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有你在我身边真的是太好了

    晚高峰并不只是那一段时间，而是从六点之后一直到闭站为止，晚高峰都会一直存在。看着身穿西装打领带的上班族靠着杆子都能睡着，工作压力之大让我实属不想踏入社会。每个人的眼里都写满了疲惫。
   说了这么多的我浑身散发着负能量。
   也会有人在地铁上偷偷抹着眼泪。不远处的一个人将蛋糕放在双腿上，一个人拍手为自己庆祝生日。本应该开心的事却让他一个人默默的留下了眼泪。
   蛋糕没有多大，上面没有蜡烛，什么都没有。就像是蛋糕店的小甜点，小小的一块。
   那个男人留着眼泪小口地吃着，只吃了一半就放下了叉子。然后眼泪就那么顺着眼角流到了蛋糕上。
   直到我下车前他都低着头看着腿上地那半块蛋糕。
   也许周围有人想要为他庆祝生日，但最后只有一个小孩子为了道了句‘happybirthday’
   人们都很累，为了这个世界地运转拼命地努力着，只要稍许不努力就吃不上饭。要是自己不努力的话，家人就要跟着自己一起挨饿。多少人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面咽。
   所以，相比于他们，我还差得远呢。
   随着人群出了站台，还要再走二十分钟才能到家。
   终于躺到了沙发上的我缓过了一口气。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头顶的白色房顶。有些略长的头发落入眼睛中。
   没有看见卷毛的身影所以我对着空荡的房屋呼喊着他。接着她从桌子下面扭着屁股跳了上来，打着哈切趴下睡觉。我将它抱到了怀中看着电视。
   明显的感觉到体重有所上升。但它趴着的位置是真的暖和。这就是毛的作用吗。
   人不能总是靠怀念、埋怨、期待度日。
   我明白这个道理却还是做不到这一点，时常的悔恨也是常有的事情。人们总说忙起来就不会再去想那些了，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中就好。但夜晚的眼泪也是真真切切。
   崩溃的情感也拼命发泄着。
   三天的假期，我总该能够度过这段令人折磨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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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麻雀是冬天少有的鸟鸣声。这个季节的鸟类并不常见，应该说除去麻雀就不再有其他的鸟类存在。
   动物都已休眠，只有家养的宠物保持着活泼的运动规律。
   昨晚的庆功会我没有去，但还是从邮件中看到了巡学姐拍的照片。
   其中有一张是梓曦大口吃蛋糕的照片，只是但从照片上来看就知道她喝了酒。
   剩下的都是互相用奶油在对方脸上画些什么图案的恶作剧照片。偶然能看到可爱的女生被拍到时的害羞脸色。
   卷毛不知在什么时候趴在了沙发的另一边睡觉，咕噜咕噜的声音仿佛打呼噜一般响亮。
   稍微吃了些什么东西垫了一下肚子。能量补充之后记忆也开始明朗了起来。
   “你是否还在生我的气呢。”
   对着镜子自言自语了一句。想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用轻容的语气说出：“没有的事。”
   但理想终究是理想，不会成为现实。
   念及此处回到书房中看着课本，三天后的考试结束，我们将迎来一个月的假期。
   从七点一直坐到十点。我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妹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站在了门口，手中拎着似乎是炸鸡一类的食物。
   “还没吃午饭吧，一起吃吧。”
   炸鸡的香气弥漫了于空气之中，只是闻到就会让人食欲大开。炸至金黄的表层配上秘制酱料，吃上一口实在是让人满足。酥脆的口感在口中吱吱作响。咬碎的声音顺着牙齿传进耳朵里。
   真想用相机记录下这美妙的时刻。
   “昨天的庆功会最大的功臣一个都没有去呢。”
   “可能是他们不太喜欢吵闹的气氛吧。”
   “难道不是因为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没法面对那个人吗”
   正在掰鸡翅的手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我。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那样盯着我。不
   “只是单纯不喜欢吵闹的场景罢了。最后得结果不是happyend吗。结果是好得就没问题了。”
   “可是结果有时并不是那么重要。也会有人关注过程的。”
   “那只是少数人吧，多数人还是比较关心结果。过程这种东西无所谓的。”
   我沾了沾酱料将鸡肉放入口中，油腻的口感伴着刺鼻的酱料进入腹中。
   “即使是少数人但也不等于零。即使只有一个人在意过程也是极为重要的。结果并不是最重要的，过程才是最重要的....”
