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二合一

    崽崽赤着脚从卧室跑到客厅，除了在地上留下了几滴豆大的水印，没有太大的声音，正拧着眉头让太医处理伤口的四爷，没有发现崽崽已经从床上跑下来。
    太医心里苦，遇到不听医嘱的病人，身份还比他高，骂也不能骂，劝又不听，四爷手上的伤，真的是好得慢，白瞎了自己的好药，差点就要坏了自己的名声
    太医重新上了药，包扎好了伤口，瞧着四爷身上还微微有些湿意的头发，叮嘱道∶"等会四贝勒您让人伺候洗漱的时候，定要注意些，不能再让伤口沾到水了。”
    “臣开一剂药，您沐浴完及时服下，今晚定要留人贴身守夜，时刻注意着有没有发热。”
    太医说完，就到一旁开药，苏培盛赶紧上来，脸上都是焦急∶“主子爷怎么这么久都没入浴桶，若是着凉了，奴才万死难辞其咎。”
    说罢，就要招人进来加热水，然后小心伺候四爷沐浴。
    已经过了这许久，伺候的人也不敢让四爷洗太久，等到身子在热水里完全泡暖和，脸颊上都泛起血红的气色，便起了身。
    厚实的衣服裹在身上，四爷此前略发白唇色慢慢红润起来，门窗都紧紧地关着，屋子里烧着炭火，整个屋子都暖和起来。
    四爷靠在软榻上，贴身小太监拿着帕子一遍遍去擦头发上的水，认真仔细，一寸寸地认真擦拭，直到头发完全干透为止。
    太医有点不放心，又来把脉。
    崽崽憋着眼泪小手小脚用力往外爬，爬到一半，感觉怎么都爬不动了，小肚子上的肉肉勒得慌。
    哭红的小眼睛往身后一瞧，崽崽的小肚子被卡住了
    小奶音伤心地求道“呜呜呜让一啊出去好不好”
    小金门努力变大了些，从高雅贵气小金门，变成了动画片中笔触圆润的卡通金色小门。
    崽崽感觉肚肚上松动了些，努力吸了一口气，将肉肉的小肚子缩回去，憋得小脸都通红。
    发现又能爬动了，小手赶紧向前用力扒拉，没穿袜子的小光脚，用力地向后蹬地，奶呼呼的小身子艰难往前爬。
    淡淡的金光轻轻地落在崽崽的每一寸肌肤，浸润入每一寸骨骼。
    除了灵魂之外的口口，也慢慢一寸寸凝视，透过金光，似乎还能看到无数凌乱的代码正在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染着微微金光的血肉之躯。
    眼看崽崽小身子几乎要全部穿过小金门，只有赤着的小脚丫还在光幕内。
    看着光溜溜的崽崽，小金门抖了抖，一颗銮金珠赶紧一路滚进婴儿房，从衣柜里扯出那套周岁宴时，四爷特意送进来的那套衣服。
    鎏金珠扯着这套巨大的衣服，一路赶紧滚了回去，紧赶慢赶，眼看快要到了，带着衣服赶紧高高起跳，往崽崽身上一蹦。
    “呀”
    崽崽兴奋自己好像快要爬出去了，小脚丫用力一蹬，一缩。
    周岁宴那整整一套衣服，只有中间那件红色小肚兜成功落在崽崽身上。
    小金门看见散落在门口的一小堆衣服，轻轻地闪了两下，偷偷给自己加了一道厚实的门帘。
    四爷正靠在软榻上，只感觉好像有金光微微一闪，身上突然一重。
    怀里出现了一个哭得小脸通红的可怜娃娃。
    四爷
    四爷身后，正在擦拭头发的小太监手一抖，差点薅下主子爷头上的一撮头发。
    在旁边伺候的苏培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他，他，他好像，好像看见了小时候的四爷
    又开了一张新的药方的太医，刚刚拿着药方转过身来，手上一个没拿住，药方悠悠的往地上飘。
    屋内几人齐齐瞧着软榻上的一大一下，尤其是四爷怀里那个小的。
    穿着红彤彤的小肚兜的奶娃娃，白净的小脸蛋上都是眼泪，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都是水润，呆乎乎的可怜小模样，瞧着真是个可爱至极的小娃娃。
