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无人的庭院、没有一丝烟火气（4）

    金黄的表层、松脆的口感，配上淋在米饭上的咖喱、这味道真让人流连忘返。
   呈上一勺淋着咖喱的米饭送入口中，肠胃仿佛完全被打开如同无底洞般只想要将眼前的这盘美食统统送入腹中。
   身边的人来了又走、换了一批又一批、每个人都呆在满足的神情离开这里。
   将勺子放在盘子边缘。从纸盒中抽出了卫生纸擦拭了一下嘴角、黄色的油渍就这样留在了擦拭掉。
   我吃饭的速度很快、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养成了这样吃饭的不良习惯。这也就导致如果和其他人一起在外面吃饭的话要放缓自己的进食速度，但即使如此大多数人还是跟不上我的进食速度。往往我这边已经吃完盘中的食物、对方才吃下过一半的食物。为了不让我过多的等待匆匆扒拉两口就起身。
   但是和家人在一起就完全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就像现在沐梓曦才吃下了盘子中小一半的食物，而我已经靠坐在柔软的椅背上消化着。
   最享受的莫过于看着面前的女生吃饭的模样。
   记得小时候、父亲还在的那年，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沐梓曦总是一个人呆在家中。那时的她们还没有搬到那所公寓中。
   我们住在同一条街道上，我没有朋友、她也没有。我常与父亲他一同出门散步、父亲喜欢到公园中和人下棋。
   在某一个午后、秋季的太阳还未落山，山中吹来凉爽的秋风。我带着明显大过我的草帽肩膀上扛着捉竹蜻蜓的竹网与父亲走在去往湖边的路上。
   那条路我们并不常走、地处偏僻、湖水又在森林之中。但是那里景色优美，空气纯净，父亲说在那里能让身心受到大自然的熏陶。
   虽然不是很想去那里但又担心老爹的身体状况，害怕在某一个地方就没有办法再此起来了。我与父亲他一同走在那天乡镇小路上。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再快要到达森林前的拐角、再即将出小镇的地方。
   我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坐在门口石阶上的女孩。她将作业本放在膝盖上右手笨拙的在柔软的根本没办法写好字的地方歪歪扭扭的写着作业。
   突然一阵凉爽的山风顺着街道从身后袭来、戴在头上的草帽就这样离开了我的头顶朝着那个女孩飞去。因为这阵风的原因，那个女孩的作业纸也被这阵风撕开。还没来得及悲伤、草帽就扑到了她的脸上。
   那是我与沐梓曦的第一次相遇。
   原本没有交集的我们被这阵恰到好处的风牵起了线。
   “喂、哥哥。发什么呆呢。”
   坐在对面的沐梓曦摆了摆手、歪着头看向我。盘子中还剩下一部分食物、看样子她应该是吃饱了。
   “没有发呆，别的不说、我也只有在上数学课的时候才会发呆。这点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是的、只要老师在黑板上画好了图、我也就差不多快要睡着了。等睡醒后看一眼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数字、我就会再一次打瞌睡，至少一边看着时间一边用手撑着自己沉重的头颅。仿佛听天书般的上完令人恐惧的高数课。
   “这样的哥哥为什么成绩都能这么好。好不公平啊。我为了考成这样的分数头发都快掉完了。”
   说着还用手指绕着耳边的长发缠绕到手指上，看着自己的发梢露出不满的表情。
   “成绩也不是太好吧...始终被那几个人踩在头顶。”
   是的、每次考试前面几名的姓名都会保持在上一次考试的位置。永远都是那么几个人，至少在分班前一直都是这么几个人。
   排在榜首的是这个不知道存在意义的社团的社长、总是以傲人的成绩俯视众生，第二的位置不知道更换了多少人、唯一不变的是她名字的位置。冰莉彩加。多数时候前几名的位置不变、我还以为没有更换排名呢。
   这个学校只会将前50名成绩优异的考生姓名写在办公楼大厅的白板上。
   第二名则是那个曾在天台充当了‘工具人’角色的格雷。这家伙成绩这么好我是从来没有想过的。后面的姓名我就记不太清了。我也只对我接触过的人有所印象。
   看着手中握着勺子的沐梓曦、视线悄悄地移到了她身后的那多盛开的鲜花上。
   这个季节竟然还能又盛开的花朵。
   “是假花啦~假花。你去楼下端饭的时候我本想自拍一张的。”无奈的叹了口气。“结果拍的时候才发现这些都是假花，只不过稍微喷了喷香水。”
   嘴里似乎还在碎碎念着什么。
   “要喝点咖啡吗。”二楼的角落中有一个狭小的柜台、里面站着一位身穿白色厨师服将头发扎成丸子头那样的女性正在为排队的顾客倒入刚泡好的咖啡。像是附近上学来这里打临时工的学生，在头顶的灯光照射下呈现出咖啡色的发色。
   “我要加糖的。”
   收到命令的我起身朝着位于二层靠里的墙角走去。排队的客人不是很多、只是稍微等了一会儿的功夫就排到了我。
   “两杯咖啡、其中一杯加入一块砂糖。”
   “好的、一杯原味咖啡一杯少许加糖。”
   带着口罩的她从始至终都在忙手中的工作，只有在冲好后端起茶托放在面前的石板上推到我的面前。然后在灯光照射下都闪闪发光的托盘边放上一个银色的汤匙。
   小心翼翼地将放入少许砂糖地咖啡放到沐梓曦地面前，此时的她靠在巨大的落地窗边的扶手处望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的人群，手中的汤匙不断地搅拌着面前地咖啡。
   我端起还在冒热气的咖啡送到嘴边稍微吹了吹。
   “有心事吗。”
   押了一口咖啡的我小声的问着。
   那棵树挡住了光源、这扇干净的窗户成为了类似于镜子的存在。看着镜中沐梓曦的脸我将手中的咖啡杯重新放入到托盘中。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胡思乱想着什么可有可无的事情。”
   “人在无忧无虑的时候喜欢想象一些做不到的事情。”
