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飞砂风中转

晚上小艾做东，宴请两位头陀，算是欢迎他俩正式加入千禧年足球队。还坚持留队的千禧年队成员悉数到齐，连大忙人明华都到了。觥筹交错间，大家聊起下午这精彩绝伦的一战，仍然觉得意犹未尽。
柳嫣眉飞色舞地说：“伊然，你今天没来看球真是太可惜了。这位章哥最后那记外脚背撩射，真是灵光一现，天外飞仙。其形有些像巴斯滕88年欧洲杯决赛的零角度吊射，神韵却与97年联合会杯卡洛斯的惊世任意球如出一辙。但胖头陀，不是，是章哥这个球，角度更小、难度更大、触球脚法更诡异……”
柳嫣说到胖头陀的时候，就看章哥一眼，还吐吐舌头。胖头陀说：“没事没事，这名号挺好，挺响亮。就是我不胖，他也不瘦，你们是不是叫反了？”
胖、瘦头陀一个35，一个32，看着显老，其实比我们大不了几岁。他俩都是北方人，从小一起长大。胖头陀是正经足球青训出身，从小练球，也曾憧憬能踢上职业队，一步步踢进国家队，冲出亚洲、走向世界。无奈足球界潜规则盛行，没有门路根本进不了教练法眼。瘦头陀身材另类，连进梯队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俩人只能南下谋生活，卖力气蹬三轮，帮装修队运运建材什么的。近几年经济发展迅速，主力运输工具从三轮车升级成各类货车、皮卡，俩人就打零工、收破烂，命运坎坷。
胖头陀说：“国家队那谁谁、谁谁谁，和我都是一个青年队的，那时候根本踢不过我。没办法，人家有钱塞给教练，自然就能上去。这些人越走越高，送出去的钱都想办法捞回来了，中国足球却是越来越差，唉……”说到动情处，几欲落泪。
“那你们现在还踢球不？”有人问。
“踢啊！屋里有个捡来的皮球，晚上干完活没事，我们就在回收站里踢两脚。那地方大，东西也多，正好拿来摆球门、人墙什么的……”
这时小艾说：“要不，您二位也别替人捡破烂了。我家开了个车行，说白了就是个大型修车铺，自行车、电动车、摩托车、汽车什么都修。您二位蹬了这么多年三轮，小毛病都是自己修的吧？而且看您俩这脚下功夫这么棒，手上的活计差不到那里去，来我这学门技术，以后到哪都能有碗饭吃。咱一起踢球也方便。”
小艾一席话，说得胖、瘦头陀热泪盈眶，几乎要跪倒在地拜谢，众人赶紧七手八脚地扶他们起来。
“您穿裆晃过小阳那一下，我看挺像篮球里的招式啊。”待俩人起身，小艾又问瘦头陀。
“对，我自己琢磨的。我爱好比较杂，球类项目都喜欢，没事也打打篮球什么的。”瘦头陀答道。
“那好，要有机会，咱俩也过过篮球的招。”小艾说。
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中，大家又商量了剩下的4个名额该给谁。商定等人员齐整之后，也得再多利用工作日晚上的时间，每周进行至少两次全体训练，周末约队打热身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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