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心软的人

佐助又一次，见到了第七班。
        但他好像早就做好准备了，看着与昔日有差的第七班，虽然有点不适应，但还是一句话没说。
        “佐助…一起回木叶吧。”还是鸣人熟悉的话语，团藏已经死了，所有的矛头全部都会指向那个罪魁祸首。
        回木叶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鼬似乎也这么想，但是他还是停住了脚步。
        “还要把寻斐一起带回来，”鸣人很坚毅地看着对面的人，眼里有了期待，他知道佐助内心已经有所动摇，所以愿意赌一把。
        “虽然我们还没真正决斗，但是也没有必要了。”这句话并不是出自鸣人口中，而是佐助说的。
        “佐助？！那我们怎么办啊。”
        “我的目的已经达成，各走东西也自便吧。”佐助垂了垂眼，他真的动摇了，可以说是连他自己都想不到。
        ……
        宇智波寻斐加入晓组织的事情已经不少人知道，连同另一位宇智波的幸存者也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由于杀死木叶其中一个高层，寻斐成了彻彻底底的叛忍。
        寻斐希望佐助能回到木叶，那里有他的朋友，他也与兄长敞开心扉，过不久就可以真正团聚了，她算好了一切，将佐助原本留下遗憾的人生一点一点补好。
        鼬的死亡或许在众人眼中难以避免，但是重新开始说不定是一件好事，他也能够用他的真面目“木叶的宇智波鼬”在木叶里走动了，加上他的恋人，两人很是甜蜜，这是一场完美的对弈。
        只是宇智波的灭族她却没能改变。
        只是她忘记将自己算进去了，或者说，她从来没有想把自己算进去。
        这一切的一切实在是太过玄幻，一眨眼，她从第一次在园之国抓着佐助的手被尸体吓得要呕吐；到了十六岁时扭转了一个国家的命运，秀着千奇百怪的封印术，洗刷掉了他们原本的结局，在忍界叱咤风云，无人不敬佩她在封印术的造诣；再到现在有些病恹恹脸色苍白的病态模样，实在是差距太大了。
        她准备好了要与佐助战斗，同时也期望着佐助能够将自己唤醒吧。
        但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
        木叶变了很多，佐助又一次踏入这里，以木叶回归忍者的身份，没有人治他的罪，除了一些人见到宇智波还是有点畏惧，看佐助的眼神老是怪怪的。
        一切即将圆满。
        木叶的太阳永远高高悬挂着，大树腐烂的部分已经被园丁切除，只要慢慢等它长齐就好了。
        云居泉夏的真实身份被揭出后，佐助还是愣了。
        他早就怀疑过了。
        可是那人一直都想把两个身份区分开，看来木叶浪忍云居泉夏应该就是跟木叶保持联系的媒介而已。
        可是这次，佐助欣喜不起来。
        他好像还能看见曾经的两个人，因为她说的一句“哎呀，卡卡西多帅，又那么强”而闹了好久别扭，他到现在都不是很理解当时自己到底在生气什么。
        但是现在想一想，还是会生气吧。
        但是这个木叶，没有寻斐。
        就算兄长和嫂子都回来了，佐助依旧觉得缺少了什么。
        他其实是个贪心的人啊。
        寻斐也不例外。
        他仿佛还能看见，一年前她端着98k，开着外挂对着气球一顿扫射，差点坑死老板那档事。
        不知不觉，他一个人走到了木叶的河边。
        他又想起在岚之国的时候他和寻斐悄悄拍的合照。
        他从衣袋里取出那张照片，寻斐的气色很好，两个人都往对方的方向偏了偏，她把两只手的“耶”都比在佐助头上，笑嘻嘻的，他自己看上去好像一只充满怨气的大兔子。
        佐助露出了点笑意，可是那笑意又转瞬即逝，不认真看是捕捉不到的，替代的还是淡淡的忧伤。
        他们的故事伴随着错乱的时空，究竟哪个才是开头，当事人都不清楚。
        是云居泉夏说的“寻斐很喜欢你。”还是佐助在烟花绽放那一刻鼓起勇气道出的“喜欢你，特别喜欢你。”
        他惋惜，她没听见；他同时又庆幸，她没听见。
        明明有着压迫感十足的轮回眼，寻斐的样子却让人感到亲和，一点畏惧感都没有。
        他收起照片，收起回忆。
        他要找到她，抓住那只闪躲的手。
        ……
        “寻斐，怎么抓住八尾，我想你有方法吧。”佩恩的声音在寒冷的洞窟里响起。
