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镇妖师、收服

王阳接受传承的同时，爷爷和王小雨眼巴巴地盯着他，紧张的身子乱颤，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但偏偏此刻，古怪的声音从先祖之地的入口处传来。
二人扭头一看，顿时蹙眉，却是十几具扭曲的尸体迈着古怪的步伐缓缓逼近，若非知根知底，甚至很难看出尸体内有妖树根茎寄生。
“是古槐母皇的子嗣们，这群鬼东西跟到这里来了。”
爷爷骂骂咧咧：“不过这里是先祖之地，它们应该无法过来，入口处的光幕，有先祖布下的大神通，非我族血脉，不可入内。”
就像爷爷说的那样，十几具尸体试图通过光幕的阻隔，但全部被光幕拦在外边，任凭它们怎样敲打都无法突破。
但并非没有例外，一具死去的尸体突破光幕，缓缓走了进来。
“啊！”
王小雨尖叫一声，眼泪瞬间滴落。
虽然面容扭曲，但她一眼就认出这具尸体是他父亲的。
爷爷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尸体走进先祖之地后，先是迷茫，随后很快注意到了爷爷和王小雨的存在，顿时眼前一亮，皮肤皲裂，伸出枝杈伸向二人。
爷爷面色一沉，摇了摇身上的妖槐，片片银白色的槐叶落下，像镜子一般反射出面前尸体的容貌。
随后槐叶融化，竟变得和尸体一模一样。
尸体彼此厮杀，场面变得异常混乱。
爷爷明显占据上风，在他的操纵下，王小雨父亲的尸体被撕扯粉碎，露出了藏在其中的古槐子嗣，刚一露头，就被挫骨扬灰。
可爷爷的表情并不轻松，因为他看到又有两具拥有血缘关系的亲属尸体走进先祖之地。
爷爷再度摇晃身上的妖槐，试图再度施展神通。
“不好！”
下一秒，爷爷的脸色惶恐了起来：“我体表的妖槐要复苏了。”
爷爷话音刚落，他胸前的妖槐忽然立起，树皮裂开几道口子，像一张皱巴巴的人脸，茫然注视着四周发生的一切。
槐叶变幻出的尸体，杵在原地不再动弹。
“不能让它复活！”
爷爷一咬牙，抱着还没缓过神来的妖槐，向先祖之地入口的光幕冲去，企图再度用光幕镇压妖槐。
但入口处，两具刚走进来的尸体不是吃素的，皲裂的皮肤蔓延出腥臭的藤蔓，将爷爷砸飞出去老远。
被这么一砸，爷爷体表的妖槐瞬间清醒，逐渐理解眼前的一切。
槐叶幻化的尸体在妖槐的驱使下聚拢，将爷爷死死压制住。
妖槐体表发出莹莹青光，争夺身体的控制权，要将爷爷的意识彻底抹除。
王小雨手中的那柱香，骤然加速燃烧。
等到香火熄灭，妖槐将彻底占据这副身躯。
“完了。”
爷爷痛苦地闭上眼睛。
但就在此时，一道黑白混杂的混沌气浪凭空出现，从极远的地方扩展。
槐叶幻化的复制品，以及两具亲戚腐尸的身上，凭空出现了一个混沌的‘封’字。
随着字迹的逐渐清晰，这些妖怪像被冰封一般，一动不动。
死寂的地下世界，一道身影闪电般掠过，飞奔至腐尸身前，拳头散发出混沌光芒，一拳将腐尸连同体内的根须打个稀碎。
拳风的余波，将槐叶幻化的镜像震了个粉碎。
一道人影从余波中缓缓走出，正是王阳。
“小阳，你成功了。
”
爷爷激动地浑身发抖。
王阳点了点头。
他成功接受了先祖的传承，掌握了三门入门神通和一套呼吸法。
从这一刻起，成为一名镇妖师。
寄居在爷爷体内的妖槐察觉到不妙，挣断根茎，从爷爷体表钻出，试图逃跑。
