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外祖

叶倾然一直没说话，看着卫氏母女俩演戏，可演到这里，她们似乎也演不下去了。
        叶沐馨脸上的忌恨已经藏不住了，她没办法想象连叶沐清都有意气风发的一天，还得了这么多铺子和田产。她身为二房的嫡女，恐怕私产都没有这么多，凭什么？！
        没等她再发作，叶白奎和叶明堂父子就匆匆赶来了。
        两个人脸上都不太好看。分家的消息传出去后，两个人在朝堂上很是受了些奚落。
        高堂尚在，兄长远征，他却让叶家分了家，还把高堂老母丢给了嫂子和侄女，这让叶白奎丢脸丢到了家。
        他当时被卫氏母女哭闹得晕头，根本没想这么多，只是一门心思想过过清静日子，再加上老母亲执意不让女儿嫁恭王。可他就这么一个嫡女，纵使不争气，他也不忍心看着她废掉。可真分了家，这些话一传出来，他才觉得自己太欠缺考虑了。
        而叶明堂虽然没参与分家的事，可他毕竟是二房唯一的嫡子，自然也无法独善其身。
        父子两个在衙门被嘲笑了数日，一回府才知道卫氏带着叶沐馨来了老宅。依着对她们母女的了解，他们猜到不会是好事，父子俩便匆匆赶了过来。
        一进正厅，就听到叶倾然的逐客令。
        “二婶，二妹妹，我们的私产也给你们查验过了，今日府里事忙，就不留二位吃饭了。”
        “你！”卫氏被她的态度气得咬牙，却又说不出一个字。
        “母亲！”“祖母！”
        叶白奎父子两个进来就一前一后跪在了范老夫人面前。叶白奎瞪了身旁的卫氏一眼，卫氏才不情不愿地拉着叶沐馨一并跪下。
        “母亲，是我不孝，请母亲收回成命，叶家不能分啊！”
        范老夫人看着这个没主见的儿子，满脸失望，叹了口气道，“分都分了，还说什么不能。你若是也觉得家分得不公，你大嫂和侄女们的私产有帐目可查，卫氏已经查验过了，你也可以再查一查。”
        “母亲！儿子不敢！”
        叶白奎还欲说什么，被范老夫人打断，“行了，你们日后好自为之吧。虽然了分了家，我还是你的母亲，我便再多劝一句，无论如何不能把馨儿嫁给恭王！”
        “祖母！”叶沐馨一听便急了，刚一开口就被叶白奎一个白眼瞪了回去。
        “母亲……”叶白奎想再解释，却见老太太挥挥手，“去吧，言尽于此。”
        说完，就让齐嬷嬷扶着回了内室。顾氏也带着叶倾然和叶沐清给叶白奎行了礼，便都告退了。
        叶白奎起身，重重长叹。卫氏和叶沐馨却是一脸的忿忿不平，“她们也太不把二房放在眼里了，这是一点不给老爷脸面啊，也不知道老太太是怎么想的？！”
        “住口，还不嫌不够丢人吗？”叶白奎狠狠瞪了卫氏一眼，打断她的话，抬腿就往外走。
        卫氏看看儿子想说些什么，结果叶明堂也一甩袖子走了，她只能讪讪在后面骂了两句，便也带着叶沐馨离开了叶府。
        这一番闹剧，叶倾然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是收了萧楚的聘礼，又换了庚贴，这事还是要禀告外祖一声。再加上大舅舅一家待她都不错，这么大的事，总要交待一声。
        只剩老太太一人，顾氏不放心，叶沐清自请留下照顾祖母，便只有顾氏和叶倾然母女两人去了顾府。
        其实她们不来，萧楚提亲的事，顾家也知道了，但听她们当面提起，马氏还是唏嘘了一番。
        “原不愿然丫头搅进皇家的是非场里，可惜，我这两个儿子不争气，都入不了她的眼。”
        “大嫂，可别这样讲，明明是然儿不识好歹。我这两个侄儿哪个都是好的。”顾氏连忙打断马氏。
        “然表姐不能嫁到咱们家来了，那我们岂不是不能总在一起玩了！”顾兰萍撅着嘴，一脸天真。
        “总在一起玩？萍儿不嫁人了？”顾氏打趣她。
        顾兰萍脸一红，“姑姑～”
        “怪不得上次游船，楚王会突然出现，想必那时候，他就已经……”顾兰汀说了一半就红了脸。
        “舅母千万不要生我的气，是我没福气，两位表哥都值得更好的姑娘。”叶倾然拉着马氏的手，语气娇憨。
        马氏笑着，“你中意顺心最重要。只是那位楚王……”她思索了一下又继续道，“想来他名声虽不好，却是唯一肯到阵前杀敌的皇子，这传言也未必都真。”
        “母亲您说得有道理，我们上次见到楚王，他虽看起来可怕，但那气度确实不似传闻。”顾兰汀也点着头附和。
        几个女人在这里聊得欢，顾长元匆匆赶了回来，进屋给顾氏见了礼，与叶倾然见过，就一直瞟着叶倾然身后。
        叶侧然心中了然，不禁笑道，“我三妹妹在家陪祖母，并不曾来。二表哥可是找她？”
        被点明了心事的顾长元腾的红了脸，嗫嚅道，“没，并没什么事……只是柜上的事。”
        叶倾然与顾家两姐妹相视，都了然地点点头，可眼睛里的笑意藏也藏不住。一旁的马氏和顾氏看着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交换了个眼色。
        这时有丫头通报，顾老爷子要见叶倾然，叶倾然只能先告退，往外祖书房去了。顾家姐妹也说要去园子逛逛，顾长元却被母亲与姑姑留下拷问原由了。
        叶倾然进了外祖的书房，外祖顾丰正立在书柜旁翻找着什么，见叶倾然进来，高兴得挥挥手示意她坐到他近前去。
        叶倾然给外祖请了安，走到他桌边，随手帮他整理有些凌乱的书桌，拿起上面的书随意翻着，老爷子从书架上又翻出一撂书抱到书桌上放好，才坐下。
        “你可钟意楚王？”
        叶倾然脸一红，外祖问得也太开门见山了，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不必害羞也不用害怕，钟意便钟意，这门亲事就先这样定着，若是不钟意，也不用担心，外祖帮你去退。”顾丰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叶倾然眨眨眼，儒雅的外祖也有这样霸气的时候，看他的样子也不像玩笑，明显胸有成竹。
        “怀疑外祖没这个能力？”顾丰微微一笑，叶倾然连连摇头，“相信，相信，一点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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