    屋子里鸦雀无声，安静得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崽崽费了好大一会儿劲儿才钻出来，有点不敢相信，直到整个小身子都窝进阿玛怀里，才真切地反应过来，他真的出来了诶
    崽崽忍不住高兴，小嘴一咧，笑得小白牙都露了出来。
    开心地往阿玛怀里一趴“阿玛我抱住你啦”
    四爷也被吓了一跳，早早被小家伙弄的以为不可能出来，几次意动之后，心里也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现在躺在软榻上，看到白白软软的小家伙出现在自己怀里，心中惊讶的同时，更多的是难以抑制的惊喜。
    小家伙可以从蓬莱仙境出来
    虽然有些不愿意承认，但是得知只能通过仙器来看崽崽，虽然十分真切，但是不管怎么想，都觉得有种淡淡的遗憾，似乎有种和自己亲手养大的崽天人两隔的感觉。
    此刻见到一张哭花了小脸，还傻乎乎地冲他笑的小家伙，都有种说不出的满足与轻快。
    崽崽珍惜地窝在阿玛怀里，傻乐了一会儿，反应慢半拍似的想起来，赶忙伸着小脑袋往四爷手上的胳膊上瞧。
    "阿玛"崽崽的小花脸上满是担忧，小心翼翼地用两只胖手抱住了包扎好的伤口下面一点点的地方。
    刚刚还清脆喊阿玛的声音，又变得有点闷闷的∶“阿玛是不是痛痛呀”
    胤祺目光在四周环视一圈，最终停留在怀里的小家伙身上，轻叹一声，喜是确实喜，麻烦也是真的麻烦。
    干脆坐起身来，将小家伙好生抱起来，低头看到他身上唯一的红肚兜“你怎么穿成这样出来了"
    崽崽本来趴得好好地，胤镇突然站起来，小手赶紧伸出去搂住阿玛的脖子，低头看了看，也不知道自己的小熊睡衣，为什么会变成红红，疑惑摇摇小脑袋∶“不知呀”
    胤祯给苏培盛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守住门口，这屋里都是府里带出来的，唯有太医不是自己人，要花些心思处理。
    不料苏培盛才刚刚打开门，准备小心出去，就吓得一个激灵，赶紧跪下行礼，大声提醒屋里的四爷“参见皇上”
    门口不仅站着康熙，更是站着好几位皇子。
    原来太医首先给康熙诊完脉，就被康熙派过来先给四爷看，他还记得四儿子为了救自己手上被箭射伤的那道伤口。
    洗漱完擦干头发，就忍不住过来看看，出门就被住得最近的太子胤初听到了动静，想着毕竟是支持自己的弟弟，也提出要随行。
    路上又遇到同样惦记着四哥伤势的胤祥，还有沐浴时突然冒出灵感，兴致勃勃想要来找四哥商量蒸汽战车胤德。
    没想到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一道稚童的声音"阿玛"
    这小嗓音奶声奶气的，又似乎嘴里喊着糖块，有点点模糊，却又带着一股甜到人心里的欢喜和依赖，让人听着就忍不住嘴角扬起一点弧度。
    但是他们记得，老四四弟四哥这次出来，根本没有带家里的孩子啊
    有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直到房门被从里面打开，他们看到胤祺怀里抱着个穿着红肚兜的白净小娃娃，动作娴熟极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大一小两张脸，怎么有种神似的感觉
    看到这一幕，康熙、太子胤初、九阿哥胤德、十三阿哥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胤德想到刚刚自己喝的那一壶暖身酒，赶紧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狠揉了一把眼睛，发现小娃娃竟然还是在，而且越看和四哥越像了
    “我没醉了看花眼吧”胤德忍不住问身边的十三弟胤祥。
