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她们的圣诞节还没有结束

    天色渐晚，走在道路上的我们几个人各怀心事。只有莉秋小姐一个人哼着歌走在前方。
   夜晚的都市极具魅力，灯红酒绿的场景让人心生向往。十字路口的红灯亮起，车辆鸣笛经过。莉秋小姐用高跟鞋敲击着沥青路，趁着红绿灯相间的空隙时间从挎包中掏出了手机。
   在如此繁华的街市、车辆穿梭的街头、一起等待绿灯亮起的路口，人们一次又一次的抬起手查看时间。
   以此为背景、等待红灯的时间十分煎熬。这个时候莉秋小姐看到了似乎十分有趣的视频，想要与彩加分享她的喜悦。
   “这个视频好有趣彩加。”
   十分可爱的笑声伴随着伸到彩加右肩的手，冰莉彩加有些在意他人的目光。所以当莉秋小姐不顾形象的笑出声来的时候、她稍微往旁边挪了一步的距离。
   莉秋小姐抓住彩加的肩膀拉向自己，脸贴着脸将手机放在彩加的面前。
   “很有趣吧。”接着就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周围的人被莉秋小姐吸引了视线，如此美丽的姐妹实在是养眼的存在。冰莉彩加不太适应姐姐的举动，有些别扭的想要推开莉秋小姐。
   说起来那个时候也是如此、在社团活动室的时候总是想要紧紧抱住她的沐梓曦也被这样拒绝了。这是女生之间关系友好的证明吗，我拍了拍站在身旁的妹妹。
   在马路上值岗的交警吹了一声哨子，带着白色手套指挥者道路的交通。庞大的人流顺应他的哨声穿过了马路。
   商业区的店铺多到让人眼花缭乱。放学的学生会结伴进入某一个咖啡厅完成学校布置的作业。那种友爱的精神真是让人羡慕，点上一杯咖啡、几个人凑成一桌将书包放在椅子下方。预习明天的内容或是完成几天的作业。
   偶尔也有开着改了排气的摩托车从道路疾驰而过，刺耳又让人心生厌恶的轰鸣声在市区回荡着。
   想要去的咖啡厅在道路的另一侧、所以我们要从不远处的立交桥穿过拥堵的马路。
   桥上有着些许贩卖糖葫芦的小吃。先行一步到达上面的莉秋小姐手中拿着四个冰糖葫芦。看到我们的到来她挥了挥手中的糖葫芦。
   “喜欢吃哪种口味的？姐姐买了四个口味的呢。我记得彩加喜欢橘子的。你们呢？”
   “那我要山楂的。”
   “那、那我就要葡萄的。”
   “嗯嗯、那姐姐我就吃剩下的这根。”大大的咬了一口糖片。用手挡住嘴巴前方的位置露出享受的表情。
   距离约定的地点还有点距离，走下天桥的时候看到了停在路边打着双闪的车、理子老师抽着烟靠在引擎盖上。
   看样子也是刚到不久、不过能在这个时候在路边找到车位也是意见很不容易的一件事。商业区毕竟是商业区、即使考虑到了这个问题车位也永远不会够用。
   “啊、理子阿姨。”
   听到这句话我一不小心噎住了。拍了拍胸脯咽下了卡在喉咙的糖片。
   喂、话不是这么说的吧。
   站在远处的理子老师两只手指夹弯了手中的烟头。那双眼仿佛是夜晚追捕猎物的猎豹，肃杀的气场一瞬间就绽放了出来。
   “啊~？是你这个家伙啊。竟然敢叫我阿姨！我才二十七岁！二十七岁啊！还没结婚的人怎么能叫阿姨呢！给我叫姐姐！”
   因为受到打击而略微有些扭曲的表情伴随着生气的面孔给我流下了深刻的印象。换做是我、是绝对不敢这么叫的。
   “这有什么关系嘛！我也经常被这样称呼。”
   真是强大的心理素质呢。
   “喂、梓曦，如果有人叫你阿姨的话你是什么感觉。”
   “啊~？！”明显感觉到语气从一开始的疑惑到生气再到愤怒。“我会在没有监控的地方拿砖头拍晕他然后背到深山老林挖个坑埋了他。”冷笑着掐着我的胳膊。
   好痛....似乎我被人叫叔叔的时候也没这么大反应啊。不经过思考直接一气呵成的说出整套流程真是恐怖。
   咳咳~想要发话的冰莉彩加清了清嗓子。
   “计划不是很严谨呢梓曦妹妹。如果换做是我的话就不会破绽百出。我会在他的水杯或者饭盒中涂抹上碾碎的安眠药....”
