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为何你...如此害怕...



    我换好鞋子后在国旗旁等待着冰莉彩加的到来,因为工作的原因她还需要一部分时间。但却命令我先到这里等待。真是个不守时的女人呢。
   因为很少有人会在这里傻站着,更多的还是因为乱扔垃圾被学生会看见罚站在这里。所以来来往往的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向我,我撸起袖子看了一眼时间。我已经在这里站了二十分钟之久了吗。
   当从教学楼走出的学生逐渐变少后冰莉彩加才和学生会的那一帮人出现在视野当中。她的手中还抱着那一堆文件、但她身边的学生会成员却两手空空。看来我对他们的印象还是改变不了。
   她走到我的面前将那叠厚厚的文件伸手递给我。我接过文件用右手钩住。
   “将工作全部交给你的那些人真是配不上他们所在的职位啊,高三的学姐学长能够理解、但是同年级或者低年级的学生会成员这么做是不是就太过分了一些。你又不是哪吒拥有三头六臂。”
   我很讨厌将工作随便硬塞给一个人的团体。更何况这件事本来就和我们没关系,我们接到的委托是有意义的圣诞节。而这个活动的执行者是老师与学生会,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表演一个有着深刻印象的节目。这些工作完全超出了委托范畴。
   “只是这样做更有效率,我不是很喜欢将重要的工作交给不靠谱的人去完成。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就需要重新开始。”
   我和她并排走出校园。周围的高中生门似乎在讨论站在这个毒舌平胸女身边的男人是谁。
   “你的计谋得逞了。”
   “哼~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过你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你的身体已经向你不止一次发出制止的警告了吧。”
   虽然这段时间没有待在社团中但是从委托的数量上来看,冰莉彩加她真的度过了十分劳累的一个月。毕竟我妹妹她这段时间见到我也只是用疲惫的眼神朝我打招呼而已。连我妹妹都是如此疲惫的状态那么身为社长的她恐怕只会有过之。
   “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看着身旁并肩前行的她内心不禁感叹道‘真是个要强的女人。’不过我并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所以我也不会随意评判其他人。
   重要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到的。
   我一直牢记这句话并且将它视作人生名言。
   “丝毫没有说服力的语气呢,将工作分配给其他人一些不是能够更好的加快进程吗。”这是十分中肯的建议,是古时候大臣像皇上的提议并且以表忠心。
   听到这句话的她玩弄气自己的长发,不断地用食指缠绕着头发。看样子她也考虑过这件事。不过根据现在地情况来看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阻碍了吧。
   “这些我也有想过,但是现场地情况并不容乐观。虽然大部分事情都已经准备好了。但活动委员长是一个十分不作为的同学。虽然自发奋勇的担当了这个职位但却没有实质性的作为。”
   说着她就叹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吗,因为这个职位需要地是一个冰莉彩加这样十分有干劲又有能力的人,所以要起到积极地作用,但那个人连印章都交给了冰莉彩加也就是说明现在的实行委员长只有头衔但却没什么作用,同时还影响着底下人的积极性。毕竟连老大都这么不作为、那我们也放纵一下应该是可以的吧。这种思想十分常见。这就是气氛的总用。
   “那把那个人塑造成敌人或者是令人厌恶的存在不就好了。有了共同的目标有助于统一下面人的凝聚力。这种方法在企业中也是十分常见的事情,总要有一个人唱黑脸。”
   “能提出这种方法的恐怕也只有你这种人了。不过确实也如你所说、她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成为了众矢之的。”
   “那不是很好吗。工作应该很顺利才对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了,但我总觉得......”
   用眼角的余光窥视着她的神情,眼神中闪过一丝忧郁。
   “没必要、冰莉彩加。没必要去同情她的遭遇。拥有这种结果是她自己造成的。一切源于没有能力却还寻找存在感的她那无聊的自我意识过剩。”
   我十分简短的说出了我的结论,她惊讶的微微张开了嘴巴站在那里看着我。看样子我说出了什么让她难以接受的事实呢。我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向身后的冰莉彩加。此时的她像是霜打了的茄子那样沮丧着。因为我说出了她内心也存在过的想法吗?虽然我没有参与这件事但能够仅凭这段时间接触过的人得出如此结论那么她一定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只是她却想要扭转这个观点,原来你是这么温柔的一个人吗。正义的伙伴?
