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办公室里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总裁办的所有人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更没有人敢去敲严总办公室的门。
    严既锋自从被姜钺挂了电话就像个炸弹,下午工作时总不时拿起手机,姜钺没有回他,手机还是关机,他第一次领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焦躁。
    姜钺怎么会不回他发的信息,不接他电话,还关机
    他一刻也等不下去,把特助叫进来推迟接下来的工作下班了。
    总裁办看到严既锋提早下班惊得差点惊叫起来,严总临走时还和特助说“我回去看姜钺。”
    所有人都惊呆了,严老板刚才可怕的脾气果然是因为姜钺。
    然而,严老板回到家里没有看到他想见的人,他进门就上楼去了姜钺的房间,房间里整整齐齐,连床上的被子都铺得像没睡过人一样。
    姜钺又不和他说一声出门了。
    不止出门,还不回他信息,不接他电话。等姜钺回来他一定要好好惩罚姜钺,让姜钺明白不听话的下场。
    严既锋脑子里冒着念头,却下意识感觉不安,他在姜钺的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给特助打电话,说要从明天开始空出几天假期。
    特助愣了片刻连忙说“严总,明天有个很重要的合作会议,你不能不出席。”
    严既锋思考了一瞬,“那就后天。”
    “可是后天”
    “别让我再说一次。”
    “是。”特助不敢再说不行,只感觉严既锋好像真的恋爱了,这算不算老树开花虽然严既锋不老。
    严既锋挂了电话又给私人助理打电话,让他订机票,订酒店,订需要的一切。然后他开始去收拾行李,首先进的是姜钺的衣帽间。
    走进衣帽间严既锋就顿住了,衣帽间不小,可是就一个角落里挂着姜钺的衣服,他猛然才发现房间里姜钺的东西少得可怜。
    他叫姜钺搬过来,可是姜钺好像只是来住酒店一般,带了几样需要的东西,根本就不叫搬家。
    他把姜钺那几件衣服全扯下来,拿出去扔在了床上,然后站在一旁盯着看了许久,他又打了姜钺的电话,这一次关机了,他倏地把手机捏紧到骨节发白。
    半晌后他扔下手机,坐到姜钺的衣服堆里,双手撑在膝盖上抵着额头。
    他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一直到何伯出现在房间里叫他去吃饭,他才抬起头望着何伯问“姜钺回来了吗”
    何伯看着严既锋的样子有些惊讶,他好像从来没在严既锋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好像失落又好像不安。
    他犹豫地回答“没有。”
    严既锋沉默了好一会儿,“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我不知道,中午来时他就没在。”
    严既锋的眉头猛然皱起来,嘴里把牙齿咬得响起了声音,半晌后他叫何伯,“我不吃了,你回去。”
    何伯想说什么,可看着严既锋的表情最后还是算了,这孩子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听过人劝,无论什么事都一样。当年的小青蛙走后第二年,严既锋每天都在镇子口去等,炽热的太阳晒得他都掉了皮,他还是要去,根本什么理由都不听。
    直到那个暑假结束,严既锋不去了,他连宅子的门都不出了。
    何伯走后,严既锋又拿手机拨了姜钺的号码,却语音提示已经关机了,信息也还是没有回过他。
    他先是生气,差点把手机砸了,可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给赵颖杰打电话。
    “严”
    赵颖杰都没喊完严既锋,就听到严既锋急切的声音。