   她前倾着身子，双手按在桌子上注视着我。同时反驳着我的话语。
   看到她这副模样我知道一定要给出个说法才能结束这个话题。
   “没关系，只要亲密的人理解我就好了。”
   我打断了她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抽出纸巾擦了擦嘴。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妹妹似乎有了些许触动。
   “说出这句话的哥哥很狡猾呢。因为哥哥总是这样所以我这个做妹妹的才很担心啊。”
   “怎么样，昨天的庆功会玩的开心吗。巡学姐拍了你的照片给我。”说着我打开手机点开照片递给沐梓曦。
   “不看，反正也是丑照，看了闹心。”说完这句话后将手机退了回来。“不要转移话题。我还没听到你的解释呢。”
   “那样做只是最有效率罢了。”我摆了摆手靠在椅背上。
   “具体缘由我不清楚，不过我想那种事哥哥做不太合适。”梓曦说着，把手放在桌面上，目不转睛地注视我的脸。
   “是啊。”我说。“我也常这样想。浑浑噩噩终将不能度过一生。清醒时会厌恶那样的自己。但是不迷茫和痛苦的人哪里找的到”
   “那为什么不改呢？”
   “不是改不改的问题吧，只是当时那种情况只能这样做。如果有其他的选择我一定不会用这种方法的。糖衣炮弹也未尝不可。你们都在努力我又怎能辜负你们的期望。”
   “我不能忍受的是哥哥你这种总把他人放在第一位的生存方式。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就算这件事失败了也不是哥哥的错。为什么你要为了不相关的人做到这种地步。”放在桌子上的手握紧了拳头。
   “没什么为什么，只是想‘救’她。所以出面了。”
   沐梓曦睁大了双眼，咽了一口唾液。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握紧的拳头颤抖着。
   “虽然之前就觉得是这样，但是现在终于能够确定了。这种扭曲的生存方式到底是怎样出现在你身上的。”她低下了头颤抖着身体。
   “你在说什么？”
   “把他人看的比自己更重要，这种生存方式是错误的。人如果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话是不行的。可是你却一心只想着帮助他人。这种事继续下去的话，崩坏也是迟早的事情啊！”
   “没有那么严重...吧。至少现在还不至于。我只是比较擅长思考最糟糕的结局并以此做出对策。”
   再次拿出一块鸡肉放入口中咀嚼着，鸡肉中的汁液在口中迸发。但此刻却变地味同嚼蜡。
   “不....现在的你已经崩坏的很严重了。你自己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因为身处洪流之中所以已经感受不到身上的伤口了吗？这到底算什么啊！”沐梓曦的语速越来越快，甚至有了些许生气，眼中不自觉的就挤出了眼泪。“你这家伙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好不好啊！”
   “不是的，正是因为我考虑到了你的感受所以才...”
   “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握紧了拳头深呼吸了一下坐回到了椅子上。“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以后出现了即使这样做也无法解决的问题呢。如果有一天你的身体承受不住了呢！如果...”
   说到最后那一刻的时候，就像是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那样。瞪大的双眼中充满了恐惧的味道。
   然后脱力一般坐回到了椅子上，抱着双腿将挡住了下半张脸，颤抖着身体。
   看着此时她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也知道了那件事吗……
   我放下了手中的鸡肉，摘下了塑料手套丢到了餐桌旁的垃圾桶内。
   “如果真的到了那种时候，我的身边不还有你们吗？”
   似乎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最后捂着头靠在椅背上缓解着情绪。
   “被你打败了呢......总是用这种卑鄙的方法。”
   “如果我真的有一天崩溃了的话...”
