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周自很快就提来了两大桶黑胶，还顺便给苏无郁提来了一双拖鞋。
是一双亮眼的桃粉色，上面还印着粉色的爱心。
苏无郁“”
“这是我给老婆买的，但是她还没来得及穿就去了娘家，所以还是全新的。”周自将拖鞋扔在了苏无郁面前，热情地说。
“其实我光着脚完全是可以的。”苏无郁还想再挣扎一下。
“这可不行，你要是在踩到祭台怎么办这可就拔不出来了。”周自使劲摇头，面带愁容“而且我可没有再多出的胶了。”
苏无郁还想再拒绝，但是见他这么坚持，最终还是穿了进去。
旁边一直盯着苏无郁的乔嘉诚彻底泄气了。
他宁愿穿那么丑的拖鞋都不用自己背。
穿上后意外的软绵，苏无郁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
一对长久生活在一起的夫妻间的关系全凭日常里的细节体现。所以不难看出，他很爱自己的妻子。
那任由妻子和孩子离开这么久的原因只有一个了。
这个村子对他们来说并不是那么安全。
祭祀一般不是都用的是外人吗
苏无郁疑惑的想到。
果然，这个村子的疑点要比非自然管理局知道的还要多得多。
这时，周自打开了桶盖。
一股浓烈的腥臭味传了出来，像是死后腐烂了好多天的鱼。
苏无郁本就胃浅，闻到这个味道的瞬间就忍不住干呕了几下。
“您没事吧”乔嘉诚急忙过来帮他拍了拍背顺气。
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萦绕在苏无郁比鼻尖，他才总算缓了过来。
“没事。”苏无郁眼角已经渗出了生理眼里，将睫毛打湿拧成一股一股。
配上总是淡淡的表情莫名多了丝脆弱感。
看的乔嘉诚眉头皱的越来越紧，盯着那个桶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要是打翻我们现在就可以打道回府了。”苏无郁说。
“不，我没有那么想。”乔嘉诚一本正经的解释说，“我想的是把它们全部泼到这些村民的头上。”
有什么区别
苏无郁有些头疼，把他推开“今天回去前先不要和我说话了。”
好麻烦。
乔嘉诚显然接受不了自己被嫌弃了的事实，眼睛睁的很大，水蓝色的瞳孔微微颤抖。
“如果又发生刚才的情况，那我今晚就和杨嘉瑞换房间。”苏无郁看着他的样子，冷冷地说。
乔嘉诚脸色一僵，最后乖乖的沉默了几秒，然后提起一桶胶水去刷祭台了。
就算如此，他还是不想让苏无郁碰到这些腥臭的东西。
但是苏无郁不可能只让他一人干，也屏住呼吸提起桶开始了。
白色的刷子在桶里一蘸，拉出又长又厚的丝，在太阳的照射下能看到里面细小的残渣，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看的人起鸡皮疙瘩。
他猜测这应该就是臭味的源头。
只要在周自家里调查一下，应该就能找出原材料了。
苏无郁一边想着，一边开始刷起了祭台。
“你怎么把局长惹生气了”杨嘉瑞看着挽起袖子正在刷胶的青年，忍不住凑过去说，“卧槽，你是不知道，刚才差点把我吓死。”
苏无郁并不觉得乔嘉诚生气了，或者说他感觉，无论怎么样乔嘉诚都不会生他的气。
他可并不觉得自己有哪点特殊值得他这样做，所以直到现在还没明白其中的原因。
“还记得你欠我个要求吗”苏无郁直起身子，望着他问道。
“当然记得。”杨嘉瑞愣了一下，没想到苏无郁会突然提起这个。
经过这几天相处他他已经在心里把这个小说作者划分在了“不好惹”这个分类里，不自觉紧张了起来。
“那现在到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苏无郁将桶放在了台阶上。
“要我做什么”杨嘉瑞咽了咽口水，屏住呼吸压低声音问。
“把你的能力告诉我吧。”苏无郁淡淡的说到。
“什么就这”
“还要什么”
“不，不是。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做更难的事呢。”杨嘉瑞抓了抓头发，小声嘀咕到。
自己可是非自然调查局的员工诶，悄无声息的杀人放火不是更好吗
“我对违法的事不感兴趣。”苏无郁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的想象，“或者说你觉得这个问题不算是某个要求的话，那可以不浪费那次机会。”
杨嘉瑞眼里带上了一丝幽怨，默默后退一步拉开了和苏无郁的距离，“要不是知道你的职业我都要以为你是个商人了。”
这么压榨打工人真的可以吗
“好了，直接说吧。”苏无郁轻叹口气，觉得他有些聒噪。
杨嘉瑞又坐在了他的身边，垂眸看着自己昨天受伤后已经好了的地方“其实这种事问局长才是最准确的，他认真分析过局里每个人的能力，要比我们了解的多。”
