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等高线

在皇朝东部疆域的四有矿业商队，就是一家大型的采集矿石的大作坊。
        说是一家作坊，但四有矿业的规模很大，手下的矿工都有数千人。
        在这种挖矿全靠人力的时代，数千名矿工其实也不算太多。
        铁矿石等等材料因为开采和运输的困难，所以就越来越贵。
        现在又遇上梁柱这样的扫货狂人，铁矿石就更加供不应求了。
        四有矿业在帝都有自己的办事处，听说了小柱子公公要找到矿脉的消息，他们都是不太相信的。
        找矿脉是门学问，只能靠一点点去推算和挖掘。
        毕竟，谁都没开天眼啊。
        可是这位宫里的小太监，一下子就推断说帝都附近有矿脉，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几个掌柜凑在一起开会，商讨着事情的可能性。
        “应该不是说假话！”四有矿业的三掌柜大声说道：“这位小柱子公公是武圣，平日里办事都是从帝都飞过——他居高临下，自然看得比我们的风水师傅清楚的多！”
        有矿脉的地方，都是有迹可循的。
        比如有矿脉的地方，泥土的颜色不同，地表的树木稀少，  各种丘陵和小山会形成一个走向。
        只是这种变化，对于只能在地面行走和探索的人来说，并不明显。
        但如果是有人从高空俯瞰，那么这些蛛丝马迹可就是尽收眼底了。
        众人商量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大掌柜拍板：“小柱子公公没那么无聊，他没事拿我们这些商人开玩笑做什么？再说我们去拜访一下小柱子公公，就算采矿的事情不成，也能和宫里的大太监交上关系，总也是件好事。”
        大掌柜把事情定下来之后，便轮到二掌柜出面具体操办了。
        二掌柜准备了一些礼物，然后来到官署求见梁柱。
        东厂的官署这几天也在发愁。
        梁柱发出了招募矿业商人的消息之后，绝大多数矿业商都觉得扯淡，不愿意和东厂打交道。
        所以现在东厂招募消息发出去了，却无人应募，促进就特别尴尬了。
        听说四有矿业的人上门应募，东厂的人连忙将二掌柜请进客厅等候，同时飞快的去禀告梁柱。
        二掌柜在官署的待客厅里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外面的人都传谣，说东厂的人穷奢极欲，但现在从官署里面简单整洁的装修看来，这个东厂和他们四有矿业一样，也是讲究效率的。
        相信那位小柱子公公很快就会出来见自己了。
        果然，梁柱丝毫没有大官员的架子，急火火的出来见二掌柜，而且一见面就询问采矿的事情。
        二掌柜这边非常恭敬的表示，只有见了矿脉图，自己才能确认每个月开采矿石的数量。
        说实话，二掌柜的心情那是相当的忐忑啊。
        矿脉图，对于每个采矿者来说，那都是宝贝疙瘩。
        尤其是那些还没开采的矿脉。
        梁柱倒是没那么多讲究，他让人把自己准备好的图纸拿出来铺在桌上。
        梁柱的这张图纸是有天问探测器和阵法师殷思坦合力完成的，打印绘制在两平米大小的整张图纸上。
        二掌柜一看这图纸的材质就悚然动容。
        这个图纸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制作的，质地坚韧，似乎不怕撕扯和磨损。
        光是这图纸的材质，就让二掌柜相信梁柱发现了矿脉。
        但是图纸上画着的东西，让二掌柜很茫然。
        地图上是许许多多的圈，形状不规则。
        梁柱向二掌柜解释道：“这个叫等高线，专门用来绘制山川地形，你看这是帝都城外一百多里的五老峰，你想象一下五老峰的形状，还有主峰的轮廓，再结合这张地图思考一下，就能知道里面的奥妙。”
        二掌柜看着地图沉思片刻，骇然抬头看着梁柱。
        “这等高线的设计真是巧夺天工！”二掌柜激动的说道：“有了这张图，山川地形尽收眼底！”
        梁柱得意的笑了笑，然后将地图上的矿脉指给二掌柜看。
        这是一条比较优质的矿脉。
        之所以没有被发现，是因为矿脉本身不大，而且比较狭长。
        当然了，即便是小矿脉，也是随随便便能挖出几百万吨矿石，足够让梁柱挥霍十年了。
        商定了矿脉的事情之后，二掌柜小心翼翼的询问，说这官商合营的话，是怎么个分配利润。
        梁柱好奇的问道：“以前你们能赚多少钱？”
        二掌柜苦笑：“实不相瞒，我们四有矿业所得利润，需要交一半给官府……官府这边还专门有蹲点的税吏，经常查账核对，若是遇到廉洁奉公的税吏还好点，若是遇上那些混蛋，唉，实在是苦不堪言。”
        梁柱乐了，心想这二掌柜倒也挺聪明。
        对方知道梁柱是个讨厌贪官污吏的人，却在自己面前吐槽税吏，分明是打算借刀杀人啊。
        梁柱笑着摆摆手：“税吏，我明天就给你撤回来……以后你们四有矿业想怎么发展都行，我不管！”
        二掌柜没笑，他战战兢兢的说道：“大人可以说但是了……”
        梁柱豪气的说道：“银子什么的，我不稀罕，我私人还能赞助你们五十万两银子！采矿得到的利润，我分文不取！但是我需要保障我优质的铁矿石。”
        说着，梁柱估算了一下军器制造所需要的矿石数量，然后向二掌柜报了个数目。
        “矿石我会花钱买，但是一定要保证这个量，而且质量必须稳定……”梁柱难得严肃了一回：“这是军国大事，你可不能马虎！”
        二掌柜笑得嘴都快裂开了，连忙站起来躬身领命。
        梁柱给出的这个价格，对于四有矿业来说，简直是白送了一个大矿给他们。
        虽说梁柱只是出了一张图纸，但在梁柱之前的官府，甭管送不送图纸，矿业商人都要给五成的利润。
        而梁柱需要的，只是一些矿石而已。
        这些矿石的价格虽然低、数量却不算太多，不但能让四有矿业保本，同时还能结交官府，真是一举多得的好事情。
        看着梁柱那张笑眯眯的脸，二掌柜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公公，您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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