   嘁！沐梓曦咬着牙关瞥了我一眼。同时发出不满的声音。
   “真是个废柴哥哥。怪不得你一直都没有女朋友。我要是你女朋友光是这句话就绝对是半个月的冷战期。”
   “你要是我的女朋友我八成要被饿死在家里。”
   一不小心就开始日常的拌嘴。
   有些生气的她扭过头来端起咖啡大口地喝着。
   “你会做不就好了吗，我负责吃。”
   声音完全被面前的杯子所挡住，听起来就像是有人拿纸杯罩住了我的耳朵。
   “那可不行，要是哪天我生病到站不起来的程度，你岂不是要陪着我一起饿肚子。”
   想到这里就有些头疼，这个家伙的厨艺我是知道的，完全搞不清楚厨房的调料是什么。总是放一些乱七八糟的调味料。
   “叫外卖不就好了”
   不、我并不想吃外卖。
   端起了面前的咖啡杯小口的喝了一口咖啡平复了一下心情。
   时代进步的真快。。。。。感慨了一下后、杯中的咖啡已经见底。轻轻的将咖啡杯放在原来的托盘中。
   “还有、”我抬起头将视线移到沐梓曦的眼睛，等待着我说话的沐梓曦喝着咖啡看着我。。“我曾经也是有女朋友的、拜托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差劲。”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因为被烫到舌头而大口呼吸的沐梓曦停了下来。手中的杯子悬在空中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开...开玩笑的吧..哥哥竟然有过女朋友。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语气中带着鄙夷的情绪，似乎有一种如果是强行编造出来的故事就一定会给我好看。
   “因为那段时间你要中考啊、不是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没见到吗。考试过后你陪同学一起坐飞机去旅游...”
   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话语。
   “是那个时候的事情吗？她叫什么名字啊。”
   “怎么突然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好奇怪”
   莫名其妙的关心原来真的会让人觉得不安好心。
   “一直都很关心你的好嘛。”生气的沐梓曦抱臂于胸前陷靠在身后软绵绵的橙色靠背上一副等待我道歉的样子。
   我只是和她对视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本来不想说这个的、但是一直被他们认为我从来没有恋爱过似乎也不太好。尤其是自己的笨蛋妹妹。
   “算算时间、好像已经过了一年半了。那个女孩叫樱、身高和体重都和你差不多。”背后的沙发柔软的仿佛海绵气垫，让人有一种想要陷进去的感觉。我扭了扭腰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樱......好好听的名字”
   “她本人和她的名字一样美丽，只要笑起来就能让人联想到樱花盛开的情景。”手中把玩着那个画有金色花边的咖啡杯子。只要提起她的名字、我的脑海中就被她的身影所沾满。会滔滔不绝的讲起来与她在一起的事情。不过、那也只是存在于那段时间的我才会做出的事情。
   已经分开的我们早就没了关系、既然如此、这段记忆也应该随着往事尘封在脑海中，随着仓库的那些物品落满灰尘、最后变地即使想要拾起旧事也会因为要清理灰尘而放弃这段麻烦的事情。
   我们两个都靠在靠背上注视着对方。她似乎在等待着我继续说下去，如若对这件事感兴趣，她的右手会不断的食指与拇指想搓。但现在她只是一副无聊的表情并不期待些什么。
   “欸？~~！这样啊，真好呢，体重和我差不多啊...”
   毫无特色的声音，冷漠的仿佛另外一个人。右手捏着咖啡杯的杯把端详着上面的金色纹路。
   用轻微的笑声回应了她，以此宣告这个话题的结束。
   “嗯.....”看了一眼挂在二楼的木制钟表、现在的时间已经过了高峰期。“我们回去吧。太晚回去的话会影响明天的考试状态的。”我看像窗外被树木挡住的站牌。
   “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好不容易一起回家、我还想多呆一会儿呢。”
   沐梓曦嘟着脸右手撑着下巴看向玻璃外面反射的自己。
   “回到家后爸妈她们就会说一些、‘哎呀、明天就要考试了，你还有心情玩手机。’‘你这个人真是让人不省心、要是考不好怎么半、你看看你哥哥。’”
   嗯？没想到我也有成为‘别人家孩子’的一天。
   说到这表情就变得糟糕了起来，最后望着窗外无奈的叹了一声气。
   “算了、回去吧、反正都要面对。”
   说着拿起书包离开了柔软的沙发。背好后看了看身后我的方向。我右手单跨着背包与她一同出了大门。
   要先做电轨到地铁站、然后买票乘坐七站才能到达小镇附近的公交车站。而沐梓曦只需要乘坐三站地就可以了。不过我也不会在意路程的长短、反正回家都无事可做。家里那么冷清、连个邻居都没有。想要串门都没有能去的地方。
   想到这我也无奈的叹了口气。倒不是因为太累了，纯属是为自己这无聊的生活感觉到没有一丝意义可言。
   站在我身边的沐梓曦拽了拽我的衣摆。
   “车来了哥哥。”
   远处的有轨电车闪烁着灯光通过了路口朝着面前的站台驶来。
   上了电车后找了一处正好有两个空位在一起的位置。我坐在了靠窗边的一侧。手中抱着自己的书包、沐梓曦也是这样做。只不过她从书包中掏出了手机回复者红色感叹号的消息。时不时的还发出几声轻笑。
   而我这能撑着脸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只要视线保持不动就能有一种观看幻灯片的感受、不过看久了容易晕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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