“那是你自己的能力。”苏无郁皱眉。
“话是这么说，但我自己是感受不到的。”杨嘉瑞沉默了一会，然后解释说。
他和苏无郁不同，是从小就和身边的人不同的类型。
没有痛感，能看到诡异可怕的东西。
他以为每个人的世界都是这样，结果和母亲说时却被当作精神有问题，还被送去看过心理医生。
虽然非自然调查局从建立开始他就在在里面，但是能力却是在两年前才有的。
和能看到恶灵一样没有丝毫征兆，自然到仿若每日的吃饭喝水，如果不是局长说他根本发现不了。
“这样啊。”苏无郁点头，略微思考了一会。
“总之大概应该是治疗之类的吧。”杨嘉瑞望着自己脚踝处已经彻底好了的伤口，“至于怎么干掉的地灵，当然是用我的刀。”
他从小腿侧抽出一把做工精细又漂亮。大约有35左右的刀展示了一下。
“那么小的东西就算来多少对我都没什么影响。”杨嘉瑞动作帅气的挽了个刀花，表情变得自信高傲。
果然，之前的害怕都是他装出来的。
苏无郁了然，毕竟是能被乔嘉诚带来这里的人。
倒也不觉得奇怪，在这个组织存在之前杨嘉瑞都是一个人在面对这个奇怪的世界，如果不装的无害一点，恐怕早就因为排挤和厌恶疯掉了。
“不过偶然看到还是会觉得很可怕啦。”杨嘉瑞收起了刀，动作夸张的打了个寒颤。
“但我记得那只死了的地灵身上并没有伤口。”
“是啊，事实上被我杀死的那些地灵今早已经全部消失了。”杨嘉瑞皱起了眉，声音变得严肃“只有这只莫名其妙的还在地面上，不清楚是怎么死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把这个给乔嘉诚拿去了。
“原来是这样。”苏无郁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将另一把干净的刷子递给了他示意他赶快开始干活，“你还欠我一个条件。”
“啊”杨嘉瑞错愕的睁大了眼，“我不是回答你的问题了吗”
“你觉得这个模糊的回答真的能抵消吗”苏无郁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上了丝嫌弃“非自然调查局的业务水平就仅是这样吗”
“说我就可以了，不用带上我们组织。”杨嘉瑞深深叹气，然后真挚的询问“你真的不考虑去当商人吗”
这么会压榨人，资本家看了都要连连摇头
“等我哪天写不出东西了，会考虑你的建议的。”苏无郁回以微笑。
杨嘉瑞啊啊啊气死了
三人刷完祭台已经到傍晚了，这里又重新聚集了比刚才还多得多的地灵，一个坐在另一个的肩膀上，试图够到祭台台面吊着的麻制流苏。
看着倒是意外的乖巧
周自看到它们后乐呵极了“看来今年山神很开心，派来的地灵都多了很多。”
“当然，我们也会尽可能答谢山神，今年的祭品也是前所未有的丰富。”现在的周自一点也没有了送拖鞋时的憨厚，眼里全是炽热的疯狂，“你们一定要留下来看看啊”
“我们会的。”
现在还没有一点那个在外打工村民的线索，他们昨天试图问了一下，结果周自矢口否认，绝不承认这里有村民出去过。
因此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会在这里待到祭祀开始。
毕竟按照这里村民对祭祀的狂热来看，他根本不会允许自己错过。
“哈哈。好啊”周自情不自禁地拍了拍手，提起两个已经空了的桶然后说“走吧，差不多到饭点了，不出意外今天应该是能赶上饭点的。”
这个村子迄今还保持着大锅饭的传统，他们坚信这样能提升大家的团结和信任感。
一大碗米饭扣上炖菜，看的苏无郁有些发愁。
他饭量一向不大，今天刷胶时又被深深恶心的到了，根本不可能吃完这些东西。
“吃不完的话可以倒我碗里。”乔嘉诚将自己的碗凑了过来，表情看着还是委屈巴巴的。
苏无郁看了眼他高高垒起的，比自己还要多的饭，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我可以吃完的”乔嘉诚自信的说。
见他确实不像说谎，苏无郁最终还是把碗里的肉挑给了他。
因为他刚才注意到乔嘉诚吃肉明显要快得多。
“您不用吃吗”乔嘉诚小心翼翼，仿佛这是苏无郁送他的断头餐。
一点都没有白天生气起来一副要毁天灭地的样子。
苏无郁也是感觉到他是真的起了杀意，才让他不要和自己说话。
毕竟他隐约能感受到，这个杀意的起因是自己。
“我不是很喜欢吃肉。”苏无郁将最后一块能看到的肉给了他后，抿唇说到。
准确来讲，他根本不没有喜欢吃的东西。
火锅大餐也好、泡面速食也罢，只要能坚持让他有体力码完字就好，其余的没什么所谓了。
“这样啊。”乔嘉诚眨了眨眼，在心里默默的记下。
然后又将自己碗里完整的，看上去很好吃的菜叶全部给了苏无郁。
“诶呀，小伙子们关系真好。”一个托着背的老人拄着拐杖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声音里满是欣慰。
