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退让

陈榆捂着脸平复了好半天的心情才缓过来。
        胡子敬在旁边轻握着她的手，身姿温柔的安抚着稳重的给她安全感。
        旁边几桌人总是时有若无的看向张虚，有好奇探求的，还有想过来搭讪询问的。
        桌子跟桌子之间离的并不远，而且她们说话声音也不低，旁边人都默默无声的听了好半天。
        “那个……你能帮我也看看吗？”一个俏丽的女声试探的询问到，问话的同时目光还打量着张虚这一桌人。
        她一头齐肩的头发，改良的旗袍连衣裙，看着温温柔柔的笑。
        张虚回头看看她又收回了目光。
        “喂！你这人好没礼貌呀，你看不看的给句话难吗？不说话是几个意思？”有一个微怒的女声娇呵起来。
        “阿珊算了，是我冒昧出声打扰了她，”女声有些委屈的扯着旁边出头的人细声细语的说到。
        “你知道打扰了就好，是你爹还是妈呢？你问话就得回答你吗？陈榆擦干净眼泪抬头看向对面，一桌七八个人就这两个女孩子。
        其余男人脸上都有些不快了，这个时候充当护花使者不是更合适吗？都不等他们出头开口说话。
        胡子敬看了一眼到，“跟她们计较什么？看着就是一脸的福薄相，没见小妹都不搭理她们吗？二两轻的骨头也敢乱晃悠的。”
        “你说谁福薄相？谁二两轻的骨头……”那个暴脾气的女孩子起身冲过来了。
        张虚看她恼怒喷火的样子，端起饮料喝了一口，“你连二两骨重都没有，你现在虽然鸾星动喜，可惜是一场桃花红，他并不适合你，反到是便宜了她帮你解劫，今天你帮她出头算是还了这个因。”张虚说完转头看向最先出声的那个女孩子。
        她眼里闪过慌乱，脸上是强自镇定的神色。
        “你胡说……你……”那个女孩被她看的毛骨悚然的，说话也开始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张虚淡淡的笑了一下转回头，“你不是要回答吗？我回答完了请你离开吧！”
        这个叫阿珊女孩子死死的看着她那一桌，那边相熟的人接触到她的目光，都歉疚的低下头回避了她的目光，她再看向自己的男朋友和闺蜜，突然觉得有些刺眼起来。
        闺蜜紧挨着男朋友，她紧挨着闺蜜，这会在远处看才觉得一切多么的可笑，看他们这样子似乎都知道了，就她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还帮人出头当小丑……
        “别管她了咱们继续说，”陈榆的伤心被这插曲驱散了大半。
        张虚余光看站在旁边呆愣愣的姑娘就没再赶她了。
        “命重七分卦薄一层，算天道、算气运、算贵极鸿运，算来算去都算不过命，有些是人力可为的，有些是有违人之法则的，不知心不念，不懂心则安，过于执着追求某样事物反而是得不到的，你明白吗陈榆？”
        “嗯！”陈榆用力的点点头。
        “对于普通人来说，命理之说可以称之为妄谈，听了就当趣闻过过耳。”
        “有时候人得学会适时的知足，学会适时的快乐，虽然哀伤的快乐不足以让你释放伤心，总归好过沉溺于哀伤中不能自拔。”
        ”小哥他之所以让我跟你说明白缘由，这说明了他决心做好了要与你白首同盟，日日相伴的生活。”
        “至于未来有没有孩子的事，对他来说都不是重要的，你才是他心目中的首重。”
        “真是讨厌！冷着一张脸说情话到是一套一套的，你小哥平时嘴叭叭叫，就没见说过一句让我脸红心跳的话，”陈榆笑着双手捂住脸哽咽住，厚重的鼻音显示她的酸涩和好心情。
        “说明我小妹跟你投缘，”胡子敬也凑趣的说到，还给了张虚一个感激的眼神。
        旁边站着的女孩子呆呆的看着陈榆，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下来，一颗接着一颗的滚落，她疾驰跑去自己的位置拿起包，头也不回的狂奔跑了。
        “阿珊……阿珊……”同桌的一个男士站起身追过去。
        胡子敬看了不屑的撇撇嘴，温柔的拍拍女朋友安慰她。
        “这个给你，你跟小哥没事的时候去公园，或者在家门口的小区里都行，烧两个长命灯绳给它们送送。”张虚从手腕上摘下一枚铜钱递过去。
        “长命灯绳？是什么东西做出来的？”胡子敬跟陈榆同时迷惑起来。
        “五彩线，一般都是端午给孩子带的，咱们小时候都带过的，你们弄不明白打电话回去让干妈找，她知道五彩线的，顺手在家给你们烧了也行。”
        “那不就是长命绳吗？你打小不离身的带着，你换个名字弄的我都不知道了，”胡子敬一拍脑袋反应过来了。
        “对，就是我们端午带的长命绳，线必须是青白红黑黄。”
        “为什么？这是……”