    胤祥也同样震惊得不行，他也算是四贝勒府的常客了，怎么从未见过这个小娃娃，而且年龄好像都对不上，情不自禁问道“四哥你怎么突然有个这么大的孩子”
    四爷看到门口出现的四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小家伙出来的可真不是时候，这下麻烦了。
    康熙原本温和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大步流星地带着几个儿子一起进了门，然后吩咐人将门守好，闲杂人等不可靠近。
    康熙坐到书桌旁边的那张太师椅上，眼睛瞧着胤祺怀里的小娃娃，越看越觉得熟悉。
    不仅仅是模样和老四有点像，甚至那双清透澄澈的眼睛，一点也不害怕的看过来，总觉得有点似曾相识。
    “给皇阿玛请安。”胤祺将崽崽暂时放到软榻上，给皇上行礼。
    崽崽好不容易抱到了阿玛，哪里愿意睡在软榻上，小身子拱了拱，小屁股稳稳地坐在了软榻上，就朝阿玛张开两条小胳膊，软乎乎撒娇道“阿玛抱呀”
    四爷想到刚刚开过门，屋子里的温度下降了很多，小家伙一件薄薄的红肚兜肯定受不住，低声命人取了一条软和的毯子，然后将小家伙抱起来，小身子全都裹在毯子里，只露出一个圆乎的小脑袋。
    四爷这一手熟练地抱孩子，不说康熙还有几个阿哥，就连贴身伺候的苏培盛也惊讶不已，完全想不到，平日里总一副严肃面孔，待人待己都规矩严格的四爷会有这样一面。
    都跟第一天认识四爷一样，用“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的震惊眼神看他。
    康熙最先回过神来，喝了一口茶压压惊，问道“这孩子怎么回事”
    胤祺想了许多解释的方法，可无奈刚刚小家伙突然凭空出现的一幕，被太医看在了眼里。
    据他所知，皇阿玛对他很信任，不可能为了他一个小小的皇子，甚至在没有时间处理的情况下，主动配合他，帮忙圆过去。
    心里干回万转，最终还是觉得不可能全部掩盖过去了，半真半假虚虚实实最好。
    否则就算最后认了小家伙到自己名下，不论是妾生子，还是私生子，都对小家伙太不公平，甚至皇阿玛可能都不愿意混淆皇室血脉，连个名分都不愿意给。
    想到以后崽崽哭着问他，为什么在外面都不可以喊他阿玛，胤祯光是想想，就觉得有点心疼。
    脑子里想了很多，但实际不过几息的功夫。
    四爷主动道“此时事关重大，还请皇阿玛屏退左右，只留我父子几人。”
    室内顿时更安静了几分，连十三阿哥胤祥因为担忧明显变急促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康熙给身后的梁九功示意，屋子里的人很快就全部退下，被梁九功引到船上一处空置的房间，集中看管起来。
    "说吧。"康熙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四爷表情严肃，语气郑重道“此子名为易安，来自蓬莱仙岛，非我界凡人。”
    四爷一句话，直接把屋子里的几人给听懵了。
    易安不是小奶啾的名字吗
    还有传说中的蓬莱仙岛，老四四哥不会魔怔了吧
    还是说不愿意担上个闹出私生子的名头，所以特意找了这么个说辞
    但是他们也不傻，空口无凭，谁会信
    胤祥都快急死了，四哥平日里不是都挺冷静，挺靠谱的吗就算承认了是私生子又怎么样大不了被训斥一番。
    他小步挪到四爷旁边，借着身形的遮挡，悄悄拉扯了一下四爷衣摆，低头拼命用眼神示意，让四哥别犯糊涂。
    康熙将两人这点小动作看在眼里，冷哼一声∶“最好说实话，朕还没老，就想着要糊弄朕了”
    这番话实在是与四爷平日里行事风格完全不同，康熙忍不住怀疑道“是不是那支箭上实则淬了毒，让你脑子糊涂了。”他是真的有点想把太医都召集过来，好好给儿子看脑子。
    崽崽本来乖乖地趴在阿玛怀里，小眼睛一直盯着阿玛手臂上受伤的位置看，听到康熙有点威严的声音，突然奶声奶气来了句∶“不许欺负阿玛”
