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出征

萧楚出征前，他们到底没机会再见一面。
        分开后，萧楚就去了大营，与将领接洽后，便出了城。
        赤甲卫不止戍卫都城，更是一只机动部队，他们的驻地是秘密。萧楚去了大营与皇帝直属的将领接洽后，才能拿到赤甲卫的驻地。
        这是调动赤甲卫的固定流程。而且赤甲卫的驻地也不止一处。
        萧楚拿了领牌直接出城在青城郊区一处不起眼的山洼里找到了赤甲卫的驻地。
        他的马被拦停在山口，出示令牌后，从里面出来一员将领。身穿重甲，甲冑呈微红色，盔甲覆面。远远见到萧楚后，便下马，疾步向前。
        “参加楚王殿下。”
        萧楚也下了马，似笑非笑看着那员将领，几秒后，那人才摘掉盔甲，露出一张绝美的脸，面带笑意。
        “七哥。”
        看到脸孔与气势反差如此之大的盛玉书，萧楚却似一点都不意外，只随意一笑，两人便并肩入山去了。
        “陛下竟真的肯将赤甲卫交给你？”盛玉书挑笑道。
        “我母妃和叶大姑娘留在青城为质，他有何不敢。”萧楚面露寒意。
        盛玉书叹了口气，“听说陛下收了香贵人后，疑心病更重了。”
        萧楚沉吟了一会儿，便将此事抛下，打量着山洼里的军营，“点军。”
        盛玉书抱拳，重新戴上甲冑便命所有的赤甲卫集合，萧楚也进了大帐，换上赤甲卫将领穿的红甲，然后才出帐。
        外面五千赤甲卫在很短的时间已经集结完毕，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萧楚站上校台。
        “古兰人擅骑射，作战狡猾。所以此次作战，只奇袭，不追敌，力求不伤不死，最大限度杀敌。每人各带轻甲，弓箭长枪。”
        “是。”
        他讲话简洁，似是早已与赤甲卫配合默契。五千赤甲卫对他没一丝疑问，当下便称是。
        “各自准备，明日一早出发。”
        萧楚挥了挥手，众人散去。
        “王爷，不等左洪朝了？”清辉在一边提醒，“若太轻松，恐他人生疑。赤甲卫还是隐在暗处为王爷所用更为稳妥。”
        萧楚点头，“盛玉书会安排。”
        他与盛玉书赤甲卫的关系，除了清辉，天下无人知晓。
        次日一早萧楚和盛玉书带着赤甲卫暗中分散行军，清辉派了一小队王府护卫回大营，果如萧楚所料，叶倾然备下的药草与行军粮食足有三马车。
        萧楚不想拂了她的好意，又没办法带着太多东西急行军，只能让护卫押车在后面慢行。
        即然是要打奇袭，从出发起赤甲卫便完全隐藏起来。
        叶倾然站在大营外，只看到王府护卫收了自己送来的药，知道他已经出发了，心内有些惶然。
        站在大营外，看着护卫押着马车走远，又站了许久，久到太阳已经升得很高，青锋担忧提醒她，她才收回视线。
        平日她与萧楚也并不总在一处，可这次，她却心绪不宁。
        看她犹豫的样子，青锋笑道，“姑娘且宽心，等着王爷凯旋回来迎娶就是了。”
        叶倾然啐了她一口，两人才翻身上马回了青城。
        一路快马，进了城，便牵马步行，刚走上长街，远远便见宋云立在街边。
        “见过郡主，郡主这是给楚王送行？”他表现得温文尔雅，“没想到楚王好不容易求得与郡主的婚事，却又起了战事，楚王骁勇，为国抗敌，只是又要耽误郡主的青春了。”
        叶倾然蹙眉瞧他，他这话里颇有几分兴灾乐祸，“西疆血性男儿，人人都当保家卫国，何况楚王，食天下供养，更应如此。”
        “郡主不愧女中豪杰。”
        宋云说着便当街向她深深一躬。叶倾然并不想受他的礼，微微侧过身去。
        “郡主与宋某也算旧识，宋某有事相求。听闻郡主常出入太子府，我侄女宋怜儿即将入东宫为侧妃，她想多了解些太子的喜好，不知郡主闲时可否来驿馆闲谈一二？”
        “不方便。我是西疆郡主，你们是后夏使者，不方便私下相见。”
        萧楚刚走，叶倾然正烦闷，更没心情跟他废话。拒绝后，便绕开他，牵着马大步离开了。
        这宋云找所有机会跟她废话，居然还抱着龌龊心思，真是不知该说他无自知之名，还是愚蠢。
        宋云站在街旁，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意，“不急，慢慢来。”
        叶倾然回府后便闭门不出，萧楚不在，她也不想出门惹上是非，让他无法在边境安心。
        相安无事几日后，红绡带回一个坏消息。
        叶沐清的船队在南边靠岸后不知所踪。
        “三姑娘已经将此次出海货物出得七七八八，到手的货款也换成兑票，票据已经送回了柜上。但还余一些货物未在码头交付，三姑娘便留在泉州等对方来提货，人就是这几天失踪的。”
        红绡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叶倾然便握紧了拳头。
        “订货人是谁？”
        “是家新商户，三姑娘之所以同意等他两天，也是因为想新结一个商缘。而且这人首次订货便出手阔绰。”
        “顺着这家商户查！”叶倾然下令，红绡转身要走，又被她叫住，“算了，不用你查，你看好所有铺面。”
        送走红绡，叶倾然立即便去了荷香居。
        师傅百里奚和蓝师兄都不在，她便直接进了诡门，将令传下去，让他们全力查找叶沐清的下落。
        此事一出，她的心更慌了，但又不能说，事关叶沐清的名节。
        叶白勋与顾氏经过数日，已经将府内细软收拾的差不多了，只不过不放心叶倾然，还迟迟没有出发。
        叶倾然的反常，他们自然也看出来了，但也只以为她是因为萧楚出征，心内忧虑才会如此，本想多陪她几日以作安慰，叶倾然却怕他们看出端倪，只能劝他们早日出发。
        她也清楚，父母早些离开青城这个是非之地才是好事。
        叶倾然去找叶沐馨时她正在看府内的帐目，因为要搬府，已经都结算清楚。
        见她进屋，叶沐馨停下拔算珠的手，“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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