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解开心结

徐锦川三人齐齐点头，他们早有此意，只是刚才被尽欢师姐拉着问话，也不好意思直接离去。如今后者下了逐客令，他们也解脱了。
至于那仙王洞藏？呵呵，谁爱去争谁争吧，还是小命要紧。
他们三人将死去的同伴收敛好，临走之际，徐锦川想了想还是对应尽欢嘱托道：“尽欢师姐，那处洞藏前早已被正道占据，其中不乏和我天幽殿有血海深仇的势力，没有必要的话还是别去了......”
应尽欢轻嗯一声，没有搭理他。她心道：开玩笑，有季寻在身边，天下哪里去不得？若是以往的她或许还斟酌一番，现在连那思考的力气都省了。
徐锦川见状也没有再言语，三人对着季寻他们拱手施礼，然后驾驶法器破空而去，转瞬间便消失在了天际。
“公子，我们是要改路去蛮荒城吗？”见三人远去，应尽欢灵动的眸子眨了眨，问道。
季寻沉吟了一下，继而笑着颔首道：“反正离得不远，去凑凑热闹吧。万一能碰上什么机遇呢？”
别看这座蛮荒城外的洞藏噱头不小，但实际上并未被季寻放在心上。仙王？听起来高大上，不过也就是区区羽化境修士。不客气的说，自己一挥手，能干倒一大片。
但所谓是好奇心是人类的天性。季寻还真想看看这个世界的强者墓葬，是否和那些网文中描述的一样？
关键是，按照一般的套路，哪个主角不得挖几个坟？不挖坟、不接受墓主人的传承和收藏的主角经历是不完整的。
要不这一身的主角光环在哪使？
应尽欢像是听到笑话一样，轻笑道：“公子还想在这仙王洞藏中找机遇？不说别的，公子到那，若是那位仙王还有一丝灵识不灭，那都得跪迎公子，公子若是执意要他的传承，他都能高兴哭，死而瞑目了。”
季寻抚摸着怀中的太岁，闻言也是乐道：“我才发现原来这位名震大陆的玉修罗也有逗比属性，真是不容易啊，不容易......”
应尽欢小脸一红，讨厌的公子又拿那个破外号逗人家。但是随即又疑惑道：“公子，何谓逗比？”
“逗比啊，那就是......”季寻坏笑着凑近了应尽欢，在后者的耳畔窃窃私语一番。
眼看着应尽欢脸上的红晕逐渐蔓延到了脖颈，最后更是占据了耳朵附近。
她慌忙的退后两步，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娇嗔道：“相比起尽欢，公子才像个魔道中人好嘛。这种话都说得出口，真是道德败坏......”
？？？
一个黄笑话，你也真至于.....季寻翻了个白眼：“对对对，为了更好的配你这个魔道妖女，我也得学学你们魔道的方式嘛。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才是真正的大魔头，你们啊，都逊爆了。”
“......”
......
蛮荒城在北边，季寻他们一行改道北上。不远，就这么平平常常的飞着也就几炷香的路程。
路上，应尽欢吞吞吐吐，有些欲言又止。
季寻看了出来，说道：“想说什么，直接说吧，不用顾忌。”
应尽欢抿了抿嘴唇，这才开口解释道：“宗门那位九长老，是管丹殿的。从小就待我极好。我叛出宗门的时候，她不仅没有对我出手，反而悄悄帮了我一把，刚才那几个弟子都是九长老一脉的。所以我才要救他们.....”
