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雨化田当将军，曹正淳说江湖

   “启奏陛下，兵部尚书于谦，东厂御马监曹正淳，西厂御马监雨化田，三人正在殿外侯旨。”
   魏忠贤走进养心殿。
   “宣他们进来！”
   “遵旨！”
   魏忠贤领命而出。
   不多时。
   于谦，曹正淳，雨化田三人进入乾清宫：“拜见陛下。”
   “于爱卿，朕封你为征北主帅，胡宗宪为征北副帅，你即日前往大同府，统帅三十万大军，与瓦剌正面作战。”
   朱祁镇放下手中狼毫，将一卷圣旨递给魏忠贤。
   魏忠贤躬身捧旨，转交给于谦。
   “微臣肝脑涂地，定然不辜负陛下所托。”
   于谦奉旨而出。
   朱祁镇复而曹正淳与雨花田，开口问道：“朕听说你二人与王振交往密切，可有此事啊？”
   闻言，曹正淳与雨化田皆是心中震动，吓得神色一变。
   曹正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忙与王振撇清关系。
   “陛下明鉴，奴婢素来洁身自好，岂能与王振这等腌臜之徒为狼狈为奸。”
   曹正淳是什么货色，他能洁身自好？
   这话听得一旁雨化田都在汗颜。
   大家同为太监，他怎么就能这般厚颜无耻？
   相比而言，雨化田虽然也是心中惶恐，汗流浃背，但却没有跪在地上求饶，只是微微躬身，静静的听候陛下发落。
   朱祁镇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曹正淳：“起来吧，别在那里惺惺作态。”
   “奴婢誓死效忠陛下，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曹正淳张口就来，言辞恳切。
   朱祁镇若不是穿越者，了解曹正淳的心性，必定也会被他精湛的演技骗过去。
   朱祁镇瞥一眼曹正淳和雨化田。
   “你二人可知，朕宣你二人入宫，所为何事吗？”
   曹正淳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陛下为国为民，心系天下苍生，奴婢猜想，陛下想必在为瓦剌兵犯大同府而忧劳。”
   难怪皇帝都喜欢奸臣。
   瞧瞧，这曹正淳溜须拍马的功夫，堪称一绝，听起来确实顺耳啊。
   说话是门技术活。
   曹正淳显然已经练得炉火纯青。
   而且他也确实聪明，对皇帝的心事一猜即中。
   “不错，正面血战瓦剌，不足以彻底消灭瓦剌，朕找你二人前来，就是商量如何永远斩草除根。”
   祖龙威仪加身，朱祁镇不怒自威。
   “今日的皇帝，才真是皇帝啊。”
   曹正淳与雨化田皆被朱祁镇爆发的气势震慑，心中暗自惊诧。
   “请陛下降旨，臣雨化田愿率领西厂杀入草原。”
   雨化田一身锦袍飞扬，他容貌俊美非凡，不但武功高绝，而且气质雍容华贵，犹如天山上的一朵雪莲。
   以至于让人恍惚觉得，这人是恶是善，做的事都无关对错。
   可以说，极具人格魅力！
   但是，若论在江湖上的名头，还是有些比不上曹正淳。
   毕竟他曹公公一句笑嘻嘻，看似人畜无害的话：我们东厂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便足以让江湖中的绝大部分高手都闻风丧胆！
   “朕正有此意！”
   朱祁镇拍案而起。
   “雨化田听旨！朕封你为征北副帅，选用最快的马，最锋利的到，率领西厂高手，出奇兵绕道辽东，潜入草原，对瓦剌部落进行大清洗！”
   “朕要让瓦剌王族十二部落的所有家眷，全部身首异处！”
   “记住，元蒙王族血脉，务必要给朕杀尽诛绝！”
   曹正淳浑身一抖，不寒而栗。
   西厂督主雨化田座下，有西厂大档头马进良，二档头谭鲁子，三档头继学勇，以及西厂第一刺客素慧容。
   还有暗杀高手墨鸦，鹦歌，红鸮，白凤四位首领。
   而且，西厂的三千厂卫，曾经全是武林高手，雨化田选用西厂厂卫，向来极其严格，非武功高强者不能入厂。
   就如同他的洁癖一般！
   其中，西厂隐藏的第一刺客，也是西厂唯一的女人，素慧容，更是手段毒辣。
   典型的美人容貌蛇蝎心！
   这些人正面作战，或许不敌正规军队，但若论来无影去无踪的千里袭杀，却无一人不是专家。
   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可以说，西厂的势力，绝不在他东厂之下。
   曹正淳仿佛已经看到，在那片青青大草原之上，西厂三千厂卫所过之处，哀鸿遍野，尸骨成山，血流成河。
   “臣遵旨。”
   雨化田微微躬身，领命而去。
