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反复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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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不仅书法精绝，见识之广博更是令小王惊叹，当日在百香楼一睹先生风采后，小王一直仰慕在心，尤其那块女娲补天的五色玉让我朝思暮想，不知先生是否随身携带，让我再次一睹为快。”李治一脸诚挚的说道。
    东方云呵呵一笑，坦诚的说：“殿下说那东西呀，不瞒您说，那是假的，故事也是我编的哄骗世人的，真的五色玉我也没见过，西域一带确实有五色玉的传说，但真正见过的人极少，我那块是请一位高人做的，只不过那高人技艺精湛，加上又没人见过真的，所以所有人都信以为真，以为那就是五色玉了。”
    李治一愣，不免失望，怅然失落：“我当时明明看到那石头发出不同颜色的光，原来竟是假的，世上竟有如此技艺的匠人，真是巧夺天工不可思议。”
    李治正心驰神往的慨叹，但转念一想，东方云第一次见面能跟自己坦诚说宝贝是假的，此人有君子之风，不免对东方云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
    “殿下如果喜欢，在下的朋友不有奇珍异宝，还有不少好玩的，下次殿下再出宫，在下可以带殿下看看。”东方云试探着问道。
    李治目放精光，但随即黯淡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父皇管的严，我是不能随便出宫的。我不像几个哥哥，他们早早便出宫开牙建府，你看三哥五哥，就藩离开京城，逍遥快活，多自由啊，就算四哥那样不离开京城，在他自己的府中，也比宫里自由多了，我在宫中，每天行为举止都有规矩约束，一点自由都没有。结交先生，就是想让先生多讲些外面的新奇事，我也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东方云见李治言辞恳切，觉得又多了几分把握，便试探着问道：“既如此，您为何不向陛下提出，自己出宫建府另居，殿下已经十六岁，在民间，早就该成婚另居了。”
    李治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提过几次了，父皇不允许，总说我年纪小，让我等几年再出宫建府，而且舅舅也劝我不要提出宫建府的事，说我一旦出宫，父皇没人陪伴，会非常寂寞，舅舅说那样会伤了父皇的心。”
    东方云品咂着李治的话，长孙无忌未必是怕李世民伤心，但不让李治出宫另居一定有深意，便笑着继续试探：“皇子出宫就会有人刻意攀附，有些人为了取悦龙子凤孙巴结富贵，唆使皇子斗鸡走狗的耽于享乐，长孙相公也是一片好意，是怕你受到纨绔之徒的蛊惑，荒疏了学业。”
    李治笑了笑，不置可否，给东方云添了些茶。
    东方云见试探不成，便改口说：“在所有皇子中，皇上最宠爱是晋王殿下，把您留在身边，也有保全您培养您的意思。”
    这次李治依旧不说话，但脸上笑容却不见了。
    东方云看在眼中，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心急了，自己毕竟跟李治认识不久，今天是第一次单独谈话，这么连续试探，不仅不合时宜，而且有挑唆怂恿的嫌疑，自己刚刚在李治心中建立的好感也要荡然无存了。
    东方云暗中懊恼，自己平日里一向有成算，怎么今日突然这么冒失了呢，难道是在千秋殿被李世民的气势压制震慑的？
    东方云心中着急，必须立刻想出补救的办法。
    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李治突然说话了，“先生刚才说出宫看看，小王确有一事要烦劳先生，这个……”李治吞吞吐吐的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殿下但讲无妨，不管能不能办成，我绝不出去乱说。”东方云看出李治有难言之隐，赶紧正色承诺不泄密。
    李治终于下定决心：“近来听说京城来了位风华绝代的美姬，美貌才情冠绝长安，我想……想……”说到后来，李治竟有些脸红。
    “紫霞仙子？”东方云小声试探着反问，他自然清楚此女是近来长安坊间现象级美姬，王宫贵胄和富商大贾争相结交，有些富家公子甚至不惜一掷千金，只为了能见这位美姬一面，东方云心中暗想，晋王毕竟只有十六岁，风华正茂，正是春情萌发之时，心里挂念佳人美姬也是理所当然。
    “这……这可不好办啊！她如今是红透了长安的红人，满长安的富贵达人对她趋之若鹜，据说韩王李元嘉为了请她同席共饮，曾豪掷千金，河间郡王李崇义开价三千贯，只为看她一展才艺，长安的富家公子追求者不计其数……”东方云故作为难，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从李治迫切期盼的眼神中，东方云看到了机会。
    “小王知道此事难办，若实在为难……”李治难为情的说道：“这个……这个……”
    为了钓足了晋王的胃口，东方云知道必须把困难渲染到十二分，越是难办，越是凸显自己的作用，办成了李治就越感激自己：“此事难点有二，一是不能亮出您的名号跟其他人拼官爵地位，若论官高爵尊，没人能跟晋王您相比，但若亮明了身份，陛下就会知道，您就会受到责罚；二没法拼钱多，紫霞仙子的仰慕者都是大唐的豪富和王公贵戚，没一个是差钱的主儿，所以拼钱是个无底洞……”说着，东方云偷偷观察李治的反应，
    东方云分析的这两点直击要害，正是李治最担心的，要不是别无他法，他也不会偷偷来找东方云想办法了，“小王曾想过一计，请先生仿写一幅书圣的字，送过去，有了书圣的字，想那紫霞仙子就肯见我一面了。”这才是李治今天找东方云单独谈话的真正目的。
    李治终于吐露了心声，东方云心里暗笑，原来李治请自己过来，就为了这个呀，李治毕竟久居深宫，不会讨好美人，这法子既俗套又不实用，便笑着说：“恕在下直言，此办法，最多也只能跟美人见一面，恐怕难以让殿下更进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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