    “姜钺的手机一直没人接,人上午出门就再也没有消息,帮我查查是不是出事了”
    赵颖杰还是头一回听到严既锋这么着急的声音,还对他说了「帮我」,这可真是太稀奇了。
    他想了想严既锋的话明白了意思,忙说“等等,我问一下。”
    严既锋看着手机被挂掉,然后一直盯着手机屏幕数时间,20分钟后赵颖杰才回过来电话,他竟然觉得这20分钟好像比他那个等人的暑假还要长。
    “怎么样”
    赵颖杰犹豫了一下,严既锋立即又问“怎么样”
    这一声语调沉了不下,他吸了一口气说“姜钺没出什么事,今天的车祸意外案件都没有疑似姜钺的受害人。我听我哥说有人今天好像在机场看见了他,好像是准备出境。”
    天渐渐黑下去,房间里没有开灯有些昏暗,严既锋的身影沉在阴影里像一头随时会发狂的野兽,他举着手机在耳边,骨节泛起的白色被窗外透进来的微光衬出来。
    片刻后,他忽然伸脚一踹,床头柜倒了。
    赵颖杰只听到了一声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大概能想象严既锋现在的样子。他不知道姜钺怎么会要出国,也不知道和严既锋发生了什么,严既锋要打电话来问他姜钺去哪儿了。
    只是这个结果他一点也不意外,他早觉得姜钺早晚都会跑。
    勉强作为严既锋唯一的朋友,赵颖杰企图安慰严既锋,换了一个话题。
    “严总,有个消息。严越钦有消息了,听说有人在n国见过他,他可能还活着。”
    严既锋蓦地又一脚踹在倒地的床头柜上,沉下声说“严越钦有消息、和姜钺有什么关系。我要知道姜钺去哪儿了”
    赵颖杰转移话题失败,被严既锋这么明显的怒气惊到了,“是没什么关系,我就告诉你这个事。你知道姜钺去哪儿了打算怎么办”
    严既锋直接挂了,手还紧捏着手机,双眼瞪直黑下去的屏幕,仿佛手机是让姜钺走了罪魁祸首,他要向手机讨伐一般。
    算了,等姜钺回来再好好和他算账。
    严既锋放下手机,视线扫过满是姜钺影子的房间,出去了,他回到自己好久没睡过的房间,却发现这个房间也到处是姜钺的影子。
    顿时,刚消下去的怒火又冒起来,他怒冲冲去洗澡,结果在浴室里哪哪都有姜钺。
    这一刻,严既锋终于承认姜钺在不知不觉中占满了他的生活,明明姜钺才住进来没多久,却仿佛他早和姜钺一起生活了许多年。
    他草草洗完澡出去躺在冰冷的床上,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仍然没有睡着,总感觉怀里缺了什么。
    他一直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别人一起睡觉,可原来这么简单,自从他和姜钺一起睡之后,连恶梦也不做了。
    姜钺。姜钺。
    严既锋第一次发现他会想姜钺,最终他掀开被子还是去了姜钺的房间,睡在姜钺的床上,终于浅浅睡着了一会儿。
    生物钟到了时间严既锋自然地睁开眼,习惯性伸手往旁边摸,只摸到了姜钺的枕头,他猛然地拧眉,想起姜钺昨天出去了就没有回来。
    这个念头在他脑中一升起来,他的怒气就跟着漫延,脑中浮现出姜钺随时随地勾引他的样子,他的火燃得更旺了。
    姜钺到底在闹什么脾气就因为一个工作
    严既锋想到姜钺工作的事,他不否认他有私心,有意想把姜钺留在身边。
    可他说的也都是事实,技侦的工作又忙又累,一加班就好几天不睡觉,姜钺都病得胃出血了,他想他换一个轻松的工作有什么不对这也值得偷偷摸摸背着他跑出国
    看来真是这几天对姜钺太好了。
    严既锋对着姜钺的枕头气一番,不爽地把枕头扯开,陡然看到了枕头下的药瓶,顿时忘了他要拿枕头做什么。
    他怔了好一会儿才把药瓶拿起来,瓶子上面没有标签,打开里面全是白色的药片,闻起来也没有什么味。
    这什么药姜钺吃的是之前胃出血的药吗
    严既锋不确定,也没有深究,准备等姜钺回来一并问他,于是下床去洗漱,吃早餐,上班。
    到了办公室特助就来和他说重要的合作会议,正在讨论会议的内容时,赵颖杰突然给他发了一张照片。
    特助汇报到了重点,严既锋只扫了手机一眼没看,赵颖杰接着打电话过来。
