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冤冤相报何时了（两章合一）

    玉虚宫。
    元始天尊正在考虑该教杨戬点什么东西。
    在元始天尊看来，不管怎么说，杨戬也是帮他找回了面子，所以如果不教杨戬点厉害的东西，元始天尊打心里就过不去。
    然后，还没等元始天尊想好，他突然发现刚刚被他气得关了观天鉴的沈归又来联系他了。
    想了半天，元始天尊也没想明白沈归又来干什么。
    不过，以己度人，元始天尊想了一下上一次自己在得知黄龙真人的事情之后的反应，心里隐约有了一些猜测——莫不是想要把杨戬叫回去教训一下？
    一念至此，元始天尊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换做是他，如果有这么一个给他丢人的儿子，别说是干儿子的，就算是亲儿子他也得抓回家打一顿。
    自忖猜透了沈归的来意，元始天尊这才接通了沈归。
    与此同时，他心里也暗暗决定，不管沈归怎么花言巧语，他都要力保杨戬，气死沈归。
    心里抱着这种打算，元始天尊道：“喂，小沈，又有啥事啊？贫道我正忙着教徒弟呢。不得不说，杨戬这小子资质真不错。”
    元始天尊现在自然是没有再教导杨戬，话说他还没想好该教杨戬什么呢，不过，反正沈归又不在玉虚宫，并不清楚他在干什么，因此他肯定是怎么气人怎么说喽。
    朝歌，沈归听到元始天尊这么说，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这个老元，怎么这么记仇呢？
    又不是我去诱拐你们家黄龙的，我只是小视频的搬运工，你咋把事情都怪到我头上了呢？
    不过，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
    想到这里，沈归微微一笑，道：“老元啊，打扰你了啊，我这次找你呢，是有件事我想询问一下你的意见。”
    “什么事？”元始天尊嘴上应着，心里的警惕却是丝毫都没有放下。
    他已经打定了注意，不管沈归怎么说，他都绝不会让杨戬离开昆仑山。
    然后他就听到沈归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你也知道，现在除了你那弟子申公豹的那一路人马之外，南伯候鄂崇禹也反了。你说，封神大劫这种事情，我们之间整整也就算了，哪有这些人插手的资格？而且那个鄂崇禹天天在三山关外面晃悠也挺烦的，所以我就准备派人去把他给灭了。”
    元始天尊点了点头，表示我在听。
    不过，他心里其实是有点犯嘀咕的。
    区区一个鄂崇禹，根本无关大局，沈归灭了也就灭了，还专门找他说什么？
    见状，沈归嘿嘿一笑，道：“是这样的，我虽然想派人去灭了鄂崇禹，不过手里却没有什么合适的主帅人选......”
    沈归话还没说完，元始天尊就直接打断道：“没得商量，杨戬要贫道我修行，没时间去给你当主帅。”——他却是想当然的以为，沈归是想籍此番借口，把杨戬要回去了。
    只是，出乎元始天尊意料的是，沈归却是摇了摇头：“老元你误会了，主帅的人选我已经找到了，我只是不确定他是否有能力担任这等众人，所以想让你帮我看看，毕竟他能力怎么样，你应该听清楚的。”
    闻言，元始天尊愣了一下，然后心里陡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还没等他想清楚这一丝不好的预感是从哪里来的，就看到
    ——对方给你发送了一个短视频。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
    这套路元始天尊再熟悉不过了，之前沈归就是这样把黄龙真人的小视频发给了他，杨戬来拜师，他也是用的同样的套路回敬的沈归。
    现在......
