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鬼迷心窍

客串门将小艾在训练中的表现很不错，获得教练和大伙的一致肯定。期间我们去看了大象一次，他恢复得不错，已经成为市里的名人，报纸上连篇累牍关于他的报道。明华说，市里准备把他的事迹报上去，推选大象为见义勇为模范人物。
明华的伤还没好，两次训练都没来。张淬缺席了周四的训练，电话也关机了。他家前两年搬到了江北新城，我过去找了一趟，大门紧闭，连他爸妈都不在。这让我们很担心，大象出事之后，我们多少有些风声鹤唳。
怕什么来什么。第二天中午，小艾沉着脸来单位找我，告诉我他在张淬家门口遇到一群来要债的人，说张淬挪用了他们的资金。我这才知道，张淬这次回老家，其实就是为了躲债。还好小艾也装成讨债的，不然说不定还要被揍一顿。
我知道张淬有个叔叔住在乡下，估计他可能躲到那去了。于是向领导请了半天假，和小艾一起去找张淬。
一路上小艾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我很少看到他这样。我心里也很恼火，张淬跟我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他有时不太靠谱，但也不是胆大包天敢瞎来的人。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我问小艾。我对金融投资一窍不通，也没怎么了解张淬的工作性质，不知道他捅出了多大的篓子。
“那些债主说了，不还钱，就报警抓他。他们敢这么说，事情肯定是坐实了的。”小艾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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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淬果然躲在叔叔家，胡子拉茬，身形邋遢。他爸妈也在，阿姨一见到我们就哭诉，说张淬多么多么造孽。好不容易哄住了阿姨，我问张淬：“你欠了人家多少钱？帮你一起想办法。”
张淬伸出两个手指。
“二十万？”
张淬苦笑摇头：“二百万。”
我傻眼了，没想到他的篓子捅得这么大。要是二十万，我想张淬家条件还可以，大家再凑一点，能有办法对付过去。这一下来个二百万，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做什么了，欠了人家那么多钱？”我知道张淬虽然有点大手大脚，但绝不是不知节制的人，只怕是被人骗了也说不定。
张淬看看我，又看看小艾，半天才挤出两个字：“赌球。”
在我和小艾的追问下，张淬总算把事情经过讲清楚了。张淬有个客户，是个土庄，张淬偶尔也三百、五百地跟他买球。张淬本来就是做金融的，也懂足球，开头时还赚了不少。没想到后来这土庄被抓，还欠了张淬几万的账没结清。白白丢了几万块，张淬感觉很不爽，就找博彩网站继续赌，想把这笔钱赢回来。没想到心态急躁之下，不仅没赢，反而把以前的盈利全都赔了进去。越输越急，越急越输。最后，张淬孤注一掷，以有内幕消息为由，私下向客户募集资金，一把梭哈了巴西，赔了个精光。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每次叫他一起看比赛，他都不肯来，肯定是怕我们看穿了他在赌球。
这时小艾发话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张淬倒也老实。
小艾看着张淬，忽然一巴掌扇了上去。
“混蛋！”小艾低沉地吼着，张淬没有躲。
我赶紧架住小艾，但他还是又扇了一巴掌。
“你脑子怎么长的，这种事也能做？”
张淬捂着脸说：“如果我说是因为我太喜欢足球了，你们信吗？我对数字有天分，可干这行有多枯燥，
你们知道吗？我的爱好，也就只有足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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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淬跟我们回去了，去找债主谈判，看能不能再通融一段时间。小艾说，钱的问题，他去想办法。
为了防止谈判变成群殴，小艾还叫了另外几个朋友。还好，看到张淬出现，债主们也没做出什么太过激的事情，只是扯大嗓门吼了几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之类的话。小艾居中斡旋，张淬一一签下欠条，债主们总算同意再宽限一个月，散去了。
从张淬家出来，我问小艾：“你去哪找那么多钱给他？”
“不这么说，他跟我们会回来吗？”小艾说，“他这已经不是欠钱不还的问题了，是诈骗，难道眼睁睁看着他被警察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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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去我家坐了一会。我们把张淬的事情告诉了我爸。
“那他明天肯定是来不了，对吗？”我爸抬头问。
“就算来，他的心思也不会在比赛上了。”小艾说。
“唔，这么说的话，明天咱们就只剩10个队员了。”老爸挠了挠头，“下场踢鸿瑞文化，不好办哪。”
说到这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要是当初力拼远光集团，哪怕是一个平局，千禧年的局势都不会这么被动。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
“比赛是在一中对吧，你们的主场。”
“没错。”
“那个啥，你们跟看场地的熟吧？”
“熟啊，丰伯待我们可好了，他特别喜欢小阳。”小艾说。
“那就行，我有主意了。”也不知道老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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