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灰色的回忆



    每当干燥的北风吹过,窗户的玻璃都会不时地发出响动,这个位置即使有着暖气的加持,穿堂风也微妙的从窗边的缝隙以及门缝里漏了出来。
   窗外的小雨拍打在房檐,每当这货拂过脖颈,都不禁让人打起哆嗦。
   终于忍受不了着寒冷的我从柜橱中拿出了不常使用的毯子,但自己还没有享受就被此刻在沙发上打滚的恶魔抢走。
   “刚刚还在想这么冷该怎么办才好,还好有哥哥,还得是哥哥,一定要是哥哥才好。”
   穿着属于她的小熊睡衣,将毯子撑开后靠坐了沙发上看起了电视剧。
   看着这样的她我只是微微笑了笑。
   “我去洗澡了。”
   搭乘地铁回来的路上天空中下起了小雨,熙熙攘攘的下着、等待电车的我们就这样被淋湿、不过还好目前看来还没有有感冒的倾向。
   春节假期购买的沙发在不久前终于送到,按照自己的使用习惯购置了较为柔软的那一类别,毕竟一直以来都有睡沙发的习惯。
   朝着窗外望去,灰蒙蒙的天空压低着不远处的山头,空气中漂浮着白色的雾气。
   从节气上来说已经是立春了,虽然每年都是这个德行,不过实在让人觉得还是冷到无法忍受。
   和春字沾边温度却还是和冬天一样。然而也有话这么说,【既然冬天已经来了,那春天还会远吗?】
   “知道了知道了,洗澡水我已经给你放好了,直接去泡就可以了。”
   一边说着一边吃着回来的路上买的零食,说话的时候头也不回,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上绚丽的场面。
   “嗯,好的。”
   拿出了自己的睡衣放在了浴室外面的更衣室的台架上。
   推开后浴室的房门后白色的雾气堆积在头顶上方,踏入温度适宜的浴缸中后缓缓靠下,情不自禁的就长舒一口气。仿佛吐露出了一直以来积压在身体中的疲惫。
   身体恢复后这是第一次泡澡,之前洗澡的时候都只是用温水擦拭完好的皮肤避免撕裂伤口。
   像这样全身泡进浴缸一个多月以来还是第一次,原本疼痛到扭曲的左臂此刻在不算烫的浴水中仿佛被灼烧一般。
   医生说一个月内伤口不要碰水,现在这个时间已经没有问题了吧。
   这样想着的我从水中抬起了自己的左臂,看着上面愈合后新长出来的粉色皮肉。
   这样漂亮的恢复痕迹还是第一次。不再像那个时候一样只能等待自然愈合、溃烂后只能忍着剧痛用消毒水清洗。
   白色的灯光照射着如同薄纱一般的水蒸气,就连吸进去的空气都残留着洗发水与沐浴露的清香。
   上一次这样放开身心泡澡是在什么时候呢,我开始胡乱回忆那些不值一提的往事来打磨时间。
   这样想着、放空着自己的大脑,结果脑海中就出现了那次志愿者服务的记忆。
   那个时候泡在露天浴池的我本应该更加放松一些才是,但是担心身上的伤口会吓到初中生们草草了事。结果到最后还是被一个男生看到了。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滴,渗透到眼睛中的水清洗着干涩的双眼。
   那个时候自己就注意到了、自己的选择也是回避、规避掉不应该存在于他人身上的伤害。
   樱雪...
   想起了那个眼罩女孩,最后她们离开的时候我也没有去送别,称得上是遗憾吗。也许吧,谁的过去没有遗憾啊。
   今天是三月十一号吧、现在是几点了呢、好闷热啊、水温是不是太高了一些。
   不过...好舒服啊。
   第一次感觉泡澡是如此的舒服,之前的每一次泡澡都无法让自己静下心来享受,总是心事重重的随便洗洗草草了事,最后都变成了脏衣服堆放处。
   不知为何这一次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接受了这样的委托,还与冰莉彩加出现了意见分歧,又得知了妹妹的愿望。
   靠在软垫上的我意识越来越模糊,白色的灯光开始再瞳孔中涣散。
   一瞬间身体就放松了下来,疲惫感逐渐加重在这副身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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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号016,生命体征正常,疼痛感知度:Z......’