    迟疑了良久，元始天尊最后还是点开了沈归发来的视频。
    他倒要看看，黄龙真人已经被他教训了一顿，其余弟子根本没那么多心思，在这种情况下沈归还能用什么东西来反击。
    然后他就看到——
    “臣原为大王效犬马之劳。”
    一个小老头拜倒在沈归面前，如是道。
    而这个小老头元始天尊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先前和申公豹一同下山的姜子牙。
    一瞬间，元始天尊就被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这个姜子牙，下山至今一事无成也就算了，怎么还跑沈归手底下去了？
    亏他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准备让申公豹去辅佐姜子牙的。
    就在这时，沈归那十分欠揍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说老元啊，这回你可得好好帮我把把关，毕竟南征可是件大事，如果让你这个弟子给办砸了可就不好了，你跟我透个底，他到底有没有能力做这个事啊？”
    然而，虽然沈归口口声声说是找元始天尊给他帮忙把关的，但是在元始天尊听来，这就是赤果果的报复、炫耀！
    他这边才刚收了杨戬，沈归那边就把姜子牙搞出来了，这不是报复是什么？
    而且，把姜子牙搞出来也就罢了，居然还专门来告诉他，这不是炫耀是什么？
    冷哼一声，元始天尊一言不发，直接拉黑。
    你先别得意，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朝歌城，沈归看着黑屏的观天鉴，心里是那个舒坦啊。
    他决定了，等姜子牙解决掉鄂崇禹之后，他就让姜子牙带兵去岐山外面晃悠去——反正怎么让元始天尊扎心那就怎么来！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翌日。
    早朝。
    自从比干被赐死，商容告老还乡之后，朝歌上下就都知道了自家大王先前颁布的那三道诏令只是为了引蛇出洞。
    然而，知道归知道，可事到如今，沈归除了对外宣布恢复了姜芸的王后之位外，那条取消朝会的诏令却是一直都没有收回——不管满朝文武怎么劝，反正他就是不上朝——对于沈归来说，他当天帝的时候在天庭都不管事，更别说现在了。
    如今大商的所有政务，都是由升迁为丞相的杨任和武成王黄飞虎商量着处理。
    这一日早朝，当满朝文武来到大殿，准备像以往一样在杨任和黄飞虎的主持下处理新一天的政务的时候，却发现大殿里已经有人在那里等着了。
    费仲。
    对于费仲这个沈归身边的宠臣，大商满朝文武肯定是认识的。
    因此，杨任当即就上去打招呼道：“费大人。”
    在商容告老还乡之后，丞相一职就被沈归交给了杨任。
    除此之外，杨任还是杨妃的哥哥，因此，费仲自然不敢怠慢。
    所以，看到杨任过来，费仲也是当即行礼道：“小人见过丞相。”
    两人见礼过后，杨任也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不知费大人今日来此有何见教，可是大王愿意上朝了？”
    看着杨任殷切的目光，费仲硬着头皮摇了摇头。
    作为沈归的近臣，费仲现在也算是看明白了，现在想让自家大王上朝，真比上天还难！
    见状，杨任心里虽然早有预料，但仍旧不免有些失望。
    他轻叹一声，问道：“既然如此，费大人来此所为何事，可是大王有什么吩咐？”
    这一次，费仲却是点了点头，他道：“不瞒丞相，大王的确又一道旨意让小人来宣布。”
    听到费仲这么说，杨任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对着满朝文武道：“大王有旨要宣，诸位接旨吧。”
    说完，杨任自己率先拜倒。
    与此同时，包括武成王黄飞虎在内的百官也是纷纷拜道。
    费仲从袖子里取出锦帛，大声道：“大王有旨，南伯候鄂崇禹犯上作乱，其罪当诛。今鄂崇禹在三山关外屡次进犯，命姜子牙为帅，领兵十万，南征鄂崇禹。此外，封李哪吒为征南将军，为大军先锋。”
    而随着费仲的宣旨，早已候在殿外的姜子牙也是走了进来，拜道在大殿中央：“臣接旨。”
    随着宣旨完成，殿中的百官也是陆陆续续站了起来。
    不过，和因为终于得到重用而欣喜不已的姜子牙相比，大殿中的百官一多半都是懵的。
