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的爱

平行宇宙，蓝星。
滨海市的街道上。
余季从口袋里掏出最新款的苹果手机，想了很久，最终拨通了那个最熟悉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孩，顾菲。
看到来电显示上的余季，顾菲在响铃后的第一秒钟，迅速按下接听键。
余季正要开口，却被顾菲抢在了前面:“喂！干嘛？”
她的声音冷冰冰的，听不出感情，却也很好听。
余季咽了口口水，他开始紧张，手心不自觉开始冒汗。
他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和自己从高中开始，一直暗恋的女神，表白！
“那个，你今晚有时间吗？今天晚上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就在你最喜欢的邂后西餐厅，顺便请你吃个饭！”
顾菲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从高中那会到现在，已经整整八年了。
她其实一直喜欢余季，但是余季从没和她表过白，她也摸不透余季的心思。
总不能要她一个女孩子先表白吧？那也太不矜持了！
这样想着，顾菲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冷静与冷漠。
对这一场期待已久的邀请，显得并不那么在乎：“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我正忙着喃！没时间！”
电话的那一头，余季真的以为顾菲对于和他吃饭这件事毫无兴趣，心里凉了半截。
但箭在弦上了，不得不发。
“不行！这个事情非常非常重要，一定要当面说的，你就当帮我个忙，来一次，好吗？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打扰你了！”
“那好吧！六点半不见不散！”
电话挂断，顾菲心情忐忑，马上给自己妈妈打了个电话：“妈，余季好像要和我表白了，你说我答应还是...”
电话那头的沉秋兰正在买菜，没等顾菲说完，直接打断道：“我说什么？快点答应啊！我还等着抱孙子喃！”
顾菲脸唰的一下红了：“妈~八字还没一撇喃！”
沉秋兰无奈的叹息：“还没一瞥？再不结婚你都嫁不出去了！我都说了，人家小余来上海就是为了你，这么多年小余对你是关爱有加，对你可谓是百依百顺，你这丫头，太任性了！”
和母亲聊了几句，顾菲迅速离开公司，回家精心打扮了一番，换了一身衣服，不化妆的她也点了一些粉底。
而余季这边，在百度上搜索表白方式，最后选择了一个最老套的。
就是准备一束玫瑰花，他等下表白的时候送过来，然后灯光音乐配合。
一切准备就绪，最后就是紧张的在位置上等待了。
服务员都时刻注意着下一个来的人，这种事其实是很累的，如果干别的事情耽误了流程肯定是不行的，所有人都强打精神。
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余季提前来了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他受尽了煎熬。
挂钟的指针终于到了六点三十分，可顾菲的身影最终没有出现。
顾菲从来不迟到的，甚至每次都提早十分钟，但这次她确实没出现。
余季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都都”了很久以后，显示无人接听。
再次打了几个电话，依然是无法接通。
余季心里空空荡荡，是说不出来的失落，恨不得现在马上去跳海，恨不得大哭一场。
他也没往别的方向想，自由自由呢喃道：“这样也好，断了这么多年的念想。顾菲，我爱你！”
想到这，他眼眶里豆大的泪珠打转，和他一起商讨表白计划的经理很懂人情世故，走过来拍了拍余季的肩膀，并且送了他一个免费的小蛋糕。
“别灰心，说不定她是有事耽搁了，下次你还要表白还可以来我们这里的，祝你们天长地久！”
所谓天长地久，只不过是遥远而神秘的幻想，余季不记得他是怎么回到家的了，总之喝了酒，很多很多的酒，最后在床上躺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太阳还没照进窗户里，他就被电话声吵醒了，余季随手拿过手机，没看是谁直接接起。
“喂！谁啊？”
“是我！”
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顾菲的妈妈沉秋兰。
沉秋兰很喜欢余季这孩子，此时她面容憔悴，不住的抽噎:“小余啊，小菲昨天不是故意要放你鸽子的，她，她，她在去的路上，出事了...”
余季脑袋嗡嗡直响，困意全无，刷的从床上蹦了起来。
“阿姨，您...您现在在哪啊？顾菲现在怎么样了？”
“我在滨海第一人民医院，ICU病房！顾菲...顾菲她...”
来不及洗漱，余季飞奔下楼，往医院狂奔，他来不及打车，清晨的滨海也没什么出租车可以打。
约莫二十分钟，横穿了无数条的街道，他终于看到了眼前高高的红色十字架。
进入医院，里面都是人来人往的白大褂，哪怕是这么早，医院里也是人声鼎沸，个个情绪低落。
ICU病房内，心电监护仪上，预示着生命的波浪线慢慢归于平静，似乎一切都晚了。
随着长长的“滴滴”声，彷佛所有一切都归零了。
时间停滞，静，是死一般的静！
余季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抱着顾菲还有余温的尸体，放声大哭。
他的脑子逐渐混沌一片，有人拉扯他，有人说着什么，他听不清楚声音，只知道医生好像在说，节哀顺变！
墓园里。
小雨淅淅沥沥，如细小的针，一根根打在余季的身上，他不躲，也不感觉到疼！
很多顾菲昔日的朋友，认识的，不认识的，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只白花，慢慢放在顾菲的墓碑前。
送完花的人看了看余季，看了看顾菲的墓碑，然后走了。
人群中有一个人站定，是余季和顾菲的高中同学，夏欣然！
夏欣然愤怒的给了余季一个嘴巴：“王八蛋！”
所有人走完了！顾菲的墓碑前，余季很久很久都一动不动。
走近一点才知道，他浑身发颤，眼神呆滞，眼窝里是深深的绝望。
沉秋兰缓缓走过来，鹅卵石台阶上，深一脚浅一脚，显得格外消瘦，本来红润的脸变得没有血色。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拿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递了过去，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是小菲的笔记本，她所有的秘密都在里面，她说，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看这本笔记的人，是你！”
余季有些不敢相信，颤抖的手，慢慢掀开了顾菲高中时候的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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