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请下的假期已经过了两天，这场雨也断断续续的下了两天，仍旧阴暗的天气，没有一丝放晴的意思。
    卡卡西也没有如期归来。
    第三天。
    第四天
    一直到第十天，枫叶落了一地。
    “红舞姬”和“橙之梦”是她最喜欢的两种枫树，红橙双色交叠错落在半枯的草地上，浅映在她迷散的眸子里。
    “还没回来”
    这句话她已经不知道念叨了几遍。
    九月的晚上，天有些凉。
    “挺久不见你来领忍具了。”配置处暗部从窗口递给她一小队的分量。
    “请了几天的假，明天到期。”清点着数量，凉夏无奈的笑笑。
    “直属也就你带的四班和六班忙的要死，都是出外任务，个半把月才会见着你们一次。”
    “其他班也有的，只不过比我们完成的要快。”
    “你说话从来都这样不得罪人。”
    “事实而已，那我先走了。”
    “好，那回见”
    “回见。”
    将清点好的忍具送到暗部换装室，凉夏才前往火影楼。以往的任务都是出发前一天的下午分配，现在已经是晚上，她却忘了还没销撤假期。
    “填一下这个就可以了。”
    三代火影在她的销假条上签了名，又对着凉夏指了指一堆文件上只填写着零星几个名字的销假表。
    “好的。”
    这样说着。在第一栏写上名字后，凉夏才发现后面的几栏她无从下手。
    请假原因、期间做了什么
    这都要写吗
    部长那边好像也没告诉过她。
    暗部本来就是特殊的职位，请过超过一周假期的人也不过都是病假。
    像她这样因为
    凉夏晃了晃脑袋，红着脸犹豫着要不要把前面几个人的内容照搬下来。
    “随便写写就好了。”
    文件堆里突然传出声音，凉夏惊了一下即刻又缓了过来。
    “啊”
    三代火影看着她晃头的动作忍唆不禁的慈笑道“以前没有请过假吧。”
    “嗯”她恭敬的点点头，看着剩下的栏目，最后还是简易的写上“事假”两字，飞快地落下了笔
    做的事情
    养伤。
    等等完了
    养伤应该是病假啊
    这还能改吗
    “只是个形式而已，村子会尊重每个人的**。”看出了她的尴尬，三代火影笑着伸过手，凉夏只好硬着头皮递了上去。
    她注意到三代接过只是过了一眼，便随手放到刚才的文件里。
    “三代，四班的人大概什么时候能补全”虽说是自作主张的岔开话题，但是这也的确是个困扰。
    “四班少了止水”
    “是的。”
    “嗯，前两日他刚通过了上忍的考核，你把他带的很好。”
    “止水自身很优秀，这和我也并没多大关系。”
    “没错，正如你所说，那孩子是个优秀的忍者。他拥有真正的火之意志，但是、凉夏你也是。”
    三代突然正色的看着她。
    “一直以来苦了你了。”
    “您、为什么突然”
    “让你很小开始就为了村子，一直这样过着这样刀口舔血的生活，真的很抱歉啊。”
    “我从未觉得辛苦，三代大人。能为村子做点什么，我感到非常幸运。”
    “而且”想到那个总是对着她弯着眼笑的男人，凉夏兀自的也勾起了眼睛，“还有那么多和我一样的人，他们也同样在这条路上默默守护着。”
    “所以、只要村子需要我，我就会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
    是啊
    有很多像你一样的人。
    吐出的烟圈慢慢迷散，桌上的立册仍旧完好的侧放在茶杯前。
    从火影室出来，关上门，凉夏没有立刻离开。靠着门口走廊上贴着“一期一会”的条幅，她还在思考着卡卡西任务期限延迟的原因。
    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
    应该没什么事吧。
    他可是旗木卡卡西
    脑子里这样想着，心里却担心的要死，刚刚她还差点对着三代问出口。
    胡乱的思绪堵住了呼吸，直到一阵匆匆的脚步声顺着楼梯间传来，逐渐靠近，经过她的面前。
    “肆”
    听到声音对方疾步顿下，回过神来转头看她，“你怎么在这站着”
    “刚从三代那里出来，你”
    凉夏注意到他还披着黑色斗篷，只不过本来戴好的兜帽因为急匆的速度掉下一半，挂在头上。若不是因此露出的面具，心下未静的她也不会认出他来。
    “你们回来了他呢怎么是你来交报告吗”
    “刚回来，报告还没来的及弄，这次任务比较特殊，我先来叙述些情况。至于卡卡西”肆突然不高兴的把头撇向一边，嘟囔了一句，“嘁真是不爽啊”
    接着声音兀然放大，“医院躺着呢，放心吧，死不了。”
