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赊 闻香祸再起

    “什么！这！这！这！怎么可能......”
   彦童听后如丧考妣，整个人像丢了魂儿似地向后退出几步，在狐九妹的搀扶下勉强站稳。
   盈妱显然没有料到，“妱儿”的死会让彦童有这么大反应。刚想追问，就被药山上传出的一句话打断。
   “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在这里见到’盈妱仙子’......”
   盈妱仙子微微一笑，似想起当年在仙门的往事。
   “我也未曾想过，有朝一日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相见。当年......对不起！”
   “......”
   药圣山上说话之人，显然就是药圣本人。
   彦童身为药圣弟子，私逃禁闭在先，此时自然不敢继续追问“妱儿”为何死于天神之手。他只能带着狐九妹，落寞地回到自己受罚的海棠林。
   乌横看在药圣的份上，略施一礼退回兽峰。
   狐七七二话没说，转身消失在彦童离开的方向。
   此时此刻，一个略显清瘦的老者手拿拂尘，只身站在药圣山的丹阁门前，一眼便看见了美若当年的盈妱仙子。
   “有什么事，到我这丹阁再说。”
   “那盈妱，恭敬不如从命！”
   盈妱仙子脚下生风，化作一道仙光消失药峰前。
   与此同时，药圣却陷入了一段往事中。那时，他还只是一位仙门中极不起眼的采药童子，名叫若凡。
   ......
   每一位仙子化形之日，都会飞升进入一处仙宫。那年盈妱作为绛珠仙草飞升，恰好认识了还是采药童子的若凡。
   少年遇到少女，自然而然就会成为“兄长”。
   距离临风仙宫二十里外的山间小路上，少年拉着少女的手，步伐缓慢地往山上走着。
   偶有路过的上仙停下来问长问短，都被若凡巧妙搪塞后离开。
   “凡哥哥，我们距离仙宫这么远，有没有甩掉那几个烦人的童子？”
   盈妱仙子红着脸，喘着气，显然是尽了全力。
   若凡毕竟是男孩子，且从小身体比同龄药童强出很多，此刻倒也未显出疲态。听到盈妱询问，才意识到只顾尽量远离仙宫，忽略了盈妱刚化形飞升不久，修为略有不足。
   于是侧过脸柔声说道：“应该还没有，不过暂时还找不到这里，我要带妱儿去的地方还有段路程，先到前面稍事休息。”
   “妱儿还可以的，凡哥哥带我去的地方，妱儿不想被其他人知道，若是被那几个童子找到，少不了师尊责罚...”
   盈妱仙子嘟着嘴，拉着若凡的手左右晃了晃，目光里带着几分倔强与坚持，以及毫无保留信赖。
   “好吧，那...我们就到前面的台阶上歇会儿再走”。
   若凡指着前面不远的几阶石阶，心中已有了计划，望着盈妱仙子的脸不经意露出得意的笑容。
   盈妱仙子不明所以，边走边问：“凡哥哥笑什么？妱儿刚说错什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个趣事，你想不想听？”
   若凡那初现俊俏的脸上，看不出得逞之意。
   “想，很想，非常想！”
   盈妱仙子跳了两下，以一种少女独有的调皮，毫不犹豫地回答。
   “前面台阶马上到了，咱们边休息我边给你讲”。
   盈妱仙子乖巧的没有说话，三步并作两步，几个石阶蹦蹦跳跳的就过去了。从怀里找出了一方绣着“妱儿”字样的白色绢帕，犹豫一之后还是铺在石阶上。
   她并没有急于坐下去，而是拉着刚到近前的若凡，示意一人坐一边。
   若凡认出这绢帕乃是仙宫内的仙子刺绣，可是又不忍心拒绝，只好硬着头皮坐下。
   “快讲，快讲，凡哥哥快讲！”
   盈妱仙子急切道。
   若凡也不推诿。
   “从前有夫妻二人，所有的活都是丈夫去做，妻子休息。奇怪的是丈夫乐在其中，而妻子也没有太多言辞。因为他们都是猜拳，赢的人去休息，输的人干活，可是男的却一直输。想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盈妱仙子像好奇宝宝，殊不知自己已经落入若凡的圈套中。
   “想知道的话，就猜拳赢了我，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若凡温柔稚嫩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狡黠和挑衅。
   “来就来，凡哥哥输了不许耍赖哦！”
   “光这样也没意思，输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件事才行。”
   “好，要拉钩”。
   盈妱仙子伸出小指微微弯曲，看着若凡。
   若凡没有丝毫犹豫的伸出手指，完成了这个属于两人的约定。
   “我说开始，然后一起伸出手。准备好，开~始！”
   若凡话落，手向前伸出，然后缓慢撑开成手掌。
   盈妱仙子听到话后不紧不慢地伸出一个松散的拳头。她知道自己曾多次“输”给若凡，随即调皮一笑。
   “凡哥哥，我又输了，要我答应你一件什么事？”
   “很简单，让我背着你，不能睁开眼。”
   “嗯！”
   ......
   之后的一个时辰，天色渐渐变暗。
   盈妱仙子不知何时在若凡的背上睡着了。她时不时像梦见开心事一样傻笑，若凡却好像根本不会累一样，就这样不知疲倦的向山顶而去。
   殊不知，就在俩人离开仙宫之后，便有一剑眉星目的怪人在暗中观察：“难怪圣主说她不同于其他仙子......若非亲眼所见，又以太乙神数推算，怕是很难发现她与建木情花命数相重叠。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啦。”
   怪人仿若空气一样立在半空，无声无息。
   就在一个时辰前，见过圣主的玉虚仙翁带着不再从容的脸色，回到清心殿，只说了一句话便与人屠天神急忙离开。
   其他仙子怔怔的坐在那里，嘴里不断重复着：“建木情花，降仙郁山”。
   仙郁山乃是仙门内一座界山，仙门七大仙宫分别坐落在不同方位。
   昏暗的天色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轮皎月。随着月亮的升起，山上树林中潮湿的空气渐渐显出了冷意，若凡背上的盈妱仙子哆嗦了一下。
   若凡不经意间加快脚步，即便平日里刻意盯着他采药的仙尊在场，定然看出此刻若凡的速度已远超平常。
   若凡不仅感受到空气的湿冷，还有一股阴森的气息从身后传来，伴随着树枝被踩断、草丛相互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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