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心动了吗

    学校距离景区有一段距离,路上得花去两个多小时。
    刚开始的半小时车里吵闹不已，十几岁的少年一个比一个活跃，到后面因为起得太早的缘故,陆陆续续开始有人打瞌睡。
    温辛像是被周围的人传染了睡意，温听萝一转眼就看见他睡着了。她留心过，一直也没看见温蕴，大抵是请假没有来。
    温听萝和岑可偎在一处听着歌，没多久也打了个哈欠。
    又过了一小会，她便撑不住了，顺势靠在岑可肩上睡了过去。
    岑可安静了下来，自己玩手机。
    没想到下一秒季清洄的qq消息就弹了出来。
    睡了一个多小时,温听萝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她睡得脑袋昏沉，看向旁边时，竟然看到了季清洄。
    温听萝眨了眨眼，脑子还没清醒，也反应不过来。只是在想，她身边不是岑可吗
    季清洄就看着她像是小鹿一样发呆迷蒙,似乎是在怀疑她是不是还没清醒。
    他捏了下她的脸，“醒了”
    温听萝是真醒了,她拍开他的手“你怎么会坐在这里呀可可呢”
    可可,萝萝。
    这两人的关系可真是好。
    季清洄原本准备冠冕堂皇地解释一下的,现在不乐意了,不仅不直接回答问题，还拐着弯问去了别处“不喜欢我坐这里”
    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就算真是这么想,那不能这么说呀，更何况她才没有这样想呢。温听萝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温听萝目光落在他肩膀上，不好意思地摸了下头发“刚才我靠了很久吗你累吗肩膀酸不酸”
    季清洄没感觉,更何况，还是他自己过来的。自己甘之如饴的事情，有什么好觉得累的。不过听见人姑娘这样问，他稍一思忖，故意道“有点。”
    温听萝赶紧动手给他捶捶肩膀。
    只是她还是很好奇，他怎么会坐过来她睡过去前，靠的还是岑可的肩膀呢，所以才那么心安理得，要是早知道是他，她说不定就不好意思睡了。
    季清洄被她捶得有几分享受。
    和符戈坐在他们后面打游戏的岑可突然从他们两人中间探出来“在说什么呢你醒了呀，萝萝”
    温听萝把手伸给她牵，岑可睇了眼她旁边那个讨厌的男生，刚才季清洄叫她坐后面去，她不同意，但她的“不肯”实在是力量薄弱，最终的结果还是被撵后面来了。
    不过她离开到一半回头时，竟是看见了很神奇的一幕。这个以拽闻名的、谁都没放在眼里过的人，低眸看着温听萝，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动作异常温柔，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托着萝萝的头，等他坐好后，才把她的头轻轻放在自己肩膀上。动作细心又温柔，只教人称奇。
    岑可好像看懂了什么，抿了下唇，没有多看，动作麻利地就坐后面去了比刚才爽快了些。
    两人刚握上手，季清洄就指使道“还酸，再捶一下。”
    温听萝“”
    她“喔”了声，只得把手收回来，乖乖地继续捶。
    岑可撇了下嘴，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刚才的她了，她什么都看破了这个心机满满的季清洄，心眼和针眼一样小。她和萝萝的所有“分离”，都是这个坏人恶意造成的
    居然还指使萝萝给他捶肩岑可气得翻白眼。
    她很想把这个人的恶行吐露吐露，但是在接收到他轻飘飘的眸光的时候岑可默默噤声。
    算了，狗命重要。
    正好到地方了，大巴车缓缓停下，在车上睡觉的同学也都陆陆续续被身边的人叫醒。
    温辛醒来的时候和刚才的温听萝一样懵。
    他姐身边不是岑可吗怎么变成季清洄了
    景区的景色是真的好，一下车温听萝就察觉到了。
