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顾猛背着竹篓走出了菜市场。(追书就上新书网 xinshuW·Com)
贺宏军迈着八字步从对面街道走了过来,笑吟吟地问道:“猛子,我刚才的表演怎么样?”
“精彩极了!子有演戏的赋,以后想不想拍戏做明星?”
“明星?不想不想,我只想赶车!”
现在电视剧电影还没有在山村里兴起,大家对明星没有太大的憧憬,不过顾猛可知道这子以后还包养了一个十八线的明星,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作身残志坚。
“军子,那个递石头的伙儿呢?”
“那子是街上混的,我认识,给了两毛钱打发走了!”
刚才刀劈石头、砍铁丝,其实都是有水分的。
那个鹅卵石是特意找了一个石质比较脆的,安排一个年轻送过来,要是真的鹅卵石,用劈红砖的砖刀都砍不断,何况一把薄薄的捕?
还有铁丝,本来贺宏军准备用保险丝,顾猛担心被人瞧出来,就提议用一种含碳量低,比较软的铁丝,一刀就能砍断。
那把用来表演的捕也是特制的,他在刀刃上夹了两道钢,刀刃很锋利,可是相对也脆,多砍几次就会崩开,仔细看能看出来,所以顾猛才没有卖那把捕。
“顾猛,明还来卖不?”
“来啊!今我们打出了名声,明就能把这些刀全卖了!”
“我们做戏,被人发现了找上门来怎么办?”
“怕个锤?他们买炼,又不会真拿来砍石头铁丝,咋会发现?”
顾猛摇了摇头,“还有我的刀确实都是好刀,比不锈钢刀好多了,不怕他们找上门!”
他是做正经生意的,演戏也是一种宣传的方式,可不是坑蒙拐骗,而且他的刀确实比磨具厂的捕钢火好耐用,不怕人来打假。
“走走,请你吃大餐,犒劳一下!”
“什么大餐!”
“老张家辣子鸡!”
“哧溜~,真的,他家的鸡我闻着就流口水!”
“真的,今儿生意开门红,把山爷叫上,咱们一起庆祝庆祝!”
“好嘞!”
......
接下来几,顾猛一直在菜市场卖刀,表演砍石头斩铁丝,搞大酬宾活动。
起初宣传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一能卖了五六把。
过了三就卖不动了,捕不是消耗品,人人家里都有捕,买刀的人不多。
大家只看热闹不掏钱,一个个都是白嫖的主儿。
没办法,顾猛只能挪窝,他和贺宏军分头行动,主攻饭店、屠宰场、肉铺、五金店。
到最后依然剩下十多把没卖出去。
顾猛咬了咬牙,准备用最原始的方法卖刀。
“磨剪子嘞戗捕!”
这个年代磨刀人都是手艺人,靠技术吃饭,不算是投机倒把。
只是这个工种社会地位不高,东奔西跑,利润又薄,干的人不多。
顾猛借着口号来吸引人,有人磨刀了顺便可以推销一下自家的产品。
“磨剪子嘞戗捕!”
“磨捕的,你等一下!”
正喊着,一个胖大姐提着两把明晃晃的捕从筒子楼里走了下来。
大姐全身上下一样粗,脸上长着横肉,气势汹汹的,像那做人肉包子的孙二娘。
“大姐,你要磨捕呢?”
大姐打量了他一眼,眉头皱了起来。
“山娃子,你屁大的年纪就出来跑江湖,你会磨捕?”
看他面相稚嫩,大姐对他的手艺产生了质疑。
“大姐,实话跟你吧,我祖上是打铁的,能打各种刀具,我从就练习磨刀,保证把你的捕磨得跟新的一样。”
这不算是瞎话,一般打铁的都会磨刀,不磨亮亮的,卖相就不好。
大姐将信将疑,“磨一把刀多钱?”
“一毛!”
“恁贵!”
“嘿嘿,本生意,大姐你照顾我点。”
大姐没再什么,把捕交给了他。
大姐的捕是工厂里生产的不锈钢捕,刀很轻,刀身很薄,不知砍了什么,刀刃上芝麻粒大的豁口。
顾猛没有什么,他把背篓放在路边的树荫下,从里面拿出磨刀石、砂布、刨子、一罐凉水,开始磨刀。
“大姐,你的厨艺很好啊!”
大姐在边上看着,他主动挑起了话题。
“你咋知道?”
“从捕上看到的。”
“咋看?”
“呵呵,磨捕的就跟修鞋的人一样,修鞋的通过鞋的磨损情况可以看出一个人身体好不好,磨刀的也一样,通过刀身上的划痕,还有前后两个刀尖,我看出大姐的刀工很好,捕用得好,厨艺呱呱叫!”
“哈哈,我做饭还行吧,区里有人过红白喜事都喜欢请我帮忙。”
“呀!原来大姐是个大厨,真人不露相!”
“哈哈,哪里什么大厨!”
大姐爽朗地笑了笑,看着顾勇呼哧呼哧地磨刀,叹道:“可惜现在的刀质量大不如以前,骨头剁不动不,切材次数多了,还不利索。”
“是啊,现在的刀,讲究好钢用在刀刃上,时间长了,刀刃上的好钢磨损光了,这刀自然不利索,再磨一次就彻底报废了,需要重新回炉。”
“报废就报废吧,下次去买一把好刀。”
“哈哈,对头!俗话得好,好马配好鞍,好厨子该用好刀,大姐,我这里有好刀,保准能配上你的好厨艺,您要不要看一看?”
顾猛趁机从背篓里拿出捕,开始了推销。
他自信地,顾家的铁器是百年老字号,上面有顾家的铭文,以后绝对升值。
而且这刀的钢火好,耐用耐磨,还当场找骨头实验,他的刀砍断了骨头,一点豁口都不留。
大姐也是个识货的人,很痛快地买了一把圆头捕,一把斩骨刀。
顾猛开口五块一把,大姐只愿出三块。
最后讨价还价了好一会儿,才八块钱买两把。
磨刀的钱也免了。
在大姐买刀的时候,路过的女人也会停下看一看,对着捕评头论足一番。
大姐在区里有名望,意见领袖,她刀不错,别的女人很重视她的意见,也挑挑拣拣的,买走了一把。
磨了一次捕,卖了四把捕。
接下来几,顾猛东游西窜,一边吆喝着磨刀,一边推销自家的刀。
买刀的人不多,磨剪子戗捕的人却不少。
三时间,他磨了几十把剪刀捕,才勉强把最后十把捕卖完,其中还有五把是降价卖出去的。
忙了一个多月,先是买煤买铁,又是炼铁打铁,还要到处跑着搞推销,才挣了两百多,有点亏。
顾猛也很无奈,目前国内的工厂重新运转,市场经济开始碾压农经济,靠打铁种农作物发不了财。
现在自制铁具还有市场,再过几年,钢铁厂磨具厂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能生产出质量更好更便夷铁具,那时候民间铁匠才没有活路了,大批铁匠不得不拆掉炉子,自谋职业。
顾猛没实力办一家厂子,现在也没有那政策,他得提早谋划,干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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