        寻斐闭着眼，抱着一边膝盖在闭目养神，她偏了偏视线，那只比佩恩更独特的轮回眼在黑暗中极其显眼：“这个世界一直在变，有的事情也会相应地变化，要是真的能完美抓住每个人的弱点，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八尾擅长的是什么？”
        “唱跳rap。”
        “……”
        “现在还不是抓八尾的时候。”她轻声道，依旧坐在那一动不动，黑发像瀑布一样散着，与黑袍融在一起。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寻斐没反驳，只是从石头上下来，说要出去散步。
        这件外套让整个雨隐村的人都表以尊敬，却有点避而远之。
        “这位大人是新来的嘛？”
        “你不知道吗？天使大人说了，这位是寻斐大人。”
        “那个宇智波寻斐？杀了木叶高层的那个？”
        “闭嘴，你不要命啦？小心被听见了！”
        人们的窃窃私语一句不剩地钻进寻斐的耳中，但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个村子确实被佩恩治理得井井有条，却总缺了点什么。
        她漫不经心地走着，没走几步就看见一个大概十三四岁的少年有些慌乱地逃着，身后的大叔正一脸怒气地追了过来。
        少年看见寻斐身上的衣服，马上猜出了她的身份，更害怕起来，却还是从她身边飞一般窜过去。
        寻斐没有动作，只是看着少年跑走，那位大叔上起不接下气地追上来，对着寻斐就开始伸冤：“那个臭小子偷了店里的东西，大人帮帮我吧，我也要养家糊口……”
        “多少钱？”
        “啥？”
        “偷的东西值多少钱？”
        大叔不理解，用手指比了个数目，下一秒手上就塞了几张票子。
        “多的不用找了。”寻斐的身影摇晃了一下，又很快稳住，转了个方向穿过小巷子，到了另一条街。
        那个少年回头的时候，那个大叔正与他背道而驰，那位穿着红云黑袍的大人已经不见了，他不解，还是冲了回家，把东西一放，就开始寻找那个他第一次见的身影。
        床上的人很安静，裹着被子面对着墙，应该是睡着了。
        寻斐在街上慢悠悠地走着，迎接着人们的问好，忍不住有点尴尬。
        “那个！你是寻斐——大人吗？”
        青涩的少年音在寻斐背后响起，她微微侧过头，轮回眼足以证明身份。
        他衣衫褴褛的，快步走上前，鞠了一躬。
        “……”
        “谢…谢谢你。”
        寻斐回想了一下，道：“你家里有人生病了？”
        “嗯？嗯！你怎么知道？”少年有些惊讶。
        “你拿的是药，”深邃的轮回眼盯着少年，盯得他出冷汗，“你叫什么名字？”
        “苍…苍介，”他很拘谨地介绍着，又提出一个请求：“寻斐大人…可以救我的妈妈吗？”
        救人？可是她不会医疗忍术啊。
        “…我不会医疗，”她转念一想，觉得还是去看看吧，不行的话让佩恩小南解决也行，“算了，去看下吧。”
        反正也是无聊。
        苍介眼里，寻斐的形象高大了好几倍，两眼都开始冒星光。
        这个世界的不美好还是太多了，苍介和他的母亲就是其中。
        ……
        当寻斐踏入苍介家的小屋，就没有了活人的气息。
        寻斐快步走了进去，走到床边，还没碰她就已经知道了床上的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苍介攥着衣领站在一边，眼里是畏惧和期待。
        要不要…告诉他呢？
        可是这位母亲应该是苍介活下去的唯一念想了，再者，这个村有规定，要将尸体运到高塔，也就是小南那里。
        “拜托你，救救她…”苍介哀求着，寻斐更犯难。
        所以，她任性了一回。
        蓝色的查克拉开始聚集，好在苍介并看不懂，寻斐开始结印，由慢到快，完的时候，她的手上已经聚集了大量查克拉。
        她将一只手放在了那位母亲的胸口正上方，另一只手又单手结印，再咬开手指，在尸体的脸上画上复杂的符咒。
        最后一丝查克拉融进了女人的体内，与净土的灵/魂相互呼应，血组成的符咒融进了尸体内，慢慢有了呼吸，气色也一点点变得红润。
        床上的女人睁开眼，看到的是儿子喜极而泣的模样，眼泪汪汪的，哭着扑上来抱住她。
        她站在那有点尴尬，接着又迎上了苍介的感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她不再逗留，走出门，那些白鸽停在她的肩上，手臂上，还有一只很倔强地站在头上。
        她闭上眼，周围是翅膀扑腾的声音，还有羽毛挠着脖子，但不是很痒。
        寻斐给它们喂食，任由那些白鸽停在她身上。