    她一抬头，便能看见清澈干净的蓝天，像是漫画里的天空。
    温听萝好喜欢这里。
    一整车的同学一来到这里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负责的两位老师像是老马，一不小心就落在了最后面，叫都叫不住他们。
    老师们无奈一笑，只大声地叮嘱道“大家尽量不要单独活动，至少两三个人一起哈，手机都随身带着，有什么事及时联系老师。记住，今天安全第一，然后快乐至上大家尽情地玩，晚上六点回到这边集合都听见了吗”
    “记住了”
    得到几声敷衍又充满激动的回应后，一大群人迅速跑得没了人影。
    温听萝他们有五个人一块，没有目的地，只是随意走走。
    这里不是山就是水，无论去到哪里，都不会觉得亏。
    走了没多远他们就遇见一处溪流。
    溪水哗哗流动，迎面而来都是凉爽而清冽的味道。
    溪边有很多的大石块，可以坐，还可以拍照。
    一行五人，当即决定在这玩会水。
    这种自然的溪水是最清凉的，他们在大城市待久了，对这里的溪水都产生了满满的兴趣。
    温听萝只说了一句话，便叫季清洄不由地侧目。
    她没有看他，正兴趣盎然地盯着前面的溪水，说的话状似无意之语。
    “季清洄，这个溪水和你的名字一样清冽，这里也和你的名字一样美哎。”
    感慨完她就跑过去和岑可一起准备下水。
    徒留季清洄在原地站了一会，他静静地看着他们嬉笑玩闹，忽而勾了下唇。
    温听萝和岑可脱了鞋下去踩了一会水，又爬上一边的石头，坐在上面，只留脚丫还在溪水里晃荡。
    岑可“好凉好凉啊，好舒服。”
    温听萝低着头在看溪水流动，嘴角是很轻松的笑意。
    少女白得像是瓷，从头到脚都是，岑可觉得她全身上下完美得简直没有瑕疵。她下意识喊了一声“萝萝”
    温听萝含笑看过来“嗯”
    那双眼像是包住了清泉溪流，清澈灵动。
    岑可一哑，忽然扑上去抱住她，埋在她怀里软软地说“你真的好好看。我要是男的，我铁定追你。就算要追上三年十年，我也追定了”
    符戈无语。
    季清洄无语。
    温听萝看起来被哄得很开心，止不住地笑。
    季清洄咬了下牙。
    他迟早有一天，一定会摆脱岑可。等玩累了，她们俩拿出一块野餐用的花布铺在地上，准备一起吃点零食休息一下。
    温辛和符戈还在水里，有几个同学也跑过来在一起玩。
    季清洄走过去，也在花布上坐下，三人呈现三角的架势。
    岑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大哥，我们准备吃点小零食，喝点果汁，你也要来吗”
    他“嗯”了声，拉过他背的包，翻翻找找，好不容易找出两包薯片来，算是入股。
    岑可这下就开始好奇起了别的事情“你包里鼓鼓囊囊的，怎么只有两包薯片，都装了什么呀”
    “其他的你不喜欢吃。”他解释。
    岑可“哦”了声，没有再纠缠。看在他入股的份上，勉强点头叫他坐在自己的小碎花布上。
    他的腿太长了，盘起来时，温听萝看着觉得好委屈他。
    他撕开一袋薯片，递到温听萝面前。
    温听萝一愣，接过后低低地说了声“谢谢。”
    她也把自己买的零食推过去。
    他一手接过，漫不经心地问“你自己去买的吗”
    “啊，不是，和温辛。”虽然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但温听萝还是乖乖回答。
    季清洄垂眸，声音又轻又淡，一点也不像是蓄意的想做什么坏事，他提出“那下次有机会，我们一起去”
    “好啊。”温听萝答应得很爽快。
    逛超市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可她哪里知道，提出这个的季清洄，跟她的想法可不一样。她不以为意的小事，却是在他心里狂风大作的大事。他谨慎地提起，没想到能真得她的答应，他悄然勾了勾嘴角。
