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执法者

“双赢么......”天道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嘴里喃喃一语。
片刻后，似乎才回过神来，对这季寻说道：“这便是吾之经历，也是徐牧所谓的吾欺骗他的地方。如今已经尽数被你知晓。满意了？”
“岂止是满意啊，能让你这样一尊大佬如此诚意相待，简直就是要受宠若惊了好吗。”季寻笑着回应，顺带着卖了个乖。
“与你说这些，吾也有自己的考量。尽管当今之世的情形远远要好于上古之时，但上仙域的那几位终究是不安定的因素。自吾与它定下那场交易以来，吾便与他们成了不死不休之死敌。无尽的岁月过去了，他们远比当初要恐怖的多。反观吾，早已与神州体系绑定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与他们正好成了此消彼长之势。如今，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所以，与你提前交了底，也让你提前有个准备余地。按你的话是说，嗯......这叫主线任务是吧。希望你能有始有终......”
“以你的估计，你那一群兄弟姐妹什么时候会出来兴风作浪？”季寻沉声问道。
他想要从天道口中得到一个时间，哪怕很模糊，用来尝试着估算一下，自己还能猥琐发育多久。
“随时。”
“随...随时？？？”季寻心中一惊，本来眯着的眸子瞬间瞪大，差点吐天道一脸。
“我说大哥，咱可不带开这个玩笑的。说好的是被封印在了上仙域，怎么还能随时干预神州上的人和事？这不是赤裸裸的无视你这二代天道的权威么。这你能忍？”
“不错，他们的确是被封印在了上仙域，但那是上古之前的事情了，如今过去了这么久，整片上仙域早已化作了他们的囊中之物。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与吾地位相等，都是鸿蒙世界之主。吾可以尽力将他们的侵略脚步拦截在神州之外，但丝丝缕缕的渗透是不可避免的。何况神州浩土之上，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生灵不在少数。这般重大的因果，又岂是轻易可以阻断的？不然你以为，五千年前他们对徐牧出手，吾会置之不理？的确是被束缚住了，短时间内无法脱身啊。”
季寻深吸了一口气，凭空感受到了压抑感。他严肃的问道：“世人皆以为达到圣人境便是举世巅峰般的存在，天上地下，寰宇内亘古无敌，可现实远非如此，真正的修行之路到了这里，才刚刚开始！哪怕只是圣人境，便有着小天位、大天位、大圆满等等级之分。至于圣人之上，你给我的记忆中并没有明确的记载。不过我想，肯定还划分着修行境界吧。”
“至于我，有了你的蒙荫，算是一步登天。如今勉勉强强算是小天位圣人。这番实力，放眼整个神州系列的明面，确实已经有了绝对的话语权。但隐藏在浩土阴影之下的，又有怎样一番壮阔的景象？所以，我还远远没达到举世无敌的地步。现在你又说，上仙域那群家伙随时都可能会出手，那我是小天位圣人又如何，是区区的修身境蝼蚁又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怕是连人家的十之一二都及不上。哪怕人家只是降下一道灵力分身，都不是我能抗衡的。这还咋玩？”
“嗯......”天道颔首，说道：“你这番话，倒是中肯。事实大多确实如此。不过，有一点我要纠正你......”
“什么？？？”
“你与他们相差的远不只是十之一二，而是成百上千倍。他们所拥有的世界之力，折算成修行境界的话，正好就对应了圣人之上。尽管只是多了之上二字，可二者之间的差距，足以用天上地下来形容了。所以说，你不要这么抬高你自己......”
！！！
我真服了你个老六......季寻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对不起，是我说的不对。”
“你放心，哪怕前方千难万险，吾也会尽力保你周全。有了徐牧的前车之鉴，吾也很愤怒。也要让他们明白，吾这天道也不是白当的！”
自身都快难保了，还护我周全？要是你自身的境况好点，我也不至于这么不信你说的话……
季寻装作为难的沉思一阵，方才开口道：“嘶，老话说得好，靠人不如靠己。自身强大才是真的强大。你是整个神州的天道，亿万生灵皆系于你一身，平日里肯定日理万机，哪有空时时刻刻的关注我？所以，咱要不还是来点实际的。你看，小天位圣人能给，大天位也应该也不在话下，圣人大圆满嘛，勉勉强强也能给咱不是？在你这只是举手之劳的事，但对我来说，无外乎多了一层保命的保障啊......”
