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前因后果

黄鼠狼赶紧把头趴在地上，一副委屈的模样：“本来，我和红石镇的村民都过着和平安定的生活，但这一切都在两个月之前改变了……”
“哦？”杨子昂打起精神，等待它下文。
黄鼠狼像是想起了可怕的事情，缩了缩脖子，脸上浮现出惊惧的神色：“两个月之前，有个蒙面道士闯到我庙里，逼迫我在三个月内交出三十张上等人皮，否则就把我们红石镇倾覆。”
“我一开始不肯答应，但那道士修为极深，我实在是敌不过他，只好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为了拿到三十张人皮，我想到最近会举办华山论剑，红石镇会有很多外来的武林人士住进来，便动了歪心思。我安排客栈老板协助迷昏客人，然后再送到毛皮贩子那里处理……”
杨子昂一瞪眼睛：“那道士逼你，你就为虎作伥，替他杀人？”
黄鼠狼吓得抱头趴伏在地上，大叫道：“小的不敢！小的哪有那么大的胆子！胡乱杀人，伤了天和，是会引来天劫的！小的也是修道者，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我们杀的都是奸恶之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撒谎！”杨子昂伸手指着它的鼻子道，“关在地窖里的那些人，难道都是恶人？我那车应远兄弟，难道也是恶人？”
见他眼中迸发出杀气，黄鼠狼吓得浑身直哆嗦：“小的绝不敢骗大侠！那位车应远车少侠，身上有淫秽之气，应该害过不少女子。还有其他人，身上都有恶气，依小的来看，都不是好人。小的若说一句假话，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杨子昂皱了皱眉头，瞥了身边昏睡中的车应远一眼。
这位「西癫」的侄子，说起来也是最近几天才认识，如果他之前犯下过什么罪孽，自己还真不知情。
而且车应远自己也说过，他曾经是个花丛浪子，遇到林倩儿之后才一门心思扑到了林倩儿身上。如此看来，这黄鼠狼的话倒也有几分可信。
等我回去问问倩儿和郭一力，看看车应远此前是不是真的犯下过大错，再跟这黄鼠狼计较。
“照这么说来，我倒是冤枉你了？”
“大侠别这么说，真是折煞小的了。小的也是有眼无珠，竟然因为小小一座破庙就跟大侠做对，实在是自讨苦吃……”黄鼠狼又是磕头又是赔罪，总算打消了杨子昂的杀意。
杨子昂摆了摆手：“起来吧！暂且饶你一命，但杀人剥皮之事，不可再提！”
黄鼠狼如蒙大赦，从地上爬起来，立即开始表忠心：“村民们都说我黄仙是活菩萨，其实杨大侠才是真菩萨！如果他们还要修庙，我就让他们把两位大侠的神像放到主位，我小黄只愿在大侠脚下当个小小仆从就心满意足了……”
一旁的青雪上前几步，打断它的马屁：“你刚才服用的太玄丹和巨灵丹，都是我们太上玄宗的秘药，不对外售卖，你是从哪得来的？”
黄鼠狼不敢隐瞒：“是那个蒙面道士给我的。他说只要我尽心为他办事，他就不会亏待我……”
青雪沉声道：“那个蒙面道士长什么样子？是男是女？多大年纪？你快从实招来，一个字都不许隐瞒！”
黄鼠狼赶紧交代：“那个道士蒙着脸，穿着一身黑色道袍，看不出年纪，听声音像是男的，但也不一定是他真正的嗓音……”
青雪的脸色越来越沉，这黄鼠狼说了等于没说。当然，也是因为那道士的修为远在黄鼠狼之上，
如果刻意遮掩的话，当然不会被黄鼠狼窥破身份。
那家伙真的是宗门内的修士吗？
我太上玄宗，修的是道祖传下来的玄门正法，怎会做出杀人剥皮这种邪恶勾当？
可他手里的丹药，没法作假！
我堂堂太上玄宗，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个邪修？
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向师父禀明此事！
黄鼠狼见青雪脸色难看，一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结结巴巴地道：“那道士虽然蒙着面，但我记住了他的气味。只要他站在我面前，我一下就能闻出来！”
“很好。”青雪淡淡地道，“那你就跟着我们，如果能找到那道士，记你一功。”
黄鼠狼哪敢违逆，立即满口应承下来。
可它心里却满是苦涩——卷入了这种神仙打架的事件，它小小一只黄鼠狼，哪里经得起折腾。
杨子昂道：“你回去收拾行李，把值钱的东西都带上，跟我们一起上路。”
“是！是！”黄鼠狼连忙答应。
它走出几步之后，又转过来，看着不远处奄奄一息的红毛老怪，犹豫了片刻，道：“小的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也饶了这红老妖一命？”
杨子昂嘴角翘起，似笑非笑：“说你是菩萨心肠，你还真把自己当菩萨了？”
黄鼠狼赶紧跪倒在地，哀声道：“小的与这红老妖做了几百年的邻居，也算是相识一场，不忍看它遭难。这老妖平时也算讲规矩，从不主动害人，只是因为它那个顽劣的徒孙被大侠打死，才气不过下山报仇……”
杨子昂“哦”了一声：“它徒孙被我杀了，你让我放了它，那它如果再来找我报仇怎么办？”
红毛老妖有气无力地道：“我今日败给两位大侠，技不如人，甘愿服输，以后再也不提报仇之事。”
黄鼠狼也恳求道：“小的愿意把我洞里的宝贝都献出来，只求大侠能放过这老妖一条狗命。”
杨子昂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既然杀了它徒孙，就是结下了死仇，岂能妇人之仁，给自己留下后患？”
他朝青雪瞥去一眼：“师姐，你说呢？”
青雪嘴唇动了动，面上露出些许不忍之色，但犹豫半晌，只说：“师弟，我听你的。”
“既然如此，就请它下辈子投个好胎吧！”杨子昂给红毛老妖下了宣判。
黄鼠狼和红毛老妖的脸色都为之大变，黄鼠狼还想说什么，但杨子昂朝它瞥去一眼，霎时让它如坠冰窟，浑身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红毛老妖满脸悲愤之色，挣扎着想要起身反抗。但它挨了杨子昂一掌，五脏六腑都剧痛不已，哪里提得起力气。勉强抬起上肢，又无力地软倒下来。
杨子昂抬起手掌，缓步上前。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放过这老妖怪。毕竟两世为人，他可不是看童话书长大的小娃娃，岂会不懂得斩草除根的道理？
他刚才说了那么多话，一是等太玄丹的药效过去，免得这两个妖怪仗着金丹修为反扑；二是观察这红毛老妖的伤势，确定它的确受了重创，以防它垂死挣扎。
眼下太玄丹的药效终于过去，杨子昂也不用再藏着掖着，立即就要趁它病、要它命！
看着这红毛老妖奄奄一息的样子，杨子昂仍没有放松警惕，而是绕到这妖怪背后，以极快的手法在它背脊、后颈、后脑几处要害击出数掌。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嘶吼，红毛老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它和它徒孙的仇，只能来世再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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