    严既锋指尖已经点到了挂断上面,挂的一刻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姜钺,他意示特助先停下,接起了电话。
    “严总,你看照片了吗”
    赵颖杰接通了就问他,他回答“没看。”
    “那、是有人昨天在机场拍到的,认出姜钺发到了网上。姜钺当时正在登机,他去了n国。”
    听到n国,严既锋冷不防想起赵颖继昨天说的严越钦可能还活着,也在n国。
    他没回赵颖杰直接挂了电话,点开赵颖杰发给他的照片。
    就在登机口,姜钺戴着一顶棒球帽,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正等安检。
    重要的是旁边还有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包和姜钺站在一起,眼神和姜钺交在一起,凑得很近在说话。
    赵颖杰是截图发给他的,图上还留了一行文字。
    偶遇姜某警官,这是被严资本家甩了另找新欢了吗
    严既锋用力把手机扣在了桌上,像是要把里面的图片摔碎一样。不过图片没碎,他手机的屏幕碎了。
    特助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他刚站的位置能看到严既锋的手机,字没看清,但图看见了,因为严既锋特意把脸放大了看,他认出了那是姜钺。
    他悄悄打量着严既锋,从严既锋的反应和照片,还有刚才严既锋说的话,他又脑补出了十万字的爱情纠葛,姜钺真的甩了严大总裁和别人跑了吗
    “继续。”
    严既锋不动声色地命令,特助愣了一下才明白是在叫他继续,连忙回到刚说的地方继续下去,可刚说了两句,严既锋突然站起来。
    “会议取消。”
    “什么”特助觉得他没有听清,这可是几十亿的项目,谈到现在就快要签合同了,合作方专程今天赶来。
    严既锋却没有理会他的疑惑,说了下一句。
    “给我订最快去n国的机票。”
    “可是,严总合作”
    特助话没说完,严既锋轻轻朝他扫了一眼,他立即明白了严既锋是真的动怒了,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他连忙低下头说“好的,我马上去办。”
    特助走后严既锋又把手机拿起来,碎裂的屏幕确实像是把照片撕了一样。他放大了姜钺的脸,姜钺还在笑,对着一个不知哪里来的男人。
    他又把那个男人的脸放大,胡子邋遢,一大把年纪,哪里比得上他姜钺竟然和这种人一起
    严既锋把已经碎了的手机扣回桌上,再摔了一次,“姜钺,你给我等着。”
    姜钺已经到了n国,他和周添一起来的,在n国的首都下了飞机,转车到了一个濒海的小城。
    小城虽然小,但因为有个n国国宝级的景点,在n国是十分有名的城市,人流量很大,表现热闹繁华。
    背地里游客不会去的地方非常混乱,人流量也很大,只不过来往不是游客,三教九流全都包含,所以滋养了无数的犯罪。
    “没想到还会回来这里”
    周添下车伸开双手像是在拥抱久别的空气,他抱了半姜钺看去,“你就没点什么想说的”
    n国靠近赤道,冬天也不会特别冷,特别是这个城市,穿一件单衣就够了。
    姜钺抱着脱下来的羽绒服,抬眼往热闹的街市看去,“先去买身衣服,好热。”
    周添看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姜钺,全身的行李就手里那件衣服,他又担任起了照顾姜钺的角色,“行吧,走吧。”
    在首都他们就换了当地的纸币,周添领着姜钺去商业街买衣服。
    “这件。”
    周添看姜钺选了一件宽松的卫衣,拿了同款的另一个颜色给他。
    姜钺看着那蓝加橙的颜色摇头拒绝,周添就说“那都买了,反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
    姜钺没有接受,最后还是买了自己选的,结完账他把平时往上梳的头发放下来垂在额前,棒球帽往后戴,再换上球鞋,瞬间像是刚从哪所学校出来的大学生。