    崽崽这一声奶吼，顿时将室内原本凝重的气氛冲散。
    瞧着崽崽有点生气，还认真维护自家阿玛的小表情，几人都看乐了。
    尤其是他竟然不怕皇阿玛威严，还敢气呼呼地睁着大眼睛怒瞪过去。
    主要是那张小脸实在是和四爷有点像，几人看着都在脑海里浮现同一个想法∶原来老四那张脸，还可以做这么可爱的表情。
    康熙都被气笑了，假装生气怒目和崽崽对视“你不怕朕”
    崽崽确实是不怕的，但是想到前几次变成小奶啾吃亏的经历，声音软下来，有点可怜巴巴地给阿玛求情“不凶阿玛好不好阿玛手手疼哒”
    满是心疼和担忧的声音，听得几人心里都软下来，也不知是怎么养的，怎么会这么心疼人
    尤其是康熙，又一次想到了太子胤初在他生病的时候面无焦急之色，后来他出征思念儿子写信数封，竟一封回信也没收到的事情。
    两相对比下，这小娃娃眼底的担忧，面上的焦急，看起来真是可怜又惹人心疼。
    康熙被那双湿漉漉的可怜眸子盯着，竟还真说不出苛责的话来。甚至对这份至诚至孝，心里生出几分喜爱，声音都不自觉温和了些∶“嗯，不凶他。”
    转而对四爷道“找个人帮你抱着，哪有抱着孩子回话的”他怕要是小家伙再多帮老四说几句话，他就还真的就这样糊弄过去。
    四爷想了想，有小家伙在，可能还真的没法好好说清楚，于是低头对崽崽道“阿玛手有点疼，让十三叔抱好不好”
    崽崽本来就一直担心阿玛的手上的伤，听到他的话，再也不黏着他了，赶忙用力点点小脑袋，看向旁边的胤祥“十三叔”
    这下换成胤祥有点慌了，满人讲究抱孙不抱子，他二十岁还不到，哪里有孙子可以抱
    他还从没抱过孩子呢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好像也容不得他拒绝，只能硬着头皮伸手，学着四哥的姿势，将张开双臂要抱的崽崽接了过来。
    胤祯指导了下他抱孩子的姿势，勉强达标后也只能作罢，已经耽搁很久了，若是再拖拖拉拉拉，皇阿玛恐要不耐烦。
    四爷怀里没了崽，气质瞬间大变，又恢复了平日里冷面的模样，看的几人都心中暗自啧啧称奇。
    胤祯声音沉稳镇定，开始了真假参半的解释∶“儿臣之前在办差的时候，偶遇一位仙风道骨的老先生，没曾想他真是来自蓬莱仙岛的仙人，老先生说，易安与儿臣有一段未了结的父子缘”
    不带感情的平铺直叙确实很催眠，尤其是根本听不懂的时候。
    崽崽才听了两句，就将注意力移开了。
    阿玛和玛法说话，安安要乖乖自己玩呀
    感觉十三叔抱着不舒服，易安小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在胤祥怀里扭动了一下。
    胤祥顿时更僵硬了，本来软乎乎的一团抱在怀里，他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没想到竟然还会动，浑身的肌肉都下意识紧绷起来。
    崽崽感觉被抱得更不舒服了，小脑袋凑到十三叔耳边，细声细气道“十三叔安安不舒服呀”
    感觉到耳边有温热的气流，耳朵痒痒的，还能嗅到一股奶香，削祥侧头瞧着那双清澈，又带着亲近的小眼睛，觉得很熟悉，不禁心生喜爱。
    “乖，别乱动。”胤祥小声道。
    崽崽小脸鼓了鼓，觉得还是阿玛厉害，十三叔抱着一点也不舒服，不过还是乖乖的不再乱动，小脑袋靠在十三叔的胸膛上休息，眼睛不住的往阿玛的伤口处看。
    小脑袋里不断的钻出各种阿玛会不会很疼呀玛法真坏，还要罚阿玛站，崽崽难受的时候，只想被阿玛抱在怀里哄呢
    为什么玛法不把阿玛抱在怀里哄哄呢
    哎，肯定是阿玛不会撒娇，所以玛法才不知道阿玛手手痛。
    崽崽小脑袋里想法一个个往外钻，脸上的小表情也跟着变化。
    胤祥抱了一会儿也没那么紧张了，耳朵听着四哥的话，眼睛却止不住的往崽崽脸上看。
