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人类工业上的皇冠036

凌晨五点钟,  一架飞机从a国方向飞来，落地c国。
        唐邯青睡眼惺忪地从飞机上走下来，他一偏头看到身边的沈儋辛。
        沈儋辛脸上半点没有疲态,  就连身上的三件套西装都没有半丝褶皱。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皱巴巴的衬衫,  在内心感叹，这人真是个bug。
        沈儋辛走在最前面,  身姿笔挺，双腿修长,  迈出的步伐比别人要大一截。周助为了跟上他的步伐得一路小跑。
        唐邯青和齐东晃晃悠悠地走在后面,  商量着回去得再补一觉。
        傅部长指路，一行人直接进入了地下停车场。
        唐邯青打着哈欠解锁了自己的车子。
        正准备上车的沈儋辛突然停住了脚步,  转过身,  眉头微微蹙起,  说：“不要疲劳驾驶,  我喊司机送你回去。”
        唐邯青刚准备摆手说不用,  就看到沈儋辛猛地上前将他拽到了身后！
        一道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石柱后方的角落里猛地蹿起,  手上闪着寒光！
        寒光在一瞬间闪起，就连保镖都没来得及赶过来。
        沈儋辛快速抬腿，稳准狠地一脚踢了过去！
        那人眼看着就要倒地却并不松劲，发疯似的用手腕的最后一点力气将手上的东西扔了出去。
        旁边的人这才看清,  那人扔的是一把菜刀！
        沈儋辛没有躲,  反倒伸手去抓菜刀。
        被吓呆的周助只剩下了本能地惊呼：“小心！”
        菜刀速度太快,  又离他太近，沈儋辛没能准确地抓住菜刀的手柄，刀刃划过手心。
        血滴了下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  唐邯青直到这时才来得及转身,  他看向沈儋辛的手,  眉头紧皱：“你的手……”
        周助走过来，颤颤巍巍地接过沈儋辛手上的菜刀。
        血滴得更快了。
        周助看着都觉得痛，忍不住“嘶”了一声。
        沈儋辛只轻轻扫了一眼手心，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不严重，皮外伤。”
        沈儋辛原本平整的衣服上沾上了灰尘和褶皱，连衣服扣子都崩开了一颗。
        唐邯青还是第一次看到沈儋辛如此凌乱的样子，还是为了救他。他焦躁地高声问道：“谁有医药箱？”
        还好，有一位老板的后备箱里装着医药箱。
        唐邯青快速接过医药箱，手脚麻利地拿出酒精和纱布，专业地给沈儋辛做了包扎。
        在太空里，如果身体发生任何意外情况，需要他们自己进行医疗救助，所以他学过简单的医学知识。
        沈儋辛低头静静看着，全程没有皱一下眉头。
        周助低头，视线扫过两人。
        他知道刚刚沈总为什么没躲。当时唐总就在后面，沈总只要一侧身，菜刀就会伤到唐总。
        他看着纱布上仍在不停渗出的血迹，想，沈总宁愿自己受伤也要保护唐总。
        沈总，是喜欢唐总的吧？
        另一边，保镖紧跟其上控制住了袭击的人。
        傅部长通知了警察局。
        袭击的人是田小芳。
        也不知道她在停车场蹲守了多久。袭击失败的田小芳如同一个疯子，冲着唐邯青不停吼叫：
        “你是个早就该死掉的孩子！”
        “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
        ……
        傅部长问：“你认识她吗？”
        唐邯青摇了摇头。他正好将沈儋辛的手包好，抬起头，看向田小芳，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愠怒。
        就连一旁的齐东都被这眼神震到了。不管面对多强劲的对手唐邯青从来都是一幅泰然自若的样子，他从没见过唐邯青如此生气。
        唐邯青冰冷地开口，语气锋利得如同一把刀子，只说了三个字：
        “请重判。”
        ————
        9月30日，这是热闹的一天。
        汗青发布了通知，将于晚上20点召开新品发布会。