   ‘5号地下室,戴上铰链与手铐。’
   ‘代号08,生命体征虚弱,尚存一口气的状态已经维持了三天,要治疗吗。’
   ‘有意思,10号地下室,轻度治疗伤口。’
   ‘代号034,生命体征正常,疼痛感知度...无....,无意识...眼神涣散、动作迟钝、先生、他好像经历过巨大的心理创伤。’
   “无疼痛感知度吗、把手术刀递给我。”
   ......
   ‘有意思、看来会是个不错的玩物,怎么受伤都不会惨叫、这个实验品算的上是‘上等货’了。’
   ‘先生、他要怎么处理。’
   ‘3号实验室,我有预感、这是个能够成为优秀道具的存在。’
   ......
   白色房屋中金黄色的八音盒放着悦耳的音乐,做在冰冷的试验台上的我看着更衣镜中的自己,缠满绷带的地方往外渗透着鲜血。
   他鼓着掌从房门中进来,手中的的拐杖顺着蜿蜒的线条往地面滴落着血迹。
   ‘很好实验体34号,我来教你更多东西吧。你肯定能够成为比任何人都要优秀的道具。’
   ‘优秀的...道具...’
   ‘还是说、你觉得像现在这样继续做个玩赏宠物比较好。’
   ‘我不知道......’
   ‘反正你也没弄清楚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吧,就怀着给我报恩的心情给我好好努力把,别忘记了、收留你的人可是我。’
   “是...”
   我记得那是个寒冷的地方,不知道地名、也不知道地理位置。所有人都是实验体,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代号。
   在下着雪冰冷的室外穿着单薄的衣服训练。
   因为我被传是他的宝贝,所以排斥我的人不在少数。在众多训练中,我对近身格斗术很有天赋,这一点又招来了周边人的反感,
   我因在训练中的突出被无止境的遭受欺凌。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欺凌,那一天我已经没有力气起身回到医药室包扎伤口,大口喘着气看着下着雪的天空。
   ‘你没事吧?’
   那是一名女生,年纪与我相仿,但是、她的摸样我已经记不清楚,只记得脖子上有着035的数字。
   我之前对那个女孩没有印象,只记得她的名字----纪纱罗。
   我受伤了她就会为我治疗包扎伤口。当我被抢走食物时她就把自己的那份留下来分给我。
   这让我感觉还未被全世界抛弃。
   有时候爸爸他会亲自指导我训练。
   ‘喂、如果不想受伤就打到对手,你以为只要怜悯对方他就会手下留情吗?’
   他是个疯子,一个从不手软的疯子,每一次与他人的对抗过后、失败者都会永远的从这里消失。
   手中常常拿着针剂,失败者都要注射这个东西。
   忘记过去了多久,那个时候唯一剩下的记忆只有这些片段。
   在被所有人排斥的那里我只有着唯一的一个朋友---纪纱罗。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一天她再次分给我她的食物,在雪地中的我们穿着单薄的衣服吃着没有一丝热量的食物。
   ‘因为他收留了我。’
   冷风吹拂着她的银发、与身后雪地的颜色融为一体。
   每个人的食物都是固定的,很少有吃不完的情况,应该说、大部分人的食物根本就不够吃,那个时候的我们还在长着身体,所以掠夺他人食物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但她的食物从未有人打过念头,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能够在那里活下来并逃离出去。
   每一个训练的周期过后都会有擂台赛来让父亲欣赏成果,也就是那一天,我的对手是她...
   我们谁都没有留手、但是到了最后、看着她那虚弱的摸样以及失败后就会消失的结局,我一瞬间心软了。
   她奋起反击,最后我失去了意识。
   ‘真是糟糕透了,实验题34号,你这家伙真是......’
   这句话是最后听到的。
   随着大门开启的声音我睁开了双眼,冰冷的地面让我的身体一度失去了知觉,浑身上下都在向我传递着疼痛的讯息。
   突然有人用热毛巾擦拭着我裸漏在外的皮肤,那散发着热气的毛巾每擦试过一个地方都会传来灼烧的刺痛感。
   ‘真的...非常对不起...’
   纪纱罗流着眼泪说出了这句话,哭腔在着空洞的地下室中回荡着。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我不想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语,只会让我觉得懦弱无能,消极到极点的话......
   脑海中突然的炸裂,父亲离开时的记忆在脑海中突然翻涌。
   我没有死,也没消失,但是失败后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例外。
   我不明白他为何没有给我注射那支死亡针剂,也不明白他为何没有制止纪纱罗为我包扎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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