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雏鹰飞翔（始）

天目锻造屋
神里绫华陪着天目哲也时隔多年再次回到这里。如今的天目锻造屋是稻妻城中一顶一的锻造屋，唯一能与之抗衡的枫源家，在半年前已经对外宣布不在进行委托锻造了。
即便生意如火如荼，但毕竟只是锻造屋，大多是委托锻造，所以屋内是没几个人的，天目哲也慢慢的走进去。
“老爷子，我回来了，额，阿创大哥？”天目哲也入门不见天目十五，反而见到了他的弟子阿创，其实天目哲也对阿创还是很友好的。在神里家练剑的八年，阿创几乎一个月一来，只是偶尔推迟，不仅为天目哲也带来稻妻城的趣事，还捎带天目十五的信。（天目十五生前写了一些，阿创后来又自己写了一些。）
“是哲也啊，你…回来了？”阿创明显身体僵硬了一下。
“嗯，学成归来，怎么了？”天目哲也感觉今天的阿创有些古怪。
“没什么，师父他…”阿创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口。
“哎，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没看见老爷子。他去哪里了？”天目哲也问，突然看见阿创眼角流下一串清泪。
“嗯？怎么了？你…”
“这，这是师父给你留下的信，你好好看看吧，我…”阿创最终还是沉默了下去，因为天目哲也已经拆开看了。
绫华在一旁欲言又止，他是知道天目十五的事的。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天目哲也。
“滴答，滴答”几滴清泪落在信上，天目哲也不禁哽咽，抽搐，最后直接蹲下，坐在了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和我说，他，他怎么会？”天目哲也难以接受，他知道天目十五是后来的NPC，所以从来不担心他的安危，但是现在，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真实，小人物的离开，真的没那么多改变，只有几人多出了伤心罢了。
“师父他也给我留下了信，他说叫我不要告诉你，因为这对你来说太过沉重了一些。但当时对我又何尝不是？哲也，如今你既然学成归来，也该知道事，实了。”最后阿创也停了停，事到如今，阿创自己也无法彻底从这件事走出来，又何谈安慰天目哲也？
“你先自己冷静一下吧。我先出去了。”阿创并不想天目哲也看到自己的样子，强提一点精神离开。
绫华并不打算离开，多年的接触使他们很了解对方，她知道这时候的天目哲也更需要的是安慰与陪伴。
“哲也，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了天目老前辈的事了。”绫华接来话匣。
“那，呜那你们为什么不和我说？”天目哲也问的是你们，自然包括神里绫人等。
“在你来神里家之前，天目老前辈和我兄长就详细地谈了一些事。具体我并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天目老前辈并不希望你在他离开后马上知晓，这其中的心意，你肯定是明白的吧。”
“我说，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天目哲也背过头。
“阿创哥来神里家时总会带来天目老前辈的信，你说是为什么？就是怕你无法接受而耽误了修炼，如今你也算学有所成，八重宫司大人和兄长大人才会让你回来。”说到这，绫华牵起天目哲也的手，放在手心。
“你有自己的判断，为什么当时没和你说，现在又和你说呢？是因为怕你冲动，因为敌人，很强大，又很狡猾，如果盲目复仇，被仇恨蒙蔽，那，后果将不堪设想。而且，天目老前辈很明显是希望时间的沉淀能减轻你的痛苦，
但…”绫华语停。
“呼”长处一口气，天目哲也也明白了。
傍晚，日落的晚霞布满天际，把蓝色的天烧成橙红。
天目哲也告别了绫华，独自前往了枫源家。他要问问万叶当年事情的详情。
枫源家
一袭红白色衣装的少年正站在院前的台阶，正是天目哲也还未去神里家时，在小仓屋定制的枫叶和服款式，只是少年已经初长成，利落的样子不知会迷倒几位怀春少女。
“德叔，都清点完了吧。”少年向一位老者问道。
“这，都清点完了，只是，万叶少爷，您确定要遣散我们这些家臣？”被万叶叫作德叔的人说。
“确定，早在半年前我就已经决定了，如今的枫源家已经不复当年，你们也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人生了。”
“可是，少爷，我们都是自愿留下，并不是因为枫源家的落寞，我们都是发自内心的…”
“是，你们的心意我领，但我已经打算云游四方，这间枫源庭院也会卖给神里家，卖的钱给你们留一部分，另一部分就给稻妻城中的穷苦人民。这都是说好的。”
见万叶心意已决，德叔也终于放弃了劝说，劝了半年，少年也没有一丝回心转意。
“那，如果今后少爷有吩咐，随时联系我等，我等愿永随枫源。”
“嗯”万叶实在不好推托，只好答应。
几位年老的家臣陆续离开，仅剩德叔，枫源万叶望着家臣离开的方向，不禁送了口气。
“少爷，老爷生前给你留下的盆景，一定要妥善保管，具体我并不清楚，不过老爷这样吩咐我，我一定得做到，所以…”
“放心吧，德叔，我和神里家的大小姐联系过了，他们会一起存放在这里。不会拿走。”
“是吗，这样我就放心啦。那，保重，少爷。”老人几步一回头离开。
万叶盯着老人离开的方向，不自觉的感到落寞，但没一会又嘴角微扬，“也许这就是我以后人生的常态吧？”不经意的自嘲也体现了少年内心的痛苦。
“好了，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暗处躲着，你还不出来吗？”万叶向着院中树后喊到。
人影从树后走出，落日余晖早已消失，皎洁的月光照在人影身上。
“哲也？你回来了！”当万叶看清来人，心中不经意间乌云转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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