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睡个好觉
陈章林顶着乌黑的眼袋出来，眼里都是红血丝和疲惫，憔悴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的害怕。
“张虚……”他对着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人喊了一声。
“起来了？”张虚回头看了他一眼。
“嗯，昨晚我们是去戏台了吗？”陈章林小心的求证着，他希望是自己胡思乱想做的噩梦。
“去了，你害怕了？”张虚侧头看着他微笑。
“那……都是真的吗？”陈章林也没有硬撑着，如果都是真的，后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他要是撒谎了说不定就会害了自己。
张虚不回避眼神的看着他，“那是曾经发生过真实的事情，包括那些唱的人和围观看的人。”
“那几个孩子抬人也是发生过的吗？”陈章林身上的寒毛一下就起来了。
“那几个孩子抬人……”张虚目光闪了半响。
“被童子抬去戏台的人，再也回不了身体里了，所以童子抬轿子既是真的又不是真的。”
陈章林听完腿一软跌坐下来，“这村里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会发生这么诡异的事？还有那戏台子也是，张虚你能告诉我吗？总这么吊着看着的，我怕自己……”
“陈章林，我以为你不会害怕的，不然你为什么会选择跟来这里？还有从昨晚开始我们每天晚上都要去村子中心看情况，你真的接受不了害怕了，现在下山还来的及，如果晴晴给你打电话让你回来，你最好推脱了别回来。”
“晴晴怎么了？我昨天就想问你了，如果我走了你怎么办？我不能把你一个丢在这里，我……”陈章林明显对下山心动了，可是心动归心动，他也没打算自己走把同学丢在这里。
张虚似笑非笑的看着陈章林，“这里有一个风俗，姑娘成年了，会经过全村有威望的老者见证行及笈礼，代表长大了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遇到心仪的人，姑娘会主动住进一个家族合力盖的房子里待一个月，这一个月她心仪的人每天晚上都会上去住到天亮。”
“还有一个就是姑娘没有心仪的人，那她就会住进家族建好的姑娘房，意思姑娘不愿出门去，所以在上去的楼梯口加了一扇门挡着，这是昭告全村人，姑娘不想嫁人也不愿意让小伙子上楼去。”
“而门口的那个吊脚楼，就是晴晴家族盖的房子。”
陈章林目瞪口呆的看着张虚，“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荒诞的风俗？万一来的不是她心仪的人呢？或者那人不跟她成亲呢？那女孩子岂不是吃亏了？”
“以前来的不是她的心仪之人，或者心仪之人来了以后不来了，那姑娘就会不吃不喝，直至咽气在楼里被人背下来葬了为止。”
“后来风俗开化了，就变成了终身不下吊脚楼，生了孩子也是直接送给亲属养，没变的是终身不见孩子。”
“你怎么知道的？”陈章林沉沉的看着张虚。
“大二的时候我选修了民俗课，听过老师介绍各地的风俗，加上我们来这里以后，晴晴有意无意的对你说吊脚楼试探你，我想即使风俗不同，但是肯定也有相似之处吧！”
陈章林听完睁大眼睛，半天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如果你要是对晴晴有感觉，她打电话找你，你是可以答应她的，毕竟她也是可怜人，”张虚轻声悲悯的说完。
“感情不是可怜，不能因为怜悯我就随便答应了她，我对她是同学之情，丝毫没有任何杂质在里面，”陈章林略显严肃的跟张虚表明心思。
张虚眼里闪过莫名的情绪却也没开口再说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既然心里明白了，就把握好分寸吧！”
“我会的张虚，还有这村里这么诡异晴晴为什么还回来？她不害怕吗？还是她不知道呀？”
“她大概身不自由吧！”张虚闭目仰着脸对着太阳感受心情。
“陈章林，你要走现在下山还来得及。”
“我不走了，我走了留你跟晴晴在这莫名其妙的村里我也不放心，毕竟还是我多嘴让你来的，我会陪着你们把事情弄清楚。”
“不走就搬个躺椅出来晒太阳睡觉吧！今天晚上我们还要去戏台子看人唱戏，休息不好没精力听戏。”
“你不害怕吗？这么奇奇怪怪的事，女孩子应该是最害怕的呀？”
“我已经过了怕的年龄了，我们这样的人，出生就能看见拥挤的人群，走着嘈杂的路，关门开门都是可见不可见的，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了！”张虚说完嘴角上扬了一下笑起来。
陈章林看她的模样张了张嘴没了话，张虚说的轻描淡写的可见经历了多少事！
