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二合一

    婴儿房的那扇窗户下，一块方方正正的地垫上，有只胖乎乎的小熊的背影，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阳光倾斜着洒下来，将小熊的影子拉得老长，两只小耳朵耷拉着，让人下意识感觉这只小熊有些落寞。
    胤祺一眼就认出这件自己买的小熊儿童睡衣。
    小家伙斜对着窗户，背对着他的方向，看不到崽崽脸上的表情，只是看着耷拉着耳朵的崽崽安静地坐在那里。
    好似在思考人生，也像是百无聊赖地在发呆。
    难道平日里他没有打开光幕的时候，或者增加了成长值，突然变大的那些未知时光中，崽崽都是这样一个人渡过的吗
    四爷突然有点心疼，若是哎，想到之前提起的时候，崽崽一脸害怕地摇摇头，将浮现出的念头赶忙压了下去。
    小熊两条腿自然地向前伸直，屁股完全压实地面，腰部微微佝偻，瞧着矮矮小小的一团，像是难过的蜷成一团在哭。
    他有些担忧，赶紧走过去“易安怎么了”顺手将崽崽从背后抱起来。
    崽崽倒是抱起来了，但是又没有完全抱起来，小熊崽身上竟然开始不断坠东西，啪啪啪地砸在地上，像是一场零食雨。
    听到接连不断的声音，四爷有些愣住了，赶紧将小家伙转过来。
    崽崽一身咖啡色的小熊睡衣，帽子上还有一双圆乎乎的小熊尾巴，左手拿着一个小包装袋，右边两个指头捏着一片红薯片。
    原本白白净净的小脸上，现在跟个小花猫似的，连鼻头上都沾着一颗棕红色的红薯碎片。
    小脸上还有些享受和迷茫。
    崽崽终于反应过来，顿时朝阿玛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将手中吃了一半的红薯片用小嘴咬住，小仓鼠一般慢慢往嘴里啃，单只小眼睛往包装撕开的口子里敲了敲，伸手进去拿出了一片最大的∶“阿玛一起吃呀”
    胤镇这时才看清楚地毯上的全貌，没了小家伙的遮挡，刚刚被他护在身前的小零食，现在正七零八落地散在垫子上。
    红薯片、小豆干、草莓奶、水果蛋挞
    胤祺这下全明白了，哪里是孤独无聊的坐在太阳底下发愁分明是买了一堆好吃好喝，拿着个垫子晒太阳享受。
    没想到他没打开光幕的时间，小家伙都是这样过日子的。
    “你一日吃多少零嘴”四爷冷着脸严肃地问道。
    崽崽见阿玛不吃，将红薯片放到自己的嘴里，“嗷呜”最大的一片，可不能浪费了。
    吃着脆脆的红薯片，崽崽努力回忆，摇摇头∶“不知呀”
    想吃了就买一点呀，玩累了也可以休息一会儿，怎么记得清呢
    胤祺感觉有点不好，伸手摸了摸崽崽的小肚子，圆滚滚的。
    “你个小馋猫。”
    胤祺伸手将他手上的红薯片拿走，然后将崽崽放到一边的地面上站好“去把手和脸都洗干净。”
    崽崽有些不舍地看着那袋红薯脆片，歪着小脑袋看向阿玛，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乖巧，软乎乎喊道“阿玛呀”
    “喊阿玛也没用，快去洗。”
    胤祺给崽崽摘下了鼻尖的那一颗小碎片“你看看，都吃到鼻子上了。”
    崽崽瞪圆了双眼，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反倒是将手上都蹭到鼻子上了，弄出了一个染着红色碎渣的小鼻子，像是突然长了可爱的小雀斑。
    见撒娇也没用，崽崽一步三回头地去洗脸、洗手了。
    胤祺将地上的零食都收起来，放到了外面高处。
    又走到光幕前，仔细查看，想知道能不能得知小家伙都买了多少吃的。
    崽崽乖乖地将自己洗得香喷喷的，然后哒哒哒跑回了房里，看到自己的零食都不见了，崽崽轻轻叹了一口气“阿玛好能吃呀”
