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站在黑暗的英雄

空气瞬间宁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顺着徐长卿的视线，看向了前方空无一物的环境，脸色也是骤然剧变起来。
        因为，周围的环境实在是太过于安静了。
        安静到了一种诡异到了极致的地步。
        在这一刻，这片区域好似被时间抛弃了一样，所有的一切物品都充满了寂静无声的恐惧感。
        要知道，刚刚的交手虽然十分短暂的就结束了，可闹出来的动静可是实打实的不小，甚至于比起天灾降临都不为过。
        只怕这个燕京的人都可以看到战斗的震撼画面。
        可现如今，却是没有任何人赶来查看情况。
        这无疑是十分不对劲的！
        此刻，相比较于其他的戒备和谨慎，凌雄却是眼神血红，发了疯的对捆住四肢的西装壮汉等人实行酷刑，拿出一柄尖锐小刀切割着他们的血肉，四肢，头颅，想要让这些狗杂碎体验下他之前死去的家人痛苦。
        而被毛巾塞住嘴巴的西装壮汉等人，浑身被束缚的死死的，根本无法挣脱的他们，只能够发出细微的尖锐惨叫，即使是想要求饶也是做不到......
        在寂静的环境中，窸窸窣窣的血肉切割，凄厉惨叫也是显得格外的刺耳和诡异，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在配合着凌雄浑身被鲜血沾染湿透，如恶鬼狰狞的模样，更是让人感到恐惧。
        不过，此刻的所有人却是没有被眼前血腥的画面吸引，反倒是死死的看着眼前从寂静无声环境中突然凭空出现，走出来的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发丝银白，面容阴鸷，带着威严的老人身上。
        “副署长?不，秦百歌！这一切都是你干的?你居然和那些异类合作，将本该死去的英雄变成了一群堕落的怪物?！”
        苏武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老人，面带怒容，忍不住质问道。
        “秦百歌，你怎么敢这么做?风麟羽、穆志平，廷罗旭、雨田泽....他们曾经都是炎国的顶级调查官，是国之柱石，为炎国立下多少汗马功劳，你居然将他们变成了半人半鬼的怪物！”
        “你这个罪人，这个屠夫，炎国现如今的所有不平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为了一己私利，一直阻拦着炎国的利益，对道统传承动手，还对曾经的同僚下手，你简直就是这个国家最大的罪人！”
        陆川咬牙切齿，面容狰狞的质问道。
        梁组长等人此刻也是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刚刚徐长卿击杀的那几个堕落者都是燕京总部这些年来对外宣传已经不幸去世的英雄，可谁又能够想到，这些曾经的英雄，居然沦为了半人半鬼的异类。
        即使是，他们之前就知道了秦百歌跟一些诡异存在，不清不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了心理准备。
        可看着曾经的前辈英雄居然变成了那副鬼样子，还是忍不住心中激愤的心情。
        只是，秦百歌却是连看他们一眼都没有。
        而是一直打量着眼前负手而立，身形挺拔，高大无比，渊渟岳峙的年轻人，眼神中的异色一闪而逝。
        “年轻真好。”
        “你会看着手底下的人，一个个死在我手上，倒是有些让人惊讶，本来我已经做好了你出手拦截的心理准备。”
        徐长卿看着眼前一直以来，对他恶意最大的幕后黑手，也是忍不住有些好奇。
        秦百歌，
        燕京总部副署长，
        炎国三大霸主级战力之一。
        这无疑是一个真正的大人物！
        同时也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具备霸主级战力的觉醒者。
        即使是对方身上没有丝毫力量波动，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一样。
        可对方看似略显浑浊的目光，却是一直给他一种如针在芒的异样刺痛感。
        早在他对隐藏在天空的几位堕落者动手的时候，就隐约察觉到了对方气息的降临。
        并做好了对方出手的后续反应。
        结果，秦百歌却是没有选择救下自己的部下，而是眼睁睁看着他们被他抹杀当场。
        而且就连偷袭他的动作都没有。
        这倒是让他有所惊讶。
        之前对于此人的些许评估，确是有些许偏差了。
        “几个废物而已，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百歌对于手底下的重要班底接连陨落在徐长卿手中却是显得格外的轻描淡写，没有丝毫波澜。
        “即使你不杀他们，老夫也会宰了他们，这些年来，暗地里瞒着老夫做了那么多事，那一件件的罪孽，阎王爷可都给他们记着呢！”
        他的目光微微转动，看着义愤填膺的苏武等人，眼神闪烁，带着一丝不屑的冷笑：
        “你们说，老夫是炎国的罪人，真是可笑至极，看来是这些年来你们被保护的太好了，真以为这个世界是非黑即白的?！”
        “这些年来，炎国之所以能够一直维持着较为稳定的秩序局面，你以为是谁在做的?还不是老夫一手在幕后操持着。
        多少看不见的暗战血战，都是老夫在幕后将其拦下，才有了现如今炎国安稳的局面.....
        你以为那些人变成异类是我一手作为?
        错了，那都是他们选的！
        他们为了这个国家拼尽了一切，身上有多少伤痕，多少暗伤，多少恶疾，本该是悠长的寿元因为一身的伤势，变得寥寥无几。
        为了炎国的未来，他们不愿意一辈子躺在病床上苟延残喘，宁愿选择吃下了异类的血肉，沦为了他们曾经最为厌恶的异类。
        这些事情，署长和夜傅暝他们也是知道的。
        这些年来，这些变成异类的英雄为这个国家挡下了多少灾厄，你们知道吗?
        八十年前，有霸主级诡异带着大批异类，隐秘进入炎国北境，要不是老夫带着他们前往，进行一番血战......
        ......
        六十年前，炎国遭遇大灾变的降临，除了异类的窥视，还有其他不怀好意，狼子野心的海外各国.....
        .......
        四十年前，.......
        .......
        你们口中非人非鬼的怪物这些年来，为这个国家做了多少，你们知道吗?
        你们说，老夫是炎国最大的罪人?
        呵呵呵，真的是可笑啊！
        既想要和平，又想要安稳，想要不流血，怎么可能?！
        这些年来，要不是老夫一直在暗处维持，炎国，早就乱了！
        你们以为老夫妒贤嫉能，和异类合作，残害同胞?！
        哈哈哈，倘若真是如此，署长和夜傅暝那些老家伙怎么可能容我一直坐在这个位置?
        这些年来，老夫从未出卖过炎国一丝一毫的利益！
        这些年来，老夫跟那些人流的血足以凝聚成一座河流了。
        炎国，有站在光明的英雄，可也有黑暗的英雄。
        明面上看不到的战斗，都是他们在为这个国家负重前行！
        倘若不是，随着不断食用异类血肉，他们会逐渐丧失理智，沦为怪物，开始失去了作为“人类”的思想和信念......”
        说到此处，秦百歌略显浑浊的目光也是有些黯淡，默然叹了口气。
        苏武，陆川，梁组长等人此刻也是充满呆愣住了。
        看着眼前的老人，一时间竟有些难言以对。
        那些人居然是自愿成为堕落者，变成异类的....
        而且，署长，夜老，他们也是知道这些事情的.....
        此刻的他们不由得回想起之前炎国经历的大大小小的事件。
        每一次，好像都是有着一只无形的大手在黑暗中，为这个国家照亮前进的步伐.
        他们用血肉作为阶梯，作为铺垫，铺出了一条安稳的道路......
        即使是此刻的徐长卿也是有些愣住了.
        对于眼前这个老人的评估在这一刻被彻底推翻过来....
        这跟他猜测中，自私自利的形象好似有些颠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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