她一口牙几乎全部掉光，却还是嗦着一块骨头发出响亮的声音。
乔嘉诚“”
胃口顿时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刚想拉苏无郁离开这里，就见苏无郁走到了老人身边攀谈了起来。
说好的社恐属性呢
苏无郁确实社恐，但他对这里的好奇胜过了内心对社交的恐惧“您好，我想问问，这些地灵是每天都会出现吗”
“不不，只有祭祀开始前后会出现，象征着祥瑞。”老人还是乐呵呵的，满脸热情。
她四处看了看，确定无人注意这边后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窜动着的火光将她的表情照的严肃又诡异，压低的声音极为沙哑“但是，最好不要让那个东西进到你的房间。”
“进来后会发生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周自就大步踏了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腕“王婶，你怎么又擅自跑了，王谷正在到处找你呢。”
说完他就将老人搀扶走了，最后还不忘回头解释“王婶有老年痴呆，容易说胡话。”
苏无郁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浅色的眉头皱了起来。
很快就到了夜晚，苏无郁本想去祭台看看，但是周自却一直拉着他们聊了很久，一直到杨嘉瑞困到睡着才离开。
因为不确定地灵会做什么，没办法放心把他一人留在这里，无奈只能拖到明晚。
第二天一直到中午周自却都没来，他们准备过去找，刚踏出大门就听到了一阵骚动。
两个人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高个子的那个说
“村长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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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无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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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嘉诚“”
胃口顿时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刚想拉苏无郁离开这里，就见苏无郁走到了老人身边攀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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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只有祭祀开始前后会出现，象征着祥瑞。”老人还是乐呵呵的，满脸热情。
她四处看了看，确定无人注意这边后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窜动着的火光将她的表情照的严肃又诡异，压低的声音极为沙哑“但是，最好不要让那个东西进到你的房间。”
“进来后会发生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周自就大步踏了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腕“王婶，你怎么又擅自跑了，王谷正在到处找你呢。”
说完他就将老人搀扶走了，最后还不忘回头解释“王婶有老年痴呆，容易说胡话。”
苏无郁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浅色的眉头皱了起来。
很快就到了夜晚，苏无郁本想去祭台看看，但是周自却一直拉着他们聊了很久，一直到杨嘉瑞困到睡着才离开。
因为不确定地灵会做什么，没办法放心把他一人留在这里，无奈只能拖到明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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