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被警校传来的铃声惊扰，云景从回忆中抽离，好奇地向诸伏高明询问把大和警官推下悬崖那人的后续处置结果。
        “托那位叫做工藤新一的小侦探的福，他给我们提供了重要线索。”诸伏高明意外云景突然询问起几个月前那件案子的情况，不过还是把能说的部分都如实相告。“我们对那个人进行了审讯，在工藤的建议下暗中调查，一举端掉了村里的赌博窝点。”
        当时，工藤新一在村里帮忙寻找失踪的甲斐巡警和大和警官，见到几处不寻常的地方，不过信息不足，他并没意识到那里就是村民们日常赌博的场所。后面去长野县警署做笔录时，他无意间提到了这些发现，这才让原本就有些猜测的诸伏高明确定了自己的推论，暗中谋划许久，完美地解决了这一大案。
        没等云景开口，诸伏高明已经预料到他的问题，直接笑着回答：“你们借宿的龙尾一家并不知情。”
        事实上，龙尾景作为甲斐玄人之后的村里最擅长骑射的人，村里那些赌徒一直在隐隐贿赂讨好他。只是龙尾景生性单纯，家里又将其保护得很好，他并不清楚其间的弯弯绕绕。
        诸伏高明很清楚，如果上次甲斐巡警真的不幸出事，继任成为祭典上骑射表演者的龙尾景，一定会是那些疯狂赌徒的下一个目标。
        要不是云景受邀来到松村家，他们不可能去甲斐巡警居住的村庄留宿，那样的话，可能很久都不会有人能找到失踪的甲斐巡警和独自去营救甲斐玄人却被人推落崖下的敢助了……
        “同声自相应，同心自相知。能有幸遇到云景，在下真的不知道如何感激才好……”
        听景光提起过，大和警官和他家兄长是从小的挚友，长大后更是一起努力成为了长野县警署的警察，云景知道二人感情深厚，而自己不过是仰仗系统的道具才轻松把人救出来，在他看来，这根本没什么值得自夸的。
        见云景如此谦虚，诸伏高明没有多言，默默将这份恩情记在心中。
        听到礼堂传来声响，三人齐齐转头看去，意气风发的警校毕业生们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
        “云景，云归——哥哥，你也来了！”诸伏景光眼睛一亮，转身向后面跟着的四位同期好友介绍自己的兄长。
        和众人相互认识后，诸伏高明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儿时遭遇父母被害的惨案，他们兄弟二人都立志要当警察。虽然几个月前，在这些好友的帮助下，景光找出了藏匿十几年并企图再次作案的凶手，可他们被改变的人生却再也不能复原。之前通话时，听到弟弟对自己将要去的部门语焉不详，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虽然担心温柔善良的景光，可他作为兄长，永远无条件支持弟弟的一切选择。
        诸伏高明看着眼前笑容温柔的弟弟，还有弟弟多年的好友、直率努力的降谷零，一旁虽是初次见面但早已在弟弟的讲述中熟识的善解人意的萩原研二、看起来暴躁其实细心严谨的松田阵平、块头最大但其实聪明狡黠的伊达航。这些今天从警校毕业的年轻人，马上就要迈向属于他们各自的精彩人生。
        诸伏高明有些眼热，对着弟弟和这里的几个年轻人，送上自己的祝福：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各位，毕业快乐！”
        云景也趁机凑上来：“毕业快乐毕业快乐毕业快乐！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为了庆祝你们毕业，我给你们准备了礼物，放在后备箱里了，一会儿记得去拿啊！”
        没等几人道谢，他挑眉笑道：“不要不好意思啊，我明年也从东都大学毕业了——先说好，到时候你们五名警官可都得来庆祝我毕业啊！”
        松田阵平走过来锤了他肩膀一拳，调侃：“嚯！这儿有个人还没把礼物送出去，就已经开始想一年后收礼物了！”
        见云景和几个年轻人嬉闹，诸伏高明静静坐在一旁，笑看着自己的弟弟。
        诸伏景光若有所感，看了过来。
        诸伏高明对弟弟做了个“万事小心”的口型——一踏出警校校门，景光的一切过往想必都会成为绝密，而自己这个外貌与景光相似度过高的兄长，也会变成可能会给景光带来危险的存在。所以今后如无必要，他不会离开长野县辖区的范围，也会尽可能避免自己的照片流传出去。
        也许很久都没办法和弟弟相见，也许……可是不管在哪里，他都会在心底祝福着景光，期盼着他完成任务、顺利回归的那天。
        因为是从警署请假来东京的，所以没待多久，诸伏高明就歉意地告诉弟弟自己要回长野的消息。
        “再见，景光。”
        深深看了一眼已经不知不觉成长为一个可靠大人的弟弟，诸伏高明走到云景身边，替好友传话：
        “敢助和他的青梅竹马上原要结婚了，她也是一名警察。不过最近事务繁忙，不好请假，可能得过一阵才能举行婚礼。你是敢助的救命恩人，他们打算确定日期后邀请你参加婚礼。”
        “哇哦，大和警官速度真快呢！”想起那个闭着眼睛说“下辈子一定要给由衣表白”的看起来十分凶悍的警官先生，云景笑了起来：“我一定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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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后。