季寻点点头，笑道：“我以为什么事呢，结果就这啊。我说了，你自己做决定，我呢，也就无条件的站在你身后。”
想了想，他又问道;“为什么要跟我解释这个？”
“我想让公子多了解我一点，不行么？”应尽欢没由来的来了底气，十分霸气的说道。
可惜啊，她遇上的是季寻这个无赖。后者一副“迷惑懵懂”的表情，说道：“我觉得我已经够了解你了啊？可以说是知根知底了。”
知根知底四个字，被他咬的发音很重。
或许是相处久了，对季寻这种时不时冒出的荤话已经能瞬间清楚的理解其意。
毫无阻碍的就想到了自己和公子负距离交流的过程，脸上刚刚退下去的红晕又蒙了上来，心中恨恨的骂了季寻一顿。
这个公子，还真是个混蛋呢。
这时，又听到季寻认真说道：“我猜你不仅仅是因为那位九长老才救人的吧。”
“嗯？公子为什么这么说？”
“我敢肯定，今日只要遇困的是天幽殿弟子，那你肯定会选择出手，因为，你仍然对这个宗门有很深的感情——你们宗门那个破规矩我已经吐槽到不想吐槽了。可毕竟法是法，情是情，这狗屁的规矩想来很不得人心吧。”
“我想，你连续三次刺杀你的师父，都没有尽全力吧。你先别急着反驳，听我推算一下我心中的看法：这世人都叫你玉修罗，说你残暴无情，我看嘛，不然。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有着自己的骄傲，并且极为重情义。就你的骄傲而言，若是你在天幽殿内过的不好，早就该一怒之下离开了。可是偏偏到了现在，你这天幽殿圣女之名，仍有着很大的威力，说明你在宗门内过的不错，最起码你那位殿主师父待你应该是很好的，所以你对天幽殿应该有着很深的感情。”
“再说你重情义一点，既然你对宗门，对你的老师有着真情实感，你应该也下不去手吧。虽然你的老师是仙皇境修士，你的失败看似很正常，但我觉得你动手之前就没想着成功，甚至早就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
听到这里，应尽欢眸中闪过一丝光亮，这时她第一次由衷的钦佩季寻实力之外的方面。季寻猜的，真是一点不差。
原来自己家的公子并不只是一个只会武力的莽夫，还有着一分细腻的心思。
对于这一点，她很欣慰，又一次庆幸自己跟你对了人。可接下来季寻说的话，却让她神色大变。
“我不知道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但也能推断一二。也能明确的告诉你：你可不是什么单向付出，你和那位老师是真正做到了双向奔赴。你距离仙皇境距离尚远，不知道它的恐怖之处。别说你当时仅仅是空灵境，就算放到了现在，以你立道中期的实力，也抵不住他的一个眼神。若是他真要对你出手，哪怕相隔万里，也能轻而易举的斩杀你，还能让你跑了？”
“至于那位九长老的帮助，呵呵，我不知道有没有你师父的授意，但他肯定是知道的，但他却选择了无视，相必也是想放你一条生路......”
像是要向应尽欢证明自己确实很了解她。季寻风轻云淡的叙述着一个依靠蛛丝马迹推演出来的事实。
“原来是......这样么，老师，您这又是何必呢。”应尽欢在虚空中停了下来，眸中含着泪光，季寻一番话，点醒了身处迷局的她。
是啊，以师父那登峰造极的修为，若是真要置自己于死地，自己哪能逃得出宗门？他是留情了啊......
一瞬间，她的脑海中记忆风卷迭起。
小时候，自己无依无靠，眼看就要饿死了，是外出游历的师父救下了自己。给了自己食物，并把她带回了宗门，从小就养在身边，教授她道理，传授她功法，将她被养成自己唯一的继承。想着自己小时候还不懂事，有时候会揪着师父的胡须荡来荡去，趁师父下棋的时候故意把棋盘上的棋子打乱，偷吃师父珍藏的丹药......桩桩件件，却从未见师父对自己发过火。
是了，这份情，又怎么作得了假？
心头那原来郁积的恨意、悲伤此刻随风消散。一丝不复。
她边哭边笑，算不上狼狈，却让人感到万分想要疼惜。
哎，希望自己的话能解开她的心结吧......季寻心中默念。
怀中的太岁早已溜了下去，抱着应尽欢的腿咿咿呀呀的叫着，像是在安慰她。
季寻也凌空走了过去，伸手拂去她脸上留下的泪痕。然后紧紧的抱住了她，不言不语，任凭应尽欢在他身上肆意发泄心中的情绪。
哭声，渐渐变大。
良久，感觉到怀中的人情绪平复了下来，他才松开了手。
这时，他才发现应尽欢并没有想象中的狼狈，倒是浑身上下多出了一种无形的气质，整个人都像是自信了起来，和之前判若两人。
“没事了？”他问道。
应尽欢点点头，那积聚的郁气一散，现在只感觉浑身舒泰，就连道心似乎都比之前平稳了不少。
“多亏了公子的开导，让我知道师父他也有苦衷——或许，现在的局面才是最好的。”
“你这么想？额...挺好的。我以为以你的骄傲会想着回天幽殿要个说法呢。这么着...挺好的。”
应尽欢柳眉挑了挑，一股想要挑事的劲头上来了：“那公子，我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执意回天幽殿，公子你会同意吗？”
“会啊、。”季寻毫不犹豫的点头。
“公子不怕我回去有危险？我师父不想杀我，不代表宗门内别人不想我死......”
“你觉得，我不同意，有人能在我面前动你吗？”
“额，公子的意思是？”
“你要真想回去我就陪你回去看看，我这人帮亲不帮理，到时候你尽管为所欲为就好，出了事我担着......”
“那我要是想把我师父赶下来，自己做殿主呢？”
“那就做呗。”
那就做呗。很简单的四个字，却胜过了千言万语。这四个字，也是应尽欢想要的答案。
她一时无语，只是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男子，眸子中，是柔情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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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捏了，这一波，给自己打个满分......季寻心中默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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