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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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成芝一时语塞，但他反应极快，眨眼间已经想到了理由：“不认得，你两人都是提前交卷才子，今年必定高中金榜，将来都是出将入相前程无量的贵人，在下只是想结交一下。”
    说提前交卷，卢照容气不打一处来，明明第一个交卷的是自己，可不光皇帝更赏识东方云，就连这些提前结交的官员也要捎上东方云，他堂堂望族高门卢氏子弟，竟莫名其妙的被一个无名小辈抢了风头，越想就越窝火，说话也没了刚才的客气：“提前交卷也未必有真才实学。”说着也不顾一脸愕然的李成芝，一甩袖子大步走了，嘴里还叨咕着：“咱们走着瞧，早晚要你好看。”
    当晚二更，青鸾和羽鲲来到永兴坊里东方云的新宅院。
    东方云之所以要将宅子选在永兴坊，因为这坊内住着很多达官显贵，是大人物集中的地方，因此黑白两道麻烦自然就少些，黑道上大兴门之类的市井泼皮不敢在永兴坊造次，治安就好，白道上京兆府和长安县怕招惹达官显贵，所以除了本坊武候铺该当留守的不良人，平时县令县丞县尉都绝少来转悠。当然最重要的是永兴坊距离东宫和皇城都近，传递消息方便，一旦有时可以尽快部署，所以经过仔细斟酌后，东方云将自己的宅子最终选在了永兴坊。
    宅子选址也颇费了一番心思，本来有三处宅子可选，第一处临近永兴坊北门，出入方便，但考虑到坊门进出人多眼杂，容易被人盯梢，便放弃了此处；第二处在宇文恺旧宅对面，虽然相对隐秘，也方便反监视反跟踪，但那处宅院实在太小，就算挖地下，腾挪的空间也很有限，而且那里两侧都是富户官宦人家的宅院，没法买下左邻右舍的宅院让他们搬迁，这便不能保证绝对的机密安全，综合考虑后，东方云也放弃了，最终，东方云选择了最后一处，这处宅子虽然跟当朝太师魏征的宅子在同一条街上，但宅子左邻右舍住的都是普通百姓，将来如有需要，可以偷偷买下邻里的院子，不显山不漏水的形成外围隔离护卫区域，私密性和安全性是没问题的。
    由于宅子刚刚买下，还没来得及装修布置家具器物，所以羽鲲和青鸾一来就觉得屋子空旷冷清，二人不约而同的一笑，羽鲲开玩笑道：“屋子空落落的，感觉怪怪的。”
    青鸾笑着说：“过几日家什用具都布置上就好了。”
    搬进新家，东方云心情很好，正在惬意的煎茶，见二人进来，东方云笑着招呼二人落座喝茶。
    跟现代人不同，唐人不喝散茶，饮用的都是茶饼，主要的烹制方法有三种，按照原材料由繁到简分别为：煮茶、煎茶和庵（an读安）茶。先说煮茶，这种制法是三种方法中最复杂的，在茶圣陆羽的茶经中就有记载，将茶和葱、姜、枣、橘皮、薄荷、盐等（为什么要加个等字呢，因为煮茶时具体比例根据个人口味适当增减调味料比例和用量，有些口味特殊的人可能还会放些其他的调料）放在锅中一锅烩，其实用现代人的眼光看跟熬粥煲汤差不多，煮开了一起喝下去，作者本人喜欢喝茶，但这种喝法没试过，想想恐怕未必好喝。煎茶相对煮茶添加的原材料要简单些，将水煮沸后，把捣碎的茶末投入开水中，投入茶末时水还要一直煮，当水再次煮开后，就可以喝了，之所以说他的原材料相比煮茶要简单，是因为煎茶时除了盐，其他的调味品都不加了，不知道加了盐的茶，喝下去会不会得高血压，煎茶时讲究一沸、二沸、三沸（工艺流程略显繁琐，不同于跟现代的头泡茶、二泡茶、三泡茶）。原材料最简单的庵茶，将茶饼捣碎成粉末，放入茶瓶或细口瓦器中，再冲开水，这种流程工艺在小日本一直得到了延续和保存，不过小日本管这种工艺叫抹茶。
    茶煎好后，东方云笑着给青鸾和羽鲲各盛了一碗茶，随后笑着问羽鲲：“查的怎么样了？”
    羽鲲点头：“查到了，你绝对想不到……”他故意顿了一下才说：“那个少年是晋王李治。”
    东方云却没有显露出丝毫惊讶，心说果然是他。
    东方云转头对青鸾说：“长孙皇后去世的早，李世民对李治的宠爱甚于其他皇子，李治一直养在宫中，并未在宫外赏赐府邸另居，所以想了解他，只有宫中的消息才是真的。你最近什么也不要干，动用我们在宫里的几条内线，你亲自去跟，了解下晋王李治作息起居习性。”
    青鸾不解的问：“接近晋王？”
    东方云点头：“对，至少要摸清他平时喜欢什么时候出宫，我想见他一面。”
    一旁的羽鲲笑着说：“就为这？这还不简单。今天在考场皇帝召见你，亲口说要把你的字悬挂在宫中墙上，跟王羲之的名帖并列悬挂，而且你的字顶替了王羲之另一幅字，以后不光江湖上要说你是小右军了，满长安城来找你求字的王公富豪恐怕得踩破门槛了，你马上就会成为长安人尽皆知的风云人物了，晋王就算没见过你，也必定听说过你的大名和事迹了。而且今天皇帝钦点你为校书郎，以后进宫的机会有的是，尽有机会见晋王的。”
    “你让我盘下那两个铺子，是不是为了卖纸？以后达官贵人富商大户都来找你求字，长安的纸越卖越贵，那两家纸店就发大财了。”青鸾也笑着打趣：“让长安纸贵的东方右军，要是在宫中遇上，晋王还得找你求字呢。哎，为什么要见晋王？”
    二人虽是开玩笑，东方云觉得二人说的都有道理，只笑着问青鸾：“那两个铺子，盘的怎么样了？”
    青鸾一听就抱怨上了：“一个已经谈妥了，另一个那房主一副奸商嘴脸，明明已经说好了价钱的，我连定钱都交了，昨天临交钱的时候他竟然又说要涨两成，我没同意，僵住了，非要盘这个铺子吗，这条街上其他的铺子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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