他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搬出一张竹椅，顺带拿了两个枕头，学张虚在太阳底下晒着，也许身边多了一个可以相信的人，没多一会就放下心防，枕着太阳打起呼噜来了。
张虚睁开眼看看他无声的笑起来。
刘晴晴的哥哥无声的站在过道屋看着张虚，眼里极力的隐忍着害怕和悲伤。
张虚起身轻轻的走了过去。
“他们昨晚……昨晚抬走了我父亲，”压抑的嗓子都是嘶哑的，随着话落通红的眼眶酸疼的都快盛不下眼泪了。
“节哀顺变，昨晚我在戏台边看到了。”
“聪聪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刘晴晴哥哥压抑着哭腔问到。
“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另外我说的事你要赶紧办了，我昨晚看了他们抬人别抱有侥幸的心里，即使你们搬走了，你也看见了情况，大人害怕孩子也受罪。”
“我明白了，”他在眼泪落下前转身离开这里，悲伤疲惫的身躯穿过风道口。
张虚坐回藤椅里，沐浴在阳光下看着书，整个世界仿佛一片安静。
陈章林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的，原本胀疼的脑袋也好了，他旁边早就没了张虚，太阳也没了那么暖阳，身上还盖了一块薄薄的毯子。
他起身走了两步活动筋骨，转头看见张虚在屋里裁纸画东西，旁边的刘晴晴正在小声的问话。
听见响动声刘晴晴抬头扬起笑脸到：“你醒了？我去给你端饭过来，你这一觉睡的真是沉！怎么叫你都叫不醒的。”
陈章林摸摸脑袋不好意思的笑到：“院子里的太阳太舒服了，不知不觉的睡熟了，现在还真有点饿了，”他说完摸着肚子。
刘晴晴笑嘻嘻的跑出去端饭过来。
陈章林走进房间里，看见桌子上摆满了纸人，张虚手里还在画着东西，手边都是裁剪的纸张。
“这是在干什么？”
“做点东西，你一会去村口把车开进来，你后车厢的东西我明天要用。”
“我吃完饭就给开过来，明天你打算怎么用？”
“本来是等机会的，结果昨晚就有机会了，你不是问我昨晚孩子抬的人吗？明晚就能知道情况了。”
陈章林皱皱眉，“他们今晚还抬吗？”
“抬的，抬三天呢！”
“还是……”
“陈章林饭来了，看看你喜不喜欢吃，”刘晴晴端着饭菜过来一脸的笑容。
“我们粗人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不挑食，平时家里做什么就吃什么，”陈章林自然的接过饭菜吃起来。
刘晴晴的目光凝了凝，嘴角的笑容又重新新灿烂起来，坐在旁边看张虚描画东西。
房间里莫名的多了一些寂静的尴尬，张虚只专心的做自己的事没理会。
陈章林恨不得掀开天灵盖把饭菜倒进去，他装着若无其事的大口吃着饭，噎的翻白眼都不敢抬头要水喝。
直到好半响吃完饭，他起身收拾好碗筷，“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了。”
“碗筷给我去送就行了，”刘晴晴起身过来要接碗筷。
“不用了，我出去拿个东西顺便带过去就行了，”陈章林说完都不等人有反应，转身大步流星的出了屋里。
“拿东西？拿什么东西呀？”
“什么拿东西，还不是借着拿东西的名义，去村口给重要的人打电话！顺带把后备箱的东西拿回来罢了！”张虚头都不抬的吐槽起来。
“陈章林女朋友是哪一个呀！怎么从来没见他秀过呢！”刘晴晴低声俏皮的询问起来。
“还女朋友呢！估计都是老婆了，有些人不爱家人的生活过多暴露出来，就像我这样的从来不发个人的信息，”说完给了一个你懂的眼神，又继续低头做事画东西。
刘晴晴咬着嘴唇半天眼里闪过失望，“我也是不爱发个人信息的，”说完她无声的坐在板凳上不说话了。
张虚眼里闪过无奈也没开口安慰她。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三个人在刘奶奶的喊声中又去了大院里吃饭。
这次饭桌上多了不少素菜，荤菜总的就两样摆着。
张虚还是吃素菜，陈章林都不需要人吩咐的也跟着吃素。
“聪聪今天怎么没来？”他开口想打破饭桌上的死寂。
“今天早上我八爷爷去了，聪聪做为孙子辈的，需要在家守灵三天，”刘晴晴有些悲伤的说完。
啪嗒……陈章林吃饭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惊愕的看着刘晴晴问到，“聪聪爷爷排行第八呀？”
“聪聪爷爷跟晴晴爸妈都是一个亲爸妈的，只不过是孩子生多了，长大成亲的有早有迟看着对不上辈份，后来分家了所以看着更不搭茬了，到了他们小一辈的叫起来就比较绕口。”
“晴晴叔叔们加一起有十几个兄弟，都是按着年龄依次排序叫称呼，”刘奶奶开口给陈章林解惑。
“年龄大了走了是很正常的事，谁都有这一步的时候，”刘奶奶看着孙女温和的宽慰她。