   “停停停、够了够了。我只是问一下没有这个打算。”
   再她说出更为恐怖的计划前我还是放弃尝试的念头比较好。不过气氛因此缓解了一些也还算不错。最起码她再次开口说话了。
   时刻注意气氛的我果然适合烘托气氛这类的工作呢。
   前面的两人似乎还因为这个问题在那里跌跌不休的争论着什么，身边就是选好的那所咖啡厅，看了一眼还在争论的她们我们先进去点了五杯拿铁上了二楼。
   舒缓的BGM在上空盘旋着。十分悠闲的场景很适合看书呢，和我有一样想法的学生聚集在一边。
   我们则选了一处靠近窗边的位置。
   树木挡住了我的视线、从这个位置看不到理子老师与莉秋小姐。我一个人做一边、沐梓曦紧紧的贴着彩加坐了下去。
   “靠太近了...”
   往旁边挪了一下。
   “欸嘿嘿....”
   跟着挪了一下。
   傻里傻气的...
   退无可退的时候叹了一声气，正好这个时候咖啡也呈了上来。我的咖啡中放了些许乳糖，拿起汤匙稍微搅拌了一下，上面的图案就消失了。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嗯、是我喜欢的味道。甜甜的口感中带有一丝的苦涩。
   梓曦一边发出‘欸嘿嘿’的声音一边抱住了彩加的胳膊。
   没办法的彩加只能用左手搅拌咖啡。
   “现在不喝咖啡的话一会儿就要凉了。”
   端起咖啡的同时提醒了一下正在发出怪声的沐梓曦。那么傻的人真的是我的妹妹吗。注意到冰冷的视线看向我、我连忙扭头看向窗外。
   奇怪、明明出门的时候说要去一个去过一次就无法忘怀的地方。结果就是这里吗。虽然很少来这种地方但也不至于无法忘怀吧。哎、好好的假期就这样浪费了一天，这个时间应该是我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的时间。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开始想如果现在在家的话应该做些什么。果然是看电视或者打游戏吗。貌似除去这些没有别的选择了呢。对于我来说这是为数不多的娱乐方式。
   不会打篮球也没有加入任何一个小团体。自然而然地一个人也没办法拥有那么多娱乐方式。总不可能到电玩城拍机器吧。我不要...
   楼梯处传来高跟鞋踩踏地面清脆地声音。
   嗯？上来了吗？
   熟悉地黑色长发率先出现在眼前。
   “不好意思呢，耽搁了一会儿。都怪莉秋那个家伙。”端起拿铁猛地喝了一口。“啊、今天地工作真的很累呢。”说完这句话就瘫倒靠在沙发上。
   “老师不放假吗？”
   按理说学生们都放假地话老师也应该要放假吧。
   “大部分老师都放假了。但是啊、因为我很年龄而又很有能力。所以校方让我写一份活动地报告。”
   “难道不是因为理子老师资历最年轻所以可以随意使唤地缘故吗。”
   奇怪、今天是怎么了。总感觉火药味从没间断过。
   冰莉彩加说出了真实地原因。
   “我都已经这么安慰自己了，拜托你不要补刀好不好。太让人伤心了。”
   听到这句话地我更不想工作了。拜托让我对未来充满幻想好不好，‘阿瓦隆’的梦想就这么破灭了。
   莉秋小姐上来的时候刚刚把钱包放回到挎包中，看样子是又买了些什么。
   “来晚了呢。”
   做到了彩加那一列。
   “我明天休息、怎么样、一会喝酒去吗？不喝酒可不算是庆功会啊。”
   这是什么鬼逻辑。难道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吗，果然是我等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那个...”沐梓曦挠了挠耳后。“我不会喝酒欸。”
   “我也是。”
   很好、五个人已经有两个人提出了异议，只需要再有一票就占多数。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这个提议将被pass掉。
   就在我也想要拒绝的时候理子老师右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你会去的吧。”
   虽然微笑着说出了这句话但还真是让人无法拒绝呢。明明是老师、却总是想要用暴力手段解决问题。
   “嗯？嗯....”
