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英冰莉秋仍旧唯恐不乱 8

    她的声音在店内顾客地交谈和音乐重，也听得格外清楚。仿佛有着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威严，同时也有着一种吸引力的特质。
   这样的声音，我在那间地下室也曾听到过。
   英冰莉秋听到自己的名字，将头转过去。
   “你们已经拜访完了吗？”
   “是啊、所以才来找你们，聚餐就在稍后。格雷、让你等了这么久，真不好意思。”
   “哪里，请不用在意。大家都在这里，所以一点也不无聊。”
   格雷一派轻松的回答，同时站了起来看向我们。那名女性也跟着看了过来。
   这个人、应该就是她们的母亲了吧，果然、那个时候是见过的。
   虽然现在穿着没有那时那样的工作装，但是气质这一点是无法掩盖的。
   “哎呀....”她似乎很意外她的女儿彩加也在场，开心的发出轻呼，接着泛起柔和的笑容。
   “彩加、你也来啦。太好了...我还在想要如何让你过来呢。”
   “母亲...”
   她无奈地低喃着，话音中带着失落。接着、她抬起头来看向我，眼中有着一丝无法用言语描述地情感存在。
   无奈、担忧、恐惧、失落。
   各种各样地情绪构成了现在这幅让人看到都觉得心疼地模样。
   也只有现在，我才感受到彩加身上地冰冷气息退散而去。
   无论是姿态还是散发地气息，她的母亲都和她的两个女儿一样，具有一种威严，让人不敢轻易上前搭话。
   或许、这就是人们口中常说地阶级，平时可能接触不到、但是、真正遇到地时候便会明白那无法逾越地鸿沟。
   冰莉彩加不再吭声，宝珠双臂环绕身体，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她面前的咖啡不在冒热气，冰冷下来的咖啡仿佛凝固起来那般映射着镜面重的她。
   她的母亲平静地笑了笑，不知是如何看待女儿地反应。
   坐在她身旁的妹妹上下扫视了一眼后惊呼：
   “好...好漂亮...”
   彩加的母亲对我门颔首示意后，看向英冰莉秋。
   “莉秋，是朋友吗？”
   “对、是我之前和你提起过的鹤轩兄妹。”
   她非常简单的介绍了我们，之前提起过，也就是说已经知道了我、我们的存在了吗。
   “我是彩加姐姐的朋友，沐梓曦。”
   妹妹她连忙起身鞠躬自我介绍，我也跟着低头致意，但很犹豫要不要报上名字。我、不太擅长在长辈面前自我介绍，尤其是女生的家长自我介绍。
   最后、我也只是保持了沉默而已。
   “鹤轩...好熟悉的名字...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到过。”
   她没有回应妹妹，而是轻抚下颚，眯起眼睛，来回打量着我，那视线仿佛想要将我射穿一般看透我的一切。
   她说出了这句话，我也抬起头来与她正面对视。
   这时、一项喜欢开玩笑的英冰莉秋却突然沉默了下来，用少见的认真表情挡在了她母亲面前轻轻的摇了摇头。
   “哎呀、恕我失礼。原来是彩加的朋友。初次见面，我是她们的母亲。”
   她们用眼神交流了些什么后，她们的母亲转换了态度回以我们微笑，接着、她带着柔和的微笑看向妹妹梓曦。
   “小彩加的朋友啊，要跟她好好相处才是喔。”
   这句话只是专对妹妹说的，我明白这一点。
   “是！”
   见妹妹她精神饱满地应声，彩加地母亲对她轻轻行礼。虽然错过报名字地时机，但对方似乎也对我没什么兴趣。
   之后应该也不会再见面，所以、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关系。
   介于此、她把脸转向彩加那边。
   “那么、我们可以出发了。”
   “嗯。”
   英冰莉秋第一个起身，随后是坐在我身边地格雷拿起账单跟着占了起来。
   接下来要做的便是等他们消失在视野中的时候我与妹妹在起身离开。
   可是、坐在我面前的冰莉彩加却动都不动。
   她的母亲见了，平静地开口。
   “彩加，你也会来吧？”
   这句话乍听之下是提问，实际却有着不容拒绝的意思存在。
   “我......随后就去...”
