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画蛇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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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他们是故意的？”青鸾是何等聪明的女子，一点便透，只是没想明白房遗直为何要如此。
    东方云笃定的给出了结论，不过这也是他刚刚才想明白的：“说明这是个局，射中翠云那一箭很可能是装样子的，是做给我们看的，而我们能轻易脱身，说明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抓住我们。”
    青鸾早把对东方云的不满抛到九霄云外：“这么说翠云今天在跟我们演戏了，好有心计的女人，房遗直为什么这么干？”
    东方云哼了一声：“因为他需要让我们相信，翠云说的话都是真的，让我们相信房遗直昨晚找吴冬生密谈了。”
    “房遗直昨晚找的不是吴冬生！对，他找了别人。”青鸾已是恍然大悟，回想当时的情形，翠云就是说完吴冬生来了，房遗直跟杜氏强调皇帝交办了要紧差事后中箭的，如果翠云所说是房遗直想让己方知道的，那么这些就全部都是假的。
    “很可能是的，不过房遗直也可能真的找了吴冬生，也可能没找，这取决于翠云到底是被发现了身份，还是已经变节成了房遗直的人。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房遗直肯定派人前往齐州了，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处心积虑布局设陷，让我们相信他只派了一路人马前往齐州。”东方云笑着说：“他这个局虽然看着高明，不过有一点，房遗直却是忽略了，而且他忽略的还是关键的一点，就是他这个局本身就是画蛇添足。他越是处心积虑的让我们相信什么，越是说明他背后隐藏着更大的图谋。而我只需要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见青鸾面露愧色，东方云知道她在内疚，如果翠云真的被策反成了房遗直的帮手，那她这个联络人既没能把握住内线，又没有及时发现内线变节，首当其冲责任就是她，东方云笑着拍了拍青鸾的肩膀，尽量安抚道：“她人在房府，你不能天天跟她见面，有什么变化也不能全怪你，别再想了，接下来好好研究研究齐州的事才是最要紧的。”
    听了东方云的宽慰，青鸾的脸色虽然还讪讪的，但精神似乎好了些，眼中也有了光。
    东方云见状满意的笑了笑，其实他这番话完全是在宽慰青鸾，翠云在恰到好处的交代出吴冬生后才被一箭射中，如果房遗直没策反翠云，那根本无法掌控翠云会看到什么，更无法左右翠云能说出去多少，那么局面对房遗直来说就完全不可控，他虽然不认为房遗直有其父的智谋，但毕竟主持凌云台多年，这种会导致局面失控的失误，东方云相信房遗直是一定不会出现的。更重要的一点是，洪州的事房遗直来了手暗度陈仓，那时翠云没从房府送出任何有价值的消息，这次齐州的事，青鸾一问，翠云竟说出了关键的消息，这一点就很值得怀疑，所以东方云认定，翠云十有**是叛变了。
    虽然笃定翠云叛变，但他不想跟青鸾明说，毕竟事已至此，多说不仅无益，而且会给青鸾造成心里负担，女孩子心事重，与其让她满怀心事，还不如让心无挂碍的跟自己去办齐州的事，所以东方云选择隐瞒了部分推测，继续说：“我们做个假设，翠云没变节，那么她说的就是实话，她真的看到了吴冬生，那就说明房遗直希望我们相信，他只派了吴冬生一路人，那么按照房遗直的设想，我们就会全力盯着吴冬生，而房遗直还会暗中派其他人前往齐州，另外的一路或是几路密探就会被我们忽视。这又是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房遗直故意让翠云看到吴冬生，他怎么知道我们会探听他派谁去齐州？”话没说完，青鸾已经反过味来，如果翠云只是暴漏了身份，房遗直为什么不早将她抓起来？非要等到自己跟翠云接头了才派人来围堵？这样的抓捕虽然能抓住对面接头人，但同样有可能被接头人逃走而一无所得，而且如果真的想在接头时收网，那为什么不在双方刚见面时就动手，为什么要等双方聊了半天后才放箭，想到这里，青鸾完全明白了东方云的心思，为了不让自己着急而没说翠云变节的事，这份良苦用心真是……
    东方云不知道青鸾内心正经历剧烈的变化，只接着说自己的计划：“不管房遗直派了几路人马前往齐州，不管他的人走水路漕河还是陆路，洛阳都是必经之地，我们根本不需要掌握房遗直派往齐州的人到底是谁，谁日夜兼程赶往洛阳，谁的嫌疑就大，我们边赶路边甄别。”
    大唐帝国的驿道建设比较完备，由于唐帝国的战略布局是以关中为中心，而有唐一代一直以两京为中枢，所以驿道也就形成了以长安洛阳两京为中心，由关中向四方伸展的交通格局，东西向则以汴州和凤翔为东西两端发散辐射。
    随着唐诗的盛行，两京驿道在浪漫的诗人笔下也有了“两京官道”、“御路”等称号，比如朱庆馀在《种花》诗中有云：忆昔两京官道上，可怜桃李昼阴垂；刘沧的《秋月望上阳宫》诗中说：御路几年香辇去，天津终日水声长；还有杜甫在《戏赠阌乡秦少翁短歌》中：今日时清两京道，相逢苦觉人情好；刘禹锡《送王司马之陕州》中：两京大道多游客，每逢词人战一场。
    （阌wen读闻）
    根据《唐代两京驿路考》的考证，两京驿道自长安经昭应，渭南至华州，又经华阴至潼关，阌乡、湖城而至陕州，过了陕州以东就分成南北两道，北道由陕州出发，经渑池新安而到东都洛阳，北路走的人相对较少；南道经永宁、福昌、寿安而至东都洛阳，唐人多喜欢走南路，包括诗人们也是。
    （渑mian读免）
    对唐人来说，两京驿道不仅是通行于两京间的交通道路、经济命脉，里面更有唐人发奋进取的梦想，治国平天下的宏愿，有唐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两京道是一条充满了满载着“唐人梦”、“大唐梦”、“家国天下”及“唐诗韵味”的星光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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