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说:【火影】长情 作者:荆小白
    四代逝世,三代目决定出山再任,他昨日刚从国都归来,宣布四代时期的全部直属暗部被正式收编,并且要重新部署。
    说是重新部署,实则也就是把空余的位置补上,重新签订暗部入职保密协议,也算是走个形式。
    木叶暗部,是二代火影在任职初期建立的。暗部的成员都是从村子里筛选出的优秀忍者,主要进行保护影和预防外敌入侵忍者村的工作,有时还负责侦察敌情和暗杀等任务,可以说任务性质都极其危险。
    也是由于任务的特殊性,暗部成员执行任务时都戴着模仿动物的白色面具,并且以代号而称,任务内容及其它资料全部被机密保存。
    暗部中又分出特殊任务部队由火影直属,一切命令也由火影直接发布。队伍中分设成六个八人分队,由分队长统一转达命令并领导所在分队执行任务。
    剩下的暗部成员也会分成多个十人一组的队伍由暗部部长统领,暗部部长直接授命于火影。
    重新部属后,卡卡西仍被分到直属暗部六班,队伍中的人没有任何变化。当然这也在他意料之中。
    签完保密协议,卡卡西跟着队伍踏入了暗部地下演练室。
    例行的交班任务结束后,空闲队伍有时会在暗部地下演练室进行对练,这几乎成为了所有暗部成员的习惯。
    顺着楼梯一路向下,查克拉的缠斗声越来越大,除此之外,还能听到一些人的叫嚣喝彩。
    “哟这么热闹。”
    卡卡西所在六班的分队队长径直走到了人群里,勾着一个人的肩膀,肆无忌惮的谈笑着。“今天人不多啊怎么都是你们队的”
    “三班刚去聚餐,说是一会交班前赶回来,所以我们只能自己练了。”
    四班分队队长不动声色的把自己肩膀上的爪子拍下来,眼神仍没有离开正在切磋的两个人。
    卡卡西刚刚转下楼梯就看见了靠在墙边的身影,不同于其他人,她没有摘下配戴的狸猫面具,从视线大致方向来看,应该是同样在切磋的两个人身上。
    似乎是察觉到了被注视的视线,狸猫面具忍者转过头来,看到卡卡西微微一愣,随即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看这么久,卡卡西,你认识她吗”旁边的队友有些疑惑的问道。
    “啊嗯,见过一面。”
    回应的同时,卡卡西想到两日前的放走根部木遁忍者事件,不自觉的皱起眉头。那天三代采取了他的计策,算是破了团藏的阴谋,但是当时由于私心也好、大局也罢,他放走了那个做为木遁实验品的根部成员,正巧被她看见。
    虽然不认识,但他也想到了可能是三代不放心派来的支援暗部,所以应该没多大关系,三代会同意这么做的。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开口解释,她就动了手。强烈的白色查克拉逼得他动用了千鸟,竟然达成了平手,好在自己的解释让她动容,昨晚一起面见了三代,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正在对练的暗部成员以年长的那位胜利而告终,最后以两个队长的切磋形式结了尾。
    没人会抱怨这会占用他们宝贵的训练时间,因为平日里的任务对象千变万化,没有什么能比在前辈身上学习对战经验更加有效。
    随着切磋的结束,凉夏背过手的比划动作也随之而停。当然,所有的一切都落在卡卡西面具下微侧的眸子里。
    已至下午,同组的对练结束,六班分队长毫无保留的提出了卡卡西目前仅存的几个问题,还颇为赞赏的说“不愧是天才,恐怕现在给你个分队带都不成问题。”
    彼时卡卡西毫不犹豫的谢绝了调侃,他不适合当队长,他也没有资格。
    队伍解散,卡卡西并没有参加分队长组织的所谓“庆祝获得新生”的烤肉聚餐。下午仅存的白日时光,他总是习惯性的留给埋藏在慰灵碑的那两个人。
    秋日的风很凉,没有成片的乌云,却也开始下起小雨。
    净拭完眼前墓碑上的尘土,卡卡西看着上面的名字,再次陷入回忆之中。
    他从一开始就不适合做什么队长。
    如果那时他早一点同意去救琳,带土就不会死;也许带土不死,自己也不会因为没人阻拦而误杀琳
    那么,他的手也不会如此肮脏。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呢
    在他将要被唤起新生的时候,唯一的老师也走了。想要照顾老师留下的孩子来洗清罪恶,却又被三代告知只有远离才是对那个孩子最好的保护。
    是啊,他现在才知道,自己所在的村子内部同样是如此的丑恶不堪。
    那么现在的他能做些什么呢