   她说的很保留，视线飘忽不定，却不看向她的母亲那边。只是不断地躲闪着。
   “你应该知道这次聚会对我们两家的意义。”
   她的目光慈祥带有暖意，声音也温柔得如同在安抚冰莉彩加。但是在另一面，又含有容不得对方拒绝得强制力。
   这句话说出口得时候，格雷握紧了手中得账单，露出了难过的神情，在莉秋看向她的那一瞬间又避开所有人的视线转过身去。
   “......”
   彩加低着头，紧咬嘴唇，往我这里瞥一眼。
   和那时一样...
   痛苦...悲伤的表情。
   可是、现在的我、什么也做不到吧。
   不管是哪一方面，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到...
   终于、英冰莉秋开口加入了劝服。
   “小彩加、这样不行喔。你很清楚的吧。”
   她带着狰狞的笑容言辞说道，冰冷的瞳孔内摇曳着愉悦。彩加的肩膀抖了一下。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那句话的意思、是什么意思。知道了我的过去。
   她也是【当事人】吗？
   英冰莉秋盯着冰莉彩加不放，格雷不安的看着她们两人。妹妹梓曦瑟缩着身体，一幅坐立难安的样子，我则是低下头双手紧扣在桌面，籍以逃避现状，顺便偷偷叹一口气。
   这段期间，没有人开口说话。现场的气氛沉重到快要让我喘不过气来。
   --
   不、不止是我如此。
   除了那个恶魔、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外，所有人都一样，皆是如此。
   她们的母亲按着太阳穴，似乎也很头痛。忽然间，她的目光飘到我身上。
   “希望你们也能参加...不知两位觉得如何？”
   她对我们露出微笑，那副笑容太过于频繁、每一次微笑的样子甚至都一样，或许、这也是她们的必修课也说不定。
   “不好意思，叨扰各位太久也不太好...”
   说出这句话后我扯下衣袖，再次遮掩好手臂处嗨沾染的药液的绷带后旋即起身。双方家族间的聚餐，怎么可能会有我们的席位。
   对方给了台阶、自然要顺着走下去才是。真正的用意不可能看不出来。
   被温柔的表现所欺骗受过无数次伤的我，已经不会在渴望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这样啊...方便的话，我们很欢迎你们的到来。”
   她的视线比起我第一次遇见冰莉彩加那时还要冰冷，我没有笑脸相迎，而是故作平常的摸样。
   “...那么、我们先告辞。”
   “再、再见。”
   妹妹拿起取物票行礼别礼道别，我也简单点头示意。经过格雷身边的时候，低声对我们说再见，英冰莉秋也笑眯眯地挥手。
   取出购买的物品后，在店内拉好了棉服的拉链，再一次示意告别后，我与妹妹一同走出了咖啡厅，一瞬间身体表层就被冷空气所侵蚀，困倦的精神一瞬间精神了不少。
   就在我们走出不远后，身后传来了轻微奔跑的喘气声，在一处街灯下停住脚步，我们一同转身。
   冰莉彩加双手撑着膝盖，脸颊冻的通红，深呼吸了几口气后才勉强恢复过来。
   稳定下来的她低下头说：
   “...对不起，还劳烦你们。我必须要向你们道歉。”
   妹妹见她那么自责，连忙走上前双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怎末会呢！今天见到彩加姐姐的妈妈，我觉得很值得喔！一直都在想如此优秀的彩加姐姐的家人是什么样子的。”
   “是吗？那就好...”
   彩加这才抬起头，但脸上仍然很阴沉，妹妹的表情也跟着暗淡下来。不过，她很快地想到什么，从我手中拿过一个购物袋。然后和自己所购买地物品一同递给彩加。
   “来、这个给你。是新年礼物喔，好朋友之间都会收到的，我不允许彩加姐姐没有。这个是哥哥买的，这个是我的。”
   “新年快乐。”
   站在她们旁边的位置的我只是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啊，谢谢...”
