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新军战凤州（02）

    傍晚，晓军带来了周边组建的义勇队一千五百人，王飞马上安排到各个重点地段去。
   赵晓兵给晓军讲：蒙军大量马匹下来了，难免带来马瘟，让骑兵给马匹驮牛都套上嘴笼，挑干净的草地饲养。
   他没有说出那个“软脚”计划的具体内容，这是绝对机密。
   交代之后自己就寻一处山坳眯去了。
   一夜过去，还算平安，只有靠近凤州地段的蒙军试图攀爬栈道上来偷袭，被防守的乡勇用石块击退，其余地段均平安无事。
   越是这样赵晓兵越心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不是没有发生过，他让晓军快回去，专司其余关隘的守备，再有义勇都去强化其他隘口，严查奸细。
   晓军回到南郑，果然又募集到一千勇士。
   立即按照他的交代组织去镇守其他三条道口。
   死马当活马医了，现在哪怕就是有根扁担，他都希望带上去当武器守关。
   高稼将城里大户人家的马匹集中起来交给赵晓军组成一支机动部队。
   这样，他感觉又增加了一份安全保证。
   七日了，赵晓兵在江边呆了半天无战事，下午瞧见凤州上空浓烟滚滚，敌人开始劫掠屠城了。
   这个就是蒙军的习惯动作，抢劫杀人，典型的强盗手法。
   他们是走到哪里抢到哪里，
   抢完了就杀，
   杀光了再烧，
   烧完又拆，
   程序化的操作，把凡是能阻挡蒙古马通过的一切都要清理得干干净净。
   赵晓兵见拖雷大军已经南下到了凤州，召集王飞和孟文杰两人强调值守。反复叮嘱他俩，敌强我弱，不可轻易出击，但要伺机而动，袭扰其后方，实现守住，拖垮蒙军的战役目的。
   安排完毕，他带着墩子疾奔仙人关，途径南郑又和高榢，晓军商议，让两人做了分工，晓军专门负责带队做关隘的巡查、守备，高榢负责留守后勤。
   两天后，赵晓兵赶到了岷江军在金牛道口建设的新军兵站，已经和刚开始时看到的大不一样了。
   当初的一间茅棚变成了一个用树木做栅栏围起来，有七八间房屋的大院子，为来往的军资，军人提供临时的伙食，休息和物资储备转运服务。
   这就是岷江军的优势，每一个人因为心中装有责任，都能独挡一面，都在独立思考问题。
   赵晓兵对兵站的工作很满意，要他们依靠当地老百姓，扩大信息渠道，进一步做好安全保障，以保证万一。
   因为，就连他都不知道，不敢想象敌人会不会跑到这里来。
   第二天傍晚，赵晓兵才赶到了仙人关。
   而曹友闻已经去了虞关前的堡子梁。
   赵晓兵星夜赶路，再到保子梁，终于见到曹友闻。
   此时，老曹已经略显疲态了。
   见到赵晓兵，马上拉着他的双手道：“那可恶的北蛮果然彪悍，拆屋为伐顺流而下，幸亏哥儿报信及时，被某逐一灭杀，死尸蔽江，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赵晓兵想像得到事发之时的凶险，他说道：“亦不可大意，当下形势如何？”
   “探马回报，北蛮取道两当而去。某已令吾弟领守军前出两当，友凉和兴志引兵向北阻敌。”
   “将军手里有多少人马？”
   “七方关五千，虞关三千，仙人关三千，余下便是哥儿的了。”
   “贵大人手里不是还有三万兵马?”
   “制置司已去往利州。青野原之兵某未获授权。”赵晓兵听完头大了。
   仙人板板的，贵如元果然跑了，还不许动这些兵。
   赵晓兵晓得老贵要跑，不按他走之前还真的交代了兵不准动。
   赵晓兵心里发虚了，
   脸上还是要稳起。
   他歇了一下说道：“不怕，这些天岷江军就地扩军，人马已经上万也，士气高昂，可以一战。小子还去两当协调作战，请将军坐镇此地，防范仙人关方向。”
   接着建议他的七方关机动力量也过来驰援，尽力去说服青野原守军加入战场。
   赵晓兵不敢耽误，吃完饭连夜出发了。
   这一次，要打一两场胜仗容易，
   难的是困住拖雷不让他回去，
   更难的是以最小的损失赢得战役胜利了。
   凌晨，赵晓兵赶到了两当县城，李兴志告诉他，下午在城北和蒙军死磕，一战吃掉拖雷前锋两千多人，蒙军退至阳坡岭，我方伤亡八百余人。
   蒙军初战，不适应新军打法，吃了个闷亏，赵晓兵和李兴志、曹友万一起去看望了伤员，叫马上组织往后方转移。
   还好，两当县的义勇组织起来了，老百姓争着搬运物资，运送伤员。
   大家在县衙里面休息，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肉味，那是在焚烧尸体。
   不管是蒙军还是宋军，都不可能把士兵的尸体带走，为了不造成瘟疫，最好的办法就是烧掉。
   这也是新军成军以来开打得第一次大规模阵地战。
   几百人的伤亡对新军来说还是第一次。
   此战，让岷江新军战士看到了战争的残酷，也真正感受到了死亡，体念到了什么才是战斗。
   再看战士们，稚嫩的脸上少了许多俏皮，眼里流露着坚毅的神情。
   赵晓兵问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大家一齐看向曹友万，他是他哥曹友闻派来的监军，领着本部三千人马。
   曹友万马上表态道：“兄长嘱咐，唯赵都监马首是瞻。”
   赵晓兵再看向李兴志，他说：“今日一战，北蛮措手不及，明日若是正面接敌，必然是硬仗，宜弃守县城。”
   曹友万立即说：“今日岷江军已恶战，不如明日某带兵阻敌，缓缓退向虞关。”
   赵晓兵点点头，说打仗要灵活，不能和蒙军死磕，忘了师傅教给你们的游击战，麻雀战了说？
   但是县城也不能轻易交给蒙军，否则拖雷会识破我们的诱敌之计。
   再有，出了这县城，我们也找不到更好的地方狙击敌人了，如何迟滞敌人前进？
   他令曹友万拨出两千人马在阳坡岭至县城路段层层狙击，缓放敌人进城。
   余部带上辎重先行撤退至庙湾里阻敌，令杨展准备在县城打一场阵地战。
   令李兴志带领两当乡贤联系组织好剩余乡亲疏散，准备庙里湾的狙击战。
   令陈吉林安排特战营的小分队出去袭扰敌人。
   众将得令散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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