        国家经济频道同步进行电视直播和新媒体直播。
        7:30分，距离直播开始还有半个小时，直播间就已经涌入了上千万的观众。
        作为预热，直播间里正轮换播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汗青赢得与哈戴斯的庭审，唐邯青、沈儋辛和傅部长三人的出走法院的合照；另一张同样是三人的合照，是赢下技术仲裁后，三人在白色建筑前的合照。
        除了身后的建筑不同，第二张照片中三人身后还多了成长起来的108个c国企业家。
        前一张是c国迈入下一个工业时代的前奏；
        后一张是c国迈入下一个工业时代的正式启航。
        仅仅是两张照片的轮播就已经让直播间的观众心潮澎湃，弹幕疯狂刷过。
        但……
        有光的地方就有阴影。
        在一片激动的弹幕中有一个叫“人人都在装x”的id一直在阴阳怪气和疯狂辱骂汗青。
        昨天哈戴斯的直播间里，也是这个id在疯狂吹嘘哈戴斯，贬低汗青。
        他的电脑屏幕上，一半是直播界面，一半是股票界面。股票界面上绿色的曲线如同断崖式跳水，上面显示着哈戴斯的股票代码。
        一个月前，他借了身边所有亲戚的钱，抵押了父母的房子，还向银行借了钱，全仓入了哈戴斯股票。
        哈戴斯没有让他失望，一个月的时间就让他赚下了一套房子的钱。
        两天前，他跟老婆高高兴兴地去看房子，看中了一个市中心的楼盘，学区房，当场就付了定金。
        昨天，他还在直播间高兴地发言“感谢哈戴斯带他赚大钱”。
        可就在今天，一开盘，哈戴斯的股票就直接腰斩了。
        房间外，父母和老婆正在看电视，偶尔发出笑声，他们对此还一无所知。
        抽屉里是他打给亲戚的欠条，明天就该还了。
        银行刚刚给他发了短信，提醒他距离还款日还有一天。
        他看着仍在向下的股票走势图，眼睛开始发绿，抬手又在直播间里发了一条辱骂的弹幕。
        ……
        20点，唐邯青准时出现在了直播镜头前。
        “真人比照片上还帅哎！”
        “听说他才23岁！怎么会有人这么帅、智商又这么高！”
        “女娲造人的时候对他也太偏心了吧！”
        ……
        唐邯青只是浅笑着站在那里就已经让直播间为之疯狂了，更不用说他手中还掌握着让大家更为疯狂的技术。
        唐邯青并没有做多少花哨的介绍，没有精致的ppt，也没有花大价钱做特效动画，只是在简单介绍了之后就指向了大屏幕。
        大屏幕立马播放起一段视频。
        视频里，银白色的精美机器正在流畅地运作着。机器的四周包裹着巨大的镜面，清晰地照射出了机器的模样。
        八只机械臂同时工作，在巨大的镜面上雕刻着什么东西，复杂的线路组成了最神秘最美妙的图案。
        紧接着，就看到机器周围的镜面材料被热缩，很快就缩小并脱离了机器。继续热缩、继续热缩……最后缩小到了肉眼看不到的大小。
        就在大家在想那东西是不是消失了的时候。精密的机械臂举突然举起，然后放到了显微镜下。
        显微镜镜头清清楚楚地展示出了一个小小的芯片。
        是一个球形的芯片。这颠覆了人们一切的认知和传统。
        面对这项全新的技术，现场的观众忍不住激动讨论了起来。
        唐邯青清了清嗓子，开口：“现在是现场观众提问时间。”
        被邀请来现场的有记者、有企业家、还有技术人员。
        一位技术人员急不可耐地站起身问道：“这是新一代芯片吗？多少纳米？”
        唐邯青：“1nm，很快还会突破这个数字。”
        现场的技术人员全都惊讶地吸了一口气。
        又有一位记者起身：“这是新一代光刻机技术的展示视频吗？”
        唐邯青：“不是展示视频。这是实时监控，汗青工厂的实时监控。所以我们在关键地方做了马赛克处理，希望你们能理解。”
        现场再次发出了惊呼。
        因为有多处马赛克，所以他们想过这可能是拍摄视频，但没想到居然是实时监控！
        “我没有听错吧？也就是说国产光刻机已经落地了？！”
        “不仅仅是落地，是已经投入生产了，你没看到芯片都做出来了吗？”
        “那是芯片？！跟现在的芯片差别太大了吧？我都等不及想要让这种新型芯片上市了！”