    可真像啊，简直和四哥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是肉乎乎了些，更可爱了些，那小眉头一耸一耸的，表情也太丰富了。
    “可真招人疼。”胤祥心里暗道，突然升起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余光打量了一下皇阿玛和四哥，发现他们正一脸严肃的说着治水图其实是蓬莱仙境中正使用的，没人往自己这里看，于是悄无声息的退后两小步。
    然后悄悄的对意意的小脸伸手，想捏一捏这张看起来就白净绵软，酷似四哥的小脸蛋。
    崽崽经常被阿玛捏，还以为是玩闹，见到十三叔也想捏，昂着小脑袋将脸颊上的软肉伸过去，奶声气音道“十三叔轻轻哦”
    胤祥有点不敢相信，直到真的伸手轻轻捏了捏那团软乎乎的婴儿肥。
    好软好嫩小孩子的脸蛋都这么软滑的吗胤祥手指一点也不敢用力，生怕稍稍用力，就把这豆腐似的小软肉给捏伤了。
    崽崽感觉脸上痒痒的，开心的朝十三叔笑起来，笑容灿烂得不行，亲热的用力搂住胤祥的脖子∶“十三叔呀”
    十三叔心跳有点快，突然感觉有点刺激怎么办
    明明是逗弄崽崽，但是两张脸实在是有点像，看着感觉就像是他捏了捏四哥的脸，然后四哥对他笑得这般开心。
    他和四哥关系这么好，都从没见过他那张脸上出现过这种笑容呢
    一旁的胤德其实也对那些治水、大坝、民生不太感兴趣，听着听着注意力就被十三弟怀里的“小四哥”吸引。
    亲眼目睹了十三弟捏小娃娃脸的一系列过程，胤德也心痒痒了。
    他也没见过笑得这么甜，这么软的四哥真的太有意思了，这一瞬间，削德甚至觉得这比自己刚刚想出来的蒸汽战车都有意思多了
    他也小碎步凑近胤祥，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十三弟让我也抱抱。”
    胤祥虽然抱着有点紧张，还有点僵硬，但是心里还是稀罕这个孝顺又可爱的侄子的，怎么会给别人抱更何况还是一向支持八哥，和他们不对付的九阿哥胤德。
    他微微转身，示意拒绝，他自己都还没抱够呢
    胤德一向慷慨大方，以己度人，不过是换个叔叔抱一抱而已，而且还同是没什么抱孩子经验的新手，其实根本没多大差别。
    他根本没想过十三弟会拒绝，一时间有点傻眼。
    不过真的是感觉太有趣了，心痒痒得不行，他干脆直接伸手想去摸摸。
    崽崽只见过削糖一次，唯一的那次虽然分了一颗小红果给他，但是也只是想快点把酸溜溜送出去，其实根本不熟，哪里会愿意和他一起玩
    这可是崽崽和阿玛玩的游戏，稀罕着呢，寻常人他才不要玩
    小嘴抿起来，伸手就捏住了那根要戳他脸的手指，脆生生拒绝道“不呀”
    伸手想要摸崽崽脸，结果反被捏住了一根手指的胤德∶
    不敢动jg
    小家伙手为什么会这么小一点，这真的正常吗他甚至感觉自己若是一动，小家伙的手指都要被折了。
    而且为什么小家伙在十三弟怀里乖乖的，他还没碰到，就喊得这么大声
    老九胤德有点怀疑人生。
    崽崽那一声清脆的“不呀”，屋内几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
    做坏事被抓了个现行，还被所有人围观的胤德∶
    康熙看着自己这个不着调的儿子，怒斥“胡闹”
    全身而退的胤祥抱紧了怀里的崽崽，心里暖暖的，暗想道∶“真机灵还知道谁是自己人，不愧是四哥的崽。”
    康熙见自己发话，胤德这个混小子都不松手“怎么，你还想干什么”
    胤德欲哭无泪，早知道今天就不来找四哥了，有灵感什么时候讨论不好∶“我不敢把手抽出来，小家伙手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一样。"
    九阿哥赶紧向四爷救助“四哥，快帮帮我，我这没办法呀。”
    胤祺干脆过来，对崽崽道“来阿玛这里。”