它是古槐母皇分裂出的，最早的子嗣，又寄居在爷爷体内多年，进化出不俗的智慧，知道该润的时候，就得润。
“还想跑。”
王阳五指握拳，黑白色的混沌气息在他周围萦绕：“上古箴言，困！”
话音落下，一个虚无的‘困’字逐渐凝实，浮现在妖槐身躯之上，妖槐的移动速度骤降。
但并没有被彻底定住，依旧在逃。
王阳脚不点地，冲到树妖身前，他的眼睛闪烁着混沌的光芒。
光芒逐渐强盛，他的瞳孔变成猫一样的竖瞳，他眼前的一切可见发生改变，妖槐在他面前变得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纯粹。
最终，王阳目光聚集于一点。
这一点正是妖槐的破绽所在，王阳的拳头砸向这处破绽，轻易洞穿妖槐的身体，将它半边身子打碎。
但让王阳没想到的是，妖槐受如此大伤，居然还在逃跑。
不仅如此，它从口中吐出一颗青色的圆球，圆球洒下丝丝雨露，在雨露的滋润下，妖槐仿佛枯木重生般开枝散叶，不断自愈。
最终它的身躯复原，像是没有受伤一般，只是吐出的那颗圆球，比之前要缩水了一些。
“居然凝聚了妖核，好旺盛的生命力。”
王阳通过先祖灌输的记忆，认出了圆球是什么。
那是极少数妖怪才能凝聚的妖核，就像获得古武传承的人类一样，十分罕见。
凝聚妖核，代表着成为同类妖怪中的翘楚，代表着恐怖的实力和诡异的神通。
也是在这一刻，王阳明白先辈们为何要用九重镇妖塔镇压大妖。
有些妖怪几乎是无法被杀死的，这种情况，就需要一个永恒的牢笼来囚禁这些异端。
“难以被杀死吗？正好可以来尝试我的第三门神通。”
王阳的手掐出一系列古朴的手势，冥冥中一道虚无的锁链贯穿王阳和妖槐。
“上古箴言，驭！”
这是镇妖师最为强横的手段，也是大妖最为忌惮的神通。
锁链一旦命中，妖怪将彻底沦为镇妖师的奴役，生死完全由镇妖师掌控。
初代的镇妖师们，之所以能够开枝散叶，壮大宗族，正是倚仗这门神通。
新晋镇妖师在接受传承的第一时间，先辈会提供精挑细选的优质妖仆供他们驾驭降服，生存系数因此大大增强。
随着镇妖师的没落，先辈逐渐凋零，新晋镇妖师也失去了这一新手福利，生存条件愈发堪忧。
驭妖的机会可遇不可求，所以王阳果断出手。
妖槐似乎感受到了锁链的恐怖，它拼命扭动身躯，躲过了锁链的束缚。
王阳也不着急，驭妖本就是一件成功率极低的事情。
他再度展现神通，接连窥探到槐妖的破绽，迅猛的拳头接连挥出，将妖槐炸的分崩离析，不成树形。
如此反复三四次后，妖树的妖丹耗尽，退化到近乎幼苗的阶段，只有一根豆芽菜大小。
王阳催动神通，再度甩出虚空锁链，这一次，脆弱到近乎消陨的妖槐无力反抗，被王阳的锁链击中。
王阳身体一抖，锁链重回虚空，他成功将这尊妖槐收为奴役。
成功降服后，妖槐很知觉地将根茎从地底拔出，在王阳背上扎根。
妖槐通过不存在现实世界的锁链，向王阳传递信息，只要王阳不断用精血喂养，妖槐就可以不断进化，甚至成长到它的母亲，被镇压在九重镇妖塔下的古槐母皇一般的境界。
望着豆芽菜一般的妖槐，王阳表示怀疑，他不知道妖怪是否会吹牛。
给妖槐起了个新名字‘豆芽’以后，王阳收敛了神通，向爷爷和堂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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