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谁明浪子心

第二天晨练，柳嫣刻意与我和小艾都保持距离，我只能苦笑。
晚上千禧年队夜间训练。球队已定下每周二、四晚上训练，一中也同意借场地给我们，只让我们交照明费。除了招募的四位擂台挑战者之外，其他人都到了，连明华也来了。训练内容先是热身，然后绕杆、抢圈什么的，之后打乱踢了一小时的分组对抗。周四又踢了一次分组赛之后，主力阵容也差不多有了眉目。
然而我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周五，四名擂台招募的球员纷纷致电小艾，表示无法代表千禧年出赛。小艾问为什么，他们各个支支吾吾，不是说家里有事，就是说自己突然受伤。
奇怪的是，大象去比赛报名处查了一下，这几个人都没有到其它球队去。
胖、瘦头陀告诉我们，他们也接到了电话，让他们退出千禧年队。只要他们答应，就给每人五千元现金。
“刘光远还真舍得花本钱。”我们一致判断幕后黑手就是他。除了刘光远，我们想不出谁会这么折腾千禧年，而且这么财雄气盛。
5月只剩下31号一个工作日了，我们必须在这天把名单报上去，否则会视为弃权。
“咱都有十几号人了，少几个有什么关系？”瘦头陀问。
之前我们并没有把比赛的报名情况告诉两位头陀，就趁着这会向他们介绍一下。
听小艾说完，胖头陀一拍大腿：“现成不就有一个么，那个孟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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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龙是艾记车行的技师，我去找小艾的时候见过他几次。这人是小艾父亲在世的时候招来的，对谁都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胖、瘦头陀搬进车行宿舍的时候还跟他吵过一架。说是宿舍，其实就是车行楼上多出来的两个空房间。车行的员工几乎都是本地人，只有孟小龙一个人住，他就住在较大的那间。胖、瘦头陀来了之后，小艾的意思是让孟小龙换去小一点那间，让两位头陀住大房间，孟小龙不同意。还好两位头陀比较好说话，就住小房间去了。
我们从来不知道孟小龙会踢球。有时小艾和我在车行办公室看球赛，不干活的都会来凑个热闹，但孟小龙从来不掺和。所以胖头陀这么一说，我们都觉得奇怪。
胖头陀解释说，周二夜里训练完，他和瘦头陀带着器械回到车行。半夜他起床撒尿的时候，看到孟小龙一个人在院子里颠球、射车库的门，有模有样。“我一看就知道，绝对是练过的！”胖头陀强调。
孟小龙出去干活了，小艾想起办公室里有他的身份证复印件存档。
“先给他报上吧，管不了那么多了。”
还差一个人。
“大家各自再想想，周围还有没有能动员的人。”小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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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我接到了张淬的电话。
“听说你们踢比赛少人？”
“对。”
“算我一个。”
张淬和我一起进的一中校队，大学考到了上海。毕业之后，他留在上海做金融，典型的白骨精。他说工作压力太大，正好请两个月的假，回家好好休整休整，看世界杯，“顺便跟你们踢球”。
我知道最后一句才是他回来的真正理由。不愧是跟我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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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龙得知小艾给他报名参加比赛，大发雷霆。争执半天后，小艾爆发了。“要不是我爸爸看你可怜，收留的你，我早就把你开掉了。”
孟小龙愣住了。半晌后他说：“好，我踢，就当是给艾伯伯报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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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名截止前最后一刻，千禧年足球队组建完毕。
还留下一个周末给这支全新的球队打场热身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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