        “汗青牛x！闷声干大事啊！”
        “啊啊啊！我现在心跳比跑了八百米还快！我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会成为一家公司的粉丝！”
        ……
        激动的弹幕刷满了直播间。
        只有id“人人都在装x”仍在发疯，他飞快地打过一串辱骂，正准备发送却看到了屏幕上的提示：由于举报过多，此账号已被封禁。
        “人人都在装x”终于放弃了挣扎。
        直播间里只剩下了欢腾和兴奋。
        光刻机，这顶人类工业上的皇冠，所有的c国人期盼已久。
        如今，他们终于摘得皇冠，盛大加冕。
        ————
        派出所里。
        一直没有回家的刘霍此时正在派出所里。
        哈戴斯指使郭昂偷盗汗青技术只是其中的一件事。刘侃之前提醒得没有错，公司那台电脑放着很多机密，他不该碰的。现在，这些机密全都被人交给了警方。
        这些年，哈戴斯在商业竞争中使用阴招、损招，而那台电脑里就记录了哈戴斯这些年来的所有违法犯罪。
        昨天他还没来得及从哈戴斯发布会场离开就被带到了派出所。
        他经历了一连串密集的审问，警察问出的每一个问题、说出的每一个事情都足以让他如坠冰窖。
        好在这会儿审问暂停，他终于得到了短暂的休息。他靠在椅子上，喝了一大口水。
        外面突然传来一片喧闹。坐了太长时间的他起身，透过门缝朝外面看去。
        外面，所有的警察都围在一台电视前，有人激动欢呼，有人高声庆祝。他眯着眼睛终于看清了电视上的人——唐邯青。
        刘霍透过小小的门缝死死盯着电视，不甘和嫉妒几乎要将电视烧穿。
        但此刻他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抬起拳头愤恨地捶向墙壁。
        ……
        隔壁的审问室里是郭昂，那个被刘霍派去汗青的商业间谍。
        他同样透过门缝看到了电视上的这一幕。
        只看了一眼，他就仿佛被那耀眼的光芒刺伤，颓然地坐回了椅子上。
        他是懂技术的，所以知道汗青拿出的东西有多么的厉害，那是所有技术人员都向往的最高端机械。
        他手上也是有技术的，他完全可以靠技术生活。却被一时的利益诱惑做出了这种事。
        如今，他只剩下了无尽的后悔。
        ……
        大洋彼岸的m国。
        克里斯亚德家族正在观看这场直播。
        弗朗西斯作为家族成员却失去了观看的资格，接连的失败让他彻底失去了继承人的竞争入场券，正在被家族惩戒。
        家族内部已经明白过来，他们千方百计的的来的设计图其实是假的。另外几位继承人正死死盯着直播屏幕，试图从汗青工厂的直播中偷窥出一点点技术。
        一群人瞪红了眼睛，却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
        专业、精准、恰到好处的马赛克阻止了一切窥探。
        ……
        同样是m国，刘侃和黄玥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已经收到了刘霍被警察带走的消息，更糟糕的是，他们还打听到警方掌握了他们记录在那台电脑上的“机密”。
        也不知道警方究竟掌握了多少情况。
        听到这个消息的他们两眼一黑。
        想到技术仲裁的结果，他们又不敢向克里斯亚德家族求救。
        身后，屏幕上正播放着汗青的发布会。
        频幕上热烈的场面在他们眼中如同巨大的黑暗风暴。
        c国他们是回不去了，他们只要一落地c国就大概就会被警方逮捕。
        窗外是与他们成长环境完全不同的m国风景，出国是他们的梦想，但他们从没想过不能回家。刘侃和黄玥茫然四顾，第一次感受到了人在异国他乡的孤独。
        此时的他们还不知道，国家已经强大，通缉令很快将会漂洋过海送到他们手上。
        ……
        监狱里。
        一排排犯人坐在小板凳上，正看着电视。
        邵金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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