    不过阿玛那么大一个，肯定比安安要吃得多，崽崽的那么多小零食，阿玛都没吃饱，还要再买。
    两条小短腿朝阿玛飞奔而去“阿玛呀安安知道好吃呀”
    他有经验
    啪叽一把抱住阿玛大腿，患崽就想要抱抱，虽然旁边有小凳子，但是有阿玛在，崽崽就不想自己动了。
    胤祺丽找半天，没翻找到账单，低头就看到昂着头，得意地看着自己的崽崽，一双手还紧紧抱着他的腿。
    这是自投罗网来了
    弯腰将崽崽抱起来，他面不改色“易安觉得哪些好吃”
    崽崽小手熟练地滑着，将不同的好吃的，一一展现出来，然后指着栩栩如生的图片道“这个香阿玛吃这个糖糖甜"
    小奶音里满是兴奋，崽崽太了不起了，给阿玛选吃的
    等会阿玛吃了觉得好，肯定会夸崽崽哒，想到这些，患愈发卖力的给阿玛介绍，绞尽脑汁的回忆自己吃过的那些。
    这场坦白局，崽崽算是输得连裤衩子都没了。
    四爷听得眉头都皱起来，他不仅跟着仙器的指引学过，在外也特意去了解了不少，这样吃肯定是不行的。
    冷的，热的，甜的、咸的，吃得太杂，小孩脾胃弱，根本受不住。
    尽管每一样都是适合小孩子吃的食物，但是全都混合到一起，四爷眉头都忍不住拧紧。
    崽崽小眼睛亮晶晶的∶“阿玛选好要吃什么吗”
    “阿玛还不饿，你平日里都是这么吃的”胤德抱着崽崽离开小光幕，打算和他好好谈一谈。
    崽崽以为阿玛不满意自己的推荐，非常用力地点头“是哒超好吃的啊，阿玛试试吧”
    2000额度既然是已经给出去的，也断然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胤镇冷着脸定下规矩∶“以后每日只可以买三个。”
    晴天霹雳。
    崽崽兴奋的笑容顿时僵住，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问∶“三个是多少呀”
    胤祺捏住崽崽三根手指“123，这就是三个。”
    崽崽低头，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数“香香、糕糕、脆脆，甜”崽崽明显还想要再数，但是却发现手指头用完了。
    小眼睛都瞪圆了，右手捏着左手三根手指头，朝阿玛高高举起∶“没了呀”
    其实要说特别生气的话也没有，但是主要还是气恼自己，现在看着小家伙这副不愿意相信的小表情，倒是还挺有趣的。
    胤镇忍着心中笑意，板着脸点头道∶“没了，以后每日除了正餐，只能吃三种零嘴。”
    崽崽闻言，最后一丝期望被打散，垂头耸脑的，像是被霜打了的小番茄。
    小表情有点委屈"为什么呀"
    为什么不让崽崽吃香香呀
    四爷捏了捏小家伙脸上的软肉“你看脸上奶膘都肉了，再吃下去，易安就变成个小胖子了。”
    此刻的崽崽还没有半点身材焦虑，奶气疑惑道“不可以吗捏起来软软啊”
    他可不想养出个小圆球，四爷板着脸∶“当然不可以，太胖了到时候都走不动道，乱吃东西还会肚子疼。”
    崽崽不理解，低头摸摸自己的小肚子，软乎乎的，多好摸呀“一啊不疼呀”
    为什么吃东西会肚肚痛呢崽崽还没有疼过诶。
    见他一个个问题没完，俨然一副要争取到底的小架势，四爷冷起脸，一锤定音道∶"听阿玛的，一天三种。”
    崽崽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哎，安安什么时候能当阿玛呀”
    小表情那叫一个愁，看得四爷觉得好笑，这么小一团，还敢开始想着以后当阿玛的事情了
    崽崽的愁绪走得很快，刚刚吃饱其实也不是很饿，跑到床边，将自己小心放在床头柜上的滑翔机拿出来。
    "阿玛，我们来玩滑翔机吧"崽崽抓到了阿玛，当然不愿意再一个人玩了。