    他昨天看见她和温辛一起推着推车逛超市时，脑子里当即就浮现出了自己和她一起逛超市，去采购人间烟火的模样。很平淡的味道，却处处流露着叫人向往的吸力。
    他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很突兀也很疯狂的想法要是和她并肩而走、有说有笑的人不是温辛，而是他就好了。
    这个念头来得肆意又猖狂，完全地霸占了他的脑海。等他反应过来时，先是蹙眉，再是沉思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念头。
    他极想不通。
    走了一会神后再抬头，他们已然离开他的视野，再找不到。
    刚才他看着她，没有忍住尝试着提出这个想法，没想到的是
    她竟然这样轻易就答应了。
    可是，现在在她眼里看得出来，他只是同学。
    季清洄很贪心，他现在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根本不止是这层关系。
    他哪里是想和她逛超市他其实是想和她一起生活。
    他眸色深邃而凝沉，锁住她整个人的身影于其中，看不分明他在想些什么。
    在这里玩够之后，大家又商量着去上面的玻璃栈道走走，那里能看见更多的风景，拍照也好看。
    有几个女孩看着那个高度和那个玻璃，心生怯意，可是架不住他们说拍照好看。咬咬牙，也就决定一起上去。
    等上去后，亲身感受了下高度，刚才好不容易努力鼓勇气的女孩们又纷纷摇头“不不不我不敢”
    大家都有玩得好的同学，每个小群体里有犹豫的也有果断的。没多会功夫，一大群一起上来的同学就三三两两地分开了，有的已经走在上面，有的还停留在原地犹豫纠结。
    温听萝也犹豫了下。
    但也只是这一下，眼前就出现了一只手。
    她抬起眸，径直闯进季清洄的眼底。
    温听萝想婉拒，她觉得自己可以，但季清洄见她不动，温声说“我带你走。”
    她低头又确认了下高度，唔，这个高度确实有点吓人，有人带着走是好事。于是她没再拒绝，乖乖把手交到他的手上。
    她没有注意，他们的动作很像是新娘把手交给新郎。
    季清洄如愿握到想握的手，心情比这天空都要晴朗。
    他不会像这个年龄的有些男生那样很喜欢故意捉弄女生，相反，他很妥帖。
    季清洄没有很快地把她拉过去，只是叫她准备好后，才叫她往他那边走了一步。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这样，缓慢而平稳。
    渐渐的，温听萝的步子也大起来。
    脚底下除了叫人恐惧的深渊外，还有换个视角去看就能发现的奇峰仙境。等忘记害怕之后，腾出空闲的心情，便能发现踩在脚下的那些极容易叫人忽视的壮观美景。
    温听萝好喜欢这些，她晃了晃季清洄的手，和他说着自己的发现。
    季清洄听罢，声音散漫地“嗯”了声。
    可是换一个角度去看，又何尝不是充满耐心的包容，甚至是宠溺。
    温听萝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惊住，笑容滞住三秒后，她佯装无事地压下自己的惊讶，只悄悄留心，忍不住偷偷觑他，似是想去发现些什么。
    “别老偷看。”
    刚过没多久，她就被抓包。
    温听萝还未来得及悻悻，又听得接下来一句。
    “许你光明正大地看。”
    她唇瓣嗫嚅，忽的看向他。
    他的模样还是那般狂肆嚣张，眉眼间皆是张扬的傲色，耀眼逼人，叫人寻常不敢直视。
    他问她“怎么”
    温听萝摇摇头“没什么。”
    他唇角染上点笑意，凑近她问“是不是觉得我很好”
    好像又找回了熟悉的味道。
    温听萝“”
    她撇开头没理会他。
    他们在栈道上慢慢地走着，并不着急赶进度，把走完这个栈道当做什么任务，只慢慢地在上面走，一道走，一道欣赏风景。
    走至中途过半，温听萝还是没忍住停住脚步，倚在扶手上，眺望远方。