        苍介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他猜得到，那一定是温柔得过分的样子。
        白鸽扇动着翅膀，飞到苍介肩膀上，“咕咕”地叫着，好像是在索要食物。
        鸽子聚集得越来越多，最后突然散开，那位被他尊称为“寻斐大人”的叛忍，已经消失在了一片白色中。
        寻斐大人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苍介是这么认为的。
        ……
        寻斐回到洞窟，当面迎上佩恩的一句：“有些时候，不要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拯救所有人。”
        “阿对对对。”
        他又说：“迪达拉死了。”
        寻斐的瞳孔缩了一下，道：“宇智波佐助干的吗？”
        “跟他战斗，自爆而死。”
        “噢。”寻斐没有多问。
        佩恩眯了眯眼，道：“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
        “哼，但是很可惜，这次是宇智波诺影做的，连同宇智波鼬，这两个人已经脱离组织了。”
        “！！？”
        信息量有点大。
        “这样一来，最后在外飘荡的宇智波可就剩你一个了。”
        “那我好特别哦。”还是不正经的回答，她看起来好像从来没变过。
        “还有，斑说明天来带你走，你的眼睛差不多恢复了吧。”
        ……
        一大一小的身影在城镇慢悠悠地走着，斑还是装作阿飞的模样，好奇地左顾右盼，时不时对着一些新奇的事物逗留半天，也是为了防止暴露。
        “宇智波——阿飞，能不能别看了。”
        阿飞又不见了，在丸子店门口停了下来，漩涡面具上浮现出两团粉色，激动道：“寻斐酱，我们一起吃三色丸子吧！”
        寻斐露出了死鱼眼，道：“你真的不是在放飞自我吗？”
        阿飞的声音突然又切换成斑的低音。
        “剧情需要。”
        “你说的都对。”
        然后，两个家伙就各自套上往日的皮囊，一个比一个幼稚，宇智波寻斐恢复成之前的不靠谱小孩，阿飞是纯情女高中生，漏，不大聪明的女高中生，呸！面具像大便还不大聪明的纯情女高中生。
        “我觉得三色丸子好吃。”
        “但我想吃烤串，天天吃三色丸子太腻啦。”
        “三色丸子。”
        “烤串烤串。”
        “三色丸子三色丸子三色丸子！”
        “烤串烤串烤串烤串！”
        ……然后两个人各点了一盘。
        四战boss的演技简直让寻斐佩服得五体投地，恨不得扣个双击666给他，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演技如此精湛的人。
        ……
        寻斐的病靠着药勉勉强强支撑住，一次又一次的波折对她的寿命造成了缩减，但睡的时间依旧大大减少，而且她本身就爱睡，想睡却不能睡，没在佐助身边她的神经永远都是紧张的，这就像扼杀她的爱好一样。
        “喂，你真的不用睡觉吗？又不是一尾人柱力。”阿飞摊了摊手，对着寻斐道。
        “不用。”她摆了摆手，饮了口咖啡，将睡意赶跑，以她现在的处境，随时都有可能被袭击读取记忆。
        “睡吧，今天我守夜。”这是斑的声音。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吧。”
        寻斐甩了甩头，把脑海里的佐助甩出去，可又很快被那人占据住，无疑是在做无用功。
        她还是布了层结界，斑的话竟然诡异地让她有了困意，她还有利用价值，斑不会这么快就对她下杀手……
        她这么想着，缓缓闭上眼，尽管没有佐助在身边时那么轻松，但她确实是睡着了。
        ……
        没多久，是鬼鲛死去的消息。
        随后来得是佩恩袭击了木叶，佐助和鸣人携手击败，最后是鸣人的嘴遁唤醒长门，才得以救了全村。
        两个人都成为了英雄，这样的消息自然传入寻斐耳中，难得露出了点笑意。
        小南和带土的战斗，寻斐无法插手，但是观摩了全程。
        “接下来呢？要怎么办，五大国难免会来讨伐晓。”
        “那就先他们一步，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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