    一般新的玩具玩过一段时间，热情就消退了，但是这个从幼儿园带回来的滑翔机，似乎很持久，一直是崽崽的心头宝。
    四爷想着消消食也好，便道“易安想怎么玩”
    崽崽小手高高举起滑翔机，兴奋道“我们去院子里玩吧，阿玛飞给安安，安安飞给阿玛。”
    胤祺检查了一下信箱，发现这段时间没什么新的信笺，就应下∶"陪你玩一会儿。"
    崽崽开心地蹦起来”阿玛最好啦”
    说罢就举着滑翔机朝外面冲去，滑翔机前头的螺旋桨，都在崽崽的撒欢奔跑下，旋转个不停。
    "飞飞喽"
    “呜呜呜”崽崽小嘴里模仿螺旋状转动的声音”咻咻咻
    小手一松，滑翔机就朝着前方的缓缓飞去。
    崽崽兴奋地在后面追“等等我啊”
    小眼睛全在天上，没注意到脚下，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哎呦”
    跟在身后的四爷也没多想，等着他自己爬起来。
    见惯了崽崽撒欢奔跑玩闹的时候摔跤，又乐呵呵地爬起来继续玩，地上还有地毯，四爷确实没太担心。
    而且他自幼习武也受过伤、摔过跤，没必要娇惯崽崽，把他养成个娇气的孩子。
    不过等他往前走了两步，都没见崽崽爬起来，笑呵呵的继续追，小身子还蜷缩起来，就感觉到有些不对了。
    三步并做两步上前，赶紧将小家伙抱起来，着急道“易安怎么了”
    崽崽一被抱进怀里，两只小手就下意识将阿玛身上的衣服攥得紧紧的，小脸整个都用力的埋进阿玛怀里。
    好像这样就可以稍微好受一些。
    四爷这次是真的着急了，一手臂弯紧紧的抱住崽崽，右手腾出来，摸着崽崽的额头，将他的小脑袋从自己怀里扒拉出来。
    “阿玛”崽崽的声音有点虚弱，带着点委屈的哭腔。
    "怎么了，是哪里摔疼了"四爷着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若是崽崽在外面生病了，他当然二话不说，直接去请太医，但是现在被困在这所小房子里，却全然不知有什么办法。
    崽崽生病了，作为父亲要学会应对孩子各种病情，请任选以下其中一种处理方式∶1、送崽崽去医院2、请儿童医生上门治疗3、购买幼儿家用病情处理机，进行治疗
    胤祺飞快的扫了一眼，看也不看后面的价格，直接把2和3都选了。
    选完之后，低头看向怀里的崽崽，发现小家伙正拉着自己的手，往他软乎乎的小肚子上面按，小声呜咽道“呜呜疼哇，阿玛揉揉呜"
    原本面色上的红润都逐渐消失，小脸一副难受想哭的表情。
    他将手放在崽崽肚子上，也不敢乱揉，只是用手掌盖住了小家伙的整片肚皮，让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
    语气不自然的放软，哄道∶“马上太，医生就来了，到时候易安就不痛了。”
    “呜呜，阿玛一啊好难受”
    崽崽难受又是扭又是呜咽，哭着喊阿玛，一声声阿玛听得胤镇心疼不已，恨不得有什么仙法，将这份痛转移到自己身上。
    甚至有点后悔给小家伙禁足了，即使是变成小奶啾在外面闯祸又怎么样至少他可以直接管着，护着，就算犯了什么事，也有他这个做阿玛的顶在前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焦急地等着。
    现在也没法变成小海东青出去，毕竟太医医人还算靠谱，没听说那个太医擅长治疗海东青的。
    “叮咚您订购的”幼儿家用病情处理机已送到，需入户安装，订单号为93234，请确认后授予入户权限，闪电快送系统全程监控，保证您的安全。”
    四爷赶紧同意让送货的仙兽进来，没一会儿，一个大约半人高，圆柱形的白色机器，就被立在了客厅角落，刚刚约的儿童医生也到了。
    也顾不上别的，胤祺赶紧让医生来看看。