    卡卡西曾一度以为,他会偏执的封闭自己,或者绝望的死去,又或者满怀愤怒的在根部闹个天翻地覆,结果仅存的理智却告诉他,他不能
    或许,从一开始,这条命就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带土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会替你活着。我会用你的眼睛,帮你看清这个世界。
    雨落成幕,淅淅沥沥的似在洗涤着罪恶,冲刷着灵魂。
    银发少年低着头,雨水顺着紧贴着额角的发丝淌下,本来蓬松不羁的发梢也顺从着低到间歇的空间里。
    凉夏从没想过,这种天气也会有人出门,还是在平日人迹罕至的慰灵碑。
    她从来都不是多事的人。
    摩挲了两下樱花纹路的木质伞柄,她还是无奈的抬步走了过去,部长说过要学着人际交往,算是帮助暗部同事吧,也算是为两日前的突兀事件道歉。
    “要一起回去吗”
    一片阴影遮住雨幕,略微干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卡卡西偏过头看着陌生的面孔,一阵恍惚后才回过神。
    “是你。”
    眼前的人仍旧穿着任务期间的暗部装束,干净的眉眼透着一丝清冷,似是被苦无修整过的黑色短发,虽然有些参差不齐但是还算爽利。
    卡卡西是通过查克拉气息认出她的,虽然只是经过短暂的对战,但是他却记得很清楚。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卡卡西自认为他平日里查克拉隐藏的非常好,而且这次他也没戴着面具,如果他没记错,之前他们也没有见过面。
    “嗯”凉夏轻抬着手指了指他的头发,缓缓道“你的头发很好认。”
    “啊哈,这样”
    是他忘记这个标志了。
    卡卡西有些窘迫的眼神瞟向她撑的伞,白底青花纹路,一如她给他的第一感觉,干净,简单。
    “谢谢。”他顿了顿,礼貌的道了谢。
    凉夏将雨伞向着他斜了斜,“不用,只是恰好看见你在这儿,也算是弥补一下初次见面的唐突。”
    “也是误会而已。”卡卡西倒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看着被雨水冲刷干净了的墓碑,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凉夏这才正式打量面前的少年,衣服已经被雨水浇透,浸了雨水的黑色面罩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脸,左眼处的疤痕倒是和他平日里的凌厉眼神极为相配。
    随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就明白了他来这里的目的,“看望朋友”
    “是啊”
    卡卡西点点头,紧闭着眼睛平静了一下心情,“现在只剩下我自己了。”
    话罢,卡卡西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为什么会在只有一面之缘的女生面前露出这种脆弱
    可能是因为曾经不认识吧,正好也不用担心有那些听腻了的安慰和劝告。
    “其实我还挺羡慕你的。”凉夏难得带着情绪开口,“你只是现在剩下了自己,而我却一直都是自己。”
    闻言,卡卡西大脑一顿,回过头才注意到,少女勾起的嘴角含着苦涩,整个眸子都沉浸在雨幕里。
    现在卡卡西大概知道了昨晚三代留下他,最后说的那句“她也是个不幸的孩子”的含义。
    所以他们也算是同病相怜
    卡卡西内心挣扎了几下,还是忍不住劝慰她道“总会好的”
    暗地里闷出一声苦笑,卡卡西不自主的抚上左边的眼睛。真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用这些无聊的话安慰别人。
    “但愿吧”凉夏回过头,颔首轻笑,“雨小点了,我就不送你了,晚上是我们的夜班。”
    “好,没关系的,再见。”
    目送着少女远去,卡卡西才回过味来。这算什么,找了个同病相怜的人谈话他们之前不仅没有任何交集,而且他现在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一直一个人么”
    卡卡西喃喃道“所以,你应该也体会不到失去之后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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