        “阿敢，你和云先生提前约好见面的地点了吧？”上原由衣拉着大和敢助的手，走出米花车站。
        “当然，就约在云景家附近的咖啡馆。不过今天他好像有课，所以会晚点到。”从车站走到室外，大和敢助接触到阳光，眯起眼睛。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上原由衣眼中，阿敢现在像一只伸懒腰的猎豹，不过从周围绕着他们走的行人眼里，他们看上去可能不是什么正面形象。
        “说起来也真是不好意思，上次托诸伏帮我们邀请云景先生参加婚礼，结果一直拖到十一月才定好日期。”上原由衣笑着，任谁都能看出这是一个沐浴在幸福中的女人。
        马上要和心爱之人组建自己家庭的大和敢助神情惬意、语气轻松：“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案子一直不断……”突然，他身体紧绷起来，眼神锐利地看着街道对面的电话亭方向。
        上原由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一个刚离开电话亭的形容猥琐的男子。以她短短几年的警察资历都能看出，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男人，身上充满了犯罪的气息。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而自然地分别占据了他可能离开的方位。见周围行人不多，大和敢助干脆直接用自己壮硕的身躯，将男人逼近旁边无人的小巷。
        看着这个马上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简单粗暴的举动，身后的上原由衣脸上满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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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看着把自己逼到墙角的凶神恶煞的男子，嘴唇发白，双手举到耳边做投降状：“大哥，我……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啊……啊，我绝对没有看不起大哥的意思！”
        大和敢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让男子更害怕了：
        他和好友计划好制造一起事故，消灭那些可恶的警察。现在眼前这个正在对自己怒目而视的男人，看他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再看他利落的身手，一定是极道上的人物。自己可不能还没完成自己伟大的计划就被这个男人做掉！
        下定决心讨好这个男人，让他放过自己，这位正计划着制造轰动整个东京的大案件的男子谄媚一笑，见到离他们最近的漂亮女人距这里也有一定的距离，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凑过去悄悄说：
        “大哥，我虽然不是极道上的，可我也有很多道上的兄弟，咱们讨厌那帮臭条子的心情是一样的！”
        为了增加可信度，避免没行动就被这位大哥崩了，他不惜透露了一部分自己马上要开始的计划。
        听见他口中可能会让无数警察同仁及无辜市民丧命的计划，大和敢助不动声色地把手背在身后，朝上原由衣做出指示，然后作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开始从此人口中套话：
        “就你一个人，能办成这么大的事？”
        “当然有人和我一起了！”有些恼怒别人看不起自己，男人大声说。意识到什么，他环顾四周，见没有异样，才又小声介绍起自己的计划来。
        大和敢助紧紧盯着眼前这个有些洋洋得意的男人。男人很谨慎，即使误会眼前是自己所憧憬的极道组织的成员，仍然没有透露出此次计划的关键信息。可是，他所说的这些，对于一名经验丰富的警察来说已经足够多了。
        见男人不愿提供更多有效信息，大和敢助打了个哈欠，做出百无聊赖的姿态：“就这？你这种程度的行动，我一周都能见好几次……行了，你刚才说，你把那些小玩意儿已经安装好了，接下来，你就该匿名报警、然后在警察拆除□□时候提前引爆，对吧？”
        男子佩服地看着眼前料事如神的极道前辈，想加入这位大哥的组织的决心更加坚定：“对对对，我在遇到大哥之前刚告诉那些条子我把那些小玩意儿放在哪里。算算时间，现在屏幕上的倒计时应该还有一小时。”
        大和敢助配合地看看自己的手表，随意问道：“那遥控器在你手里吗？”
        “那倒不在。”男子颇有些得意于自己的聪明才智，“要是我一个不小心，报警后被抓住了怎么办。所以我和那家伙分工合作，我报警引来警察，他在附近盯着，臭条子一来，就——”
        男人做出摁按钮的动作，嘴里还发出“砰——”的声响。
        “这样啊？我听说东京这里警察效率还挺高，只要你们布置的地点在市区里，不到半小时应该就能赶到吧？”仔细盯着男子脸上任何一点微小的表情变化，大和敢助补充：“而且你到时候怎么可能不去观赏呢？所以那地方离这里也不远，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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