    站在这里，她能看到很远很远处。
    一览众山，有种天下尽在手中之感。
    今天本来就是来玩，季清洄也没有着急的意思，站在她身边陪她看。
    “哎，季清洄，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好想飞走。”
    她的身旁传来一声低低的“嗯。”
    他记得。
    她指着远处，声音里是逐渐高昂的激动“你看这里，多适合飞翔。可以凭空而跃，直冲九霄。”
    季清洄顺着她的指尖看去，勾笑，“是啊。”
    我知道你想飞，如若可以，我希望可以助你飞翔，助你乘风。
    他欣赏地看着正对远方心存憧憬与向往之色的小姑娘，忽的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朵粉色的小花来，抬手将她的碎发别在耳后，又将这朵花插上去。
    他的这一系列动作来得太突然，突然得温听萝没有准备，微微一愕，不解地看着他“哪来的花儿”
    他随口答“刚刚路边摘的。”
    温听萝抬手轻轻地摸了摸，虽然已经看不见，但是她很喜欢，也很欢喜，嘴角越翘越高。
    她轻声问说“为什么送我花呀”
    其实男人送给女人花，哪有那么多的原因可谈呢无外乎是因为心悦。
    他淡淡笑，复又眺向远处，声音轻而缓，如山谷回声震荡于心
    “这个世界在不停开花，温听萝，我也想送进你心里一朵。”
    我知你孤独，知你满心孤寂，可你在这个最灿烂的年纪，心里本应开满鲜艳的花。我不愿你对这个世界充满失望，宁愿独自拥抱寂寥，独自忍受黑暗，也不再愿意朝着光的方向迈出脚步。这个世界在不停开花，我也想送进你心里一朵。
    温听萝动了动嘴唇，谁也不知，她在听到这话之后心中有多震动。
    像是有一只大鼓在她心里用力地敲，现在整个心房尽是震荡的回声。
    她呆呆地看着他，满目怔然，一时失语。
    温听萝从来不知道文字的力量竟然可以这样大，大到横冲直撞地就撞进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将其裹挟，叫她不知所措。
    他说的这句话，就像一场盛大纷飞的柳絮，细腻绵密地飘落于心间，把心头落得不停发痒。
    他在眺望远方，侧颜看得出极为优越的轮廓。
    温听萝把嘴唇越咬越紧。
    好像干枯已久的心灵偶遇一滴甘露，那种震撼感，难以用单薄的语言简单形容。
    他们的耳边只有风声。
    温听萝在心里酝酿半晌，纠结踟蹰，往复多次，忽然开口问了一句话“季清洄，你对我怎么这么好呢”
    她又不是木头，怎么会感觉不到他对自己的种种特殊
    这个疑虑在她心里窝很久了，她一直没问，一是不好意思，毕竟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之于感情问题总是不好意思直言，二是她也不太确定，怕是自己多想，届时问出口就会很尴尬。
    温听萝还是问了。
    但她很委婉，她给了季清洄否认的余地。
    她直直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少女神色认真，叫人不忍心去欺骗或是敷衍。
    季清洄放在另一侧的手指摩挲着，迟疑几息功夫，才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看向她，“温听萝，我在追你。”
    温听萝愣住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将一切都撕扯开，见于天光之下，那也就代表只能往前走。
    他抬手轻轻戳了下她的脸颊，笑是带了点儿痞的坏，可细探一下便能发现里面藏着的是小心翼翼伸出触角的试探“所以可以在一起吗”
    温听萝像是一个被坏学生堵住的乖乖女，两颊染上了胭脂粉般的红晕，薄唇抿得紧紧的，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啊。
