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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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下头盔后，李凉四仰八叉地瘫坐在了椅子上，极度的疲惫感从灵魂深处向着四肢百骸蔓延，这让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而首次进入游戏的柯乐则没法立刻适应记忆的剥离感，因此他没有选择休息，而是打开办公室的电脑开始浏览起了游戏的信息。
    ......
    第二天，李凉早早的起了床，开始为姐姐准备早餐。
    他抓起了一把黄豆浸泡入冷水，同时从锅里端出了昨晚没来得及喝掉的瘦肉粥。
    李凉将瘦肉粥端到嘴边，同时还不自然地扭了扭脖子。
    因为睡在沙发上的缘故，他的脖子有点轻微的落枕。
    不过当冰凉的肉粥碰上唇边的时候，他忽然吃了一惊。
    “怎么会这么凉！”
    李凉赶忙拿找到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
    昨晚李凉七点回到家中，待上头盔进入游戏的时间绝对没有超过八点。
    而因游戏的时长远短于现实的时长，所以他昨夜到现在最少睡了八个小时，远超自身平常所需的两个小时。
    黄豆没有浸泡过，这说明李平安的人格昨夜没有起来活动，要不然以他的性格一定会为早上要研磨的豆浆做好准备。
    这就是说昨晚脱离游戏后，他和李平安同时进入了睡眠。
    而上述的这种情况从高中起就没再发生过。
    难道是游戏经历对自己产生的影响，李凉看着头盔，首次对游戏的内容产生了质疑。
    而另一边，办公室内的柯乐也一宿没睡，他对剧本里的记忆已经开始了模糊，但是对游戏在时间和记忆方面的处理还是记忆犹新的。
    因为时间齿轮技术和记忆雨刮器技术是他在登陆空间的内容，所以关于它们的记忆并没有消失。
    柯乐红着眼睛翻阅着资料，但是网上对这些技术的介绍几乎没有，为数不多的可查阅到的信息全部来自瞭望塔公司的主页。
    这些解释他是没法完全相信的，因为医生的身份，他现在对这种记忆的剥离技术反倒比游戏兴趣本身还大。
    将有限的信息全部翻完，柯乐又将目光转向了论坛，一条名为《关于记忆雨刮器的N种设想》的帖子引起了他的兴趣，他果断点开了帖子。
    五点钟刚过，李凉接到了柯乐的电话，作为他的至交，柯乐当然知道他异于常人的作息规律，所以他的来电根本没有所谓的打扰一说。
    “喂，大医生，怎么这么早就打给我啦？”李凉接起电话调侃地说。
    “我想确认一下，你的剧本记忆是不是也被删掉了？”柯乐直接了当地问道。
    “算不上删掉吧，只是有点模糊了，难道系统没有强制你他们的那个雨刮器技术吗？不然你应该知道的吧。”
    李凉一边捏着浸泡在热水中的黄豆一边满不在乎地回答，相比于模糊的剧本记忆，他其实更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分外强烈的疲惫感。
    “那第一次呢，就是游戏开放之前的那次，你当时的记忆也产生了模糊吗？”柯乐又问道。
    李凉回想了一下，那次关于噩梦的记忆没有半点异常，简直是历历在目，根本没有丢失一说。
    “没有，不过那不是在游戏开放之前吗？你到底想问什么？”
    电话那头的柯乐沉默了一会，他看着身前的电脑屏幕忽然说道：“不对啊李凉，不该是这样的啊，那可是记忆啊，这游戏肯定有点问题，要不你找个时间咱们再约一次。”
    李凉将手里的豌豆扔回碗中，思考了一会然后认真地问：“这游戏不会要了我们的命吧。”
    柯乐转动着鼠标点滚轮，看着论坛上帖子暴增的数量，犹豫了一下才说：“应该不会。”
    “行，那你到时候给我信吧，我每天的作息规律你也都知道，反倒是你，大忙人一个，时间还是让你定的好。”
    “那就这么定了，等我电话。”