        “都听妹妹的安排，”陈榆打断了胡子敬的话。
        “长命绳的五色代表五方诸神鬼吏，你们掉的那两个童子目前没有安身之所庇护，用长命绳牵一牵它们，好歹缘分一场送它们投胎去。”
        “好……”胡子敬沉沉的回了一句。
        “听你小哥说你希望姚家拿那块地吗？”陈榆沉默了好半天情绪才好过来。
        她问的漫不经心，但是话里的力度却不像随意开口的语气。
        “就目前相对而言他是最合适的，除了他拿别人谁拿谁出事，”张虚实话实说也不压话。
        “这么严重？”陈榆皱紧了眉头脸色也严肃了很多。
        “你知道我家也准备了一年的时间吗？这么一弄的话，我们如今算对家了！”
        “除了我们，我还知道两家也在跟，今晚见了你，回去以后我会跟爷爷重新拟订计划的，”陈榆郑色坦然的看着张虚。
        “我是个无业游民，听不懂你们的话，”张虚耸耸肩表示她不明白。
        预祝他后天拿地成功，陈榆笑的欢快的起身端着果酒说到：“众在参与嘛！”
        在商言商，那是张虚接触不到的世界，所以她就笑笑附和端杯水起身。
        接下来的几天，张虚就睡好吃好喝好就行了。
        胡子敬家空荡荡的冰箱，一个早上的功夫塞的满满的，牛奶面包水果，肉类熟食半成品，应有尽有的。
        张虚打开冰箱看的咂舌不已，“小哥肯定没有这样的大手笔，这绝对是陈榆的杰作，”这次她还真猜错了，这是姚守昌吩咐阿强做的。
        东西经过胡子敬同意，商超管家上门添置的，投地的前一天陈家公开站姚家，陈家是什么份量？
        他姚家虽然也富裕，可是要真论起来，也就是陈家的一个子公司而已，陈家五小姐跟他签完投股书才说，“这是张虚为他争取的。”
        投标当天，“三暗两明，姚守昌稳坐东，他拿到标了！
        乐极生悲的事并不是只发生在书上，姚家老太太出事了，
        就在姚守昌拿到地准备带家人庆祝一下，不想老太太起身过猛摔倒在地，头还磕到茶几的棱角上了。
        幸而家里有常驻的医生，做了基本的急救，老太太被送到医院至今未醒。
        张虚算了算日子也差不多了，胡子敬打电话跟她说的时候，她也没过多的惊讶，该来的它总是跑不掉。
        惬意的吃着凉粉，山楂碎和葡萄干酸甜酸甜的，没有食欲的味蕾一下子被打开了，“老板娘，再给我来一份，”张虚吃完最后一勺感觉没吃饱。
        “小姑娘这个凉粉要少吃的，浆果吃多了对没生育的女孩子身体不好的，”送凉粉过来的是小摊老板娘四十多岁，常年的风吹雨打，显得她跟实际年龄不相符。
        “知道了，谢谢老板娘！”张虚微笑着谢她好意提醒。
        “给我也来一碗，”一团热火坐了下来。
        张虚抬头看了一眼不认识。
        “你好，我叫陈柏青，”坐下的人热情的对着张虚打招呼。
        “你好，”简单的回应了一句，张虚起身端着凉粉碗准备回去了。
        “哎……你怎么走了？你……”
        张虚是不愿意搭理他，快步转了一个巷道没了身影。
        陈柏青看着没影的巷道眼里闪过不明神色，还是个冷佳人！
        晚上胡子敬回来：“小妹，姚家老太太在医院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他罕见的带了严肃的口吻。
        “自然循环不需要我做什么，老人年纪大了有病有灾的很正常，”张虚看着手里泛黄的书，头都没抬的回答着。
        “也不知道我爸人找的怎么样了，打电话问他就说还在找，什么来头这么难请？真是的！”胡子敬嘟嘟囔囔的抱怨起来。
        “没有诚意是请不出先生的，耐心点等等看呗！”张虚放下书回头笑着安抚她小哥。
        “阿强今天跟我说，姚先生夫妻罕见的吵架了，好像就是上回为着回去修祖坟，不是什么嫡子嫡孙送的供，都什么年代了还在乎这个？贪心不足蛇吞象的，这下修不修坟的把老太太修进医院了吧！”
        “那要看怎么个贪法，像姓王的那样，家里两辈子的心血到头来是个死局，你觉得他甘心吗？”
        胡子敬嗤笑了一下，“不甘心又如何？总比眼睁睁的耗尽气运强吧！”
        “小哥……”张虚眼神不是很坚定的开口了，犹疑了半天没有下一句话。
        “为我和陈榆的事？”
        “我还没想好，等干爹来了我们再合计一下，这段时间你帮我留意一下姚老太太的情况，他家东位是时候动了。”
        “明白了，你也别太费心神了为别人的事不值得，早点休息，明天陈榆要陪你逛街去呢！”
        张虚乖巧的点点头，目送胡子敬出去，直至门关上她陷入黑暗中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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