    “走吧。”
    周添看着姜钺狠狠地啧了两声,“你在哥面前装什么嫩”
    姜钺不理他,出去之后找到一家自行车店,买一辆自行车。
    周添不明白买自行车做什么,他们又不是要长时间住这里,直到姜钺骑上车的时候,他猛然仿佛回到了4年前。
    当时遇到严越钦时姜钺差不多就是现在这样的打扮,隐约明白了姜钺的意思。
    周添突然有些不确定,告诉姜钺严越钦可能还活着是不是对的。如果真的还活着,他们能找到人还人。
    可如果最后一场空,这傻小子会不会疯了
    周添叹了口气,没有戳破姜钺的心思,他强行地坐到了姜钺新车的后座。
    “我不带你。”
    姜钺非常嫌弃地瞪他,周添真觉得姜钺变回了4年前那个傻小子,不懂和人相处,看起来情商特别低,实际背地里鬼精。
    他赖在车上不肯下,“你要把哥一个人扔这里有没有良心”
    姜钺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没了,没再赶他下去,带他骑车默默混进了车流里。
    “我们去哪儿”
    周钺看着早就记不清是哪里的路,他们来得匆忙也没定住的地方,他知道姜钺记忆力好,哪怕几年没来也不会忘了路。
    姜钺不回答,骑了快一个小时,周添终于看到了记忆里有印象的建筑。
    再往前就是当年严越钦住过的地方,姜钺曾经也在里面住了好几个月。
    周添想说什么又没说,可是到了地方,当年那栋破败的小楼已经变成了崭新的楼房,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影子。
    姜钺倏地停下车,盯着那栋楼房不动了。
    房主发现他们,热情地过来问他们是不是要租房,他的房子都是新修的,所有一切都新得不得了。
    姜钺不理房子调头就走,还是周添一直和房主说不用,房主追在后面对他喊,怕他们听不懂还特意喊了两声蹩脚的国语。
    走远后,周添忍不住说“我们也要找地方落脚,大老远来了,差不多就行了。”
    姜钺还是不回答他,虽然他在后面看不见姜钺的表情,不过完全可以想象姜钺以为能回到和严越钦一起生活过的地方,结果却什么也不剩了的失落。
    最后他们随便在路边找了一家酒店住进去。
    酒店的环境还可以,姜钺开了两个相邻的标间,周添觉得一个房间两张床完全够住两个人,一天房费好几百得卖半晚上烧烤才能赚到,没必要浪费。
    “你忘了我喜欢男人”
    姜钺跑了一大圈终于和他说了句话,周添一时没忍住嘴欠地回了句,“你是只喜欢姓严的男人。”
    顿时,姜钺脸上的表情都消失了,闷头进了房间,把门得重响一声。
    周添突然想起了网上那些姜钺和严既锋的「绯闻」,突然意识到他好像说错了话。
    当初他和姜钺回国之后就没联系了,时隔了一年姜钺和同事偶然来了他的摊吃烧烤才留了手机。知道姜钺和严既锋的事他也和大多数网友一样,在网上吃的瓜。
    但别人只是吃瓜,他看到严既锋的脸就想到了严越钦。看过严越钦失踪后姜钺的样子,他就没办法认为姜钺和严既锋在一起没有别的理由。
    姜钺关上门在门口停了许久,接着他进了卫生间不停用冷水浇脸,冰凉的水洒了他一身。
    好半天他终于抬头头,看向了面前的镜子。他太久没有照过镜子了,好像已经认不出这是自己了。
    他的视线落在了耳垂的红痣上,下意识地抬手去捏了捏,脑子里立即浮现出了严既锋捏他耳朵的样子。
    他连忙把手放下来,转身背对着镜子,脱了身上的衣服帽子,把放下的头发又全往上捋,然后自言地说“阿严哥,我好卑鄙,竟然想利用你来放下他。”
    姜钺雕塑一样在卫生间里站了许久,终于动了。他捡起脱下来的衣服,刚才已经被弄湿没办法穿了,只好换周添选的另外一件,除了颜色亮眼一点倒也没有很奇怪。
    他把湿的衣服挂起来,戴上帽子就出门去隔壁敲周添房间的门。
    周添准备洗个澡放松地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可还没等他去洗澡姜钺就来敲门,他开门让姜钺进来,姜钺就直奔主题。
    “你说的见过阿严哥的人在什么地方”