    他想把小家伙递给医生，偏偏崽崽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怎么哄都不愿意放手∶“易安听话，看完就不痛了。”
    “阿玛痛啊呜”崽崽眼里满是泪水，难受的呜咽一直没停。
    医生见状也上前道“家里有检测仪器，你要是不介意，可以抱着小家伙一起检查。”
    四爷当然不介意，听着医生指示，抱着崽崽进入机器扫描范围。
    医生在机器上轻点两下。
    “扫描开始。”
    大约十秒左右的时间“检查对象1，年龄三岁左右，因饮食不当造成肠胃功能紊乱”
    “检查对象2，青壮年，颈肩部肌肉紧张、疑似肩颈劳损，谷丙转氨酶高于正常值，考虑肝功能异常请检查对象2及时进行全面体检就诊。”
    除了检查结果，下面还附上了治疗意见，和相关建议。
    医生也很快给出了相同的治疗方式，输液。
    胤祯看着手背上扎着针头，有点虚弱地靠在自己怀里的崽崽，心疼道“医生，有没有能让他不疼的办法”
    医生道“你可以搓热掌心，给他揉揉肚子，像是这样。”他亲自做起了示范。
    四爷很快就掌握了诀窍，手盖在小家伙肚子上，动作小心地给揉了起来。
    瞧着他如此疼爱孩子的模样，医生道∶“我看你也是个疼孩子的，平时多注意点，好东西也不能随便让他吃。我看你身体好像也不太好，工作别太拼命，熬夜伤身，挣再多的钱，也要有命花。”
    医生还贴心地给介绍了一下机器的使用∶“常见的基础疾病这机器都能检查出来，很简单的操作，你还是学一下，要不然大价钱买了放在这里也太浪费了。”
    胤点头“多谢了。”
    崽崽被揉了会儿肚子，稍微感觉好点了，才把小脑袋从四爷怀里抬起来，小脸哭得红扑扑的，声音都有点哑“阿玛”
    “还疼吗”四爷抱着崽崽，轻声问道。
    崽崽皱巴着小脸，委屈点点头∶“疼的。”
    其实已经没有那么疼了，但是崽崽被阿玛一关心，小嘴一瘪，眼泪又差点要忍不住落下来，平日里完全不怕的一点点疼，此刻都忍不住娇气起来。
    四爷心疼的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阿玛再给你揉揉，等这个药水打完，易安就好了。"
    虽然他也知道药效没有那么快，但是总得给小家伙一个盼头。
    崽崽抬头看了看比他拳头还大的瓶子，然后顺着往下就看到了小手上扎的针。
    想到刚刚被扎的痛，通红的眼眶里又漫出水气，委屈得抽噎∶“打针痛呀。”
    可能是生病太难受，患患看什么都觉得委屈，一点不舒服都被放大∶“手手凉呀”
    胤祺心疼得不行，干脆让人靠在自己怀里，一手给他暖手，一手给他揉肚子。
    按道理被抱着了，肚子也揉了，手也暖着了，患崽该舒坦些了，可他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阿玛嗝呜抱抱”崽崽打着哭嗝，委屈抽噎。
    瞧着小家伙这副可怜的模样，即使小家伙这般闹腾，胤镇也只有更多的心疼，生不出半点不耐烦。
    脸上的表情是未见过的温和“阿玛抱着易安呢。”
    崽崽委屈∶“不是这种，要抱呀”
    四爷敏锐的察觉到，小家伙可能随着年级长大，也能慢慢感觉到隔着光幕的那一丝差别了，尤其是前些日子还出来，真的被他抱过。
    但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他恨不得在生病之初就将人带出去，让太医好好看看。
    但是这光幕如水月镜花，他能探入水中，但是离开的时候，却片叶不沾身。
    看着小家伙眼睫沾着泪水，眼眶通红的瞧着自己，满是期盼的模样，胤镇用力抿了抿唇，只恨自己是个凡人。
    为了崽崽能稍微不那么难受，胤镇决定讲点别的事情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给崽崽换了个姿势。