   他与曹正淳相比，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曹正淳在皇帝面前，卑微到极致，自称奴婢。
   雨化田则不同，他高傲冷漠，如一朵白莲绽放于雪巅之上，雍容贵气，只是自称为臣。
   只在皇帝面前，他才会显稍稍露出谦恭姿态，除了皇帝之外，世间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让他动容。
   养心殿中，朱祁镇打量着曹正淳。
   这是一条真正的毒蛇！
   他从小太监一步步攀爬上来，饱尝人间冷暖，靠着狠辣，靠着伪装，靠着阿谀奉承，一步一步爬到东厂督主的位置。
   天下间，没有人比他更能隐忍。
   天下间，没有人比他更加狠毒。
   一句东厂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便可止小儿夜啼！
   然而此时此刻，曹正淳却被朱祁镇盯得浑身发毛，他不惧任何一人，即便是皇帝，他也不惧！
   但是他惧怕权力！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同样也是他无比畏惧的。
   天子神功修炼到第五重后，朱祁镇识人能力暴涨，一眼就看出了曹正淳心中所逐、所惧。
   “曹正淳，瓦剌二十万大军兵临大同，威胁京师，你是不知，还是故意不报啊？”
   朱祁镇站起身来，走到曹正淳的身旁，拍了拍曹正淳的肩膀，淡淡说道：“朕的鹰犬，要耳聪目明，若是耳目闭塞，你说这条鹰犬朕还会留着吗？”
   “我所追求的，我所惧怕的，陛下竟然一清二楚。”
   曹正淳心中震动不已。
   他岂会不知皇帝话外之音，立刻高呼道：“奴婢定然会当好陛下的鹰犬，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我，曹正淳，要当皇帝座下最敏锐的鹰犬！
   曹正淳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如果不想重蹈王振的覆辙，他不但要忠心耿耿，更要尽心尽力。
   他暗自擦拭一下脸上的冷汗。
   伴君如伴虎啊，他必须时时刻刻如履薄冰。
   把皇帝伺候好了，他就有无上的权利，如果不能让皇帝满意，他的权利就将被取而代之。
   曹正淳不惧死，但他却惧怕失去手中的权利。
   “朕让你监听朝野，监听天下，监听江湖！内阁知道的事情，朕要知道，内阁不知道的事情，朕还要知道，你明白吗？”
   曹正淳立即高呼道：“陛下一言，让奴婢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拍马屁的功夫，曹正淳领悟到了精髓！
   “好了，你且给朕说说江湖中的事。”
   朱祁镇挥挥手，忽然问道：“这武道一途，江湖中是如何划分？”
   “启奏陛下，武道分九品，九到七品，是下三品。六到四品，乃中三品。三到一品，是上三品。一品三境，金刚，指玄，天象，称为武道大宗师。”
   “真气外放，罡气护体，这是武道宗师的标志。”
   “在这武道九品之上，据说还有陆地神仙，一招一式皆可牵动风云变化，逍遥于天地之间，深不可测！”
   曹正淳不知皇帝为何突然会对武道感兴趣，但陛下既然已开金口，他如实回答便是。
   “哦，是么？”
   朱祁镇微微沉吟，他有些好奇，不知自己现在是的武学，到达了怎样的境界。
   “你且在说说江湖中的势力。”
   朱祁镇回过头来，再问。
   “在我大明帝国，明面上的，且能上得了台面的，正邪两道，共有八大门派。”
   “五岳剑派，日月神教，神剑山庄，天下会，无双城，武当山，少林寺，移花宫。”
   “这八大门派，都有武道宗师坐镇。”
   “其中武当山的张三丰，乃是天象巅峰的大宗师，是明面上江湖中的武道第一人。”
   曹正淳娓娓道来。
   “明面上？暗地里的呢？”
   朱祁镇追问道。
   “启禀陛下，我大明疆土辽阔，的确有不少隐藏的恐怖势力和人物。”
   “近来，就有一门派名叫天门，已经引起了我们东厂的注意，据奴婢猜测，那天门门主帝释天，很可能达到了传说中的陆地神仙境。”
   曹正淳拱手答道。
   帝释天？
   秦始皇时期的徐福？活了上千年的人物？
   朱祁镇转过头来，忽然笑问道：“曹公公武功高绝，朕亦素有耳闻，你现在什么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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