    崽崽有点迟疑，空着的那只小手指了指他手臂“阿玛手手疼呀”说着小脑袋又摇了摇。
    胤祺心暖“没事，阿玛用这只手抱你。”
    崽崽还是更想阿玛抱的，就小心地朝阿玛的方向探出小身子“阿玛要小心呀”
    眼里只有阿玛的崽崽，抓着胤德的那只小手也松开了，削搪捏着自己的手指，感觉上面还残留着点奶香，还有小家伙手心的温热。
    瞧着四哥被崽崽信任，突然有些羡慕，四哥怎么这么会养崽小海东青也教得好，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养的小娃娃也是个孝顺贴心的。
    羡慕得他眼睛都红了
    结果他就听到皇阿玛说，“即使那张治水图和蒸汽机图纸都不似凡品，但是也不能证明这小娃娃是蓬莱仙岛的小仙童。”
    四哥居然回话，“皇阿玛难道不疑惑，为什么这孩子也叫易安吗虽然小家伙来到凡间之后被限制了仙力，但是只要回到仙境中，就能施展仙法变身，变成动物来凡间游玩，小海东青和易安是一个人。”
    胤德不敢置信的看向四哥，小海东青居然是眼前这个小奶娃
    对胤来说，不论是从未见过的全息技术，还是在a里经历的一切，都让他对光幕里的世界是蓬莱仙境深信不疑。
    所以此刻说话底气十足，任谁都看不出破绽。
    几道目光都看向小家伙的脸，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但都被胤祺那笃定的语气，弄得忍不住有些怀疑。
    莫非，小家伙真的是来自蓬莱仙境的小仙童因着一段没了结的父子缘，所以特意被老神仙托付给老四
    康熙沉声道“你如何证明所言非虚”
    胤祺低头对崽崽道“易安回家一趟，变成小奶啾出来玩。”
    崽崽小手紧紧扒拉着阿玛脖子，小心不去碰他另外那只手，小脸皱巴起来“安安好不容易才出来哒”
    他用力爬了好久呢
    崽崽软声道“变成啾啾的话，就没法照顾阿玛了。”小嗓音认真极了，想要说服阿玛别让他变成小奶啾。
    胤禧无法，知道很多大道理小家伙听不懂，只能哄道∶“变成海东青的话，可以用小翅膀给伤口吹风，这样就不痛了。”
    舅舅小嘴都微微张开"真的吗"
    胤德实在是太好奇，过来帮腔，用手在小家伙脸颊旁边扇了扇风∶“是不是感觉痒痒的，风会带走伤口的痛意。"
    崽崽感受到脸上被风吹得痒的，有点舒服的感觉，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瞬间亮起来，惊喜道∶“痛痛飞飞呀”
    那副欢天喜地的小模样，让在场的几个大人都忍俊不禁。
    胤祺悄无声息的将光幕调整到小家伙面前，崽崽小脸去蹭蹭阿玛，满心期待道“阿玛等安安给扇风呀”
    胤祯暂时将裹住他的毯子松开，崽崽手脚得到了释放，小脑袋猛地一扎，朝小金门里用力钻去。
    相比出来时的困难，回去竟没多少阻力，一点也不难爬，崽崽没个心里准备，用力过猛，嗖的一下就穿过小金门回去了，倒是显出了几分利落的“仙法”
    小家伙在半空中，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屋子几人看见那凭空消失的小娃娃，好像真的破开一道门，钻回到另一方世界去了
    康熙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连忙到崽崽消失的地方去来回探查，却什么机关都没有发现。
    胤镇目不斜视，没有往光幕上看一眼，他要让小家伙的来历更神秘些，不能让人知道自己也能看到那一片蓬莱仙境。
    几人的目光都下意识落在崽崽消失的地方，心跳犹如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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