    柯乐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不过之后的整个白天柯乐的电话都没有再次打来，而李凉也遇到了麻烦事，所以也没打电话询问柯乐。
    在给姐姐喂完早饭之后，李凉就在邮箱里看到了自己设计草图的退稿。
    收图的公司说他的设计存在问题，加工出的零件磨损过大让他重新更改。
    于是李平安的人格重新占据了主导，他重新检查了草图，又在电脑上跑了一遍程序，没有任何得到任何的负面反馈，于是他把磨损可能出现的原因都记了下来。
    随后李凉把原因翻看了一遍，李平安将错误归结到了加工的失误。
    他知道李平安向来是实话实说的，但是这种事情却不是工厂能够接受的。
    于是在接下来的大部分时间里，李凉都在跟工厂扯皮，直到傍晚的时候工厂方面才确认了是机器里更新过的磨料出了问题。
    要是李凉在加工现场的话，这些问题肯定很快就能解决，但是无奈，他没法离开这个家。
    另一边在柯乐的诊所里，陆嘉荷也依照李凉的介绍前来预约了。
    因为好奇超忆症，还有对陆嘉荷的惭愧。
    柯乐第一时间就把陆嘉荷请到了办公室里，而没让她跟别人一样排队。
    “你是柯乐，那跟我相亲的是谁？”
    这是陆嘉荷见到柯乐问出的第一个问题。
    柯乐有点难堪地挠了挠头，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解释了一遍，并且希望陆嘉荷不要把这件事情捅到长辈那里去。
    陆嘉荷一言不发，冷冷地打量着柯乐，半晌后突然说道：“但你确实是医生，刚刚离开的那个病人我也见过，富裕，也有些身份，他能找到你说明你的能力还不错。”
    “也算是对我的一种肯定吧。”柯乐没料到陆嘉荷说话这么直白，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那你那个朋友呢，他是干嘛的。”陆嘉荷又问。
    柯乐对陆嘉荷跳跃的思路有点搞糊涂了，他没明白眼前的姑娘到底想干什么，所以他也没有坦露李凉的信息。
    “他就是一个帮忙的，你犯不着找他的麻烦，如果你不满意的话我可以给你道歉。”
    陆嘉荷没说话，她点了点头，然后看到了柯乐办公桌上的头盔。
    办公室里的一切都充斥着工作的氛围，唯独这个头盔格外的扎眼。
    “这是什么？”
    “一个游戏的头盔，精神公园，最近刚出的游戏，感兴趣的话你可以试试。”
    柯乐举起了头盔说，接着他就想到了陆嘉荷的病情，因此在末了又加了一句。
    “这游戏能模糊玩家的记忆，对你刚好合适。”
    陆嘉荷看着头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忽然她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对着柯乐说：
    “你的朋友是叫李凉吧，他也玩这个游戏吗？”
    “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柯乐忽地抬头惊讶地问。
    陆嘉荷指了指头盔旁边的手机：“因为你手机屏幕还亮着。”
    在陆嘉荷进门之前，柯乐刚好送走了预约名单上最后一个病人，所以他才打开手机想跟李凉约一下晚上的时间，只不过他的计划被随后进门的陆嘉荷打断了而已。
    但也仅此而已，实际上他还没来得及点开和李凉的对话框，因此即便是看到聊天软件眼前的姑娘也不应该猜出李凉的名字才对。
    “可是我还没发消息呢，你怎么猜到昨天见你的那个人=人就是李凉呢？”
    “聊天软件的置顶栏上有四个人，从头像的风格上看应该是两男两女，其中一个男人的备注叫柯鑫，跟你同姓，我猜应该是你的父亲，除去他就只剩下李凉了。
    而且，替你相亲这么私密的事，你只会找你最信得过的朋友吧。”
    柯乐看看手机屏幕，又看了看陆嘉荷，他忽然有了一种撮合她与李凉的冲动。
    从某些方面看，这两个人简直就是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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