   我与她在人群中十分显眼,因为我们挡住了这本就狭小的道路的一部分,就像两个障碍物一般。
   过了一段时间后她低下头捂住嘴巴笑了出来。
   嗯?和我想得不一样啊,我还以为她会继续反驳我呢。
   “鹤轩、你这个观点我不能接受呢。”她用双手摆出X的姿势。搞什么嘛。
   “我还以为我又说出了负能量呢。”
   “你这家伙存在的方式不就是负能量嘛。”这次她将背包也丢给了我带着欢快的步伐走到了我前面。现在的我背着两人份的书包还要抱着一堆文件。
   我们没有乘坐地铁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交通工具,就像她说的那样陪着她走回去。
   我始终和她保持着五十公分的距离站在她身旁。天气有些寒冷,我不禁紧了紧衣袖,用围巾将自己的脖子围的更加紧实些,然后呼出一口热气。沿海的冬天比大陆还要更加严峻。因为大海的缘故气温要比其他地区更加寒冷。
   从学校出来到现在应该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了,冬天的夜晚来的特别早,路灯亮起的时间从七点缩短倒了六点半、我也是用这种方法来判断时间的。我看像丝毫不想要与我交流的冰莉彩加,她的脸冻得通红,双手插进口袋中但似乎还是会感觉到寒冷。
   “要不我们做地铁回去吧,也能暖和些。”
   我提议到,看样子冰莉彩加完全忍受不了这样的温度。毕竟学校、地铁站、社团活动室、电车这些公共区域都有暖气开放。
   她扭头看了看我用眼神拒绝了我。
   “如果我想的话一开始就会这样做了。”
   言外之意是意见驳回嘛。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有什么意见了。虽然手有点冷但不会对我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只需要到温暖的地方一段时间后就会有种被火烧得感觉。
   我不知道离她得家还有多远,但看样子应该是快要到了、因为我看到了标志物,那是她所住得地方最明显得标志物。
   就在我有一种终于要解放的心情的时候,冰莉彩加突然站到了我的右边拽住我的衣角将身体贴近我,那力度仿佛是想要将她整个人塞进我的身体里。我为她这副举动感到不解于是开口问她:“发生什么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颤抖着身体,那明显是身体害怕的做出了反应我意识到事情有些许不对劲。就在这时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了路边,司机从打开车门将后门的车们轻轻拉开。一位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女性从后面的座位出来,她打扮的十分年轻但脸上已经有了些许皱纹,衣着华丽光彩照人。披着雪白的貂皮大衣高跟鞋笃笃的敲击着地面。
   我转过身来看向这个女人同时感受到了躲在身后的冰莉彩加正在不断的颤抖着。那绝对不是因为天气的寒冷,她害怕的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所以我将她挡在身后。同时做好了如果这个健壮的司机出手我的应对措施。
   “彩加、你还要躲到哪里去。”
   她无视了我直接与我身后的冰莉彩加对话。但她只是将脸紧紧的贴在我的后背丝毫没有回答她的意思。
   这令这位女士有些气愤,“怎么、你连母亲的话都不肯听了嘛!彩加!”
   如果说刚刚我还对她有些敌视的话那么现在的我心中更多的是‘多管闲事’了。
   “你要一直躲在这个男生身后到什么时候。我已经在这里等你多时了。”夹杂着怒气的声音如同海浪一般席卷而来。
   我扭过头看向她,她通红着双脸双手紧紧的攥住我的衣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抬起头看向我的时候眼泪从眼角滑落。
   “救我......”
   她没有发出声音我却读出了她的口型。
   明明是家人为什么还要说出这句话。我直视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想要从她身上看出点什么。
   “孩子,如果你想为她做些什么的话我劝你大可不必了。这是我们的家事身为外人的你还是不要插手了。去把她带来。”她对那名司机吩咐道然后坐会到了车里。
   那个人一脸为难的站在我们左前放的位置上。冰莉彩加从我手中拿过属于她的背包,然后将文件抱在怀中朝着车的另一边走去。
   我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来。是啊,这是她们的家事,身为外人的我没有任何身份插手。
   司机为她拉开另一边的车门,我注视着她希望她能说些什么但却没有,只是用通红的双眼看了一眼然后坐进了车里朝着另一边行驶而去。我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她们远远的离去直至看不清她们的车才恢复了思考能力。
   就在刚刚...我看到了她落寞的身影以及害怕到颤抖的样子,那句‘救我’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从未见过那副模样的冰莉彩加,她竟然会害怕一个人到如此地步。
   我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与胡思乱想的想法走进了地铁站。
   到底是什么时候...我开始这么在意她了呢....