   被逼迫着同意了呢。
   听到了想要的回答后理子老师才露出了平常的那种温柔的笑容。然后微笑着拍了一下手决定了之后的计划。
   “那么、吃完蛋糕后我们就去喝酒吧。说到喝酒就不得不提到位于中心商业街后方的酒馆。那里的酒清润爽口、最适合下班后买醉和同事吐槽上班时的不快了。”
   说到这我就有了些许预感，总感觉如果去了的话就要听老师吐糟工作中的压力。作为一个根本不想工作的人来说、恐怕经历这件事后会对工作更加抵触吧。不、一定会更加抵触。
   身穿白色工作服的服务生将蛋糕平稳的放在我们面前。莉秋小姐用柔和的微笑致谢。
   “理子、之后的事情吃完蛋糕再说吧。不然仅有的积极性也会被你打消的。”
   切开一小块蛋糕送进了理子老师的嘴里。
   “好~就先这样吧。”
   莉秋小姐托腮微笑着看着坐在她面前滔滔不绝演讲的理子老师。“好吃吗？这可是这家店的招牌呢。”
   “你啊、从那个时候就是这样、没大没小的。”
   很宠溺的语气呢。然后我就看到沐梓曦切下了一小块蛋糕送到冰莉彩加嘴前。
   “......”好无语、这个也要比吗。
   看着冰莉彩加有些无奈的眼神，后来实在是拗不过她。轻轻的叹了一声气。
   “就这一次。”
   撩起头发别在耳后。微微张开了小嘴吞下了叉子上的蛋糕。
   原来以这种角度看她是这么漂亮啊。
   微红的脸颊、优雅的动作。无不给人以美的感觉。
   似乎是意识到坐在她面前的我再盯着她。
   “别指望我会这样喂你。尽早打消这个念头比较好。”
   说出了不合时宜的话语。什么嘛、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件事好吗。我只是...只是一时看呆了而已。
   “没关系、姐姐喂你。”
   莉秋小姐切下一小块蛋糕，用叉子叉好后起身弯腰伸手递到我面前。
   “来、张口、啊~~”
   “不、不管怎么说、这也...”
   我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身体不自觉地就往后靠了靠。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很正常的友谊啊。对吧、普通朋友之间也有这样做的。是关系好的证明哦。”
   “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没办法接受。”
   “你嫌弃姐姐？”
   莉秋小姐嘟着脸说出了这句话。像个河豚一样，这。这个比喻不是很恰当。不知为何我的视线从莉秋小姐移到了冰莉彩加的方向，此时的她也在盯着我。对视之后她微微抿了下嘴唇看向窗外，透过窗户中的折射看着我。
   “这倒没有。不管怎么说、也不太合适吧。”
   说完这句话后沐梓曦放下了手中紧握的刀叉、撤离了想要杀死我的视线。
   差点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呢。
   “真是可爱。姐姐有点喜欢上你了呢。”
   “不要说出容易让人误会的话语。”
   “啊、啊、知道了。”做回到原位的她将蛋糕塞进了嘴中。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刚刚冰莉彩加的眼中似乎有些什么情绪。是喜欢我吗？想要看她的表情、端起咖啡以此来遮挡视线。咖啡入喉、亦苦亦甜的味道充斥着我的味蕾。
   青春期的三大错觉之一：她是否喜欢我。
   说到底也不过是我的幻想罢了。不可能的事情、我这种人、怎么可能会被允许有恋人存在。
   将面前的蛋糕切好后一块一块配合着咖啡吞入腹中。甜甜的奶油芝士融化在口腔。仿佛要从鼻腔中涌出来似的。
   咖啡厅有吸烟区，只不过是在靠近通风口的位置。理子老师掏出一根香烟做到了吸烟区。“我先去抽根烟。很快回来。”
   “虽然女人抽烟很有魅力、但是可能这就是理子你嫁不出去的原因呢。怎么样？有男朋友了吗？”
   正在吃蛋糕的我再次差点被噎住，该不会是故意的吧。理子老师的背影似乎颤抖了一下子。原来杀伤力这么大的吗。
   “哎、没办法啊、总要有些精神寄托吧。还有、”转过身来的理子老师脸上写满了不悦。“如果有男朋友的话我就不会和你们几个在一起了。”
   “真是让人伤心的事情呢。”
   莉秋小姐撑着额头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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