    他们看着白发苍苍的姜子牙，心中只有一个问题——这人谁啊？
    姜子牙，以前没听说过啊，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南征的主帅了？
    别人或许还要顾及点什么，暂时没敢提出异议，但是杨任和黄飞虎作为当下朝中的一二把手，又都是沈归的大舅哥，因此在姜子牙接旨之后，黄飞虎和杨任都毫不客气的把费仲给拉到了一边。
    黄飞虎更是直言不讳道：“费大人，南征如此重要的大事，大王怎么也不合我们商量一下？而且，就算是要出兵南征，也理应选能臣良将前往，这个姜子牙是什么人，又有何德何能可为主帅？还有，大王居然要让公主为先锋，简直是胡闹！”
    哪吒虽然常年不在朝歌，但是因为沈归还未有子嗣，所以哪吒作为大商唯一的公主，知名度还是比较高的。
    至于姜子牙，因为在这个时空他下山之后一直都挺顺的，很快就当上了一个小官，所以并没有闹出来在朝歌摆摊算命的事情，因此还真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毕竟，有资格参加早朝的大臣，还真接触不到姜子牙这么一个管理市场的小官。
    面对黄飞虎的质问，以及一边杨任的目光，费仲只能苦笑：“这是大王的旨意，小人只是负责宣旨而已。而且，大王说了，公主曾拜名师学艺，一身本领十分高强，做个先锋大将绰绰有余。至于姜子牙，他之前是管理西市的。”
    管理西市？
    杨任和黄飞虎愣了一下，想了半天才想到这究竟是个什么官。
    然后他们就更无语了。
    本来吗，他们听费仲说哪吒曾经拜名师学艺，还以为姜子牙也是什么隐士高人呢，结果之前居然是个管理市场的小吏。
    让一个小吏当南征的主帅？
    费仲三人交谈的声音并不大，但架不住很多大臣都在往这边凑。
    因此，在费仲回答完之后，大殿里一大半的目光都放到了姜子牙身上。
    他们都在想，这个昨天还只是个小吏的老头儿，究竟哪里被大王看上了，居然要让他当南征的主帅。
    大殿里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这种变化姜子牙自然感觉到了，不过他并不在意。
    一群凡夫俗子岂知仙家玄妙。
    然后他又想到了沈归。
    果然吗，这就是贤君。
    虽然之前有些传闻说这位大王做事有些荒唐，但是现在看来，这哪是荒唐，这显然是不拘小节！
    作为一名注定要因为自己的辅佐而名传千古的贤德之君，就是应该别具一格才是！
    姜子牙的神情落到旁人眼中，杨任又叹了一口气：“费大人，我想见大王一面。”
    闻言，一边的黄飞虎也是道：“我也要见大王！军国大事岂能儿戏？我身为镇国武成王，要对将士们负责！除非大王当面说服我，否则别说十万大军了，一兵一卒都不会出朝歌！”
    黄飞虎的声音并不小，显然是故意说给姜子牙听的。
    费仲苦笑。
    他好难啊！
    “丞相，武成王，小人可以帮两位通报大王，但是两位要见大王，小人确实做不了主。”
    听到费仲这么说，杨任也知道再逼费仲也无用，就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就把我和武成王的话转告大王。”
    然而，还没等费仲离开，姜子牙就抱着诏书朝着三人走了过来。
    “杨丞相和武成王是准备抗旨不遵吗？”
    轻飘飘的，姜子牙直接就一顶大帽子给杨任和黄飞虎扣了过去。
    对于姜子牙来说，沈归慧眼识珠，提拔他做南征的主帅，如果他还需要沈归站出来帮他撑腰，也未免太对不起沈归的信任了。
    因此，他准备自己来说服杨任和黄飞虎。
    而随着姜子牙开口，一股火药味也是肉眼可见的在大殿里弥漫开来。
    黄飞虎性子本来就冲，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沈归调戏他妹妹追杀沈归几条街。
    现在听到姜子牙这么说，黄飞虎当下就是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道：“抗旨不遵？本王忠于大商，忠于大王，岂会抗旨不遵？只是，如果这旨意要让你这等媚上欺下之辈去丧送我大商十万精兵，本王纵然背负抗旨不遵的骂名，也不会给你一兵一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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