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文成公主（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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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云说：“我们正是担心走漏消息，所以才想弄清楚刺客的具体手段到底能不能被发现，如果你的手段会被人看出来，那最危险的其实是我和我的金主。你不想说，恐怕也在担心我们会将你的功夫说出去，这点你完全不用担心。事后我们藏起来还来不及，怎么会把你暴漏出去？暴漏你的同时，也就把我们自己暴漏了。”见对方不语，东方云补充道：“我开了五千两黄金的高价，五千两买他的命，为了五千两，让我们知道你的手段又有何妨呢？”
    东方云的话打动了蒙面人，犹豫片刻后，蒙面人开口：“我要再加五千两。”
    这回犹豫的人换成东方云了，不过东方云的为难是故意的，因为他知道，敢这么谈生意的，要么就是有真材实料，要么就是大骗子，而东方云判断此人绝不是骗子。沉吟了许久，东方云故作十分为难的说：“且不说你要的太高了，这个价钱我做不了主，需要请示。问题是我连你用什么办法都不知道，怎么跟上面说去？”
    蒙面人叹了口气，随即缓缓的说：“我的功夫是 往生符，如果你是江湖中人，想必知道这是一门江湖绝学，极难修炼，能杀人于无形。在死者身上不会留下伤痕，所以看不出是被杀的。”
    东方云故作犹豫：“往生符我是听过的，只是没见过，如果你真的会，这倒是个好法子，但空口无凭，你说你会……”
    蒙面人似乎有些不耐烦：“这种事岂有乱说的道理，我若刺杀不成，将你们置于险境，你们恼羞成怒，找人对付我，我岂不惹火上身？”
    东方云点头：“有理。”
    蒙面人问：“我坦诚相见了，你什么时候能给我回信？”
    “快的话明天，慢的话三天后。”东方云说。
    东方云暗喜，既然敢说，此人会往生符的可能性很大。但东方云之所以说三天后给答复，是给蒙面人布**阵，假定这个蒙面人真的是杀死公主护卫的人，知道金主不会立刻回消息，蒙面人不会在通轨坊附近干等，就会回他的老巢和落脚点，而东方云的目的，就是跟踪。
    虽然白天跟踪容易暴漏自己，但东方云此时已没有选择，琼邦芒布杰反水投敌，自己手中又没有其他线索，虽然兄弟们可以暂时让西边的几个驿站瘫痪了，敌方的信暂时送不过去，但邮路不畅的状态无法维持太久，如果过几天还找不出线索，等几个驿站恢复了，那信可能就送出去了。眼前这条线索是现在唯一的指望了。
    走出春兰浴坊之前，蒙面人摘下了面罩，同时带上一顶圆顶宽檐帽，帽子有些像帷帽，只是没有帷帽的垂纱，但帽子的帽檐奇大，不仅遮住了额头和眼睛，而且挡住了鼻子，旁人只能看到鼻子下的半张脸。
    走出浴坊，蒙面人立刻上了等候在门口的马车。
    马车一路走，出了通轨坊，一路到了敦义坊，在一个无人的街口停下了，车门打开，蒙面人出来了，但令东方云惊讶的是，从马车上竟然走下来两个改换了大檐帽的人，都是之前上车的蒙面人的打扮，两人身量相仿，衣着穿戴没有任何区别，就连宽檐大帽子也是一模一样。
    东方云暗自感慨，真是个谨慎的人，为了防止跟踪，竟然准备了如此周密的障眼法。
    不过东方云很有耐心，没有跟上其中任何一人，马车继续往前走，又过了两条街口，到了一处僻静的巷子里，马车再度停下，这次车上又下来一人，跟之前下车两人装束毫无二致。
    东方云笑了，这才是真的，东方云暗自庆幸，若不是自己早有准备，今天一定中了蒙面人的脱身计，刚才自己若是选择两个人中的一个跟上，不管怎么选，都会把真正的目标跟丢了。
    东方云能准确判断真假，并不是他未卜先知，而是源自提前的准备，就在他与蒙面人会面的屋子里，东方云提前点了一种特制的熏香，这种香是由尹铉精心调制，名叫蔻驰香，寻常人闻不出味道，但老鼠却对这种味道很敏感，当那两位假蒙面人下车走远后，东方云怀中的老鼠并没有反应，说明真正有香味的人还在车里。
    窦融走进正堂，一名身材曼妙的女子走过来，接过窦融摘下的帽子，笑着说：“怎么样，顺利吗？”
    窦融嗯了一声，没回话，坐在正中的胡凳上。右臂撑着桌子，右手扶着额头，似乎在休息，又像在想事情。
    女子不再说话，站在窦融身旁，用白皙的手在窦融肩膀上轻轻的按摩。
    “怕是我价钱要高了，把人家吓回去了。”良久，窦融抬头，自言自语道。
    “五千两黄金，你该不会涨到七千了吧？”女子的手停在半空不动了。
    窦融叹了口气：“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张口就翻了一番，回头想改口收回也来不及了。”窦融心里确实有些懊恼，当时也不知哪根衔打错了竟然要出了一万两。
    “这次的买卖若不成，咱们不还得寄人篱下？”女子恨铁不成钢的用食指重重戳着窦融的头：“你呀，我平时跟你怎么说的，让你想好了再说。”
    “寄人篱下？哼。”窦融重重的哼了一声，“实在不行就他娘的回河北，长安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咱们的人都是河北的，他们早都劝我回河北了，他们都是河北人，北乡本土的，能大展拳脚，比在这受他们姓杨的鸟气强，在河北我是老大，在这我他妈还装孙子，哎。”
    女子也叹气：“别说气话了，你不是早说了吗，虽然兄弟们都是河北的，但那些河北名门大族心思都不在河北，都盯着长安，都在跟长安的皇子龙孙勾勾搭搭，这两年你也没少暗中联络，哪个不是跟你虚应故事？有一个是真心帮扶你的吗？没有这些大士族的支持，你就算回了河北也难干大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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