    肆耍宝似的双手环胸，眼神一下一下的瞟着大脑短暂放空的女人。
    容易吗他在任务中受气、回来没人关心也就罢了，还没缓过劲来就得吃狗粮哼
    “喂，如果不好好求我，我可是不会告诉你他在哪个病房的。”
    身后并没有他想听到的声音
    “再不说话我就走了。”
    oo
    “混蛋”
    凉夏突然觉得自己也是个傻的，走的太着急了，没有问卡卡西的病房号。找了半天无果，最后还是恰好碰到了玲子，在她的暧昧眼神带领下走到了新设立的暗部成员的专属病房层。
    走到病房前，凉夏深呼吸了几下，推开门就看到染血的白色马甲被扔在门口的角落里，旁边是磨损的不成样子的太刀。
    屋里很亮，和外面的黑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白炽灯的热度打在卡卡西沉睡的脸上，黑色的面罩有些反光。
    这些天刻意回避的结果还是呈现在她的面前。不过，还好、还好
    只是受伤。
    卡卡西精神还在紧绷中，即使是昏迷，听到意外的响动后皱起眉头挣扎着想要动作。
    凉夏放轻步子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抬手在他的胸前轻抚。
    似乎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卡卡西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紧皱的眉头动了两下，缓缓地睁开眼睛。
    迷茫的没有聚焦的眼神顺着天花板下移，最后定在了她的身上。
    “今天没任务”他的声音有些干哑。
    凉夏观察到他眉头已经舒缓，绷紧的肌肉逐渐放松，放下心缓缓道“休假中，最后一天。”
    心中计算了一下时间，卡卡西抬眸歉意的看向她，“抱歉。”
    水壶的水是满的，凉夏起身倒了少半杯轻晃了几下，准备温了再递给他。
    “我知道，任务中难免会有意外。”
    通情达理的话却带着丝丝怨念，这是以为他听不出来吗
    “我会注意的。”
    卡卡西弯下眸子，看着她笑道“不会让你担心了。”
    “我没有担心。”
    “是、是你没有，我有。”
    “欸等等我还拿着水”
    卡卡西突然撑起上身靠着床头，从被子里伸出手一把拉过她坐下，好在她手上拿的稳，水没有撒掉。
    “我想你了，阿夏。”他攥着她空着的手不放。
    “你先把水喝了。”
    因为刚才的幅度原因，杯里的水溅到她手上两滴，似乎不太烫了。
    在凉夏眼神的胁迫下，卡卡西只好妥协的拉下面罩，接过水杯饮尽，空杯被他随即扔到桌边，顺着打转的方向滚落在地板上，却没有碎。
    凉夏不满的看向他，却突然对上了这样一双眸子。
    不同于往日的慵懒和温柔，他突然变得危险、热烈，像是狼紧盯着猎物的眼神对上了她的眼睛。
    凉夏心下猛然停了一拍，下意识的想要转过头看着掉到地面的水杯，回避那样侵略性的视线，可是立刻又被他强制拉了回去。
    卡卡西揽过她的脖子带向自己，慢慢向上穿过她细软的发丝，牢牢控住后脑，贴身覆上她的耳朵低声道“阿夏，你知道吗”
    “刚刚睁开眼看到你的那一刻，感觉心脏快要炸掉了。”
    随着话音喷出的温热鼻息打在她的耳后，唇峰轻轻的滑过耳边、脸颊，找向她的唇，舌尖从唇缝间探入，轻而易举的翘起了她的牙关。
    他嘴里残留的水渍微凉，随着舌尖的触碰，凉夏感觉到脊椎跟着舌根一起发麻，一股酥麻感顺着尾椎迅速延伸到她的整个后背，不停地打颤。
    整个身子都在发软，凉夏只好把全部的上身都依在了他的怀里。但是卡卡西好像并不想浅尝遏止，扣住她后脑的手慢慢下移，滑过脊背，抚上她的后腰，凉夏感觉到他的手经过的地方，像是在燃烧，滚烫的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了她。凉夏迷茫的睁开眼，正好对上他一如刚才的深沉眸子。
    “卡卡西”突然不自觉的想要叫他出的名字。
    卡卡西继而弯眸一笑，抬起剩下的缠着绷带的手，把她额前的发丝拂到通红的耳后，粗糙的指腹顺着下颚的弧线点到唇角，将留下的水渍擦拭干净，然后抬起她的后颈带向了自己的胸膛。
    这一刻，所有的酥麻感荡然无存，凉夏只能感觉到卡卡西身上传来的温度，在微凉的九月灼烧着她的心。
    “放心，我会努力留着这条命，用心爱你。”他震动着的胸膛里，传出这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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