   她的脑袋一时转不过来，只是愣愣的盯着手中的袋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挤出几个字。她紧紧搂住我们送的礼物，绽开笑容。
   见到她的笑容，妹妹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所以、不必担心。”
   她们抱在了一起，两个可爱的女孩子互相拥抱的场面，伴随着身后的雪景，这一幕、真的很美。
   冰莉彩加将目光从一旁的沐梓曦身上抽离，然后看向了杵在原地的我。
   稍微躲闪了一下后，她轻轻的拍了拍梓曦的肩膀。
   妹妹她抬起头来读懂了她的眼神后退到了一边。
   接着、她缓步走到了我的面前，扒开了围巾露出了白皙的脖颈。用一种类似于惋惜的口吻对我说道：
   “你果然...开学前能够痊愈吗。”
   我抬起手腕，用右手轻轻捏着关节处扭转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受伤处。
   轻抚了一下下巴后故作沉思的回应着。
   “应该没有问题，不必为我担心。”
   “是..是吗。”
   “嗯。”
   “你的头发一定要剪一剪的，不然可是不会被允许进入到学校的。”
   “嗯，不会忘记的。”
   之后、我们两个人站在原地谁都没有再次开口。
   最后、在一声吐息声后、冰莉彩加在一次开口。
   “开学后我们再好好庆祝一次吧。我要回去了。”
   她露出了惨淡的笑容。
   “那么、再见。”
   “嗯.....再见。”
   她轻轻挥着半开的手。彼此道别后，我与妹妹也转身走向最近的车站。
   走在人数稀少的街道上，沐梓曦感叹的叹了一口气。
   “那个人就是彩加姐姐的妈妈呢...她们好像啊。而且、真的好友压迫力。”
   “...是啊、不可否认。不管哪一点上都是。”
   迎面吹来的冷风让双眼刺痛，仿佛被冻上了冰霜那般。掏出插在口袋中的右手揉了揉已经有了寒冷的眼睛，这才好受一些。
   “可是...”
   她突然伸手握住了我的左臂，嘴唇开了又合，犹豫着该不该说出口。
   这时，不远处一声汽车的鸣笛在这篇区域回荡。
   我们不约而同地看过去，是一辆私家车在路面不小心打滑情急之下做出地应激反应。
   人行道的绿灯亮起，我们缓步渡过闹市的人流。
   即将到达地铁站的时候，妹妹她才再次开口。只不过，现在要说的，恐怕不再是刚才的话题。
   “感觉今天见到了每个人的另一面。不过、他们竟然之前就认识，真是不可思议。”
   “嗯，这一点在营地的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但是、如果真的认识很久的话，为什么那那么少言寡语。”
   “你是以谁当作对比地，如果是英冰莉秋那个家伙的话是没有可比性的，那家伙是个话痨。”
   终于、地铁站的入口出现在了眼前，温暖的气息也从下面的世界传递上来。
   电梯一路向下，能够听到低沉的驱动声，脚下的台阶随着轻微的震动摇晃。
   “我感觉莉秋姐姐还好吧，对我来说、更多的印象可能是----活泼。”
   她停顿了一会儿后说出了这个词语。
   我没有继续回应她的话语，而是思考起那时她们所说的话语。
   欲言又止的她们二人的母亲，与用眼神示意的英冰莉秋，她们口中所说的那间‘有趣的事情’绝不是因为我。我明白的，她想要让我看到些什么，了解什么，让我在今天记住什么存在。
   我想、更多的是彩加与格雷之间的某种契约吧。
   ‘人生大事’除去高考、婚礼、病危通知书，这三项外、我已经想到不到什么事情了。
   如果只从着几项里面去考虑的话、
   果然、是婚约吧。
   不是不能理解，只是太过于理解而已。
   家族联姻什么的，这种只会出现在影视剧的桥段，竟然会真实的出现在生活中。
   想想真是不可思议。
   电梯继续下行，悄然落入无尽深渊，这漫长的高度让我突然有点害怕，不敢看到达最后的落脚点时，出现在眼前的会是什么景象。
   “哥哥你、果然是有事情瞒着我的。你们所说的那些话，言下之意只有你们明白。什么都听不懂的我...这种感觉不管怎么说、都太难受了。”
   看着她那副难受的模样我不禁用手摸了摸她的头。
   “放心好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同，我也不是很清楚她们的意思。”
   “虽然这么说也对、但是、我总感觉最后的道别有着不同的韵味。”
   她看着旁边亮起的广告牌一个人肚子嘀咕着。
   是啊、有着语言表面下方的意思存在。
   但是、也许、那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即使想要帮助，也没有任何办法。
   身吩、原因、行动的理由什么的。
   全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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