠扁。”
        “寻斐她很喜欢你。”
        “带上和我一样的眼睛，再来找我。”
        “木叶容不下我。”
        “在黑暗中也别枯萎，我的向日葵。”
        两个人站在不同的顶点，他却好像怎么也追不上。
        可又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明明离自己很近，一伸手就可以接住的人，突然变得那么遥远了呢？她总是笑着，恶劣地调侃自己，时不时爆粗口，却总是闪过一些她不断呕着鲜血的画面，虚弱不堪，眼神柔和得过分，用着温柔的语气讲话。
        佐助宁愿寻斐调侃他，随后，自来也赶来，鼬没有心情打，就和鬼鲛离开了旅馆。
        佐助有些失神地靠在墙上，连平日里话多的鸣人这次也选择了沉默，他突然又恢复神智，朝着旅馆外面走。
        “佐助，你接下来要去哪？”
        “回家。”最后一次回家。
        “寻斐，我不能按照你说的来做，至少要让我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我会这么弱？为什么你们总是瞒着我，什么都闭口不谈，我明明不是小孩子。”那人知道了，估计会气的想把他揍一顿吧。
        他慢慢地往家的方向走，在半路上就碰见了那个人，那人靠在墙上环着胸口，好像有点昏昏欲睡。
        云居泉夏。
        “…寻斐到底在哪里？”佐助直接开口问？”
        “你找她干嘛？”泉夏依旧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佐助看不清那人的表情，也看不出她的任何情绪。
        “在哪，或者说，她还活着吗？”
        “还活着，她很好，”泉夏道，“我感觉今天你是个迷失在自己人生道路上的小伙子哦。”
        “不要你管。”佐助抬起脚就要离开。
        “别被仇恨迷失双眼，除了复仇…说不定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她道，佐助不由得一惊，转头去看那人。
        她又说：“寻斐让我转告你的，我能做的就这些，过不久我就会离开木叶……好自为之。”周围突然起雾，不开写轮眼是看不见的，她已经离开这里了，佐助看着泉夏消失的位置发了会儿呆，又下定决心往回走。
        泉夏回到医院，就看见了怒气冲天来看她症状的纲手。
        “……滚哪里去了？”纲手抽了抽眉毛，“赶紧滚回来！”泉夏就这么滚回来了，还被训了一顿，但她好像一点也不生气。
        ……
        寻斐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已经可以正常行动了，但是如果有激烈的战斗，伤口会再次裂开，甚至比之前更严重。
        “操，把人不会真的犯中二病去找那个老变态吧？”她也不知道佐助跟鼬到底怎么谈话的，但他是毫发无伤地回来的，说明没有举着千鸟要去劈他尼桑……也没住院也没被卡卡西教育，那他干嘛一脸沉重的样子？
        寻斐有时扮成泉夏的模样偷偷溜出去时，经常会撞见佐助一个人低着头很失落地走着，然后就老问她寻斐在哪里。
        她不理解佐助干嘛这么执着找她，直到她这次在医院的上空传来了查克拉打斗的痕迹，是佐助和鸣人。
        我操，他不是没被鼬揍吗？寻斐刚刚手术完还处于麻痹状态，自认倒霉。
        ……
        第二日一大早，寻斐怎么也想不通佐助为什么要去找大蛇丸，她决定，要见佐助一面，以寻斐的身份。
        确保伤口不会裂开后，寻斐直接找到佐助的查克拉，开启时空间通道踏了进去，佐助已经在出木叶的路上了，就看着凭空冒出来个人，不由得让他睁大了眼。
        “二柱啊二柱，”她偏过头，看着佐助，“干嘛呢？真的要去找那个老变态？”
        佐助没说话，有些惊愕地看着她，紧接着，他一点防备也没有地被寻斐摁在地上，脖颈传来冰凉的触感，是苦无。
        姿势有点羞耻。
        “你见过鼬了对不对？他告诉你了吧，为什么还要……”寻斐没有跟傻杯一样大哭大闹地，语气甚至有些平静，可佐助的动作却让她欲言又止，他有些情不自禁地抚上那张他好久没见到的脸。
        “……”她的面色一阵潮红，却又移不开视线，全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干…干嘛？”寻斐有些结巴地问，佐助不顾脖颈上的苦无，直接坐起身，她的苦无随着他的动作缩了缩，更羞耻了。
        她几乎是直接跪坐在佐助身上，佐助的手也没放开，好像起身也不是，接着坐也不是。
        “寻斐。”