    周添打量了一眼姜钺新换的衣服,没明白姜钺明明很嫌弃,怎么进个房间出来就换上了
    他对上姜钺严肃的眼神,也跟着严肃了几分。他得到的消息没有任何证据佐证,都够不到上面派人来查,所以才会透露出来。
    他坐到靠窗的床上拿了一根烟夹在指尖说“姜钺,你也清楚这种消息没法确定,来的时候我已经告诉你了,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你就当是给自己一个交待。”
    姜钺站着一动不动,片刻后重复了一遍,“告诉我在什么地方。”
    周添无奈了,“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不要这么着急。”
    姜钺忽然坐到了另一张床上,向他伸出手,“烟。”
    周添扔了一根烟到对面的床上,接着又把打火机扔过去。
    他以为姜钺明白了他的意思,结果姜钺捡起烟点燃,吐了自己一脸的烟雾说“告诉我在什么地方。”
    “小钺,做人放轻松一点,别把自己崩那么紧。”
    姜钺还是执着地望着他,要知道答案。
    周添一直觉得姜钺有时很偏执,甚至是钻牛角尖,他长叹了一口气说“以前队里的消息,说是有人在d8见过像严越钦的人出现。”
    d8是他们内部的代号,4年前姜钺还在警校时被选来执行的任务,就是和周添一起的,调查一起跨国走私案。
    这个案子本来没那么复杂,可他们查着发现与n国盘踞的贩毒组织有关,当时严越钦是组织下的一个小头目。
    到现在周添其实都不明白,当初姜钺到底是怎么和严越钦搭上关系的,不过严越钦和贩毒组织有关系,他就让姜钺顺着这个关系去套信息。
    查到后面,他们双方都怀疑对方很可能是自己人,但一直没点破,直到在一次交易中,差点就拿到国内走私人员的证据,却在关键时候严越钦卧底的身份暴露了。
    d8是当地最大黑色组织下面一个地盘的代号,当时出事时姜钺和严越钦在一起,说不定现在还有人认得姜钺,毕竟姜钺长了一张让人难忘的脸。
    “我一个人去。”
    姜钺说了这句就把烟摁灭,起身要走。
    周添连忙叫住他,“开什么玩笑,出事了怎么办”
    姜钺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周添也知道姜钺来了就不可能观光一下旧地就回去,他妥协地说“你得听我的命令,我们只是来找人的,不干别的。”
    姜钺点头,他知道周添其实一直对严越钦的事耿耿于怀,他一直觉得要不是他们和严越钦扯上了关系,严越钦的身份可能就不会暴露,严越钦就不可能出事,说不定现在已经平安退役了。
    “来吧。”
    周添说了一声,把他的包打开了,姜钺看到他从里面掏出了好几顶帽子,衣服,最后还有好几顶假发。
    “你戴这个。”
    周添在假发里挑了一个大波浪长卷,姜钺眉头蹙得眼距都缩小了,对着那顶假发拒绝,“不戴。”
    他才发现周添让他买这件卫衣就是有预谋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脸能让人记多久。”周添朝姜钺看去,“你还想不想找越钦了”
    当初严越钦卧底暴露时,姜钺就和他在一起,有人认出他肯定会马上连想到严越钦。
    如果严越钦真的在这里,他被认出来,很可能会暴露严越钦。
    如果严越钦真的在,却一直没有联系国内一定有原因,暴露了可能会有危险。
    姜钺思考一番妥协了,周添就把假发套在了他头上,再把他的帽子往上一戴。
    顿时周添定住了眼,姜钺的脸很精致,戴上假发不显女相,但又没有男性的刚硬感,整个人仿佛介于性别中间,纯粹的好看。
    他忍不住感叹,“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怎么弄都像模像样。”
    姜钺不习惯头上厚重的感觉,下意识想挠,又怕挠掉了假发,忍了回去说“行了。走吧。”
    周添本来就一身像流浪汉的样子,他换了件看起来不太干净的衣服,接着就出门了。
    天已经黑下来,他们先去租了一辆车,开车去d8。