   我开始思考着那个时候的事情，沐梓曦也被我的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力。
   崩溃的那天也预兆着生命结束吧……我如此想到。
   “不....没什么。什么也不会发生”
   不是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相反，正是因为思考过这个问题所以我才如此在意身边人的感受。害怕他们为我担心，害怕他们因我而受伤。但凡事都有意外，如果一切都按照计划的那么顺利，这个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伤心的人了。
   我追寻的，到底是什么？
   现在连我也不太清楚了，原本的生活就杂乱无章。
   “总是这样，话说到一半就放弃了。”沐梓曦拖着腮靠在桌子上盯着我半响。“算了，之后总会说的。只要矛盾解开了就好。”
   察觉到结束话题的前奏，我先入为主的引出了另一个话题。
   “这三天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这三天打算住在这里。”
   “阿姨他们没有放假吗。”
   沐梓曦走到我身边用弯曲的食指敲了一下我的额头。
   “真是笨蛋，这是学校的假期，又不是法定节假日。没有公司会因为圣诞节为员工放假的。”
   “是...是这样吗...”
   “难道你这个家伙昨天晚上睡傻了吗？梓曦可不像照顾一个残疾人哥哥到老。”
   “这三天应该不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吧。”
   “那肯定啊，假期就是要买买买才对啊，goshopping！goshopping啊老哥！”说着就狠狠的拍了一下我的背。
   看着她欢喜的样子我不禁想起了那次购物，中途她就跑了。
   “如果这次你再中途消失的话下次我说什么也不会再跟着你出去了。”
   “哎、”
   不知为何她叹了口气。
   “这么笨的哥哥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梓曦很担心哥哥以后的结婚对象呢。”
   “是不是考虑的有些远了。”
   “要提前做准备的啊。如果在校园中都找不到女朋友的话，出了社会可是很难找到另一半的。”
   “不至于那么严重吧...”
   “嗯嗯，有那么严重的。这就好比在羊圈中都捉不到羊还妄想着到深山野林里抓野生的羊一样。两者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还是说....”说到这里特意停顿了一下。“哥哥想要和我结婚呢？”双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把脸凑到了我的脸庞，红着脸悦动的眼睛注视着我。身上特有的奶香味刺激着我的味蕾。这副模样用楚楚动人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想什么呢你，一天天就知道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再怎么说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总要有些念想不是吗？毕竟我的初吻都给你了。”
   “这个...这个...”
   是那个夜晚的事情吗...我看向她湿润的嘴唇，即使已经用纸巾擦拭过了。但还显得那么有光泽。
   “还想再尝一次吗？”
   她点着嘴唇对我说到。同时还眨了一下眼睛。
   可爱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捏了她的脸颊。
   “不管怎么说。有你在我身边真是太好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有你在我身边真的是太好了。”
   “这算是突然的告白吗？哥哥。我会好好的玩弄这段感情然后抛弃你的。”
   她的眼睛清澈的如同蓝宝石般明亮。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否只是想要调侃我一下。毕竟之前也有过类似的事情发生。她从来不会把我当做外人。
   “是嘛……那样也不错呢吗。”
   似乎是意料之外的回答，她抿了下嘴沉默了一阵子。右手顺着我的肩膀滑到我的手掌。接着、她双手握住我的右手放在胸前。
   “是嘛……或许这样也不错吧。但是啊、哥哥还是要有自己的想法才行啊。”
   明白了她的意思的我嘴角露出了微笑。