        “嗯？”
        “我可能会杀了你。”
        “？”
        “我要变强。”
        “你变强就变强，杀我干嘛？”
        “……”他没说话了，寻斐的苦无也松开了，那只乌黑的眼睛微微闪着光，脸红得不行，加上之前用泉夏身份告诉佐助的话……本来打算都不见他的。
        佐助又做了个出乎意料的动作，突然把跪坐在他身上的人圈住，摁进怀里。
        我操。
        寻斐的脸都要红炸了，推也不是，抱上去也不是，闻到的全是他的味道，怎么会这么羞耻？不是说好要离他远点吗？可是一想到他，就很想很想地去奔向他身边，她的查克拉乱了，心也乱了。
        “怎怎怎怎么了……？”她有些贪婪的闻着，甚至能听见佐助有些急促的心跳声，和她自己的心跳声混杂在一起，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一般。
        真他妈败给你了。
        人一辈子这么短，脸皮厚点怎么了？她将手抽出来，苦无“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有点生涩地抱住面前的人。
        “每一个人…都这样，总是背着我去做一些无聊的事情。”她看不见佐助的表情，听见他语气里尽是无奈和无助。
        佐助又说：“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啥？什么话…”寻斐有些心虚，但还是接着装傻。
        “……算了，我等你亲口告诉我。”
        “啊是是是。”佐助一低头就能看见寻斐脖子上的咒印，还有周围刚刚愈合的伤口。
        “我不是小孩，这点你应该很清楚，所以我有我自己的分寸，我当然知道大蛇丸给我咒印是什么目的……但是如果能变强，这条命他要几条就拿几条去好了。”寻斐猛地抬起头，眼角有些泛红地看着他。
        “为什么你还是…”寻斐微微皱眉，“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老变态——”
        又被摁回去了。
        “我知道。”寻斐浑身都在发烫，手都无从安放。
        “……别死了，千万别死，”她闷声道，好像一只老炸毛的刺猬突然变得温顺起来，将脸别开不去看他，“你你你你你要是死了，我会很烦恼的。”
        佐助微微一愣，手上的动作紧了紧，“嗯。”也不知道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他又说：“你也是。”
        “啊？”
        “没什么。”
        ……
        离开时，寻斐顺便抱走了长椅上昏迷的小樱，“还真是不温柔啊，竟然把女孩子打晕。”
        “……”
        她又开始调侃了，但她没多说，抱着小樱回到木叶医院。
        纲手满脸怒气，寻斐觉得她就像自己的老妈子似的…但纲手这次出奇地没有教训她。
        “是不是去找宇智波佐助了？”
        “啊…嗯。”
        “喂喂！纲手大人！”一名上忍有些焦急地赶过来。
        “什么事？”
        “宇智波佐助叛逃了。”听到这话，纲手摆出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打量了一下寻斐，道：“看来是去道别了？你肯定知道他十有**会这么干。”
        寻斐没有答话，纲手又说：“如果我派人去追，谁去合适，或者说有没有用？”
        寻斐这才开口：“派人去也没什么影响，正好多点经验。”
        “好吧。”纲手看来是猜到没用了，但她依旧派了人去追，就当锻炼吧。
        ……
        寻斐本来想离开木叶的，但是这里实在能让人感受到轻松，她又以云居泉夏的身份悄咪咪地放假了几天，佐助叛逃已经是两周前的事情了，鸣人也专心跟随自来也修炼，她有的时候也会去找三代目和五代目唠唠嗑……一切都很祥和。
        一日，在街上划水时，泉夏望见一个冷冰冰的男人和另一个金发少年，旁边还有一个跟佐助有点相像的黑发少年，她第一眼差点把金发少年看成鸣人。
        啊，这不是大只的二柱和博人嘛，等等，他为什么有两只手……旁边那个是博人吧，那个黑黑的又是谁？纲手和鸣人他们正在那边说着什么，泉夏出于好奇，笑嘻嘻地往那走。
        “哟，聊天呢？”成人版的佐助第一眼看见她，脸上却爬上可疑的粉红色。
        “？”泉夏傻了，他没事吧？旁边的黑发少年也把目光移到他身上，表情不是很自然，博人更是跟见到什么奇迹了似的。
        “泉夏，你又从医院偷跑出来了？”