    "等易安好了，就出来玩，阿玛带你去看一条很大的江。"
    被换了姿势，又被阿玛说的话吸引，患患一时间忘记了刚刚的那点不一样。
    微哑的小嗓音"江"
    “对，阿玛现在乘坐一艘特别大的船，现在在水上，水里还有很多鱼，等易安好了，阿玛带你去捉鱼怎么样”
    崽崽喜欢水，还喜欢吃鲜嫩的鱼肉，眼眶里的水汽被亮光驱散了点“鱼大吗”
    “有大的也有小的，像是易安这样勇敢的巴图鲁，肯定能抓到最大的鱼。”胤祺见崽崽真的被分散了注意力，继续毫无原则地哄着。
    崽崽顿时点点头“最大哒”脸上委屈的表情都散了不少，乌溜溜的眼睛活泛了些。
    小哭嗓又连忙追问“江有多大呀，有没有幼儿园的水水大”
    崽崽记忆里最大最多的水水，是自己的浴盆，后来就是幼儿园看到的那条小河。
    四爷问道“易安还记得小时候阿玛带你出去玩，看到的钱塘江吗”
    崽崽小脸满是茫然，晃了晃小脑袋“不记得了。”
    “哗啦啦呢崽崽每次骑学步车的时候都会这么喊。”四爷干巴巴地学着崽崽的声音。
    “哗啦啦”崽崽被勾起了记忆中的一些片段，但是也是模模糊糊的，没有完全想起来。
    胤镇低头观察，发现他已经忘记了正在输液的事情，于是决定再多讲一点，讲到瓶子里的药水都用完。
    他想了想，而后徐声道“易安还不知道吧，你可能会让很多小孩都不和他们的阿玛额娘分开，让大家都能安心的住在自己的房子里，不会没床睡，没地方住。”
    崽崽小嘴微张，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厉害“真的吗”
    四爷整理了一下脑海中看过的史料，还有清朝前些年确实经历过的水患，用一种小家伙能理解的方式，讲道“易安洗澡的时候，如果接很多的水，是不是就会溢出来”
    "嗯嗯"崽崽连连点头。
    “外面很多人的家都住在水边上，靠着水生活，种粮食。但是河水暴涨，水变多就会全部跑出来，把河堤撞坏，把大家辛苦种的粮食淹没，然后辛苦建的房子就会被水淹，甚至小孩都会被水冲跑，再也见不到自己的阿玛了。”
    崽崽有点不相信“水水这么坏吗水水没有背过“锄禾日当午吗粮食被水水欺负了，会怎么样呀为什么还要冲走别人家的小孩呀它是想当阿玛吗”
    小家伙一连串发问，声音里的哭腔都没了，看起来精神头好了许多。
    四爷心里松了一口气，选了三个问题中唯一一个可以解释的道∶“粮食如果被水淹了，就和易安的小蛋糕掉到地上一样，不可以吃了。”
    崽崽想到那天烫屁股的土地，还有一直流汗的农民伯伯，像是心疼自己的小蛋糕掉到地上一样，心疼地里的粮食。
    那天他都看到了，是超级超级大的一块，比崽崽的小蛋糕大好多，要是不能吃了，肯定会很伤心吧
    崽崽气呼呼“水水坏要管起来，让它乖，不可以欺负别人”
    四爷连忙用手护住他输液的那只小手，这可是扎进手里的针，不能随便乱动，若是挑破了流血，恐怕小家伙要疼得直哭，再难哄好了。
    他赶紧道“去年易安带阿玛去看江中汹涌浪潮的时候，阿玛学到了很多方法，使用起来都很有效，现在开了春，进度更是一日千里，若是成功，会有很多人因为易安过上安稳日子。”
    沙发后有道金光若隐若现，努力想要从后面探出头来。
    崽崽没怎么听懂，眨眨眼道“所以水水会变乖吗”
    四爷道“嗯，等你好了，阿玛带你亲眼去看，易安可厉害了，保护了好多人。”
    崽崽笑得露出了小白牙，崇拜道“阿玛才厉害，阿玛是最厉害的阿玛呀”
    然后红着小脸，小声∶“所以安安当然也厉害啦，安安是阿玛的孩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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