   最后这句话才是目的吗。虽然她平时总是维护着可爱的人设。但实际上却比任何人都要心细，所以总是能够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事情。理子老师、彩加、梓曦、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了我的意图。
   虽然想要制止的只有老师一个人，但并代表我能完美的掩盖这个事实。
   “我明白了。”
   毕竟一起生活了六年，有些时候只是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的意图。
   “只要明白了就还是我的好哥哥。”她松开了手从背后扑了上来，双手绕过我的脖子抱住了我。“下午去看雪景吧。就我们两个人，转换下心情也好。”
   “考试不要紧吗。”
   想到三天后的考试有必要这段时间复习一下。
   “不要紧的，我可从没像哥哥那样堕落过。”
   言外之意是学习方面不用担心的意思吗。原来如此。
   “去哪里？”
   “地点早就决定好了。去游乐场，那天一个人在家里的我没能去成，所以这个假期要补回来才是。”
   ‘喵~喵~’的声音从桌子下面传来。卷毛踩着我的腿跳上桌子叼了一大块鸡肉，然后当着我们的面扭着屁股离开了这里，哎、明明已经喂过食物了却还是这么贪吃。
   从口袋中拿出剩下的鸡肉塞进嘴里，免费的午餐实属美味，这世界上最好吃的莫过于此。
   “被猫用爪子翻过的食物还可以吃吗？”
   趴在我后背的梓曦在我耳边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个没问题吧。你小时候吃剩下的饭多数也是我吃掉的。”
   喂、痛痛痛！不要用力掐我腰间的肉啊。倒吸了一口冷气抓住了那只手但完全不敢用力阻拦。
   “松...松...松手。”倒吸着冷气身体扭成了极不自然的姿势，同时用拍着她的手示意停下来。
   “对不起！”
   “哼！”
   眼泪都快疼出来了，揉着那里趴在桌子上等着身体自然修复。
   “再来一下我就要死了。”
   “谁让你那么说我的。再说你的身体也没那么脆弱吧。”
   她迈着步子哼着小曲打开冰箱拿了一袋酸奶走到了客厅。电视的声音随之响起，是当下比较火的整人综艺节目。捂着腰部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后起身收拾桌上的餐具。
   水管冲洗沾满油渍的盘子，再用洗洁精混合成的水过一遍冲净就好。晾干后放回到柜橱中。
   偶然能听到十分放肆的笑声，就是那种完全不顾形象的笑声。酸奶、薯片、饼干、可乐、摆满了整个茶座，就在这短短几分钟内她就翻出了我放在柜子里的零食。明明刚吃了点东西为什么还能吃下零食。
   白色的裤袜衬托着她那双完美无瑕的长腿，短裙于裤袜之间露出雪白的大腿，雪白的肌肤甚至能够折射阳光。上半身穿着能够凸显她完美身材的保暖衣。或许我的妹妹也有很多的追求者吧。和我不一样真的是太好了。
   靠在沙发上后背垫着一个抱枕，左手拿出可乐右手不断地掏出薯片送像口中。
   嘴唇上沾满了类似调料地东西。
   “嘴巴上有东西，用纸巾擦擦吧。”
   “嗯？是嘛？”
   然后她伸出舌头舔了舔。“是薯片的味道。”然后舔了舔手指头。
   喂，不要像个猫一样做出这种动作。
   其实、兄妹间的矛盾很容易就能化解。彼此一同生活了六年，对方的生活习性，对方的喜好都深深的印在了脑子里。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或者脑子里在想什么。其实多半都能猜出来。不会发生无法解开的矛盾，偶尔的意见不和也是常事，但无论怎样这段亲情都是最好的调节剂。
   所以，我才希望能够一直看到这样的她生活在我身边。
   “我回书房看书了。有事的话叫我就好。”
   “嗯嗯，去吧去吧。”
   头也不回的回应了我的话语。
   庭院中的雪融化了少许，一块一块的土地露出了原本的磨样。潜藏在池塘的鱼躲藏再底部不肯往上游。光秃秃的树枝偶尔弯腰将积雪送像地面，根部堆积了小山似地雪堆。
   即使如此温度也丝毫没有上升地迹象。推开了书房的门做到了摇摆椅上，拿出了历史书看着上面记录的考点。
   所谓书房其实就是堆积了大量落灰的书，这里原本是堆放一些材料的屋子。父亲在的时候喜欢自己做一些家具，之后我稍微收拾了一下，将不需要的东西全部搬到了仓库。
   也算是有了能够感受安静气息的狭小空间。
   偶尔在这里思考人生或者是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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