陈章林重新拿起筷子，食不知味的吃着饭，想起了昨晚上看见的，他更是拿不动吃饭的筷子了。
晚饭结束刘晴晴起身拿着碗去洗刷，刘奶奶端着茶喝了一口放下。
“晚上没事的时候别出门，茂陵村和山外的那些村子不一样，这里就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她苍老的声音说不出的冷漠，完全没了吃饭时候的慈祥和蔼。
张虚看着她，“我也不想来的，这不还是来了吗，说到底也是同学一场，总比陌生人亲近一点，”张虚不在意的笑笑，她大概也是厌烦了吧！
张虚没头没尾的话听着好生奇怪不解，刘奶奶起身蹒跚的步伐停顿了半天，一声悲凉的叹息说不出的寂寥。
陈章林来回的看着一老一少，有点摸不到头脑，脑子闪过什么却又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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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真的吗？”陈章林也没有硬撑着，如果都是真的，后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他要是撒谎了说不定就会害了自己。
张虚不回避眼神的看着他，“那是曾经发生过真实的事情，包括那些唱的人和围观看的人。”
“那几个孩子抬人也是发生过的吗？”陈章林身上的寒毛一下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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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虚似笑非笑的看着陈章林，“这里有一个风俗，姑娘成年了，会经过全村有威望的老者见证行及笈礼，代表长大了有两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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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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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出去拿个东西顺便带过去就行了，”陈章林说完都不等人有反应，转身大步流星的出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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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虚还是吃素菜，陈章林都不需要人吩咐的也跟着吃素。
“聪聪今天怎么没来？”他开口想打破饭桌上的死寂。
“今天早上我八爷爷去了，聪聪做为孙子辈的，需要在家守灵三天，”刘晴晴有些悲伤的说完。
啪嗒……陈章林吃饭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惊愕的看着刘晴晴问到，“聪聪爷爷排行第八呀？”
“聪聪爷爷跟晴晴爸妈都是一个亲爸妈的，只不过是孩子生多了，长大成亲的有早有迟看着对不上辈份，后来分家了所以看着更不搭茬了，到了他们小一辈的叫起来就比较绕口。”
“晴晴叔叔们加一起有十几个兄弟，都是按着年龄依次排序叫称呼，”刘奶奶开口给陈章林解惑。
“年龄大了走了是很正常的事，谁都有这一步的时候，”刘奶奶看着孙女温和的宽慰她。
陈章林重新拿起筷子，食不知味的吃着饭，想起了昨晚上看见的，他更是拿不动吃饭的筷子了。
晚饭结束刘晴晴起身拿着碗去洗刷，刘奶奶端着茶喝了一口放下。
“晚上没事的时候别出门，茂陵村和山外的那些村子不一样，这里就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她苍老的声音说不出的冷漠，完全没了吃饭时候的慈祥和蔼。
张虚看着她，“我也不想来的，这不还是来了吗，说到底也是同学一场，总比陌生人亲近一点，”张虚不在意的笑笑，她大概也是厌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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