    d8其实是一片商业街区,最多的就是娱乐场所,国内没有的这里都有,街上到处都是眼神暧昧的男男女女。
    d8最出名的就是被称作「人间天堂」的一家会所,在街上最显眼的地方,一到天黑就霓虹能闪瞎眼。
    会所就是当地的黑色产业,与其他势力盘根错节,里面肯定也少不了别的势力的人。
    要在这种地方找一个可能出现过的人,光靠运气是不行了,只能找人帮忙。
    4年前周添在这里有一个线人,叫阿昆,但时过境迁还能不能对上线他也不确定,只能先找到人再说。
    周添把车停到「人间天堂」附近,对姜钺说“阿昆寸头,脑袋左侧有个7字形的疤,以前是里面的打手。不确定他还在不在这里,碰碰运气了。”
    姜钺点头,下车和周添分开走了,他进去里面第一眼就仿佛头要炸了。
    里面的人太多,一瞬间脑子里记住的信息像爆开的炸弹一样让他头疼。可他要找人,没办法不去看,只能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再往里进去。
    会所很大,而且有5层,一层是人最多也最乱的,中间有一个舞台上面正在表演,下面一圈人围着一起群魔乱舞。
    姜钺扫了一眼就被场面的大惊讶惊到了,连忙转开了视线去找人。
    目标是打手,多半会守在各层的各个出入口,他在一层看了一圈没有见到符合特征的人,就想上楼,但是在楼梯被人拦下来。
    对方先用本地话和他说了一遍楼上只有会员能上去,要他出示会员卡。
    他显然没有,对方以为他没听懂又换了种语言说了一遍,最后直接说起了流利的国语。
    姜钺朝着他一瞥,“你是华人”
    对方也瞥向他,“你是男人”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姜钺扯了扯长发说“我想去找阿昆,能不能放我上去”
    “阿昆哥你是他什么人”对方说着从头到脚地打量他,然后一脸「我知道了」的表情说,“你是阿昆哥的那个吧,难怪说他最近开始搞男人的,原来是你这样的。”
    姜钺暗暗磨了磨牙,没有反驳,而是问“他在吗”
    “在啊,听说今晚有个重要的客人,阿昆哥被专程调去3楼了,你可千万别上去,打扰了”
    他说着回头往楼上看了一眼,再转回来面前的人已经不见了,这时前面有两人打起来,他连忙过去阻止。
    打架的人是周添,故意引开那人的,姜钺在楼梯后面,见人走开立即像有会员一样大大方方地上楼。
    可二楼上三楼还有人守着,姜钺停在楼梯附近观察了片刻,看到了一个喝醉的男人往上三楼的楼梯过去。
    他立即过去扶住了对方,对方朝他一看笑了起来,用本地话说了句美人,没有拒绝他。
    他就这样扶着男人往三楼上去,果然走到了楼梯口,对方只看了看男人没有把他拦下。娱乐场所虽然有规定,但往往不会那么严格。
    走上楼后姜钺就推开男人,男人为了拉住他一步蹿出去摔在地上,他目不斜视地往里走去,只是不小心踩了一脚男人刚摸过他腰的手。
    重要的客人在什么地方,看哪里人最多又最安静就知道。
    姜钺一路找过去,到了里面最豪华的包房,包房外面还有一个大厅,金碧辉煌,门口两边都守着人。
    他停在大厅外面的走道边上往里眺去,在守门的人中找阿昆。
    突然有人用本地话对他喊了一声「别在这里,滚开」。
    姜钺正要退开,身体仿佛突然有了什么感应,下意识往后看去,同时听到了一句国语。
    “严总,你放心,无论你找什么人都包在我身上。”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拐角,声音就是从拐角另一头传过来的。走道里灯光很亮,却有一股说不清的暧昧感,倾泻下来的灯光落在姜钺身上,仿佛有种被人看穿般的暴露感。
    姜钺盯着走道的拐角,有人群人从另一边走过来,可其他人仿佛都在他眼中消失了,他只看到跨出拐角伸来的长腿。手工定制的皮鞋,熨烫妥帖的裤脚折痕笔直流畅。
    是严既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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