“吾还好奇今日你说话做事怎么如此畏首畏尾，看来自打一开始，你就打算好了要在吾这捞点好处？”
“嘿嘿嘿，看破不说破嘛。毕竟白嫖是人族进步的根源。这天底下谁能拒绝白嫖的诱惑呢？”季寻嘿嘿一笑，颇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意味。
天道轻轻摇了摇头：“不可。吾记得吾曾经对你说过，吾是一个公正的天道，不好一再偏袒某一生灵。而且，吾给予你的越多，你同神州世界的因果就越深重，他们定位到你的可能性就越大。你敢赌么？”
“额，公平不公平的先放在一边，我原来可不是受你管辖的人，所以多对我偏袒一点，不过分吧。再有你说什么因果，我特么都被卷到这股漩涡中来了，你现在再说这个，就有点扯淡了。而且，五千年前，徐牧纯纯是靠自己白手起家的吧，以科技征服神州浩土。不存在你说的什么因果深重的因素，那结果还不是被那群家伙找上了？你刚才还说他们早已不能和原来同日而语，既然我已经降临了这里，又能瞒过他们多久呢？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得为以后正面硬钢他们做打算啊。”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吾作为天道，需要维持平衡，能给予你的，其实也并不多，你应该做好这个准备。”
“了胜于无啊，多少给点？”季寻不依不饶道。
他是打定主意了，今天不从眼前天道身上捞点好处是不能罢休了。
不提前给点好处就老老实实干活，这可不是新时代打工人的性格。再说，跟他打个交道这么累，不捞点能行？
“罢了罢了，你执意如此，吾也不好太不近人情。既然如此，那就再给你一个身份吧。”
说完，天道伸出晶莹的手指，冲着季寻遥遥一点。
刹那间，季寻的眼眸深处，一个白点不断扩大，直至化作满目的白光，闪烁在整个空间。
恍惚间，季寻似乎身处一片玄黄世界，四下苍茫无极。
天穹突然崩塌，九天之云滚滚西垂，继而化作了八个大字。
天地之法，执行不怠！
八字久聚而不散，有亿万道金芒自其内坠落，化作成片的光雨，直接笼罩了季寻的身躯。
......
光影明灭间，季寻恢复了意识。
睁开眼眸，其瞳孔深处，似乎有两团金光一闪而逝。
他打量四周，发现自己正处于房间内。什么奇异空间，什么天道，都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一场梦境。
至于季寻本人，似乎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哪怕是刚才有外人在场，也只会看到季寻一直呆坐在房间内，纹丝未动。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就在刚刚，他又一次白嫖天道成功了。
天地之法，执行不怠。
承天命，掌阴阳，化轮回，巡查神州。此为......执法者。
数神州有史以来，神话传说中，一直有一道浓墨重彩的角色，便是执法者。相传，他是天道的化身，数历轮回，行走世间，拥有无上的伟力，可以惩处世间一切不平。待到功臣身退，便可重化秩序，归于混沌。
每逢乱世，他便会出现。神龙见首不见尾，从未有人见过他真正的模样。
当然了，有关这个角色的传说更多的是世人的杜撰，可以归结于对一种理想状态的美好想象。
但这个角色确实是真实存在的，不管是初代天道还是现在这尊由先天生灵进化而来的二代天道，都做过类似的举动，在亿万生灵中选取它们的代言人，来维持神州众族秩序，便是执法者。不过当今之世，执法者已经很久未曾出现了，久到让世人都忘记了他的存在。
如今，天道便是把这个充满高光的角色，交予了季寻。
美其名曰，便是照顾。
就季寻目前所知，他这个执法者身份带给他的好处有二。
其一：可看破世间一切虚妄。若是说人话就是，可以看穿世间一切生灵的信息，不管是明面上的还是隐藏的那种，只要被季寻看上一眼，就都别想躲了。当然了，有个前提就是，境界不能差太多，否则季寻也看不透。
不过，以季寻目前小天位圣人的实力，境界差太多的，貌似是不存在。
有了这一点，任何生灵在季寻面前都没了秘密可言，什么幕后黑手，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啥的，统统不存在。简单一句话就是，是好是坏，一眼就知道。
其二：言出法随。都说圣人就已经是身化秩序，大道通天。可以在程度上影响甚至是运用天地秩序，是为代天巡视。这言出法随就算是圣人境修士所具备能力的2.0进化版。依靠神州秩序，说啥是啥。随便说个不太过分的愿望，都能秒实现，妥妥的外挂般的存在。
只是颇为消耗精气神，哪怕是以季寻目前的状态，也不能无限制施展，这也算是有得有失吧。
有了逆天之效，就得有一些束缚来限制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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