    这一切都好突然。
    他这是，在告白吗
    在朝她。
    告白。
    温听萝抠了抠手心，紧张得大脑转得不是很灵活，她第一次这么明显地感觉到了大脑转动时的卡顿。
    她磕磕巴巴地说“好像不大可以”
    旋即她就听见头顶上的人泻出笑声，爽朗轻快“逗你的。”
    声音一落，她的脑袋也被敲了一下。
    温听萝虽然被敲了一下，但是闻言，她感觉到自己是松了一口气的。是那种被逼到退无可退的时候，对方马上要压上来的关头，忽然好心地退开，放她一马的“松了口气”。
    她捂着脑袋，却是有点傻笑，“我早就看出来了。”
    季清洄眸光深邃，笑了笑，却没再说什么，只是接着看风景。
    “你要学聪明点，跟你说过的话，别都不往心里去，知道么”
    温听萝想，他确实是说过很多很有哲理的话，只是她自己没有想通。
    她连连点头“谨遵小季老师教诲，我一定努力钻研。”
    哦对了，她可不笨，她本来就聪明。
    刚才在那边，岑可不敢走上来，符戈和温辛都被她困住了脚步，两人齐齐留在那儿帮忙。过去了这么一大会功夫，三人总算是追上了季清洄和温听萝的进度。
    岑可动作缓慢，以小心为上，艰难地挪到了他们这边，拍了拍温听萝的肩膀，欢呼道“我终于追上你们啦萝萝你是在这等我的吗啊啊啊不愧是我的宝贝萝萝，你真好”
    温听萝“”
    她还没承认，功名就已经套在头上了，她讪讪地扶住岑可，“还好、还好。”
    季清洄嗤了一声。
    温听萝瞪了他一眼干什么不服吗这个人意见怎么这么多
    季清洄闭了嘴，抬步走到前边去了。
    符戈勾住他脖子，挤着眼睛，低声道“怎么样我这兄弟不错吧刚才我可是拼死拼活地把温辛给拖住，给你们俩创造了个二人世界，你就说，全天底下上哪找我这么贴心的兄弟去那反正肯定是没有第二个了。怎么样做什么了没有”
    季清洄没说话，只是垂眸。
    符戈愣了两秒，眯了眯眼说“不能什么都没做吧那你怎么对得起我的付出不是，真没做什么啊”
    季清洄的表情看上去很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反正能看出来心情不是很明媚。
    符戈纠结地挠挠头，第一反应是想嫌弃一下他兄弟，可是他不敢。于是便只能丧气道“行吧，虽然这么好的机会不常有，但大不了我努力努力，再给你造一个。”
    他一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季清洄勾了下唇，仍旧没有回答他刚才的诸多问题，只是拉上他往前走。半晌后，横空出现一句“谢了。”
    符戈一愣，咧嘴笑开，露出大白牙，不忘用力捶他一拳“跟我在这客气个什么”
    岑可在温听萝的帮助下走得比刚才快了很多。
    她可机灵了，她知道符戈不靠谱，所以刚才即使有符戈的帮助她也还是心惊胆战的，一步一步走得缓慢又小心，时刻提防着符戈的不靠谱或者是捉弄。但是萝萝不一样呀，萝萝可比符戈靠谱多了，她也安心多了。
    安心下来后，她也有了几分闲心，很快就发现了温听萝鬓边的小花。岑可像是发现什么新奇的大陆似的，“呀”了一声，问说“哪来的小花呀好好看哦。”
    她的声音有点大，温听萝像是在做贼似的，下意识就想伸手捂住她嘴巴，同时眼睛还在偷瞟着前面的人。
    见走在前面的人没反应，那股紧张才悄悄散去。
    面对岑可的疑惑，她只是抿着笑，抬手虚摸了一下，压低声音说“待会看见的话给你摘。”
    岑可不疑有他，高兴地说着好。
    季清洄什么都听见了，见小姑娘像是偷情一样的谨慎小心，他止不住想笑。
    温辛落在了最后面，眼看自己落后得太多，便快走几步跟上了他姐。
    一行五人很快就走出了玻璃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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