   地铁上的人群来来回回穿梭于我身边,偶尔会强行将我挤到车厢的连接处,这个时间正好是大多数上班族下班的时间,我不巧的正好赶上了高峰期。人真的很多,他们仿佛像是吵架般的打着电话,手中提着黑色的公文包、张口闭口几百万的项目,都以总来称呼。笑脸相迎的打完电话后呼出一口气将手机放进口袋中,然后像失了魂似地抬头看向路线图。
   不知为何我竟然从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以后地样子。也许这是每个人以后地样子也说不定,年少的我们总是想快点长大,而他们却想回到这个年纪。应了那句话、‘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学校就是一层厚厚的围墙,将社会中所有的肮脏隔绝于墙外。’我竟然也想那个人一样叹了口气。
   中途的我需要换乘十号线。我走过将近一公里的换乘线路来到了十号线。
   人数依然很多,人们排着队等待着下一辆地铁的到来。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哪怕是浓妆艳抹的女人们也是如此。允许迟到这件事恐怕也是学生时代的特权吧。真不想长大啊。
   不想工作、不想参与到职场的勾心斗角、不想被人随意使唤、这么想的我果然还是异想天开了。人总是要接触现实的,一味的幻想只会让自己过度的担忧现在的处境。然后做出错误的判断用几分钟热度来决定一天的任务然后躺在床上刷手机。事后又会后悔发誓明天一定这样做,然后再次重复今天的事情一直轮回无路可走为止。
   再次重复一遍、人是一种很难改变自己的生物。如果没有发生什么让人悲痛欲绝撕心裂肺这种程度的痛苦的话,人是永远不会改变的,至少内心是不会改变的,不断地挤压着不满地情绪。当那根针到来地时候,那种歇斯底里、那种痛不欲生都会淹没自己。然后再痛苦中不断地轮回。
   历经一个小时地时间我终于在八点之前回到了家中,但大门是打开的,屋子也亮起了白炽灯。玄关随意摆放着沐梓曦的鞋子。她的背包放在了鞋柜上面,手机闪烁着绿色的呼吸灯。
   我拿起她的手机走向客厅,本以为又是她随手放的,但当我看到她的时候她躺在沙发上,嘴里咬着一块苹果。口水顺着嘴角流到沙发上。棉袄扔在了地面,看样子她是真的累了。
   “抱歉、我回来晚了。”
   然后我听到了她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她皱了皱眉头无意识地将口中地苹果咬碎一点咽下。然后翻了个身随手拿起棉袄挡在了自己脸上。她的头发披散在沙发上,那副样子仿佛动漫中的可爱少女。
   我将少女抱进了卧室然后收拾了一下自己着手准备晚餐。
   今晚的主食是记忆中俄罗斯的甜菜汤。之所以加上记忆是因为我需要一点点回忆起制作的过程。不过大致的配料还记得:
   需要用到的食材:甜菜200g、胡萝卜两根、土豆一个、牛肉罐头一罐、包菜一个。
   需要用到的调料:盐、黑胡椒、油、红酒、红酒醋、月桂叶、牛肉汤、苹果汁、干墨角兰、新鲜百里香、新鲜龙蒿。
   拿出了煮咖喱用的锅。倒入少量油将洋葱蒜蓉和牛肉翻炒一遍,当香味渐浓的时候加入切好的其他蔬菜继续翻炒。然后加入潘茄膏、红酒、红酒醋、月桂叶、牛肉汤、苹果汁。干墨角兰一撮。
   烧开后转小火炖半个小时,期间要经常性的搅拌一下让它不那么容易粘锅。其实粘锅也不会影响汤的口感,但是比较难刷。
   煮好后倒入适量的盐和胡椒粉。撒上切好的新鲜百里香和龙蒿叶。
   最后装盘倒入酸奶。嗯,大功告成。不得不说家中的调料真的很齐全呢。老爹在的时候买的红酒一直都存放于酒窖中。
   “哥~”沐梓曦打着哈气从卧室中走了出来,用手擦拭了一下眼泪。“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我都快要饿死了。”
   她拉开椅子坐在了餐桌前,怀中还抱着放在我床上的玩偶,两只手抓着玩偶耳朵晃来晃去。
   “饭来了哦,梓曦。久等了。”
   “什么味道这么香?”
