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九幽碧落黄泉洗,独尊人间真魔主

时间在慢慢消磨。
许是躺的累了，季寻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大大的伸了个懒腰，随后坐直了身子。
趁着功夫，应尽欢很有眼力劲儿的替季寻整理了一下头顶松散的发髻。防止已经长到披肩的墨发阻碍自家公子的视线。
这些时候，季寻觉得无聊，纠缠着这位博学轩辕老前辈学了些偏门小神通，权当消遣作乐。
虽是偏门，但也是相对战斗力量一道而言的，实用性却不见得小。
就比如，这一门改动自身生长规律的小手段，在别人看来甚是鸡肋，但正好被季寻用来促进头发生长。
现在的季寻，学着这个世界的人束发，穿衣，讲话。看起来已经和土著居民没有两样了，显然已经慢慢的融入了这个世界。
随手拔出插在地上的鱼竿，季寻也调整状态，有模有样的钓起鱼来。
说来这湖潭里的灵鱼也有趣，不管季寻找来的饵料多么诱鱼，竟是一尾都不往他这跑。
眼看着，季寻渐渐失去了耐心，斜着眼看了一眼旁边的轩辕圣武，发现后者今日也是一无所获。
不由得感叹道：“我说老前辈，今天你这运气也不行啊，你也不让动用灵力修为啥的，今天怕是钓不上来喽。”
“呵，要不说你小子哪都好，就是心性差了些，钓鱼嘛，不能功利，求得就是一个耐心。”
“您老别这么说，耐心我倒是还有点，就是担心钓不到鱼，今晚上要喝西北风了。”
或许是被地球上快节奏的生活影响，或许是自身性格使然，对于钓鱼这一门道，季寻还真提不起兴趣。
轩辕圣武笑眯眯的说道：“今天老夫怕是没空下的厨房了，你们若是想尝尝西北风的滋味大可试试......”
“哦，前辈是又偷着推算出了什么吗？”季寻有些好奇。
这些时日以来，平静的过分。这位共主大人也是一直闲的发慌，哪见他有什么事啊，今日难道是算到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轩辕圣武沉默，笑而不语。显然是没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季寻自讨没趣，也没舔着脸深究。
二人自动切换了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又过了片刻，轩辕圣武手中的鱼竿向下沉了沉。
有鱼上钩了！
他手腕向上一提，连带着鱼竿上抛。
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划过，带起一串水花。
鱼钩上，赫然是一尾肥大的红腮灵鱼。
“嚯，上货了。还挺肥的，今晚上——哎哎哎，前辈，你怎么放生了？”
看着轩辕圣武把灵鱼从鱼钩上取下，而后毫不犹豫的抛回了湖中。灵鱼一个灵活摆尾，直接遁入水中，湖面上只留下阵阵涟漪。
季寻不解的问道。
“这湖中的鱼是不能再吃了——原本老夫这湖中有灵鱼一千零二十三条，这些时日以来，一共钓上了二十四条作为吃食，如今这湖中刚好剩下九百九十九条。九为极数，上和天理，下顺地数，所以不能再少了。”轩辕圣武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这也行？前辈您是不是太迷信了点？虽然您在卜卦一道钻研颇深，但也不必要事事讲究吧”
“迷信？小子，你难道不知道上天难欺的道理吗？”
上天难欺？这我当然知道。毕竟天道那家伙还是真实存在的。但是我看过的那些网文中的强者，哪一个不是讲究逆天改命，绝世而起，心怀人定胜天的信念？老头，你不觉得你顺天而行理念很丢份吗？一点不符合你的身份嘛......季寻没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暗自吐槽。
“那我就想要请教前辈一个问题了......”
“哦？什么问题，但讲无妨。”
“湖中的鱼要是产卵了，还符合这999的道理吗？”
“？？？”
湖中突然掀起一道水龙，足有三丈高，径自向季寻冲来。力道控制的很有水准，只攻击季寻一人，丝毫不伤及旁边应尽欢这个无辜。
季寻轻“啧”了两声，很有先见之明的调动体内力量，形成一个无形的保护罩。水龙浇在上面，不多时就被抵消过去。
“我说前辈，你这是干啥？”他明知故问道。
就看轩辕圣武吹胡子瞪眼说道：“没什么，就是告诉你，老夫追求的自然一道，讲究真的顺其自然，而不是像你所提问题一样钻牛角尖。同时，你让老夫不爽，老夫也要顺应心灵的自然......”
