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对称交流

    在夏天狂欢季，奶茶店和冰淇淋店是海滨的王者，相比之下，反常地开在海边的咖啡厅的生意自然是不温不火。
    咖啡厅里错落地坐着几名客人，而在靠近窗户的一侧，两人正展开一场重要交流。
    “千神，放轻松点，现在是考验你应变能力的时候，注意不要将弱点暴露给对方。”
    基雅小姐在通讯机里细细提醒着千神，知道他的性情直率，判断过于果断，基雅耐心做起了心理老师兼指导员。
    “放心，这点小场面对我来说都是小儿科，看我临场发挥......吧。”
    千神逐渐放慢了话语，目光也随之呆滞，机械地回应着对面奇异的注视。
    对方是个古怪人，古怪到什么程度呢，简而言之，就是反常地穿着正装西服，但脸上却戴着一副喜庆的猕猴面具，再加上头上严严实实的高顶礼帽，这样一身回头率爆表的打扮，用神州话却叫做，“沐猴而冠”。
    “千神先生，你，哪里不舒服吗？”
    “呃，没事，我很好，就是...我脸上有脏东西吗？您为什么靠这么近？”
    “抱歉，是我唐突了，如果对我感觉不满意的话，可以指出来。”他伸回自己靠近千神的半个身子，十指交叉放在桌上，彬彬有礼地说到。
    “我**哪里敢批评你啊，要不是情报在你手里老子还咽得下这口气？”千神内心一如既往地活跃，不管心里如何宣泄着自己的暴躁，但外表人畜无害的样子明显没让对方感到尴尬。
    “他刚才可能是在试探你，小心，『马戏团』中戴着猴面具的家伙小心思特别多。”
    “基雅小姐，已经深刻体会到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马戏团』到底什么来头啊？值得让我们必须听从他的安排？”
    “这个，看在他还在仔细打量你，我简单和你解释点吧。”
    马戏团，从名字上来看，就是一个通过各式各样的杂技表演与动物互动来获取观众的欣赏和消费的民间企业。他们则截然不同，实际上，这个组织其实也由摆脱了思维枷锁的改造者组成，但由于大部分成员之前长期的非战斗活动的厌战心理影响深久，导致他们并不想参与我们之间的纷争，希望通过融入人类社会来躲避麻烦。
    可事与愿违，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能逃离托利集团的追踪这件事就是无稽之谈，于是改变了发展策略，用自身强大的情报勘察能力来获取双方阵营的认同，成为一个中立组织并很快站明了立场，碍于复杂且重要的利益关系，天下三分的情况就渐渐被各方认同。
    不过做地下生意的肯定要在明面上打个掩护，于是就利用情报交易为自己在社会中建立了一个“外皮”，就是『马戏团』，不断在北大洲和西大洲蓬勃发展，以巡回表演为幌子，暗地里调取各方情报。
    而里面的成员大致分为几种：猴面、象面、狮面。羊面、鹰面。其每种面具都代表着他们的大概的行为活动和思维方式，就如同千神面前的猴面，象征着机敏与警惕，甚至带有些戏弄他人的变态心里。
    “好吧，算我倒霉，遇见个这么考智商的家伙。”
    “没事啦，有我在，他再厉害不也是手到擒来？”基雅自信地回应着千神，如果能看见画面，他心里面肯定是她双手叉腰、抬头挺胸的画面。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开始了。”猴面看了看手表，随后惬意地告诉千神，“你们的愉快交流也该结束了。”
    “什么？他发现我了？不应该啊！”基雅不禁惊诧到，不仅是她，千神也开始额头冒汗，双拳紧握住，但勉强地维持之前的面孔回复着。
    “啊？您说什么呢，这里不就咋俩吗，而且我的队友还在外面呢，他怎么可能听得到我们的对话。”
    “呵呵，没必要在我面前掩饰，千神先生，不过那位小姐的声音的确好听。”
    这家伙能耐不小！千神没有说话，但警惕感不言而喻地涌上心头。
    “既然已经暴露，那我不能再帮你了，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加油！”火速挂断了通讯，只留下千神一人如死灰般的大脑。
    “千神先生？”猴面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千神这才反应过来。
    “咳咳，我们可以开始了，您先请。”
    千神谨慎地让出话语权，示意对方先做出行动。
    “感谢您的尊重，那我也开门见山道，我方给出的情报信息是有关前阵子托利集团的运输活动，据我们所知，里面的改造者是被贵方救下。”