        “咦，忘记五代在这里了！”泉夏刚想溜，就被纲手揪了回来。
        “你要不要命啊？赶紧滚回去。”
        “ok～话说这些人是谁呢？”
        佐助投来鄙夷的目光，明知故问……
        “啊…我叫博人。”
        “君代。”君代…火影里有这号角色吗？不得不说长得挺有十三岁佐助的味道，但是细看又不那么像了，黑溜溜的大眼珠她怎么也猜不出像谁——他到底是谁啊，谁家的小孩？
        “我啊，泉夏，云居泉夏，木叶的浪忍哦！”
        认识完后，泉夏就滚回医院了，成人版佐助看着她吊儿郎当地走远，露出了一点笑意，但旁人都没有察觉到，只有那名叫君代的少年看出来了。
        泉夏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回医院呢？她塞了个影分/身去医院的床上躺着，自己则开始思考那个凭空冒出来的小鬼了。
        她慢悠悠地走上火影岩，在新盖好的五代目火影的脑袋上盘腿坐下，一低头就能望见木叶的全景，“迷失在人生道路上的少年哦，别躲着偷看啦！”泉夏转过头，又想了想，换了个词，“看这样是三十二了？我没算错吧，宇智波二柱。”
        泉夏大概猜到未来的佐助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没有掩饰，他缓缓露出真身，朝这边走。
        “寻斐…你连这个时期的事情都知道啊。”
        “大筒木找到了吗？”她切换回寻斐的声线，却没有将伪装卸下来。
        “还没有。”
        “好吧——对了，那个叫君代的是谁？这个我还真不认识。”泉夏问道。
        佐助脸颊有些泛红，回答支支吾吾的：“我……”
        泉夏听第一个字就知道了：“哦～你儿子！”
        佐助还想说什么，泉夏又道：“那我浅问一下，未来的我还活着吗？”
        她其实想在第四次忍界大战光荣牺牲的，他也没想着不告诉她，回答道：“还活着。”
        “真是悲剧啊。”泉夏有些自嘲道，站在她身后的佐助已经成家了，未来的自己搞不好在哪里孤寡呢，不禁伤感了起来……但这也足够了。
        只要他知道就可以，能不带着她的负担走下去也是好的，泉夏望着木叶，背影瘦弱又萧瑟。
        “还有未来的你现在应该在——”
        “在木叶的哪个角落孤寡？”
        “在等我和君代回家。”
        “卧槽。”泉夏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正对着他，面具下的表情有多惊愕，面前一米八几的男人已经想象到了。
        “哎，你不用安慰我的，虽然我确实告诉过你我的心意吧……但是你不要有负担…”
        “我说的是真的，”佐助打断道，透过面具，她看见露出来的右眼是多么真挚，“他的眼睛很像你。”泉夏又开始脸红了，装模作样咳了两声，信息量有点大，看着这人都有点害羞，脸红得滴血，还好面具救了她。
        她还是有些恍惚，脚底一滑，从纲手顺滑的头顶就要往下掉。操，面对这人的时候怎么浑身都是破绽，她吓了一跳，连轮回眼都不会用了，温暖的手臂将她圈住，大风将她的箬笠和面具吹飞了出去，佐助贴顺的黑发被扬起，露出了可以和她成对的轮回眼。
        太…太近了！四目相对，寻斐的黑发在这一刻散开，簪子也不知道掉哪去了，这个时候竟然感觉到了一点害怕，不由得紧紧勾住他的脖子。
        君代已经看见了名为——“他爸在他面前露出了笑容”的奇迹，虽然是对着小时候的妈妈，接着在地面上看见他爸抱着小时候的妈妈从火影岩上跳下来，跟他妈要殉情似的，看见他们掉进时空间隧道才松了口气。
        “喂，君代，佐助先生真的笑了……”博人用几乎要痴呆的表情用胳膊肘捅了捅君代。
        “我他妈不瞎。”君代也很吃惊，但还是故作镇定。
        佐助抱着寻斐稳稳落地。
        她跟触电了似的从男人身上下来，佐助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寻斐害羞的模样了，但在这个年纪害羞还是觉得很稀奇。
        这次连轮回眼都被粉色修饰着，她撇开视线，右眼里闪着光，脸蛋红扑扑的。
        还好他们降落在没人的地方，不然云居泉夏的真面目就要公之于众了。
        “事情解决后，记得把我的记忆清除掉。”
        “嗯。”
        太羞耻了，羞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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