“这也可以？”
“当然。老夫素来凭借此心以理服人，这也是老夫这两千年来受人尊敬的原因......”
以理服人？物理的理？
季寻又想说什么，就在这时，眸光突然一凝！
蓦然回首。
紧紧盯着远在天边的某处虚空，神色猛地凝重，不复轻松。
轩辕圣武自顾自地低声说道：“今日解签，故人来访呐。”
看着公子那凝重的表情，应尽欢表示一头雾水。茫然的跟随公子的目光看去。
天高云淡，一片平静。
发生什么事了吗？自己的灵识并未感应到什么呀，究竟是什么让公子他如此严肃？
这般想着，耳畔又传来几声呜咽声。
寻声看去，只见刚刚还在活蹦乱跳像个小孩子的太岁突然前腿倾倒，后腿紧绷。匍匐下了身子，虎头低垂。做出了猛兽警戒危险时的样子。
是了，灵妖一族有着比人族灵敏许多的应警感应，怕是真的有事要发生了......
果然，就在她念头闪烁的瞬间，风云突变，天地失色。
远处的虚空中，浩荡的墨云跌宕而至，瞬间席卷了万里高空。
偌大的灵谷，一下子化作了黑夜。
咔嚓。
雷霆乍惊。
虚空宛如破碎，一股强悍霸道的威压像是从界外而来，瞬间覆压天地。
万灵哀嚎，像是神灵临世，丝毫无法抵抗。
应尽欢惨白了脸色，短短几息之间，她一个空灵境巅峰的存在已经要忍不住要拜服倒地了。
不想被自家公子看不起，她依旧在咬牙苦撑。
就在这时，一股同样强悍精纯但又十分温暖的气劲传递到了自己跟前。
不多不少，正好抵消了那股霸道的威压。
应尽欢红着脸看着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的季寻，感动道：“谢谢公子......”
季寻冲她笑了笑，随后目光再度严肃的看着那突然出现的中年男子。
这个一身黑衣的男子破碎虚空而来，凝立在那，伟岸的身姿令得空间震颤不已。
那股霸道的威压随着男子真身的出现几乎呈几何倍数的增长。
毫无疑问，这又是一个傲立神州的巅峰存在......
中年男子踏空而行，周身云雾如影随形，那惶惶景象宛如灭世一般。
最终，男子在山谷上空百丈之处停了下来。
距离拉近，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来人的样子。
五官挺拔有型，眉目深邃。长得颇为俊朗，一头墨发被打理的一丝不苟。身材修长伟岸，带着莫名的魅力。
好一个中年型男啊......季寻心中默念。
这时，一旁的应尽欢突然尖叫出声，显然是已经认出了来人的身份。眉眼间写满了激动，就像是......追星小迷妹看到了自己的爱豆？
声线都有些颤抖，喃喃道：“九幽碧落黄泉洗，独尊人间真魔主——魔主大人......”
九幽碧落黄泉洗，独尊人间真魔主？？？
还真是中二到了极致，不过听起来倒是满押韵的......
搜寻着相关的记忆，季寻也了解了来人的身份。瞬间理解了应尽欢的激动行为。
魔主！
万千魔道之首，魔门之神！
这位盖世存在已是千年前的人物。
神州大地，亿万人族之间，根据对修行法门理解的误差分为了正魔两道。
不同于正道的光鲜亮丽，魔门的行事总是被人不齿的。
正魔两道积怨已久，在千年前，便爆发了一场大战，席卷整个神州，亿万生灵陨落，真正的生灵涂炭，满目疮痍。
魔门势力不及正道，几近灭绝。
这时候，这位魔神横空出世，以圣人境的无敌之姿横扫正道，硬生生的靠一己之力打服了各大超级势力，挽回了魔门的衰败颓势。
正道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创，反观魔门却赢得了喘息之机，并且在之后的千年光景中越发壮大。
可以这么说，眼前这个中年酷大叔模样的男子，再造了偌大的魔道，是当之无愧的魔道之主，万千魔人的信仰！
如今大大小小的魔门势力内，一般都会悬挂魔主画像以供香火，其地位，可以与开派祖师并肩。
应尽欢从小出入宗门祠堂，对于那高高在上的魔主模样早已铭刻于心，当作偶像一般的存在。是以在初见便迅速认了出来。
就当世世人的普遍看法，超然世外，一心守护人族的人道共主轩辕大人当是举世第一。
那这战绩逆天，镇压整个神州浩土的恐怖存在，怎么也当得起一个世间第二。
所以，也就有了第二魔主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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