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等价交换

巫楚躺在地上，龇牙咧嘴的。听到他的目的，冷笑一声，“托师尊的福，我只爬到了他们头上，得到了第一阶神药。这第二阶嘛，我还要不起。”
“那第一阶的神药，你还有吗？”傅中一再问。
巫楚又冷笑，还没有说话呢，就被傅中一一个灵力巴掌打蒙了。
傅中一再问：“有吗？”
巫楚懵逼之后，面色阴冷，看不见傅中一的人，可也不能阻止他的咆哮，“傅中一，你tm的找死！”
“啪——”
又是一个灵力巴掌，一个比一个响亮。
傅中一神色不变，再次问道：“有吗？”
“啊！我要杀了你！你和师尊他们一样，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舍命为了宗门付出那么多，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巫楚气坏了。
被师尊他们算计，是他信错了人。可傅中一，他凭什么教训自己！最没有资格的就是他傅中一，凭什么自己要落到如此境地！
巫楚几近疯魔，傅中一的神色很复杂，“巫师弟，我想要你回头。”
“呸——”
巫楚一口血水吐向傅中一的方位，“回头？你说得倒是轻巧？我被师尊算计的时候人家上面就说了，我的命就已经不归自己了。那位死，我也会死，所有的魁魅魍魉、劣魔、伪·天魔都会死？你当我是傻子吗？早晚都是死，我凭什么还要被你利用。”
“他们利用了我半生，你还想利用我的下半生。哈哈哈，你和他们一样，都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反正我现在死不了，你们就算是能困住我，又能如何？”
傅中一蹲在他面前，“伪·天魔能被气运之子杀死。”
一句话，巫楚脸上的猖狂一僵。下一刻，他疯狂摇头，“不可能，他们说了，只要主上不死，我们就是不死之身！即使被毁了身体，我们的神灵也不灭，终究会得永生！”
他不信，可傅中一继续说道：“魁魅魍魉之乱存在数百年，谁都说无法彻底消除。可郁姑娘出手，魁魅魍魉消失的干干净净。劣魔出现，限制了那么多灵者，可郁姑娘仍旧能对付。伪·天魔……之前那双天魔眼睛的虚影，还不是被她料理干净了。”
“巫师弟，如若你真的被算计，那你还要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吗？这是他们算计的，你继续走下去，只会如了他们的愿不是吗？”
巫楚安静了。
因为他知道，这些都是事实，且还是他亲眼看到的事实。郁意这人，似是什么都挡不住她的路。
为什么一个人可以这么顺？可他只是想被师尊认可就这么难呢？
一直旁观师兄弟俩对话的郁意出声了，“巫楚，你见识过我的手段，所以你即使成为了不死的伪·天魔也在寻找脱身的办法吧？”
巫楚：“……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郁意看了眼因为投喂状态好了许多的九吉兽，“按照灵域的套路，你做了坏事就会跑路。可这次，你却在九溪沟停留许久，目的就是九吉兽的一吉命吧。”
巫楚冷笑，“你太天真了。伪·天魔与天魔的命理契约，没有什么能解开的。”
“解不解得开不是你说的算。反正明知也快到了，九吉兽究竟能不能帮他一把，我们很快就知道了，”郁意的话，扎了巫楚的心。
可偏偏，郁意还在继续扎心，“看这里的脚印，你怕是还未靠近九吉兽就被逼退了吧。所谓的不能解，是因为你还没有得到九吉兽的祝佑。”
“九吉兽是上古神兽，即使被困局数数万年，它的威压你也扛不住。要想得到它的祝佑，强迫不得。除非，彻底挖了它的九吉。可你又没有这个实力，所以我敢笃定，你此行无功而返。”
“或者我大胆的假设一下，九吉兽的位置，你怕是偷偷打听到的。”
巫楚神色变幻不定，心中又恨又恼。
看到他那样，郁意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巫楚，陈凤鸣求我留你一命，送你去低级位面，护你一生。可惜，你浪费了他的情谊。”
巫楚嘴唇嗫嚅，最终还是没有言语。
郁意直言，“我这人，恩怨分明。你心中有恨，我可以帮你一把。至于你的命，能不能活，就看你的表现了。”
“你不是睚眦必报吗？我弄出了劣魔，五大基地的灵者也死了不少，”巫楚从动手那一日开始，就没有打算善了。
他的路，从来都不是自己选择的。可走下去了，他也没有打算回头。
郁意：“此一时彼一时。总之，在你是这般不人不鬼的情况下，我不会杀你。”
巫楚听明白了。如果他始终是伪·天魔，郁意会终结天魔。如果他机缘巧合恢复成人类，有可能还是会死在他手里。
他是生是死，全看他的价值。
等价交换，这是永远的守则。
“没有约束，你觉得我可信吗？”
郁意的天道，不庇护巫楚，自然也与巫楚形不成规则契约。他的归属，从成为伪·天魔开始，就属于天魔了。
“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他有心。正如你所说，明知要死了，你给了他药，算是救了他一命。即使这个结果不是明知想要的，可他能活到现在有了别的转机，确实是因为你的缘故。”郁意直言。
巫楚心情很复杂。
他当初给明知喂药的时候，是真的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想着，自己都变成这样了，其他人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所以他向上面要了不少第一阶神药，就是想要让更多的天之骄子沦为他这样的境地。当他们和他是一样的处境时，他们又会作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抱着这样的心理，他成功了。
可如今，被郁意这么一解释，好似他的初心不是那么的变·态、龌龊。这可是他的仇人之一啊，真的要如她所说的，努力一把吗？
郁意给九吉兽又抛了几份灵食。看它那样子，困局于此，混得很惨。它的食物，怕是吸了它血的水蛭虫。说不好水蛭虫是因为它而生，还是因它而死。
所以她抛出去的灵食，它来者不拒。
巫楚躺在冰冷的地上，眼睛看不见，听力就更加敏锐了。别人一派生机盎然，只有他像是死鱼一样，了无生趣。
这样的人生，真的要继续过下去吗？
没有温度，没有心跳，没有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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