    “没错，是有此事，贵方的信息来源还真是广啊。”
    “呵呵，不过我想阐述的是，你们的任务是拦截行动，而不是救援行动。”此时，猴面对他们的称呼突然发生了变化，就好像多出一份嘲笑。
    “先生不必这么委婉，哪里有问题你直接说就是。”千神也不甘示弱。
    “这点情报我想已经足够引起你们的重视了，所以，那个......”他试着比了比手势，直直看向他。
    “我知道，东西肯定是带到了，还请先生验视一番。”
    千神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小型储物箱，上面印有“danger”的联邦语字样。
    “感谢您的大方慷慨，那在下失礼了。”猴面急速接过箱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缝，用夸张的姿势检视着，甚至还时不时发出赞叹。
    “急急国王？”
    “？”
    “没、没事，自言自语罢了。”千神捂住嘴应付了对方的疑惑，顺便露出极为细微的笑声。
    看着他重新将目光转回箱子内，千神内心又坐不住了：“傻*，穿成那个值钱样现在还不是猿形毕露了，哪个想隐藏自己的人回打扮成这个鬼样？”千神低头瞥了眼自己穿着人字拖的脚，扫视了自己身上画有棕榈树的清凉短袖，不禁冒出一阵自豪感，
    “不错，货物的确真实，而且看着真美丽...抱歉，是我激动了，说回正题吧。”猴面依靠面具成功掩饰了自己的诡异表情，并平淡地扯回正事。
    千神满意地点点头，身子试探性地先前靠了一公分。
    “不过，情报的重要性，决定了它需要物质载体。”
    “哈？你的意思是？”
    “喏，硬件在这。”猴面从身上拿出一块U盘，放在桌上，又摆出十指交叉的样子，“但碍于能力所限，情报的完整性还有待改善。”
    这、这算是能力问题？信你个鬼啊！凭你们的手段还搞不到情报？你想吃黑就直说，别在这拐弯抹角！千神的内心仿佛插了好几把刀，一脸憎恨地望向猴面。
    “你在搞事？”他终究是忍不住了。
    “呵呵，我们的交易已经完成了，不是吗？而且看在改造者同胞的份上，我们也没必要欺骗你们吧。”
    “你！”针对这种刺激性话语，千神站起身，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但冲动的行为瞬间吸引了旁人的注意。
    咔嚓————
    店里的所有人都同时拔出一把手枪，指向千神。
    猴面发出笑盈盈的声音：“哎呦，小哥你有点冲动啊，别紧张，慢慢来，我们时间还很充裕，毕竟你的队友好像都有些麻烦。”
    “什么？你知道这一切，所以你之前就纯粹在拿我取乐？”千神的拳头捏紧一分，其他人的枪口也抬起一分。
    “千神！发生什么事了？”守在外面的先锋也察觉到了内部发生的异常。
    “告诉他，让他别动。”猴面的语气跌至低谷，威胁刻在他的面具上。
    千神咬咬牙，最后不忍心地打开通讯：“别动，只能靠我自己处理了。”
    先锋：“......好的，但如果发生意外的话，我恐怕做不到。”
    “呼——”千神放下拎起衣领的手，回到座位上，一脸不甘地看着对方。
    “好啦，回到座位吧各位，小事而已，抱歉打扰各位咯。”又是一句欠揍的话。
    “你想做什么？直接说。”
    “别这样撇着脸嘛先生，不好看的。”
    “......”
    “好吧，我确实是有点私心，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害你们，只是简单地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比如——你的能力。”
    “知道我的能力后再当作情报卖给别人？想得美。”
    猴面忍俊不禁地低下头，然后透过面具传达自己的“请求”：“哈哈，先生多虑了，还记得上次你们小队的支援任务吗？那个『黑鳄』，似乎是被你打败的。”
    这一句话明显打开了千神的思考的大门，他立起身子，细细打量着刚才的话。
    ......
    “先锋？千神他在哪？”万劫终于抵达了这边，看见了矗立在咖啡厅门前马路对面的先锋，并开口问道。
    “就在那里边，但情况一眼难尽。”
    顺着他给的方向，万劫看见了咖啡厅里“友好”交谈的两人，无力地捏紧双拳。
    “怎么又是戴这种面具的混蛋？”她内心冷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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