   “甜菜汤,要蘸着面包吃。”
   我从口袋中拿出回来的路上顺手买的面包切好后放在餐盘中。
   “哥哥做的菜有多少都觉得不够吃呢!”我开动了~”她拿起面包沾了汤吃了一口。“嗯~超好吃呢,我好幸福啊。”
   我看着她一脸满足的样子,内心的忧愁一瞬间都无影无踪了呢。没有什么比可爱妹妹的笑容更加动人心选的事了。那么、我也开动了。
   晚饭过后,我将餐具清洗干净放到了杀菌器中。看了看剩下的汤应该够做明天的早饭了。我将盖子上的蒸馏水擦干净后放在了上面。
   沐梓曦她早就穿上了睡衣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妹妹她就是这么可爱的生物呢,生活的无忧无虑才是妹妹这个角色应该做的事情。
   “哥哥,你今天去哪里了。”
   就在我刚做到沙发上的时候她端着茶杯喝着茶看向我。
   “啊、冰莉彩加说让我陪我回家。对了,她有和你说过她的父母吗。”
   我反问她,学校中仿佛也就她和冰莉彩加走的比较近了。
   “彩加姐姐的父母吗...让梓曦想想。”她拇指与食指抵住额头闭上眼睛呈现了回忆的样子。一段时间后仿佛茅塞顿开那样子突然伸出食指对着天空。“彩加姐姐曾经提起过她和家中的关系不太好,因为她有一个各个方面都十分优秀的姐姐。”
   “英冰莉秋吗...”脑海中响起那个女人的样貌。确实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她的姐姐比她要优秀很多。
   “嗯,就是那次活动回来后遇见的那个人。彩加姐姐和我说她是家族中的次女,作为长女的姐姐是父母重点培养的对象,而且不是因为那个人是她姐姐而着重培养的,是她姐姐真的很优秀所以才去培养的。比如出席一些严肃的场合之类的。虽然是大学生但是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大人了。”沐梓曦看着我说出了他所知道的事情。
   “原来如此。人与人永远都会拿来比较,身为姐妹的他们又是大家族中的女儿,姐妹之间被拿来比较也是常有的事情吧。”
   “就是这样呢哥哥,不过因为哥哥曾经颓废过所以梓曦度过了一个快乐的童年。”
   “有点伤心呢妹妹。”
   “揉揉头,乖、不伤心了啊。”
   然后她就真的揉了揉我的头。
   “梓曦,你们这段时间是不是在忙后天活动的事情。我看好像并不顺利。”
   听到我这么问她的手停止了对我的抚摸。
   “彩加姐姐已经和你说了吗?”她靠在我身边对我说。
   “没有,只是大概猜出来了一部分。”
   “这样啊。不过没问题的,只需要度过这两天就没问题了哥哥,不过这一个月哥哥你不在我们真的很累。”她有些抱怨似地向我倾诉。
   “将工作分给我一部分吧。”
   “梓曦没问题的、哥哥。这些完全没问题的,但是彩加姐姐她真的需要哥哥的帮助。她真的很努力了呢。”沐梓曦靠在我身边对我说出了这些。然后她双手扶住我的脸注视着我。
   “干嘛啊,疼疼疼。”我将身体整个纽向她,我看到的是一个十分严肃的表情。坚定的信念从她的眼神传达给了我。
   “哥哥。答应我。如果彩加姐姐遇到困难了。哥哥你一定、一定要帮她!”我注视着她的眼睛,脑海中又回忆起那时的场景,强忍着眼泪但看向我是从眼角滑落的泪水。害怕到颤抖攥住我的衣角对我说‘救我’。但最后像是接受了现实般的从我身边离开。最后的对视她的眼里满是伤痕。
   “嗯,我答应你。”
   只是我这样的人真的可以帮到她吗。我们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人与人的悲欢从不相交、甚至不相遇。
   听到我的回答后沐梓曦温柔的笑了。然后她抱住我在我耳边轻轻的说道:其实彩加姐姐并不是你所看见的那副样子,她只是不擅长应对哥哥这样的人。彩加姐姐她、她真的很温柔呢。她真的、放弃了太多、太多了。所以哥哥你千万不要放弃她。
   梓曦头发的清香被窝吸入鼻中,同时还有她身上特有的奶香味。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嗯,我不会放弃她的。”
   她松开了手脸色通红的注视着我。
   “我相信你,哥哥。因为我们是家人呢。梓曦能做到的事情哥哥也一定可以做到。”
   “是啊,我们是家人呢。”
   得到了答案的她心满意足的坐回到原先的位置。我起身从卧室中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做彩加她交给我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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